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什么對我們下毒?”絡腮胡子一下就明白過來,卻不動聲色,直接冷冷道,“你可知道,我們是野狼寨的人,你跟我們野狼寨作對,難道就不怕遭到我們的報復么?”
他此刻說這話,心里卻非常生氣,負責警戒的人,怎么會讓人,就這樣靠近營地這邊。
“剛剛去我的封地走了一圈,居然不知道我是誰?”張合走了過來,冷冷的看著絡腮胡子。
他明顯是這一群人的小頭目。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就要從他身上下手。
“你是張合!”絡腮胡子頓時一凜,他此刻看清楚了張合的臉,突然想起懷里的那幅畫像,難怪這樣熟悉。上面還有一個命令,就是遇到畫像上的人話,最好一起收拾了。他們去了封地那邊,卻沒有看到張合。
“張合,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你現在知趣點,就給我們解藥,我們野狼寨與你之間,或許還可以化解矛盾。”絡腮胡子冷笑起來,“如果我們出了事情,一定可以查出來,事情跟你有關系。”
他有恃無恐,對方知道自己是野狼寨的人,應該會有所忌憚。
“砰!”
張合眼里閃過寒光,閃電一樣,一腳踢出,絡腮胡子頓時慘叫,他的一條腿,當場變形,森白的斷骨,直接從皮肉鉆出來。
絡腮胡子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不想另外一條腿也廢掉的話,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你會享受到世上最恐怖的痛苦大餐。”張合冷冷道。
絡腮胡子知道,張合是來真的。他眼里閃過恐怖神色,咬著牙,忍著痛,連連點頭。
“是誰指使你們來的?”張合第一個問題。
“……”絡腮胡子沉默了一下,張合一腳踩在了他的那條骨頭斷裂的腿上。絡腮胡子頓時兩眼一黑,那種痛苦,讓他立刻戰栗起來,渾身冒冷汗,立刻大叫起來,“是青狼首領!”
“青狼首領?那是你們野狼寨的頭領吧,我問的是,是誰讓你們野狼寨,過來找我的麻煩。”張合冷冷道。
看到張合那冰冷的目光,絡腮胡子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青狼頭領指揮我們的行動,其余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啊。”
張合微微沉默,這個結果,他已經預料到了。
“野狼寨在哪里?把野狼寨的地圖,給我畫出來,如果有一點紕漏,我會立刻要了你們的狗命。”張合緩緩道。
絡腮胡子一聽這話,心里升起一絲希望,自己只要配合,張合會饒過自己的性命?
“我說,我全說。”在死亡的威脅面前,絡腮胡子也不敢有所隱瞞,立刻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詳細的說出來。
說完之后,絡腮胡子便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他哀求道:“我都說完了,能不能把解藥給我?”
張合將一切信息,都牢牢記在心里,確認沒有任何遺漏。聽著絡腮胡子的哀求,張合微微冷笑,一言不發,一抬腳,腳尖直接踢碎了他的喉嚨。絡腮胡子沒有想到,張合居然一聲不吭,直接下了殺手!
山谷里的其余二十八個人,全部被張合解決掉。二十八具尸體,就直接橫陳在山谷里。
張合騎著一匹馬,身后牽著兩匹馬,直接出了山谷。按照絡腮胡子說的,向野狼寨方向疾行。
野狼寨的首領,好像正在準備壽辰。對這種威脅到自己的禍害,張合已經決定,不會讓他們存在下去。
野狼寨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座陡峭的山上。在山周圍,有三十多丈的深溝。深溝里,是湍急的水流,如果從上面跌落下去,一般是不會有活著的希望。
而且,這深溝,足足有十丈寬。
要想進入野狼寨,必須從走吊橋才能過去。野狼寨控制著吊橋。借助這天然的屏障,這么多年來,派了許多軍隊過來圍剿野狼寨,最終都無功而返,到了后面,一般的人也不愿去招惹野狼寨的人。
易守難攻!
“野狼寨,里面有大量的存糧,不缺水……即便是被人圍困,在里面呆上一年,也不會有事。一般的軍隊,要用圍困的方法,將他們剿殺,自身也耗不起。即便拼著消耗下去,圍剿了野狼寨,成本太高,得不償失,所以,許多人干脆放棄了。這么多年來,野狼寨的人,才會越來越囂張。”
張合在遠處的山頭上,看著野狼寨所在的地方,一邊啃著從絡腮胡子身上得到的干糧。他晝夜趕路,跑廢了一匹馬,終于到了這里。
他沒有著急動手,按照絡腮胡子的信息所售的,野狼寨戒備森嚴,絕對是一塊硬骨頭。他要進去,非常困難。
但是,現在也有一個絕佳的機會,野狼寨的首領青狼,剛好要慶賀壽辰。這是野狼寨人的大日子,因為,慶賀壽辰,可以敞開了喝酒吃肉。
“今晚,便是青狼的壽辰了,晚上,他們便會暢飲酒水,到時候,戒備便會松懈。那個時候,是我偷偷進入野狼寨的時候。”張合埋伏在樹上,他騎來的幾匹馬,已經被他拴在了遠處。
張合要在這里,等到晚上再動手。張合也不著急,索性直接坐在樹上,閉目養神起來。
天邊斜陽,終于消失了最后一抹光。在野狼寨那邊,可以看到,四處燃起的火把。
張合從樹上溜了下來,看了看天。
晚上,山間有風。山風陣陣,樹木搖晃,傳來沙沙的聲音。這聲音,剛好可遮蔽一些聲音,更加不讓人察覺張合的動靜。
“月黑風高殺人夜!今晚上,野狼寨,就要從蒙陰城這里,除名了!”張合邁開步子,像是靈貓一樣,悄無聲息的向著野狼寨所在的方向行去。
在野狼寨的天然石墻上,兩個穿著皮甲的青年,一高一矮,正依靠著墻壁,聞著肉香味,有一句每一句的談論著。他們的心思,已經跑到了山寨里將要舉行的酒宴那邊了。
啪啦。
外面傳來了一聲微弱的聲響。
“外面什么聲音?”瘦高個聽到外面的聲音,疑惑的問。
“山風的聲音唄。”矮個探頭,向外看去,外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景色,只有呼呼的山風,不斷的吹著,讓人都感到一股寒意。矮個青年縮回頭來,肚子里,傳來了轟鳴聲。
山寨中,此刻無數火把燃著,在山寨中的空地上,巨大的篝火,噼里啪啦,熊熊燃燒著。一群人,在那里忙碌著擺桌子。
一股肉香味,在山風的吹拂下,四處飄蕩。
“今晚頭領做壽,我們卻要在這里警戒,真是無趣。唉,又有誰會膽大包天,來我們野狼寨這里呢……真想去喝幾碗酒,吃幾塊肉。”一個身材略矮的青年,舔了舔嘴唇,一臉羨慕。
“沒辦法,誰讓我們抓鬮的時候,手氣差勁呢。不過,我已經告訴老黑了,到時,他給我們偷偷留出一壇子好酒。到時候,他會偷偷送過來,我們在這里喝就是了。”旁邊那一個瘦高個青年,賊笑道。
他們都沒有發現,在城墻下面,有一根結實的山藤,像是繩索一樣,已經掛著一塊石頭,纏在了吊橋的巨大的鎖鏈上。山藤拉的筆直,一個身影,手攀著山藤,悄無聲息的向吊橋那里爬去。
“幸虧我扔暗器的水平還在,十丈遠的距離,黑燈瞎火的情況下,要纏住那根鐵索,還真是有點困難。”
張合爬到了吊橋那里,心里松了一口氣。十丈遠的距離,他找來了一根堅韌的山藤,做成了簡易的繩索,一端系上石頭,便成了簡單的工具。
在吊橋這邊,也沒有人看守。吊橋過去,就進入野狼寨里面了。透過吊橋與墻壁之前的縫隙,張合看著里面的動靜。里面人聲鼎沸,宴會,已經快要開始了,土匪們就座,熱鬧的聊天著。
“野狼寨里的土匪,差不多有千人……我如果直接進去,一人一刀,也能把我剁成肉醬。要想滅掉野狼寨,只能智取。”張合心里想著,他的手摸了懷中的東西,在里面,是他煉制的幾種小玩意。
這些小玩意,就跟超級蒙汗藥一樣,雖然不登大雅之堂,但卻是殺人越貨的好東西。
張合有自知之明,自己雖是真武境第四重境界,但也是凡夫俗子,并非金剛不壞體。跟千人土匪硬碰硬,就是自尋死路。
不過,張合此刻也有點為難。
“在這千人土匪面前,我又要怎么動手?”他要智取,就要下藥,但是……一千多號人,眾目睽睽,張合要下藥,將所有人放倒,非常困難。
就在這時——
張合突然看到,在里面,幾個人捧著酒壇子,匆匆而來。在空地上,一口三尺高的大青缸,放置在中間,那些捧著酒壇子的人,在大缸前面,打開酒壇子,將香氣四溢的酒水,直接倒了進去。
他眼睛一亮:“太蠢了,怎么忘了,他們是要喝酒的。”張合立刻從吊橋上面的空隙,像是壁虎一樣,鉆了進去,輕飄飄的落地后,一個翻滾,便鉆入了旁邊的黑影里。他確定沒有人留意到自己后,這才借助黑暗,遮蔽自己的蹤跡,沿著墻根,向人少的地方行去。
“快點,快點,把這些酒,都搬到富貴缸那里,把大缸,都灌得滿滿的。今晚上,頭領要讓大家,敞開了喝!”
張合聽到動靜,立刻埋下身子,稍微探頭,便看到一個中年漢子,袒露著胸膛,正在那里指揮著。七八人,正在那里搬著酒壇子。
“人不夠,再去找幾個人來幫忙!”中年漢子抓了抓胸毛,大喝道。
張合神情微動,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里閃過。他猶豫了一下,轉頭看了看,鼻端傳來一股煙熏火燎的氣味,便轉身進了一個小道。他看看周圍,發現在墻壁上,有熄滅的火把,便從上面抹了把,沾上了炭黑后,輕輕在臉上摸了下,然后將衣服弄得凌亂些,便從小道里走了出去。
現在光線昏暗,想要辨認出來張合的相貌,也不容易。
張合大搖大擺的向空地那邊走去。在不遠處,那個中年人看到了空手的張合,便立刻吼了一嗓子:“哎,那邊的小子,不要想偷懶,趕緊過來,把這幾壇酒,搬到富貴缸那兒去!”
他果然把張合看成了野狼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