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素心愣神了。
眼神落在蕭陽身上掃了幾眼，給出了一個客觀的評價，“勉強算是個帥哥。”
蕭陽揚了下手中的招聘傳單，下意識挺直了胸膛，“我的意思是，我來當這伴讀書童怎么樣？”
“伴讀書童？”
“就是你們招聘的陪讀保姆。”
“你要當保姆？”白素心睜大了眼睛，旋即拿起傳單，看了眼，再對照一下蕭陽，半響，輕聲道，“你覺得……你符合這里的條件？”
“雖然有個地方有點小小的差異，但總體還是符合的。”蕭陽自信點頭。
堂堂大宋狀元郎，怎么可能連個伴讀書童都無法勝任？
“哪個地方？”
“性別，差一個字。”
君鐵纓看了眼正要發作的白素心，急忙輕聲道，“素心姐姐，既然眼前有個現成的應聘者，不如就先湊合著面試一次。”
白素心沉吟一下，輕輕點頭。
約莫十分鐘。
客廳上，白素心已經搬來了一張桌子，與君鐵纓一起坐在了蕭陽的對面，手中拿著紙筆，索利地唰唰唰地寫了點東西后，抬頭掃了眼站在面前的蕭陽，“先自我介紹。”
蕭陽一怔，旋即微笑開口道，“蕭陽，蕭劍的蕭，陽剛的陽。”
平靜了半會，白素心忍不住再次抬頭，“完了？”
蕭陽認真點頭。
白素心一陣無語，唯有自己詢問了。
“年齡。”
“祖籍。”
“澶州，開德府。”
“什么？”白素心眼神迷糊地看著蕭陽。
“素心姐，就是河南省濮陽。”此時，旁邊的君鐵纓輕聲說道。
蕭陽目光贊賞地看了眼君鐵纓，自己一時脫口，說了當時宋朝的地名，沒想到君鐵纓竟然能夠立即反應過來。
白素心撇了撇嘴，目光再掃了眼蕭陽，不好氣地道，“學歷！”
這回該輪到蕭陽一陣的迷糊了，下意識地搖頭。
“沒學歷？”白素心睜大了眼睛，半響，再接連詢問了幾個基本概況，最終在用筆在紙上個人簡介的一欄打了一個大大的叉，再加上一個零！
沒錯，就是零分！
不過，蕭狀元郎對自己的表現卻似乎挺滿意的，臉龐正泛著笑意。
君鐵纓則是一臉古怪地看著兩人。
“接下來回答我幾個問題。”白素心盡管對這個面試者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第一，假如你被錄取了，你的心目中的薪水是多少？”
“薪水？”蕭陽有點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不過卻也沒好意思開聲詢問，聯系一下自己現在面試的伴讀書童的身份，蕭陽頓時挺起胸膛，非常有上進心地開口，“越多越好！”
“獅子開大口。”白素心執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再次零分。
“你會不會開車？”
“不會。”蕭陽如實回答。
重重的叉！
“假如你推著鐵纓進學校的時候，周圍有不少怪異的眼光，你會怎么做？”
“鐵纓小姐說怎么辦就怎么辦。”蕭陽可是非常恪守一名伴讀書童的原則，少爺小姐的話就要無條件執行。
“沒主見！”
叉！！
“假如……鐵纓在學校被人欺負了，你會如何處理？”白素心眼神看著蕭陽，嚴肅地詢問。這是她最為關心的問題！
君鐵纓是殘疾之身，雖然是名女子，長得也漂亮，但是，恐怕難免會遇上點麻煩事。
“報官！”蕭陽不假思索地回答。同時輕輕一笑，既然是招伴讀書童，自然是想要個遵守律例的良民吧。
白素心臉色卻是略微低沉了起來，耐著性子，“除了這個，你自己就不做點什么？”
“當然不會！”蕭陽大義凜然地拍了下胸口。
“我會跟他們講道理，欺負人是不對的。”
不是男人！
白素心狠狠地打下了最后一個叉，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抬眼一掃，欲哭無淚，這都應聘了個什么樣的極品？整張紙都是叉，綜合得分零分！
全面不及格！
這要差到什么地步啊！
對于這個三無男人，白素心已經無話可說了。
“素心姑娘，我的表現還算及格吧？”
蕭陽迫不及待地詢問。
白素心撇嘴道，突兀笑吟吟地道，“還可以，滿分一百的話，你距離及格只差六十分。”
白素心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了，不過，眼前這廝顯然沒有聽明白自己的意思，反而是有點得瑟地笑了起來了。
“蕭陽，我現在正式通知你面試的結果……”
“恭喜你，被錄取了。”白素心的話音未落，一旁的君鐵纓卻是突然開口，朝著蕭陽平靜一笑。
白素心頓時愕然。
“鐵纓，你……你真的答應讓蕭陽陪你卻讀書？”白素心風風火火地推著君鐵纓進入了房間，關上了房門后迫不及待地詢問。
君鐵纓點了點頭，平靜道，“我覺得他挺適合。”
“他剛才幫你趕走了沈成文，你要報答他？”
“算是吧。”
白素心輕輕搖頭，不過，依然尊重了君鐵纓的選擇。
“也罷，看他一個人漂泊在上海，想必也非常迫切地想要一份工作，今天他幫助了你，昨晚他還……”白素心聲音戛然而止，沒有繼續說下去，點頭道，“那就讓他暫時當你的陪讀保姆。”
君鐵纓目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白素心，突兀非常罕見地狡黠一笑，“素心姐姐，你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白素心有點茫然了。
“放心，我懂的，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君鐵纓笑著推著輪椅走出房間。
“你懂？我怎么不懂，哎哎，鐵纓，你不會是誤會了吧。”白素心追了上去。
君鐵纓暗自嘆息搖頭。素心姐姐就是嘴硬心軟，明明是不忍心他再干那行，想給他找份正經點的工作，卻裝出一副冷心腸……
約莫半個小時后，一份雇傭合約擺在了桌前。
“蕭陽，我們給你三千一個月，如果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對了，把你的身份證復印件給我一份。”白素心將合約放到了蕭陽的身前。
“又要身份證？”
蕭陽頓時臉龐苦澀無比，哀怨地道，“這年頭，叫雞要身份證，當個伴讀書童竟然也要身份證，這到底怎么回事嘛。”
“什么？”白素心唰地站了起來，眼珠睜大得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