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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五章 石臺古廟,喜鵲登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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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神,修家智慧由玄虛入真冇實的存在方式。

  元神境界的大修遭人斬殺,性命斷滅肉冇身會喪,元神會急急跳出逃遁,只要元神還活著,修者本人就不會死,損掉的不過一件皮囊而已。

  可以說,煉成元神,就煉成了一條全新的性命,就修成了另一種性命存在、延續的方式。

  至于修家與自身元神的關系:完全統一,大統大合。修家就是自己元神,元神就是修家本人,這是修行道上亙古不變的定例鐵律......別人的定例,別人的鐵律,對蘇景不好使。

  算上小金烏,他煉出來了四道元嬰!

  蘇晴是離山巔靈魅兒以離山巔內利劍真意融合血云殺氣生成的靈嬰,自生靈慧,他是蘇景的元嬰沒錯,但他有自己的智慧;

  屠晚就就更不必說了,本為神劍睥睨仙佛,落魄了才被蘇景“了便宜’,如今奪命化形轉生為靈嬰,自身智慧也不會改。

  小金烏本來是‘土生土長’的元嬰,不過它能成形,很大一部分機緣來自大圣玦內百多巨妖的純凈魂力,后來又奪舍陽三郎,不僅得了神物之形,也漸漸生出神物之靈,現在還看不出太聰明,可是保有自己的慧真是沒錯的。

  四枚元嬰中,就只有那個‘小蘇景’才是真正的‘大統大合、本我智慧’的元嬰。

  三個人形元嬰各占一重乾坤,打著滾地哇哇哭,小金烏本來沒事的,不過見‘小蘇景’哭得太慘它不好不講義氣,也跟著一起開始打滾,口中開聲不是烏鴉叫更非金烏長啼,倒和小奶貓的喊聲差不多。

  啼哭是新生命的本能舉動,蘇景早得同門晚輩指點,元嬰哭生,短則三聲長不過盞茶,此刻無需理會什么。蘇景開始也沒在意,分出三道心神分別投映于三重小乾坤,站在一旁笑呵呵地看著娃娃們哭。可是...長則盞茶?轉眼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還不見他們收聲收淚。

  這一來蘇景可不踏實了,神識投影上前,扎手扎腳學著凡人的樣子去抱孩子,滿臉干笑地去哄小娃...哪有半點用處,除了裝哭的小金烏給面子外,蘇晴屠晚小蘇景繼續大哭大鬧。

  哄不好,蘇景心念一動,投影傳遁,蘇晴和屠晚都被抱到祖竅靈臺,讓娃娃們碰個面,看見小伙伴沒準就不哭了吧?

  果然,幾枚小元嬰彼此碰面,齊齊都是一愣,哭聲頓止!

  蘇景心中一喜,可還來不及自夸自贊一句‘聰明’“妖孽啊...啊!’三個娃娃同時大喊,旋即又復大哭,聲音比著之前更提了個調子,嗓子都哭啞了不算,三個娃娃湊一起手舞足蹈大哭,本來沒事的小金烏也撒潑了。

  蘇景頓時懵了,趕忙把他們分開來。再等一陣見他們還在哭,心底不免發慌,這等哭法委實夸張了些,蘇景哪能不擔心他們會有不妥,急急忙忙翻開帛冇絹。

  帛絹早都翻看得爛熟了,根本沒提元嬰會哭多久的事,可惶惶之中蘇景還是盼著以前有看漏地方,打開帛絹,沒有的記載依舊沒有,不過因為又破一境,倒是看到了師父在‘如意胎’修法下的注言:怎么哭起來沒完了!

  一下子蘇景就踏實了。看來當年‘陸角小八’初生時也有一場大哭鬧,既然師父也曾有此遭遇,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咱家金烏元嬰就是有力氣,哭都比別家元嬰兇猛。

  心中大定,蘇景喜滋滋地在師父的注言下留字:是啊,哭起來沒完,煩人得很。

  由得一群小家伙去哭鬧,蘇景收去帛絹,又自囊中取出另一囊:陳舊破爛、仿佛隨便一搓就會稀爛散碎的乾坤囊。

  大漠修煉時,自一群修為淺bó的蜥蜴怪物身上搜來的寶囊。

  差不多蘇景修行了多久,這只囊就被他帶在身上多久,永遠只差一線就能攻破封禁、可永遠也攻不破打不開的乾坤囊。

  每破一境、蘇景修為大漲后都會取出此囊試著破開它,心里實在癢癢啊。這次元嬰啼哭,蘇景修破如意胎,境界突破修為再做突飛猛進!又到開口袋的時候了。

  體冇內陽火真元流轉開來,金烏摧禁之術行運,風火雙元依照蘇景指點,向著破爛乾坤囊的封口沖擊而去。

  真元滾滾,如浩海怒潮,綿延不絕猛攻向前,一波強過一波。能感覺,破爛囊的封口法力與蘇景法力一碰就迅速潰敗,層層散碎而去。摧禁之力勢如破竹,一路高歌猛進,直到最后...封印只剩一線之力,但往次情形重現,一線即為天涯!

  攻不破。

當知,蘇景千年修行,生里死里一路拼殺過來,他的力量遠勝境界。看似境界淺bó,可十二境的大妖巨孽他數不清殺過了多少,此刻再破一景,就是與滿境界入悟大逍遙之輩相比,他的力量也不遑多讓,如此都攻不破封禁,這個破爛囊真是神  仙封印的么?蘇景不甘心,短短燃香功夫過后,他就已運起全力,十成力道,驚濤駭浪!

  封印的‘最后一線’,真就如神山仙島一般,任那駭浪沖襲,任那風雨催天,它自巋然不動。

蘇景加力再加力,渾hòu真元盡做沸騰,瘋狂流轉開來,兇狠沖擊毫無停頓,而當他全力以赴時,四頭小元神卻都不哭了,躺在地上愣愣感受片刻后,紅發蘇晴瞇眼睛,用小手拍了拍自己身下的礁石,黑石洞天汪冇洋爆起,浩蕩真水頃刻蒸騰一空,盡化青藍靈氣,源源而出匯入蘇景真元法力;金發屠晚瞪眼睛,躺在地上左  手食指伸出遙遙向著天空一指,永遠明亮的大圣玦洞天突兀漆黑一片,天空中所有光芒都受屠晚一指所制,抽空、出洞天、入本尊法元......

  蘇景的修行,大圣玦、離山巔這兩件洞天寶物是他兩大氣竅,也是他正義、妖邪兩座乾坤的‘煞地’,做氣竅時寶物洞天開放為蘇景儲納真元,入乾坤時它們為蘇景鎮守世界,效用各不相同。

而無論離山巔還是大圣玦,它們本身還擁有另一份‘寶物之力’,純粹、浩瀚、兇猛的靈力。只是這份力量不受調運,即便蘇景是寶物主人也用不了。不過現在不  同了,小乾坤先妖化再被逆奪天命,蘇晴和屠晚活了,他們是奪小乾坤的命轉活的,表面上看他們是蘇景兩重小乾坤的掌屆真靈,根子上講他們就是蘇景的小乾坤。

  一棟房子,可以住人,但住人不能用房子去和別人打架;后來房子成精了,主動去幫著主人打架,大概就是這樣的道理。

  兩大洞天,一為離山劍宗鎮山重器,一為南荒古時第一大圣本命至寶,它們的底蘊元力何其渾hòu,全部融入蘇景正行運的摧禁大咒。

  蘇晴和屠晚調用的自家洞天里至上寶物的力量,相比之下小蘇景和小金烏就是兩個沒用的小廢物了,他倆主掌的乾坤就是蘇景自己,蘇景的力氣早都用上去了,小蘇景和小金烏眼見幫不上忙,閉上眼睛繼續去哭了。

  摧禁咒力于剎那暴漲,這力量來得何其兇猛,破爛囊的封禁再也承受不住,只再堅持片刻‘最后一線’終告崩碎!

  同個時候蘇景耳中爆起洪鐘大呂般的巨響,只覺天旋地轉,渾不知身在何處!

  冇眩暈感覺只在片刻,很快耳中巨聲散去,身體稍一沉、重歸穩定。可是...變了:眼前的景色變了。

  竹棚不見了,麗山不見了,莫耶不見了。

  暗紅色的一片天空下,孤零零一座百丈方圓石臺。

  石臺上孤零零一座小廟。

  不是佛家廟宇,破爛傾斜,隨時都會坍塌的樣子,廟門緊閉著。舊廟的木門與四壁都藏蘊玄法,金烏靈識難透,察覺不到內中情形。

  蘇景人在石臺邊緣,探首向下張望,絕壁仿佛刀削,其下深無量,漆黑不可見底,即便金烏神目也望不穿。

  蘇景腦筋不差,稍一琢磨就能明白:普通的乾坤囊,打開了、里面的東西掉出來;來自大漠的破爛囊,打開來...人被囊收進去!

  這破爛囊到底藏了什么玄虛,內中居然裝著一座化境小世界。

  莫名其妙之地,蘇景不敢絲毫大意,護身靈識遠遠散開,風火雙元行轉體冇內,諸般好劍雖未顯現但都已蓄勢。空蕩蕩的四面八方,除了眼前破廟,蘇景穩了穩神,邁步走向破廟。

  可還不等他走到門前,門內忽然傳出一個女子聲音,滿滿地歡喜:“今早喜鵲登枝,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是有仙友自遠方來!”

  廟中有人,算不得太意外,但這女子的說話全不對勁,蘇景修金烏的,主生也擅殺,對‘生機’兩字敏感異常,這座古怪化境比著莫耶還要不堪,莫耶至少還有個自然生靈、曾經繁榮昌盛;此間卻全無生機氣意,它不算死寂之地,因為它從來就不曾活過!

  絕無生機的天地,怎么可能有喜鵲,還登枝?

  廟中女子卻似能看穿蘇景心機,笑聲清淡了一點點:“只要仙友想有,就會有的。你可想有只喜鵲?”

  對方這樣一說,蘇景自然而然就想到:有只喜鵲?這念頭才剛剛一轉,忽見一只灰喜鵲從空氣中跳了出來,拍著翅膀飛了圍繞石臺盤旋兩周,一時間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蘇景又想‘登枝’之說,念頭未落,憑空里又伸出一枚無根無源地青枝,喜鵲落枝頭,腦袋一轉望向蘇景,喳喳喳地叫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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