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的張合,立刻安排蔡亮和曲非二人,留下看守院子。郭孝則是擔當一次向導,帶著張合直奔真武學院山下的坊市而去。
“坊市有高級,中級,低級三個檔次。我們學院這里的坊市,是一個低級的坊市,里面并沒有大型的拍賣場,幾乎全部都是些小商戶。這里就跟外面的古董市場一樣,要挑選到中意的東西,全靠自己的眼力了。”
郭孝在路上,不斷給張合介紹著,顯示出,他對真武學院里的情況,真是的非常了解。現在郭孝滔滔不絕的樣子,跟他之前笨拙的表現,迥若兩人,讓張合都感覺一絲怪異。
“郭孝,你自幼便是生在真武學院,你的父母豈不都是真武學院的人?”張合忍不住問,“那你還有兄弟姐妹?”
郭孝臉色微微黯淡,道:“他們確實都是真武學院的人。不過,在我出生的時候,我的母親就去世了。現在,我的父親還活著,我還有一個弟弟。不過,我已經許久不跟他們聯系了。”
張合默然,他已然從郭孝的話里,聽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哀情緒。看得出,這其中,必然有一段令人落淚的故事。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多想了。”張合拍了拍郭孝的肩膀,安慰道。
郭孝無所謂的笑了笑:“讓師兄見笑了,其實,對我來說,早就無所謂了。自從我的母親去世,我便沒有了親人了。”
“你還有我們這些師兄弟呢。打起精神來,男兒當自強。”張合拍拍郭孝的肩膀。
“謝謝師兄,我知道,師兄是好人。”郭孝道。他說這話,并非是拍馬屁,而是真心話。他因為父母的原因,進入真武學院,比起別人會有一定的優惠,但是,他最終卻也只能去靈獸園這種地方,偏安一隅,而且不受人待見。直到張合出現后,才讓郭孝感受到了尊敬。
倆人通過門派內的傳送陣,很快便到了真武學院的山門地方。
就在倆人順利出了真武學院的大門,到達坊市那里的時候,靈獸園中,一個藏青色衣袍的青年,從傳送陣里出來。
“在外面待了這么久,還是回家的感覺好啊。”那個青年從傳送陣里出來,伸了個懶腰。他面容俊秀,劍眉高聳,眼睛黑亮,是一個帥哥,但身上卻給人一股子古靈精怪的感覺。
在大殿之前值班的弟子,聽到大殿里的動靜,回頭便看到了青年,登時臉色大變,立刻上前恭敬行禮:“弟子拜見流云小師叔。”
這個青年便是茍簡形口中的小師叔。
“起來吧。”流云掃了一眼,眉頭微皺,不滿道,“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見面動輒就下跪,軟骨頭嗎?”說完,他大袖一甩,像是一道清風一樣,直接從大殿中飄了出去。
那個值班的弟子擦擦冷汗,看到流云到了遠處后,才從地上站起來,嘟噥道:“上一次,我沒跪,被你撞見,還說我不懂規矩呢……”當然,這話他可絕對不敢大聲說的。
“唔,不知道我的碧眼狐貍養的怎樣了?這一次,能否抓住黑靈山的那個小家伙,可就全靠它了。”
流云這次回來,是因為外出捉閃電貂,遇到了困難。閃電貂只要躲進山里的洞穴里,流云便根本奈何不了它,因為在洞穴里,黑黝黝的,他進入洞穴里,根本看不清楚,而且,閃電貂的動作,快若閃電,想要在黑黝黝的洞穴里,抓住它,難若登天。在那種環境里,也只有閃電貂的死敵碧眼狐貍,才能找出閃電貂的蹤跡,并且抓住它。
只要再抓住閃電貂,他的百獸鎧,便徹底可以修煉成功了。所以,流云先在黑靈山布置好陷阱,防止閃電貂逃跑,自己則是趕快回來,將碧眼狐貍帶過去,讓它幫自己抓閃電貂。
“什么小師叔回來了?”茍簡形聽到這個消息,嚇得手里的茶杯直接掉下來,摔得粉碎,他的臉色難看,“該死,小師叔回來了,肯定會詢問碧眼狐貍的事情。”
“師兄,碧眼狐貍已經給丁號園養了,出了問題,也是由他們背黑鍋。師兄最多也只是一個安排任務不當的罪名,不會重罰的。”心腹弟子低聲說。
“小師叔要治罪,只要看你不順眼就可以,還用安排罪名?”茍簡形無奈道,“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是趕緊去拜見小師叔。”
茍簡形立刻快速跑了出去。
“什么,你居然敢把碧眼狐貍給丁號園養?該死的,我當時是怎么吩咐你的。”流云一聽茍簡形的話,勃然大怒,他也知道丁號園是靈獸園這邊,最垃圾的一個園子。碧眼狐貍那么嬌貴的,放在丁號園里養,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小師叔息怒啊,這丁號園新來了一個外門弟子,不知道從那里知道,小師叔的碧眼狐貍在這里,便過來說自己最擅長養碧眼狐貍。當時碧眼狐貍吃喝都少了,弟子一時心急,怕耽誤了小師叔的大事兒,就一時鬼迷心竅,把那碧眼狐貍交給了他啊。”茍簡形委屈道。在他口里,飼養碧眼狐貍這事兒,就是張合自己搶過去的任務。
“弟子有錯,請小師叔重重責罰吧。”茍簡形還做出一副甘愿受罰的慚愧樣子。
旁邊的弟子聽了,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還是茍簡形狠啊,這三言兩語,便將自己過錯,撇的差不多了。在他口里,那張合分明就是為了討好小師叔,搶功勞,才要搶著養碧眼狐貍的。如此一來,如果碧眼狐貍死了,小師叔的怒火,也只會發泄到那個張合身上。
誰讓你不知天高地厚呢!
“少在這里說屁話!趕緊帶我去丁號園,我才不管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碧眼狐貍出了事兒,你也別想逃!”流云怒道。
茍簡形表面哭喪著臉,心里卻樂開了花,他知道小師叔的脾氣,真說收拾一個人的時候,反而不會下狠手。如果真的碧眼狐貍出了事兒,可想而知,到時候小師叔只會重重責罰張合這個‘貪功’的家伙。
張合啊張合,誰讓你太張狂呢。
茍簡形心里暗暗道,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他聽到消息的時候,也驚訝自己看走了眼,因為當時,他根本沒有看出張合會有這么高的修為。他隨便將一個高手安排到不受人待見的丁號園,肯定都會怨恨他。接著,他又將奄奄一息的碧眼狐貍,強行安排給丁號園來樣,他這樣做,無疑進一步得罪了張合。在這種情況下,張合表現出的實力越強,茍簡形也就越加不安。尤其是,張合從始至終,都不能對茍簡形表示一點的諂媚,茍簡形心里就愈加不舒坦了。
張合在茍簡形眼里,就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威脅,必須將其扼殺在萌芽中。
現在,機會來了!
在茍簡形的帶領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奔去丁號園。
丁有義,面白無須,臉上帶著和善,跟人說話時候,未曾開口便先笑,給人一種易于親近的感覺。但是,經常跟他打交道的人,卻會在暗地里,稱呼他一聲老狐貍。
他在坊市這邊,開了小商鋪,因為他會說話,又知道察顏觀色,加上他這邊貨物種類比較多,價格也算公道,所以,在坊市這里的生意還不錯。他從家里,將自己的一個侄子帶了出來,充當自己的小伙計。當然,這個小侄子是以學徒的名義,如此一來,他每個月只需要供給他吃喝,以及最少的工錢就可以。他的夢想,是在一年后,可以將自己生意的規模擴大一倍。
想著,他抬頭看了看對面的一個柜臺,眼里閃過一抹不屑一顧。
“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出來學人做生意?我看你能什么時候倒閉。”
在丁有義商鋪的正對面,新開了一個小商鋪。掌柜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人,平日都是沉默寡言,沒有客人的時候,就坐在柜臺后面,默默的發呆。
在它開張的第一天,丁有義便盯上了,并且將它看做眼中釘,肉中刺。原因無他,全怪對面那個小子,那家商鋪做的買賣,居然跟他一樣,都是買賣功法,收售材料這種低價進,高價出的買賣。呸,這不是對門打擂臺么?
不過,讓丁有義松了一口氣的是,對面那個毛頭小子,根本沒有經商的經驗。平日也不會出去拉攏客人,就是坐在里面發呆。而且,他里面賣的功法,都價格不低。這小子肯定是腦袋被門給擠了,能來這里買功法的,會有有錢人么?只有在門派里,沒有積攢足夠的功勞點,沒有什么大的本事的低級弟子,才會來這里。他把價格定得那樣高,誰能買得起?
丁有義在心里將對面的那個沉默寡言的青年鄙視了一番,順便詛咒他早日倒閉,然后他可以買下對面的鋪子,擴大自己的買賣,然后便拿起身邊的小茶壺,到一邊的躺椅上,美滋滋的喝茶去了。
在柜臺后面,他做學徒的小侄子,正在招呼上前的客人。他的小侄子,已經有了他的幾分真傳,也懂得按人抓藥,也很有口才,這也是當初他為什么要帶他出來的原因。
丁有義美滋滋的喝茶的時候,便看到,兩個青年從街那邊走過來。他們一邊走,一邊查看周圍的商鋪,明顯的,他們發現了自己的商鋪,在那個看上去就笨笨的青年的帶領下,兩個人向這邊走來。
“一個外門弟子,一個雜役弟子,看那個外門弟子的樣子,就知道是窮鬼,十有八九不會有油水。”丁有義掃了一眼,便失去了興趣,躺會自己的躺椅上,悠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