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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道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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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漆黑的房間中。

  漆黑無光的房間里,坐著一個漆黑斗篷身影,他靜坐在黑暗中,仿佛和黑暗合為一體。

  他就代表著黑暗!

  從窗戶的縫隙中,照耀進一縷縷光線,還未進入到屋中,就悄無聲息地寂滅,消失。

啪嗒啪嗒  外面一只飛鳥快速地掠來,停落在窗戶外,還沒有站穩,忽然一縷黑光順著它的爪子,纏繞住它的身體,將它包裹在里面。

  然后黑光不斷縮小,最后如潮水般褪去,而這只白色的飛鳥,也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

  漆黑斗篷身影面前,浮現出一張紙條,黑暗如觸手般,自動將紙條打開。

  “第十名?”一道低沉地聲音從斗篷下響起。

  下一刻,紙條迅速湮滅消失在黑光中。

  清晨,空氣中帶著霜霧,庭院中清脆竹子搖曳,池水波光粼粼。

  唐麟盤腿坐在房間,冥想著《龍血典》第二層的十萬八千枚龍鱗,如今境界提升,他輕易就能觀想出這十萬八千枚龍鱗中的韻味。

  每個鱗片,都蘊含一絲道念。

  唐麟以前就覺得,這些龍鱗十分玄妙,如今悟道后就發現,這十萬八千枚龍鱗匯聚在一起,就是一種道!

  “蠻荒之道!”

  唐麟睜開眼眸,露出沉思,“難怪小灰當初說過,感悟透這第二層,就能在圣人境中近乎無敵。”

  “這龍鱗代表的是殘缺的蠻荒之道,其余的龍爪,龍骨,構造在一起,應該就是完整的。”

  “蠻荒……”

  唐麟仰頭望著遠方,“輪回的盡頭,是本源,本源開辟后,即成蠻荒……蠻荒……”

  “這蠻荒之道,和起源之道,應該相差無幾。”唐麟心中揣摩。

  就在這時——

  翅膀顫動聲掠來,一只白色飛鳥從窗外飛進,停落在唐麟的肩膀上。

  唐麟伸手撫著它的羽毛,然后打開了爪上信箋。

  “答應了么,第一戰臺?”唐麟收起信箋,起身離開了九香樓閣,眼眸中閃爍著炯炯光芒。

  巨大的廣場上,無數天才匯聚,熙熙嚷嚷地沾滿在各大戰臺下。

  就在一片歡呼聲,喧鬧聲中,忽然間一個角落,傳來一道驚呼聲,然后這聲音如瘟疫一般,迅速傳播到整個廣場。

  原本熱鬧的廣場,頃刻間就寂靜無聲。

  人群分開兩路,從中走出一個漆黑斗篷身影。

  所有人都是神色驚懼,不敢攔著他的道路,一直等他走上戰臺后,才有人低聲議論起來。

  “快看,是冥,哪個不怕死的家伙,竟然挑戰他?”

  “老天,難道他不知道,這怪物修煉的是寂滅道么?無情無欲,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難道是軒轅?不可能,他剛落敗,絕不會立刻挑戰,會是誰?”

  所有人的目光四處張望。

  就在這時,人群另一方,緩緩分開一條小道,唐麟一身灰白色衣衫,在萬眾矚目下,緩緩順著臺階,一步一步走上戰臺。

  所有人都是倒吸涼氣。

  “是他?”

  “這不是前天,從墊底的1250名,直接橫跨無數人,進入十強的那個怪物么?”

  “據說是云香讓他的,否則他才不會贏。”

  “他瘋了嗎?竟然挑戰冥這個怪物,老天,他死定了!”

  所有人都是同情地看著唐麟。

  唐麟已經上臺,神色如常,安靜地望著對面的冥,憑著銳利的感覺,能夠察覺出,這個冥身上透露著一種死灰色氣息,仿佛代表著死亡。

  唐麟心中暗凜,不敢大意。

  兩人都是沒有說話。

  直到裁判宣布開始后,唐麟才手掌一招,兵器架上飛掠出一柄細劍,落入手里。

  對面的冥手掌一握,一柄細劍猶如飛箭般,激射向他掌心,然后被輕輕握住。

  他手指尖流露出淡淡的黑色氣息,順著劍柄纏繞在整柄劍上。

  戰場的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間昏暗下來,烏云籠罩這個廣場,天地間刮起一陣陣肆掠的狂風。

  其余的戰臺上的人,都逐漸停下戰斗,對于他們而言,能夠觀看到名列第一的冥出手,是十分難得的機會。

  唐麟持劍而立,神色平靜。

  兩人誰都沒有出手,都在蘊含著各自的氣息,唐麟已經察覺到,這冥渾身漸漸與劍合為一體。

  劍是冰冷的劍,人是無情的人。

  一種奇妙的意境,包裹著冥的身體,仿佛觸碰到他的身體和劍,都會歸于塵埃和死亡。

  片刻后,冥身上的氣息,就達到一個鼎盛,他的身影忽然一閃,就如鬼魅般掠到唐麟面前,手里的劍氣橫削而過。

  “天地寂滅!”

  這一劍蘊含著毀滅姓的氣息,超出了毀滅之道,毀滅是將東西摧毀,而寂滅,卻是完全消失,渣都不剩!

  唐麟目光一閃,手里的劍包裹著光暗能量,劍尖繚繞著一個灰色旋渦,猶如輪回通道。

  “你的道,就是我的道……”唐麟身影一閃,速度快得難以捕捉,在武學境界達到“道”境后,他的身法已經達到《無盡星空》第二層次——咫尺天涯!

  咫尺即是天涯,天涯同樣是咫尺!

  唐麟施展出自己的眾生道,包裹向冥手里的劍,試圖以體內的混沌色氣流,同化他的道,然后領悟。

  然而,唐麟體內的混沌色氣流,才剛接觸冥身上的黑色氣息,就立刻感應到,一種冰涼的,死寂的,充滿恐懼惡心的氣息,直躥入自己的腦海中,仿佛要將自己的混沌色氣流給寂滅。

  “怎么可能!”唐麟心中一震,自己的眾生道竟然無法復制他的寂滅道。

  “寂滅之劍!”

  冥的身上,浮現出漆黑色的條狀能量,迅速纏繞成一柄漆黑的劍,這柄劍充滿死灰色氣息。

  唐麟瞳孔驟縮,“道化利劍?”

  他心臟狂跳,充滿震駭。

  這冥領悟的寂滅道,竟然達到道的第二層次——顯形!

  任何道分為兩個層次,第一是道的意境,第二就是道的“顯形”。

  而唐麟就處于第一層次,施展出來的眾生道,只能施展出眾生道的“意境”,還無法幻化出眾生道的模樣。

  “道”凝練成實體時,力量會暴增到一個恐怖層次。

  遙遠的紅塵客棧頂層。

  鐵獅霍然站起身子,驚駭地看著那冥頭頂懸浮的漆黑利劍,顫聲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衣青年都是滿臉不敢置信,“竟然顯現出道形?”

  “怎么有這樣的怪物,怎么可能!!”鐵獅激動地道:“他才多大,才多大!!竟然能做到這一步?不可能,絕不可能!難道他真有成仙的資質?”

  白衣青年怔怔地無法言語。

  天羽族,城堡中。

  十幾名來自白羽門的強者,坐在大廳,觀望著投影上的一幕,在看到那漆黑的劍刃上,皆是瞪大眼睛,充滿錯愕。

  “他,他是怪物嗎?”

  “道顯形啊!!傳說中,只有仙人才能做到這一步!!”

  “他竟然能夠做到,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

  在大殿中,站著一個白衣青年,潔白的衣衫上散發著柔光,令得整個大殿中的光線都明亮起來。

  他站在這里,仿佛就是一顆明珠。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時,都帶著敬畏。

  這白衣青年望著那投影上的冥,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什么。

  第一戰臺上。

  漫天烏云低垂,狂風呼嘯。

  唐麟和冥對峙著,臺下許多天才并不知道那柄漆黑的長劍意味著什么,但唐麟卻知道。

  他從小跟隨小灰,見多識廣,后來觀看了許多古冊,都從中記載一些,而當時他實力太微弱,并沒有去在意。

  悟道在他看來,就是難如登天,更何況是“道顯形?”

  “你的道很怪異……”冥的斗篷下,沙啞而低沉的聲音響起:“這一招,本來準備對付軒轅,誰知他竟然還沒有讓我用出來,就落敗……”

  “希望你能抗下。”

  他的話猶在耳邊,頭頂的漆黑利劍,卻刮起一陣呼嘯風勢,朝唐麟的身體爆射而來。

  唐麟心臟狂跳,立刻施展出體內的混沌色氣流保護著身體,并且施展出“咫尺天涯”的身法,迅速在戰臺上游走。

  冥要進攻他,相隔天涯。

  他要進攻冥,只需咫尺。

  這就是咫尺天涯身法的厲害之處。

  只是,唐麟知道此刻只要稍一靠近冥,立刻就會被纏住,若是被那柄寂滅道凝聚的劍刃擊上……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直接死掉。

  “他對寂滅道的領悟太深,我的眾生道,都無法同化他的道,寂滅即是無,眾生即是有,無中生有,眾生從寂滅中誕生……”

  唐麟眼眸一閃,忽然停下身影。

  他冷漠地盯著冥,然后緩緩地舉起手,向天空伸去。

  五指緩緩抓緊。

  漫天的烏云驟然牽動,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著,匯聚成一個烏云翻滾的黑團,然后中間塌陷進去,露出一個漆黑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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