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城市,車水馬龍,霓虹燈的映射下,無數張不同的面孔用著不同的目光審度注視著這個世界。
其中一張臉,滲透著驚恐。
蕭陽,蕭狀元郎。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蕭陽的雙手不時地有意摸了下自己的褲襠,確保這玩意還在自己的身上才暗自松了口氣。
可以想象,當一個女人拿著一把匕首在自己面前晃著說要切了自己的時候,那種心情是多么的忐忑,尤其是這個女人剛剛切了一個人,那更是直接讓人從忐忑轉為驚恐了。
蕭陽的目光不時地瞄著身邊開車,神色如常的蘇小珊。
“白警官,應該已經趕到現場了吧。”蘇小珊突兀間輕聲開口。
“嗯……”蕭陽下意識地點頭,又似乎大夢初醒般晃神了一下,繼而再次徐徐點頭,“應該到了。”
“有了那份錄音,足以讓滕鷹瑞在監獄里面蹲一段時日了。”蘇小珊挑眉沉聲說道,“這一次,相信警局那邊也不會再讓人有機可乘!畢竟,一次是意外,兩次,就是丟臉了!”
“那……”蕭陽遲疑了半會,忍不住試探道,“如果……警察追究你對滕鷹瑞所造成的傷害……”
“我怎么傷害他了?”蘇小珊睜大了眼珠子,清澈的眼眸圓溜溜地盯著蕭陽,滿臉的不解,無辜,還有疑惑。
“你說我不小心切了他的事?”蘇小珊開口了,眨眼無辜地說道,“那是這個老東西想要非禮我,老牛吃嫩草,看著本姑娘年輕貌美就動歪念頭,還有本姑娘誓死反抗,奪過了他手中的匕首,慌亂之下才不小心切了下去,我是正當防衛。”
蕭陽目光驚詫地看著蘇小珊,嘴巴張大得呆滯不動了。
“這樣也行?”
“難道事實不是這樣?”蘇小珊紅燈前剎車,轉臉笑吟吟地看著蕭陽。
這看起來似乎人蓄無害的溫柔笑意讓蕭陽冷不防地打了個寒蟬,忙不迭點頭,同時夾.緊雙腿,“是事實!是事實!”
蕭陽心中暗暗決定,這個惡女以后能避則避了,要知道,她可時刻都惦記著自己的小兄弟。
不是想摸,也不是要舔,而是切!切!切!
綠燈亮起,一個甩彎,朝著復大的方向直奔而去。
接近校門的時候,蕭陽的目光朝著窗外一瞥,驀然間輕怔,突兀開口道,“蘇姑娘,勞煩停車。”
蘇小珊踩下油門,目光也瞟了眼外面,撇嘴道,“又想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了?”
蕭陽的手放在胯下,轉臉勉強地笑道,“蘇姑娘說笑了,跟你的學生相比,你也大不了幾歲。”
蘇小珊輕撫了下自己的臉頰,柔和笑道,“那你覺得……本姑娘幾歲?”
蕭陽打量了下蘇小珊,呵呵一笑,“蘇姑娘看起來頂多也就三十。”
蘇小珊的臉色瞬間低沉了下來,瞪了一眼蕭陽,見這廝此時眼中露出幾分揶揄的笑意,頓時明白他是在故意耍自己了。
“老娘切了你!”
隨著蘇小珊的一聲怒吼,蕭陽如一溜煙般推門沖了下去。
“哼哼!”蘇小珊掃了一眼蕭陽的背影,旋即輕摸了下自己的臉龐,輕柔地自語,“本姑娘才二十五呢,看起來很老么?”
蕭陽邁步走向了一側,這時,靠近學校門口的路燈下。
一名看上前帶著三分纖柔七分堅強的女子,在路燈下徘徊著,神色猶豫不定,恬靜美麗的面容,柳眉略微彎起,似乎有點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凌姑娘……”蕭陽邁步上前。
聞言,凌魚雁一怔,下意識地側身,眸子不禁一抹神采泛起,同時也添上了一絲嫩紅,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今天早上那旖旎的一幕,忍不住略微低垂了腦袋,不敢跟蕭陽的眼神直視,輕聲開口,“蕭陽。”
這時蕭陽已經來到了凌魚雁的身前,看一眼凌魚雁手中拿著的袋子,“凌姑娘,你這是……要去咖啡館上班?”
凌魚雁神色猶豫著,半響,輕緩點頭。
“你不怕?”
“怕……”凌魚雁眼神掩飾不住一陣的無助,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這份待遇還算不錯的兼職,并且已經做了大半月,她要是這么放棄了,這個月就相當于白干。凌魚雁緊咬著嘴唇,眼眸流露出幾分難言之隱,始終沒有說出來。
蕭陽目光注視著凌魚雁。
半響,輕微淡笑,“凌姑娘,我剛才經過那邊的咖啡館,現在可已經關門了。”
“關門?”凌魚雁睜大了眼睛,眼簾掩飾不住一陣焦急,“蕭陽,你說的是真的?”
蕭陽點頭,“據說是暫時停止營業一天,重新裝修,換了咖啡館的名字。”
“為什么?”凌魚雁不解了。
蕭陽微笑道,“原來的經理涉及犯罪已經被拘捕,現在咖啡館重新換了個經理。”
“哦……”
“凌姑娘,我們回去,邊走邊說吧,傳聞那個新上任的經理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氣宇軒昂,風度翩翩,儀表堂堂,貌若潘安,才貌雙絕……”
楊浦區監獄。
“你只有五分鐘的探監時間。”
一道冷喝,鐵門打開,身穿著制服的冷峻獄警朝著一人冷喝后,那人走了進去,獄警重新關上了門,
黎馬壁!
這時神色陰沉不定地跨步走上,前方的長桌上,一名頭發看起來有幾分紊亂了的中年男子神色略微頹廢地坐著椅子上,耳朵輕動,聽到腳步聲音后,徐徐側臉,見到黎馬壁走了過來,眼眸方才閃過一陣精光。
“表舅……”黎馬壁快步走了上前,急促地道,“表舅,你怎么樣?”
黎光威眼眸掩飾不住一陣憤恨,“還能怎么樣?哼!謝振榮這老東西,對老子就像對條狗那樣,用則呼之而來,不用就隨意唾棄!呸!”
“表舅,你放心吧,我已經給你請了最好的律師,這場官司我們不會太吃虧。”黎馬壁急聲說道。
黎光威輕緩點頭,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掠過一道年輕的臉龐,眼簾怒火噴發,忍不住狠狠地怒罵了一聲,“麻痹的……”
“什么事?”黎馬壁立即回應。
“不是叫你。”黎光威嘴角輕抽,腦海一陣念頭升起,揮之不去,濃郁的怒火,強烈的仇恨之意在眼眶中冒了出來。
半響。
“馬壁……”
黎馬壁沒有反應。
黎光威怒了,吼了一聲,“叫你呢!!”
“啊。”黎馬壁急忙點頭,“表舅,怎么了?”
“記住一個電話。”黎光威眼眸的恨意泛動,同時壓低著聲音,將電話號碼反復地念了幾遍后,確認了黎馬壁完全記住后,方才點了點頭,從口袋中摸出了張銀行卡,沉聲說道,“出去之后,你打這電話,然后從銀行卡里面提十萬塊出來……”
“十萬?”黎馬壁瞪大了眼睛,霎時間感覺手中的卡變得沉甸甸了。
“別分心,聽好了。”黎光威的眸子閃爍著陰厲,壓低著聲音恨聲道,“這口氣老子是怎么也吞不下的了,謝振榮我動不了,但是蕭陽……老子一定要狠狠做了他!不僅是他,整個復大的門衛,老子都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表舅,這是不是叫做恨屋及烏?”
“麻痹!你閉嘴!”
黎光威怒聲說道,狠瞪了一眼黎馬壁,繼而冷聲道,“我給你的電話號碼是碧鱗堂在這一帶一個分堂的大人物,老子跟他還算有三分交情,你直接打電話過去,十萬塊價錢以內,讓他今晚帶人殺上復大去!”
“碧鱗堂?”黎馬壁吃了一驚。
“哼,碧鱗堂是在楊浦區乃至整個上海的黑道勢力上,是實力屈指可數的幾大社團之一,令不少人聞風喪膽的存在!”黎光威冷聲道,“我也是偶爾才結交了其中一個堂口的大人物,十萬塊,對付區區幾十個復大的門衛,而且還是有備打無心,以碧鱗堂的實力,這根本不算什么!告訴他們,老子重點是要讓蕭陽的下場……要多慘,有多慘!”
“是,我明白了。”黎馬壁忙不迭地點頭。
黎光威低聲將卡的密碼告訴了黎馬壁,探監的時間也已經到了,黎馬壁站起來朝著外面快步走出去。
“哼!麻痹的!”黎光威還是忍不住怒罵了一聲。
“表舅,還有事?”黎馬壁轉身。
“老子沒叫你!”
隨著黎光威的一聲怒吼咆哮,黎馬壁一溜煙般沖了出去。
“一表人才,面如冠玉,威風凜凜,驚才風逸……”
凌魚雁一臉無語地看著蕭陽,從復大的門外一直走到寢室樓門衛室的門口,足足十分鐘了,他竟然還在夸獎著那個經理。
臉龐抽搐了下,凌魚雁終于忍不住打斷了蕭陽的話。
“蕭陽,這……你認識咖啡館新上任的經理?”
蕭陽呃了一聲,點頭,“認識。”
“真的?”凌魚雁有點驚詫了,忍不住出聲,“有多熟悉?”
這倒讓蕭陽有點難回答了。
半響,點頭道,“基本上,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我都摸過。”
凌魚雁冷不防地打個寒蟬,渾身一陣發毛,試探道,“他……他不是男的嗎?”
“對啊。”蕭陽理所當然地點頭,挺起胸膛,“絕對是男的。”
“那你……”凌魚雁的眸子帶著幾分古怪,還有難以置信,“摸……”
蕭陽不以為然地一笑,說道,“這有什么,我晚上還跟他一起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