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同樣的時間,在學生路路口的西餐廳里,劉芒一邊用冰塊敷著自己腫得跟豬頭一樣的臉,一邊問坐在自己面前的冷艷女人。
“呵呵”冷艷女人淡淡一笑,介紹道:“如果你喜歡,可以叫我宮子小姐!”
宮子小姐,自然就是佐藤宮子。
“宮子小姐?”劉芒愕然,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疑問道:“倭國人?”
佐藤宮子攤手道:“只能說,我拿得確實是倭國的怕死卜!”
劉芒疑惑的問:“可你說話的口音怎么像海源本地人。”
佐藤宮子搖頭,目光沉定的看著他,“哪一國人并不重要,說什么口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是你敵人的敵人就可以了!”
劉芒仍然有些發愣的道:“敵人的敵人?”
佐藤宮子問道:“難道嚴小開不是你的敵人?”
劉芒摸著還在發疼的臉,想起剛才那十幾二十多個耳光,還有胡舒寶和那廝眉來眼去的樣子,心里涌起濃濃的恨意,咬牙切齒的道:“我要殺了他!”
佐藤宮子冷笑一聲,問道:“真的嗎?”
劉芒咬著牙,一 一頓的道:“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他。”
佐藤宮子從身上掏出一樣東西,拍到桌面上,“那你去把他殺了!”
劉芒垂眼看看,不由嚇了一大跳,因為那是一把烏黑發亮的手槍。
佐藤宮子見他整個人滯在那里,愣愣的看著手槍發呆,一臉鄙視的道:“不是說要殺了他嗎?”
劉芒發顫的道:“我……”
佐藤宮子將搶推到他的面前,“槍拿去,趁他不注意,在他背后開個兩三槍就足夠了,子彈我都已經給你上滿了。”
看著眼前這個舉動瘋狂,眼神狠毒的女人,劉芒心里開始感覺恐懼,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佐藤宮子道:“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了,不過我不介意再回答你一次,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所以就算我們不是朋友,最少也是站在同一戰線的。”
劉芒道:“你也恨那姓嚴的。”
佐藤宮子笑了一下,聲音帶著透骨冰冷的道:“我恨不能剝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飲他的血,再將他的骨頭拆下來熬湯。”
劉芒道:“既然這樣,你干嘛自己不去殺他。”
佐藤宮子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去殺過他?”
劉芒:“……”
仇恨,無疑是會讓人瘋狂的!
劉芒確實恨嚴小開,但明顯沒有達到喪失理智的地步,所以想了又想之后,他將槍推回給佐藤宮子道:“槍你拿回去吧。”
佐藤宮子道:“你不是說想殺了他嗎?”
劉芒道:“我確實是想殺了他,但這種方法實在太蠢了,我可不想坐牢。”
佐藤宮子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來,“不錯,我也覺得這樣做很沒技術含量,而且這樣就讓他死了,實在太便宜他了。”
劉芒試探的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嗎?”
佐藤宮子道:“我當然有!”
劉芒忙問道:“那你趕緊說說!”
佐藤宮子道:“在我說之前,我想你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劉芒想了想道:“我叫劉芒,海源jǐng官學院08級偵察3班的學生。”
佐藤宮子淡淡的問道:“還有呢?”
劉芒道:“我爸是市局刑偵大隊教導員,我媽在市局后勤處任處長。我叔叔在縣局任副局長……”
佐藤宮子眼神微亮一下,道:“看來你們一家都是jǐng察啊!”
劉芒得意的道:“當然,過幾天考完了試,我也將是一名jǐng察。”
佐藤宮子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又問道:“那你對嚴小開了解多少?”
“他?”劉芒一臉不屑的道:“他不就是個窩囊廢么,在我們學校窩囊出名的。”
佐藤宮子又笑了,“可是你卻讓一個窩囊廢給連扇了十幾二十個耳光,而且還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走你心儀的女人!”
劉芒怒道:“你——”
佐藤宮子道:“別生氣,我只是提醒你,看輕自己的敵人,是一種極端愚蠢的形為。”
這話,無疑是有道理的,劉芒沒辦法反駁,只是納悶的道:“我也想不通這廢柴怎么突然間就變得這么厲害了,以前的時候,我可沒少看他挨林偉科的打。不信你可以去jǐng官學院找人問問看,他以前有多窩囊,多無能,別說是林偉科那樣的,旦凡是個人就能欺負他。”
佐藤宮子搖頭,“好漢不提當年勇,英雄也不用問出處,以前他的窩囊無能,不但你知道,我也很清楚,可是現在,他卻比你我厲害一百倍,你說說看,剛剛他扇你耳光的時候,你看得清他的招式嗎?”
劉芒不喜歡聽這種長他們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打斷她道:“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佐藤宮子道:“我只想告訴你一個事實,你有了一個很厲害的對手,如果你想要討回面子,奪回你心儀的女人,唯一的一條路,那就是跟我合作。”
劉芒道:“可是……我對你還一無所知。”
佐藤宮子再次笑了,“我們又不談戀愛,你沒必要了解我太多,還是那句話,記住我和你同一陣營就足夠了。”
劉芒道:“……”
佐藤宮子又問道:“據你所知,他在海源還有什么仇家嗎?”
“有!”劉芒想了想道:“有一個人恐怕比你我更想置他于死地。”
佐藤宮子立即來了興趣,“誰?”
“林偉科!”劉芒道:“他因為這個廢柴,不但被學校開除,好像還坐了牢,對,我聽人說他被判了一年,現在應該差不多出獄了。”
佐藤宮子的雙眼亮了起來,“哦?”
劉芒道:“你給我槍,我未必敢接,可是你要把槍遞給林偉科,我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對那廢柴下黑手!”
佐藤宮子笑了起來,“好,很好!”
劉芒道:“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你的計劃了吧!”
佐藤宮子點點頭,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然后在他耳邊低語起來……
從酒樓里出來的時候,嚴小開問道:“班長大人……”
胡舒寶道:“嚴小開,你不要老叫我班長大人班長大人的好不好,叫我的名 念成護!”
胡舒寶狂汗三六九,窘迫的喝罵道:“嚴小開,你敢再委瑣一點嗎?”
嚴小開嘿嘿的樂個不停,調戲班花大人也是十分有趣的。
胡舒寶罵了一句后,又低聲道:“你可以叫我寶兒的,我家里人都這樣叫我!”
嚴小開:“寶兒!?”
胡舒寶答應道:“嗯,什么事?”
嚴小開汗了下,無奈的道:“好吧,你要去哪兒?”
胡舒寶道:“我,當然回學校宿舍啊,去搞下衛生。”
嚴小開道:“那成,你回吧。我也得回我以前那個宅子搞下衛生。”
胡舒寶道:“要我幫你嗎?”
嚴小開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能搞掂的。”
胡舒寶原本想說,你一個大男人,怎么搞啊?可是想到和他一起同住的鄭佩琳,話到嘴邊終于咽了回去,悶悶的道:“行吧,我先走了!”
和她分開之后,嚴小開就駕車往自己在海源的宅子駛去,半路上的時候忍不住掏出手機,給鄭佩琳打了過去。
結果卻十分失望,手機傳來的提示音是對方處于關機狀態。
沒回來嗎?
應該回來了啊!
不是說所有應屆實習生都回校的嗎?
那為什么還不開機呢?
難道參軍的例外?
可自己這個做特工的都回來了啊!
再特殊還能比自己更特殊?
嚴小開心里忐忑難安的疑問不停,要知道對他而言,畢業考試什么的還是其次,反正有沒有畢業證,他這個特工也是照做不誤的,升遷什么的也和畢業證沒關系,他之所以緊巴巴的回來,無非就是想和那只小白虎見一面,畢竟……已經一年多沒見了,也不知道這只小白虎變得怎樣了?
是瘦了?是黑了?是丑了?還是更兇悍了?
一路神思恍惚的,幸虧沒出車禍,也沒被人刺殺,不多久就駛到了他以前所住的那棟老式小洋樓門前。
從車上下來后,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物,嚴小開不由得有些失神。
這里,曾經有過他最美好最純真也最快活的回憶!
如今回過頭去想想,感覺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自己和一個大美女,同吃同喝同住那么長時間,可是和她竟然什么都沒發生。
這在現在看來,真的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站在門前發了好一會兒呆,嚴小開才掏出那串好久不用卻一直珍藏的鑰匙,打開了院子里的鐵門。
推門進去后,發現院子里灰塵密布,雜草叢生,墻角還長出了一片青苔,不由得一陣苦笑,田不耕,會變得荒蕪。房不住,會變成廢墟。
穿過院子,打開防盜門走進屋里,景依舊,物依舊,只是那只兇悍又美麗的白虎卻不在。
又走了一會兒神,嚴小開才挽起袖子,一邊去找掃把水桶什么的,一邊自言自語的道:“靠了,我就在這兒守著,我就不信你不回來,回來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哼!”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長本事了,你要收拾誰呢?”
嚴小開正往里走的腳步頓時就停在了那兒,臉上的表情也滯住了,嘴角輕顫著一抽一抽的,仿佛得了面癱綜合癥似的。
足足有好一陣,他才有勇氣緩緩的轉過神來,抬起眼來,只見大門外,一個俏盈盈的身影斜斜的靠在門邊,一手叉著腰,正好整似暇又神采飛揚的看著他。
看著她,看著這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