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黑甲軍還未出動,拓跋王子的嘴角便已經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他確信黑甲軍一定能殺死凌云,今天擊殺凌云只是漠北黑甲軍的第一戰,在以后的戰斗中,他們出現的任何地方,都將成為華夏人的惡夢。
拓跋王子更是從來沒有想象過黑甲軍會敗。
在末世之前,漠北的游牧部落便有了精銳的黑甲軍,他們成功長期守護著漠北大草原的安全,只是在和平的環境中,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而已。
末世之后,這支漠北最神秘的軍隊順應時事,并做出了前所未有的深刻改變,使得他們超越了以往的所有先輩,變成了大草原上真正的無敵勁旅。
他們是漠北人心中的不敗榮光!
今天他們會再續神話,而神話的開端將從擊殺華夏最恐怖的凌云開始。
今天的凌云也必定會成為漠北歷史上最難纏的一個敵人。論境界,華夏玄門魔門中比他強大的人不是沒有,但比他更會殺人,或者能以最小的代價殺死大批對手,卻沒有人能在這一點上及得上凌云。
純粹以殺人技巧來論的話,他的三位師兄一位師姐及不上他,天涯海閣不出世的神秘強者們及不上他,甚至魔門最不為人知的恐怖存在也及不上他。
以往,龍城人對自己的基地市信心十足,便是因為龍城有險要的地形,其他兩條小路還好說一些,只要有龍城的人將強攻來的漠北軍隊拖在成片的丘陵中,漠北人便極難進入。
不過南路卻是一馬平川,好在在快要接近龍城的地方,有兩座極高的山峰將偌大的龍城安全的回護在它的懷抱中,一個窄窄的峽谷成了外人進入漠北的主要通道,只要守住這個峽谷,就算漠北人肋生雙翼也無法飛躍。
龍城的人也知道,峽谷最窄處也有幾百米之寬,想要扼守住這個峽谷的話,必須有一個非常強大的人,在不吃不睡不知疲勞的情況下應付漠北人連番的攻擊,這樣強悍的人也只在理論上可以存在。
現實中,凌云卻成了這樣一個人。
在進入峽谷之前,包括凌云自己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在有一天,與龍城、與這個峽谷變得這樣緊密,并傻帽一樣拼死抵擋漠北大軍的連番攻擊。
今天,他卻心甘情愿做這樣的傻帽。
聽到龍飄飄這樣說,凌云擺擺手說道:“沒事的,我消滅這些士兵還沒有問題。”
其實凌云能不能消滅這支漠北人最強悍的軍隊,他心中一點把握都沒有。
但他卻知道,如果龍飄飄與她身后的幾百人與漠北黑甲軍硬碰的話,最多半個小時,他們便會全部死在漠北黑甲軍的攻擊之下,普通的強者是不能與漠北黑甲軍相提并論的,如果不是凌云有了十年的搏殺經驗,他如今也不敢面對黑甲軍。
凌云不愿意打擊他們的信心,才說自己還能堅持的住。
漠北黑甲軍終于沖了過來,身披黑甲的士兵如同洶涌的潮水,要掃蕩擋在他們面前的一切阻力。
凌云終于出手了,他手中的寶劍化為了一道銀光,直襲奔跑在最前面的一名黑甲軍的腰部。
拓跋王子的嘴角露出了諷刺的表情,與歷史上的漠北黑甲軍不同,如今漠北黑甲軍身上的盔甲來自一個史前遺跡,這種盔甲可以阻擋一切包括火炮在內的熱兵器的射擊。
末世后鋒利無比大行其道的金屬刀劍,也絲毫斬不開漠北黑甲軍身上的黑甲,就算是拓跋王子自己出手,也沒有任何辦法斬破黑甲軍身上的黑甲,他才不相信凌云的這一劍真的能夠奏效。
他只相信一件事,以黑甲軍強悍的體質加上他們身上牢固的黑甲,只要一路沖撞過去,就算是莫先生那樣化神境巔峰的強者,也難逃被踏成肉泥的厄運,更不要說只有化神境中境的凌云了。
漠北黑甲軍中沒有一個人是蓋世強者,但他們合在一起,便是世上最恐怖的存在,并能擊殺世上最強大的人。
拓跋王子一臉嘲諷的表情還沒有消失,他的臉上又露出了極為驚奇的表情,那名黑甲軍連同他身上的黑甲都被凌云一并攔腰斬斷。
黑甲軍身上牢不可攻破的黑甲竟然被凌云一劍斬破了,拓跋王子才感覺自己無法接受這件事。
如果他知道凌云手中的寶劍也是來自一座遺跡,并是末世后華夏最鋒利的十大兵器之一,便不會如此驚奇了。
當然,凌云剛才的一劍也花費了極大的力氣,他手中的寶斬在那名黑甲軍的身上,由于猛烈的撞擊下,寶劍與黑甲相碰的時候,竟然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火光。
以凌云手中寶劍的鋒利,就算是切在百煉精鋼上,也如同切開豆腐般容易,在凌云以往的廝殺中,他手中的寶劍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撞擊出炫目的火花。
凌云知道,如果這樣下去的話,自己非被活活累死不可,就算他不被活活累死,他手中的寶劍也經不起連續不斷如此猛烈的撞擊,說不定這些漠北黑甲軍還沒有被斬殺干凈,他手中的寶劍便已經徹底廢了。
這把劍是凌云的心愛之物,他絕不舍不得使這把寶劍有絲毫的損害。
凌云微微皺起了眉頭,并再次出劍,這一次不是用鋒利的劍刃去斬殺迎面而來的黑甲軍,而是用寶劍的劍面拍了過去。
凌云手中的寶劍與末世前的普通寶劍不同,論起寶劍的寬度,只怕比得上末世前寬闊的鬼頭刀,而劍刃中間的部分是十分的厚重,絕不容易輕易折斷。
他才會一劍拍了下去,就像是拍蒼蠅一樣。
一聲清脆的悶響響起,峽谷中仿佛響起了打鐵的聲音,那名黑甲軍胸口的黑甲突然塌陷下去一大片,由于外面那層黑甲已經嚴重扭曲變形,里面有大量的血水順著黑甲的縫隙流了出來。
所有看到這一劍的人都知道,那名黑甲軍士兵徹底完了,凌云雖然沒有直接斬斷那名士兵,但扭曲變形的黑甲已經擠爆了那人的胸膛。
在強大力量的撞擊下,那名黑甲軍的身體高高飛起,并將他身后幾十米外的好幾名黑甲軍士兵撞倒在地,那人黑甲縫隙中流出的血水,更是濺了那些士兵滿臉都是。
凌云的臉上沒有任何動人的表情,而是一劍又一劍的拍了下去,他此刻不像是在作戰,而是像是在拍蒼蠅。
峽谷中響起了連綿不絕的‘啪啪’聲,快速撲過來的黑甲軍士兵紛紛被凌云手中的寶劍拍中,并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去。
黑甲軍士兵被凌云寶劍拍飛的悶響,與那些士兵的身體倒地之后發出的撞擊聲彼此起伏,峽谷中再次變得熱鬧了起來。
無論是拓跋王子一樣,還是龍飄飄一方,都被眼前的一切震呆了,凌云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攻擊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沒有人能想象到,世上有人可以發揮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龍城的不少人這才想起凌云在中原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個稱號,那就是無敵戰神,看來今天的凌云果然是一個不敗的戰神。
三四個小時之后,一千名黑甲軍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站起來,他們都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與扭曲變形的尸體。
大量的血水從嚴重扭曲的黑甲中流出來,染紅了他們身下的土地,緩緩流出的血水,更是泡軟了混合著大量巖石碎屑的泥土。
這一戰的慘烈,不要說震驚了所有漠北人,就連龍城的人都贊嘆漠北黑甲軍的勇猛。
在整場戰斗中,雖然凌云表現出了令普通人無法想象的破壞性,但卻沒有一名漠北黑甲軍主動后退,也沒有一名黑甲軍士兵逃走,直到他們全部戰死。
事實證明了漠北黑甲軍是一直意志力極為頑強,不懼死傷的軍隊,但那又如何,他們如今都死了,凌云還持劍站在峽谷的最窄處。
末世歷幾百年后,華夏人依然對漠北人與龍城在峽谷進行的慘烈一戰津津樂道。
后世的人在與人爭執的時候,更是經常說一句話,如果我能以一人之力對抗一支軍隊,那我便不是我,而是叫戰神凌云了。
對凌云來說,剛才的戰斗雖然不算驚險,卻極為消耗體力,一千多次揮出寶劍,每揮出一次寶劍,都要消耗大量的體力,一千次揮擊下來,就算是鐵打得身體也受不了。
凌云卻依然堅持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后面是整個龍城,以及龍城的幾百萬軍民,只要他在這里,龍城便不會倒,漠北人攻破龍城的如意算盤便不會打響。
凌云依然像剛才那樣強硬的說道:“還有誰不服,只管過來?”
無論是龍城的人,還是漠北大軍一方,都看到了凌云臉上的表情更加疲憊,但他依然在那里,并且令任何人都不敢小視。
拓跋王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絕望,他手中最大的底牌就這樣完了,被凌云一個人完全毀滅了,他的臉上隨即露出了怨毒的表情。
就算剛才凌云毀滅了整支黑甲軍,他也一定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至少凌云不想表面上看起來這樣大獲全勝。
拓跋王子隨即又安排了一千多名士兵攻擊凌云。
那些士兵只是普通的漠北士兵,他們遠沒有黑甲軍的強大,不過強悍的攻擊力,卻依然能令所有的華夏軍隊里的士兵仰望。
這些士兵們也知道,他們遠沒有漠北黑甲軍精銳。
就連漠北最精銳的黑甲軍都抵擋不住凌云,他們就更殺不死凌云了,但拓跋王子命令他們沖鋒,漠北軍隊的士兵再次表現出了自己強悍的一面,才毫不猶豫的撲向了凌云。
此刻天色已晚,漠北人卻并沒有休兵的打算,凌云也不能休息,一場更加血腥的屠殺開始了,兩個小時之后,一千多人的漠北士兵全部被凌云斬殺,各種內臟器官與殘肢斷臂遍地都是。
漠北軍隊又連續發起了四次進攻,每次都是一千名漠北士兵全力沖鋒,加上先前的一次,凌云竟然憑一人之力殺了五千名漠北士兵,如果再加上黑甲軍的話,死在凌云手上的漠北士兵已經達到了六千人。
一個凌云,便已經重創了整支漠北大軍。
在凌云斬殺了一千人的黑甲軍與五支普通漠北敢死隊之后,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凌云已經整整廝殺了一天一夜。
拓跋王子并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他心中更是發誓,哪怕付出的代價再大,也一定要累死凌云,于是,第七支敢死隊又發起了攻擊。
經過一天一夜的血戰,地下的泥土已經被血水泡軟。
在連續不斷的沖擊踐踏之下,地面已經變成了滿地的爛泥,那些得到命令的漠北士兵依然不顧死活,踏著同伴的尸體與血水稀釋的爛泥撲向了凌云。
微微升起的太陽照射著山谷,使得所有人如同置身于一副悲壯的畫卷中,不過現實卻遠比表面上看起來要悲壯。
晨光下,戰爭變得越來越慘烈了。
龍飄飄的眼淚一滴滴的滾落,滴濕了胸前一大片衣物。
她看出,凌云已經疲勞到了極點,到了最后,凌云連腳步都已經懶得動一步,只是站在原地,坐等漠北士兵沖過來,那時才將對方斬殺。
這樣下去,凌云說不定會一頭倒下去,并且再也無法站起來。
龍飄飄的美目顯得有些紅腫,仿佛被風雪瞇了眼,她哽咽著說道:“凌云大哥,你休想一下,我們替你抵擋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