沒有多久,那些陣亡的士兵一一被抬上來,遮上白布,放置在帳篷內。守備聯隊長向松井石根和武藤章介紹詳細情況。
“將軍,這些士兵全部頭部中彈身亡,子彈很大一部分都是迎面打上去。并且這些尸體都被隱匿起來,這才導致我們發現的時間過晚。”
“哼!”武藤章冷哼了一聲,開口道:“死了這么多人,竟然過了那么久才發現,你們腦袋里裝的都是大便嗎而你身為軍事主官,盡然還想把推到敵人身上,你怎么不讓那些人把你腦袋也扭掉。”
“嗨!不過卑職只是想說,這些人很有經驗,絕對是受過嚴苛訓練專門來執行暗殺作戰的精英。”
武藤章并沒有接著說話,而是撥開守備聯隊長的身子,掀開白布,仔細看了起來。
“子彈取出來了沒有?”
“將軍,子彈已經全部取出來,所有子彈都是同一型號,為中華現役的5.6毫米子彈。目前全世界也只有中華有這種口徑子彈,是獨一份。”
武藤章思索了片刻,對松井石根說道:“司令官閣下,這會不會是中華在和我們玩心里戰,要知道中華的5.6口徑子彈都是制式武器,很少出口。就算有出口也都是賣給德國人,根本不會出現在東南亞。”
聽到武藤章的話,松井石根點了點頭,不過他并沒有下定結論,和之前一樣。這樣的結論太不保險,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中計。而真兇卻隱藏在暗處,看著中華和日軍死掐。但他也說出自己的看法。
“關于這件事情還有很多疑點,而你剛剛說的那個也不成立。他們買不到,不等于造不出來。要造幾把5.6口徑的武器,并不難。而且要是中華做的,或許我們現在根本看不到半點中華做的痕跡。因為只要銷毀所有的痕跡,我們絕對不想到是中華做的,而會把目標放在英法盟軍身上。所以關于這件事情。在沒有確鑿證據是證明中華做的,我們不能說出來。
不過現在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全力抓捕兇手,他們絕對跑不了多遠。東面是海邊,往哪里跑是絕路,我想那些人已經向西部叢林竄逃。他們再怎么逃,現在也絕對在我們的包圍圈內。命令周邊五十公里范圍內所有的部隊。立即給我派出兵力,圍剿周邊所有的地方,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嗨!我馬上去辦。”武藤章說完馬上走出帳篷,去執行松井石根的命令。
“至于你,希望你能有光榮死去的機會,你親自帶隊去搜捕。要是抓不到人,你直接去軍事法庭報道,失敗者是沒有資格剖腹謝罪的。”松井石根對守備聯隊長說道,他并沒有給他幾個耳光,現在主要任務是將兇手找到。
隨后松井石根并沒有繼續待在這里。他要向東京大本營匯報這里的情況。這種事情,必須要他去面對。他心中已經做好接受任何處罰的準備了。
東京大本營,東條英機被急促的電話聲吵醒。迷糊中當他聽完電話的內容后,瞬間被清醒過來。
來不及吃早餐,等他來到作戰大本營時,裕仁黑著臉坐在主位上,其他大本營成員都是靜若寒蟬,低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
“天皇陛下,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還請陛下節哀順變。軍方一定會給皇家一個交代,將兇手處以極刑,以告慰親王的在天之靈。”東條英機走到裕仁跟前,彎腰致敬后說道。
“東條首相,你說這件事情是誰干的,真的是中華做的嗎?”裕仁此刻連尊稱都免了,直接叫東條首相,這是東條英機上臺后裕仁第一次如此稱呼他。
東條英機聽到裕仁這樣的稱呼,心中很是明白,裕仁這回真的很生氣。在趕來大本營的路上,東條英機已經把這件事情的詳細情況了解了一遍,整理了下思緒,開口道:
“陛下,根據東南亞派遣軍司令部的消息,明面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中華。但是,如果這件事情是中華做的,那我們很難找到如此多對中華不利的證據。按照我的看法,是有第三方故意嫁禍給中華,離間我們和中華的關系,達到第三方期盼的結果。”
其實就算這件事情是中華做的,東條英機也不會說出來,因為這件事情無論誰做的,現在都不能把矛頭指向中華,這樣既不符合日本的大戰略方向,也很有可能讓現在的勝利毀于一旦。日本在單方面,根本無法去和中華對抗。所以,東條英機只有把兇手安在盟軍身上,畢竟他們最有動機了。更何況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還無法下定結論。
“你是說是盟軍刺殺的朝香宮鳩彥王,并且讓我們以為是中華做的,坐看我們和中華關系斷裂,而從中撿便宜。”裕仁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想到了東條英機話中的意思。
“不錯,這件事實在太可疑了,除了盟軍,我想不到是有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東條英機開口道。
就在東條英機和裕仁說話的時侯,大本營侍從室又拿來一份情報。
情報直接交道東條英機的手上,當這位日本首相看完之后,便一臉的殺氣,開口說道:“東南亞派遣軍司令部傳來最新情況通報,他們已經發現兇手了,是盟軍和越南當地人做的。看來我們的預想是正確的,這的確是盟軍的嫁禍之計,幸好我們沒有上當。”
“哦,有沒有說明詳細情況?”裕仁道。
“有,按照通報上的說明,東南亞派遣軍在親王遇害后,立即展開全區域搜捕行動,很快就有了效果。他們發一支小部隊,里面有兩個英國士兵,還有八個越支那人。持有精銳武器,其中有四把武器的口徑剛剛好是5.6毫米,為特制的狙擊步槍,并且還裝有消聲器。東南亞派遣軍司令部已經將他們確定為兇手,正在全力圍堵。”
“如此看來,真的盟軍做的。給東南亞派遣軍發電,必須將那些兇手全部抓住,一個都不能少,否則叫松井石根回來養老。”裕仁道。
就在裕仁剛剛下完這個命令后,大本營中一名陸軍少將將官出列,向裕仁鞠躬敬禮道:“天皇陛下,朝香宮鳩彥王不能白死,既然里面有越支那人參與,我懇求東南亞派遣軍向越支那人采取報復行動,以告慰親王的在天之靈。”
聽到這位陸軍少將的話,大本營中所有內心都是一震,報復行動!
裕仁并沒有說話,而是向東條英機使了下眼色,后者會意點頭,開口道:“這件事以后再說,現在主要任務是要制定一個合理的方案,向國民報告這件事。”
“嗨!”陸軍少將點頭,隨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只不過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這件事情是無法隱瞞下去,日本方面很快就此事向全國通報。
日本親王,代表天皇慰問東南亞派遣軍時,被盟軍小分隊刺殺身亡。當這一則消息出現在日本各大媒體報告上時,頓時讓日本那些右翼勢力好像打了雞血一般。許多日本右翼勢力民眾,走上街頭,高舉“報復”的標語,誓要讓越支那人付出代價。并且這種勢頭,還在以極快的速度傳播,越來越多的日本國民加入進去,后面仿佛有一雙無形之手在推動。
黃昏降臨,在岡村寧次的府邸。
“君山君,我不明白,為什么在早上大本營會議中,你要站出來說那些話。”岡村寧次拿起茶壺,將君山易身前的空茶杯倒滿,不解的開口道。
“岡村君,有些話還是有人說出來,這件事情必須要給國民一個交代。天皇陛下和首相不合適說這種話,而只能由我們來說。”君山易品了下香茗,慢慢的開口道。
“不,君山君,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我了解中的君山君并不是一個嗜殺之人,君山君也清楚,一旦下達了這樣的命令,會導致什么樣的后果。到時候整個東南亞將會哀鴻遍地。”岡村寧次搖搖頭。
“岡村君,難道你不知道嗎?當陸軍部出臺以戰養戰的策略,此刻的法屬印度支那已經是哀鴻遍地。而且我還聽說,‘金百合’計劃也要開始實行,到時候才是法屬印度支那真正的災難時刻。恐怕到時候,那里連一座完整的佛像都看不到了。我只是在畫蛇添足而已,不這樣說,結果都一樣。”君山易淡淡的開口道。
“唉!不說這些了,君山君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真可惜,為什么君山君一直都不愿意加入戰斗部隊,反而一直在大本營當個參謀官。”岡村寧次再次搖搖頭,對這位好朋友的做法,他很是不解。按照他的了解,這位從中華一起被釋放回來的朋友,處事十分的冷靜,軍事指揮能力也很強,當個參謀實在是太屈才了,領兵打仗才是他發揮的場地,不能被就此埋沒了。
君山易神秘一笑,很平靜的說道:“岡村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宿,你喜歡領兵打仗,我喜歡參謀這個職務,如果到了真的需要我領兵打仗的那天,我也不會拒絕,到時候也還希望岡村君給我個好位置。現在還是好好當我參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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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