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五點半多一些,完顏玉就起來了。
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動靜,郝婞首先被驚醒,還沒睜開眼睛,便感覺到了身下的充實。張開眼睛之后,發現嚴小開和自己摟抱在一起,身體仍然緊密的合二為一。
想起昨夜的荒唐與放縱,郝婞的臉就忍不住熱了起來,因為她沒辦法相信,昨晚主導一切,縱情狂歡的放蕩女人就是自己。
只是當她看到嚴小開在沉睡中仿似嬰兒一般純真可愛的臉容,心緒又緩緩平伏下來,眼中浮起款款深情。
不過又聽到外面的動靜時,她又很快清醒過來,有些惶急的輕推了嚴小開幾下,低聲在他耳邊喚道:“阿大,阿大!”
被吵醒的嚴小開張開眼睛,看見郝婞那溫柔唯美的臉龐,感覺到自己的身下仍和他纏在一起,忍不住就動了動,“姐!”
隨著身下傳來的異動,郝婞無法自控的低吟一聲,趕緊的抱緊他,不讓他動,嘴里忙道:“阿大,別動,你聽聽!”
嚴小開凝神細聽,外面好像有人在走動,心中一緊,疑聲問:“家里進賊了?”
郝婞好氣又好笑的輕點一下他的頭,“進什么賊啊,天已經快亮了,完顏小姐起來了!”
嚴小開恍然,“這么早……呃,今天我們要訓練。六點鐘到公司呢!”
郝婞道:“那現在怎么辦?你出去的話,完顏小姐肯定會看到你的。”
嚴小開搖搖頭,不以為然的道:“看到就看到了,反正她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郝婞著急的道:“可是你和她……”
嚴小開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郝婞搖頭,“才不是呢,她看你的眼神很特別!”
嚴小開笑一下,“姐,這只是你的錯覺,我們真的沒有什么!”
郝婞輕推他一下,“不管是不是錯覺,你趕緊起來呀,讓她看到你在俺房間里,俺以后怎么面對她呀!”
嚴小開郁悶的道:“姐,和我好對你來說真的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嗎?”
郝婞搖頭,苦笑道:“阿大,這不是丟不丟臉的問題。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咱們以前已經說好了的啊,你也答應了的,不會讓別人知道咱們的關系。”
嚴小開:“姐……”
郝婞掩住他的嘴,“聽話好不好?”
嚴小開只能無奈的從她身上退出去,穿上衣服,然后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溜出郝婞的房間。
走進洗手間的時候,看見完顏玉正站在洗手盤前刷牙,這就佯裝若無其事的道:“完顏,早啊!”
完顏玉沒有答應,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
對上她那雙明亮清澈仿佛能看透別人內心的雙眼,嚴小開心頭忍不住陣陣發虛,昨晚自己和郝婞雖然都很克制,可是情動之處,兩人都有點失控的,自己雖然一直都沒有發出聲音,可是那張床卻因為爆發的動作吱呀吱呀作響,郝婞雖然也緊緊的捂著嘴,但在最后的時刻,也是情難自抑的哀哀作吟。
盡管這些房間的隔音都很好,在重新裝修的時候還特意又做了隔音,郝婞和完顏玉的房間之間也還隔了一個房間,但這么大的動靜,嚴小開真的摸不準完顏玉有沒有聽到。
只是轉而再想,嚴小開又覺得自己有點多余,聽到就聽到了,昨晚在推門進去郝婞房間的時候,自己不就已經做好了選擇,做好了決定嗎?
何況自己現在看起來雖然是個現代人,可實際上自己是穿越來的,在唐朝的時候,三妻四妝大被同眠稀松平常得像狗屎一樣。
既然自己穿越了,重生了,那就跳出了生死輪回這個規律,那自己為什么還要遵守這個俗世的規律呢?
給自己找了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之后,嚴小開就變得坦蕩了許多,再對上完顏玉的時候,眼神也不再閃爍退避,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這一來,完顏玉反倒不敢去看他了。
匆匆的洗漱過后,這就趕往公司。
進了老街抵達中銳安保樓下,時間剛好是六點整。
在奧迪車停到車位上的時候,上官兄妹也已經先到了,可是那個說好了六點鐘到場的眼球大叔卻不見尸巴影。
嚴小開就用鑰匙打開了鐵閘門,和幾人一起走了上去。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六點半,仍不見眼球大叔到來,嚴小開就忍不住拿起電話,打給了他。
電話響了好久,終于被接聽。
眼球大叔聲音嘶啞干澀又有些不悅的質問:“嚴小開,干嘛呢?一大早的!擾人清夢,可是要拉去打靶的。”
好嘛,敢情這死胖子還沒起來呢!
嚴小開有點惱的問:“你問我干嘛,我還問你干嘛呢?”
眼球大叔火氣不小的道:“這個時候,除了睡覺我還能干嘛?”
嚴小開吼了起來,“這都幾點了,你還在睡覺?我們通通都在公司了。”
“在公司?你們那么早跑去搞毛……”眼球大叔罵了一半,突地又叫了起來,“咦,對哦,你們今天開始訓練呢,瞧我這記性,你們等著哈,我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嚴小開原本想送他一句,你吃了老人屎啊,記性這么差。
只是眼球大叔已經掛斷了,他只能悻悻的放下了手機。收到手機的時候,發現另外三人正在看他,他只好攤手道:“你們聽到了,那死胖子現在才起床!”
三人點了點頭,上官云塵道:“既然他們沒這么快來,我們先買早餐吃吧,哥,完顏,你們要不要吃小籠包,我看到樓下的小籠包很漂亮哦!”
上官五素送他一個白眼,“賤男,你說錯了吧,不是小籠包漂亮,是賣小籠包的那個女人很漂亮!”
上官云塵訕訕的笑道:“都漂亮,都漂亮!你們要吃小籠包,還是要吃別的,我去買。”
上官五素又噎他一句:“哼,醉翁之意不在酒!”
上官云塵的臉就沉下來了,“五素,這么一大早的,你可別逼我跟你講道理啊!”
上官五素心中一寒,忙擺手道:“我什么都沒說,你們什么都沒聽到。”
上官云塵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就施施然的下樓去了。
幾人吃飽喝足,已經是七點半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聽到樓下傳來眼球大叔的叫喊聲。
幾人探出窗口去張望,看見眼球大叔站在下面的一輛黑色豐田轎車前,示意他們趕緊下樓,跟他出發。
幾人只好鎖門下樓,紛紛上車,跟在了眼球大叔的車后。
兜兜轉轉繞來繞去的走了約有大半個小時,眼球大叔帶著他們進了一個工業區,然后停在了一個工廠的門前。
這是個有些年代的造紙廠,斑駁銹蝕的大鐵門上依稀能看到紅星造紙廠的 看見眼球大叔的車停下來,嚴小開也跟著停車,幾人從車上下來。
眼球大叔和門側崗停里的保安低語了幾句,那保安就離開崗亭,往里走去了。
嚴小開湊上前去,疑惑的問:“大叔,你把我們領這兒來干嘛啊?”
眼球大叔道:“還能干嘛?訓練唄!”
上官云塵立即就叫了起來,“大叔,你沒搞錯吧,讓我們來工廠訓練?”
上官五素也道:“你這是在玩我們吧?”
眼球大叔嘿嘿的笑了起來,“你們玩了我這么久,怎么也該輪到我玩你們一回了吧!”
幾人:“……”
眼球大叔突地又收起了嬉皮笑臉,十分嚴肅的道:“把你們幾個送到這里來訓練,是總經理的安排。而且你們都給我聽好咯,這可不是我的地盤,這里的負責人也不像我那么好說話,所以進去之后,你們可得好自為之,有什么行差踏錯,我可是保不了你們……”
眼球大叔的訓話還沒完,那道鐵門已經“喳喳”的響起來。
只是大門一開,首先出來的不是人,而是一頭獅子,齜牙咧嘴,兇性畢露的撲向眾人。
被嚇了大跳的幾人,立即疾步后退,拉開了架勢。
“大黑!”一聲嬌喝,從里面傳了出來。
那頭獅子聽到喝聲,這才停了下來,不過仍然眥著獠牙,低沉的咆哮著,虎視眈眈的緊盯著幾人。
直到這會兒,幾人才看清楚,這不是獅子,而是一條極為雄壯兇猛的藏獒。
目光越過它如小牛犢的身軀,幾人才看見后面站著一個年約二十歲的女人。
之是一個貌美又氣質的女人,身著一件薄如蟬衣的白色女式襯衫,里面罩著一件同樣也是白色的背心,將圓潤高聳的酥胸緊緊包裹著,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緊身七分褲,一雙腿修長纖秀,美不勝收,波浪形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整個人看起來時髦又靚麗,只是這女人雖然艷美,神情卻冷若冰霜。
眼球大叔看見她后,這就扭著肥大的屁股顛顛的湊上去,“夏頭兒,人我已經給你領來了,就是他們幾個!”
被稱作夏頭兒的冷艷女人目光平淡的在嚴小開等幾人面前一掃而光,什么也沒說。
盡管她什么都沒說,但幾人的心里都不由一稟,因為這女人的目光冷漠又銳利,讓人有種不寒而粟之感,比起完顏玉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尤其是嚴小開,感覺這女人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目光停滯了一下,眼角浮起了陰森的冷笑,只是沒等他看清楚,這女人的目光已經轉向別處。
眼球大叔仿佛有點怕這女人……但也可能是怕那條藏獒,因為在他靠近這女人的時候,那狗已經騰地一下轉過了身,作出后蹬的姿態,兇狠的緊盯著他,仿佛隨時都可能撲上來,一把咬斷他的喉嚨一般。
“呃,那個,人我就交給你了,你有什么要我轉達的嗎?”
女人終于吭了聲,冷冷一笑道:“讓那個混蛋放心,我會替他好好照顧他的!”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嚴小開等人聽得一頭霧水。
眼球大叔卻是神色一稟,然后點了點頭,轉過頭來的時候,目光略帶著同情的看向嚴小開,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卻只有一句:“騷年,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