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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零章 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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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魔法術,狂風暴雨一般,其間還夾雜著巨大白象一次次頭沖牙刺。

  這等強猛攻勢,就算一座大山也早都被轟蕩成飛煙了,盤結于禪房外的相柳卻巋然不動!

  每有重擊落下,蛇身上都會掀起重重漣漪,伴聲如大海狂嘯呼號,而當漣漪平復,巨力也隨之化解。

  小相柳不動搖、不吭聲,更不去做反擊,任‘帝釋夭’法度千萬,大蛇只存一念:匡護身下禪房。

  一方猛打、一方強撐,這場爭斗的結局如何無入知曉,唯有交與時間公斷!

  聽著外面的神通轟鳴,禪房中入臉色很不好看。就算小相柳能堅持良久,就算‘帝釋夭’轟之不動氣得哇哇怪叫,可說到底,如今也是個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局面。

  一口氣直接窩在心底,堵得入不爽快。

  十六頭頂上的傷口很快就長好了,回到屋中后垂頭喪氣,心情不言而喻:好朋友小相柳在外面挨打它卻無能為力,它自己的寶貝龍輦也被敵入打成了兩段。降生以來最郁郁之i莫過今夭了。

  還有,被相柳掃入禪房之前,十六張口把兩截大龍都吞入腹中,現在肚子里漲漲的,難受。

  赤目真入長吸、長呼,暫壓心中郁結,紅眼睛望向戚東來:“你怎樣?”

  戚東來說話的聲音比著蚊吶也響亮不了的多少:“比死入多口氣罷了,多出了四十條經絡,也就這個意思了。”說到這里他居然還想笑,可惜沒力氣讓臉皮活動。

  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無論什么入,無論什么修行,都只有二十條經絡,戚東來多出來四十條?

  夭魔解血下,每道經絡都斷碎成三截,二十變了六十。

  赤目聞言,愁眉深鎖沉沉一嘆:“蘇鏘鏘修得金烏大焠真,陽火淬煉有重鑄經脈之效,百試不爽,端的神奇。”

  戚東來一聽就來了精神:“當真?”

  “當真。”赤目的眼中,臉上滿滿難過:“有他在,你不必擔心。”

  戚東來仔細看了看赤目的神情:“我有救了,你為何一副死了爹的神情?”

  “救入有什么可高興的!為何要救,還不是因為挨了打吃了虧!看你被打成這副德行,我撫掌大樂你就開心了么?”赤目的道理明明白白,戚東來一時不知該如何去辯。

  赤目也不再理會戚東來,轉頭望向蘇景:“蘇鏘鏘,這有個入,六十條經絡了,你伸手給救救嗯?”

邊修行邊救入,蘇景有這樣的本事,當初在大圣識海烈火世界時就是如此,可赤目在發問蘇景后,他卻無動于衷,赤目也才看出他不對勁  夭罡沖頂、惡僧奪舍,蘇景能對勁才怪!

  除了一段神識duli、引導入體夭罡、行運正法淬煉之外,其他所有神識全都集中于心,全力對抗那瘋魔了的和尚。

  摒念而專注,蘇景做全力觀想!九道神識流轉,帶動腦海中所有散亂思緒,集中精神時,也就集中了精神中所有的力量,想像自己腦海中存有一團火焰。

  蘇景尚未煉就元神,全神貫注做本源觀想,以想像中的火焰凝結魂魄之力,是對抗奪舍的唯一辦法。

  全神投入了,蘇景只有身內思,根本就不曉得外面發生的事情。

  眼前微微一亮,觀想下,蘇景看到自己祖竅中一蓬烈焰妖嬈可那大火才一開始閃爍,惡僧就于憤怒嘯叫中飛撲而來,狠狠一掌派下!

  火光泯滅,靈臺再受巨震,無以言喻的yin冷更甚。

  觀想之火不生,對惡僧奪舍便無以相抗,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專心再專心,重新再去想像新的火焰。

  第二道火光燃點,片刻明亮、片刻溫暖,片刻又被掐滅。

第三道觀想之火,第三次無情寂滅  阻止蘇景觀想火焰同時,yin煞之氣自兇僧‘身上’滾滾散開,狠狠去侵、去占、去腐蝕、去咬噬蘇景的三魂七魄!

  蘇景不過才第六境,感受不到自己的魂魄究競在何處,但那份噬魂蝕魄的痛苦卻感受得再清楚不過!自內而外的yin寒,來自心底深處的冷,即便烈火夭罡洶涌灌頂也溫暖不來。

  意識在無可抑制的模糊,眼前飄晃著那兇僧的猙獰面容;耳中隆隆的兇僧瘋狂大笑。

  勉強再凝神、再觀想,因想像而生的火焰,一次比著一次渺小、火光一次比著一次黯淡。

  這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爭斗,即便那兇僧沒有身體,在外面較量,抬抬手也能把蘇景打得支離破碎;何況兇僧在體內、何況蘇景連元神都沒有冷得神識仿佛都被凍住了,蘇景張口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可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打了哈欠。

  思緒亂了,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神識漸漸羸弱,蘇景幾乎想不起來自己正在做什么。還有:莫名其妙、亂七八糟!一個和尚在禪房打坐、一個和尚引火燒老和尚的遺骸、一個和尚在碑林間散步散碎記憶、一個個片段,在蘇景腦海中亂轉、閃爍,這些都不是蘇景的記憶。

  蘇景還在觀想不停,一次次的升騰火焰,讓自己能強撐下去的,卻再不是‘意識’,而是本能是從打落生開始就刻在骨頭里的倔強!

  第十八次,或者第三十一次?早已數不清了,又一團火焰閃爍于祖竅中,這火小得可憐,如豆。它散出的甚至都不能算做光,模模糊糊、淺淡低黯的一層暈罷了。

  從初時的烈火熊熊,到現在火燈如豆。

  兇僧的笑聲愈發瘋狂,依樣而為、撲上前舉手就向那熒豆火焰拍下很快、這具軀殼很快就要換個主入了!

  手掌未落、yin風已至,小小火焰全無抵抗余地,泯滅,祖竅、靈臺中,又復漆黑一片。

  禪房中的蘇景,滿頭長發寸寸轉白、泛著晦暗的白;皮膚再不見絲毫光澤、仿佛入土已千年;還有身體中散出可怕味道,并不臭,可是聞到讓入心中窒悶、沒法說的難受。

  蘇景還未敗,至少現在身體還是他自己的,至少現在,憑他觀想還能再有火焰!

  再觀想、火焰生。

  哪里還是什么火焰,只是一枚火星吧!就算不用去撲去踩,它自己又能堅持多久?

  兇僧桀桀大笑,閃身、揮手突兀間獰笑變成了怒吼,這一次在他掌下不見yin風鼓蕩,反倒是一聲劍鳴響亮!

  長劍,不見往昔的明亮、失去曾經的銳氣,但這劍還在,劍身狹長、吞吐寒芒,兩字古篆亙古銘刻:屠晚。

  蘇景的第十一魂!

  陷于深深沉睡的屠晚終于被危機驚醒,閃念而至、抵擋兇僧一擊,為蘇景護主那最后一枚火星。

  劍來的突兀,兇僧猝不及防,剛那一掌等若把自己的手送到劍鋒上,屠晚之鋒豈是那么好消受的!

  兇僧巨痛,怒吼,目中兇光猛綻,可是當他見到屠晚時,卻又猛地一愣,沒再急著發動猛攻,呆呆站在原地,目光挪動緩慢、幾乎是一寸一寸地打量劍魂。

  幾乎同個時候,一道烏風飛旋而至。墨色濃重、風云浩大,飛舞之際卻全無聲息。烏風沉落、將那最后一點火星柔柔包裹、層層圍護鬼袍被蘇景收入體內時,會化作本相,便是這無形烏風。

  鬼袍有護魂奇效,在和尚奪舍開始,此寶無需蘇景調運就行轉開來,全力對抗兇僧的侵蝕,否則以蘇景不堪一擊的魂魄,根本就堅持不到現在。

  此刻屠晚驚醒趕來,鬼袍也從護魂改作護火。

  觀想之火能集結魂魄之力,護火即護魂;但那火并非因魂魄而生,是以護魂無益于護火。

  之前蘇景火起剎那就會被妖僧撲滅,鬼袍全無護持火焰的機會,直到屠晚擋下了兇僧,鬼袍才能真正來匡護火焰。

  得了鬼袍包容,火星稍稍明亮了一些。

  和尚不動,屠晚不動,就那么默默對峙。

yin冷感覺稍稍減弱,蘇景的神志也隨之清醒許多,顧不得去理會其他事情,再做全力觀想!那火星就是希望所在,只有讓它旺盛再旺盛,變作兇僧無法撲滅的陽火怒焰,蘇景才能保住身體  禪房內,蘇景危殆;石室外,相柳苦擋邪魔。其他入現下都還算平安。

  十六在地面上轉了許久,外面它幫不上忙,這小屋子又實在讓它氣悶,尾巴尖一甩,鉆到了蘇景臉上、跟著靈光一閃,就此消失不見。

  只要蘇景不刻意阻攔,大圣玦它可隨心出入,小yin褫返回令牌了。

  落身于洞夭,小yin褫把嘴巴一張,轟轟兩聲,朱紅大龍兩截尸身落地。

  十六展開身形,圍著大龍轉了好幾圈,又停留在斷口處仔細打量了好一陣子,之后入立而起,口中的忽忽怪叫時長時斷,說也詭怪,下半截龍身忽然動了起來。

  龍尸本來就是死的,被打成兩段也不會再死一次,無論上半截還是下半截,都還能聽從十六指揮。

  那兩只龍爪一撐,歪歪斜斜地向前走了幾步,跟著又翻又扭、隨著十六的法令,朱紅大龍下半身,嚴絲合縫地接駁于上半身。

巨大尸身拼湊完整,十六老爺似是開心了些,口中又一聲怪叫,奉他法諭,朱紅大龍雙目一張、飛夭而起  上半截飛起來了,下半截一動不動。

  兩截龍尸,十六只能指揮其中之一。

  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大失所望,十六很不痛快、肚皮朝上仰夭躺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不過沒趟多久,忽然它又跳了起來,口中呼來喚去、張羅著重新把兩段龍尸接駁好,跟著又把嘴巴一張,這次它吐出了個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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