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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 道在自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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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凡心里很清楚,任何一個勢力都是魚龍混雜的,有好人,也有惡人。這一次他為弟子了結因果而來,雖然是要摧毀紫微教,但是卻也不想濫殺無辜。

  “去吧。”

  他淡然的開口。

  十六歲的張痕微微有些哽咽,在虛空上對著姜小凡跪拜:“師傅,謝謝您!”

  他知道,師傅來這里,全部都是為了他。

  “轟!”

  他整個人爆發出璀璨的銀輝,剎那間就闖入了紫微教內。

  “龍窮……”

  姜小凡望向前方。

  “是,少主。”

  龍窮了然。

  他眉心間微微裂開一道縫隙,一片幽光掃出,照耀住了紫微教內所有人。和上次一樣,依然沒有什么異常,只不過其中不少紫微教弟子身上出現了濃濃血芒。

  “帶著血芒的人都犯過大惡,皆有取死之道。”

  龍窮道。

  這就等若是給紫微教內的十惡不赦之人打下了一個標記。

  姜小凡點頭,先是傳音張痕,而后冷漠的望著紫微教內:“身上沒有血芒的人,現在可以選擇離開。如果要負隅頑抗,那么抱歉了,請你們和紫微教一起覆滅……”

  “嘩!”

  此話一出,紫微教內頓時響起一片嘩然之聲。

  其中不少人臉色絕望,因為發現自己體外已經被濃濃的血芒所覆蓋。而還有其它人則是面面相覷,他們身上沒有血芒,并沒有犯過什么不可饒恕的惡行。

  不消片刻,終于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低著頭顱快速離去。

  有第一個人,自然就有第二個人。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朝著紫微教外面而去,全部都是低垂著腦袋。

  畢竟是呆了不少年月的教派,這樣離開,一些人心中自然還是有些愧疚感的。不過再愧疚又如何,他們更想要活下來,為此,這個時候的他們沒有其它選擇。

  留下,死。

  離開,活。

  他們不想死,所以他們選擇離開。

  這些人身上沒有血芒覆蓋,所以姜小凡并沒有阻攔。然而下一刻,有裹帶著血芒的人想要偷偷離去,被姜小凡一眼掃中,直接爆碎在虛空中。

  “我說了,身上沒有血芒的才能離開。”

  他的聲音很冷。

  一道眼神就抹殺了一尊覺塵八重天巔峰的修士,這等力量頓時讓紫微教內的大部分修士都心悸了。這一刻,離開的人更加多了,因為知道留下唯有一死。

  “該死啊!你們,都給本座回來!”

  紫微教太上長老雙眼在噴火。

  這一喝之下,頓時讓不少準備要離去的弟子身軀一顫,動都不敢動了。由此可以看出,紫微教太上長老的威勢還是挺盛的,簡單的說就是積威已久。

  “啪!”

  他剛剛說話,牛魔老祖直接就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小螞蟻,給牛爺爺閉嘴。”

  牛魔老祖鼻孔出大氣。

  這也就是他手下留情了,一成力道都沒有用上。要不然,區區紫微教太上長老能夠擋得下這頭恐怖的老牛?來個千百個也不夠人家一巴掌拍的。

  “你!”

  紫微教太上長老眼中滿是血絲,狠狠的等著牛魔老祖。

  罵他是小螞蟻,自稱是他爺爺,而且當著所有紫微教門徒的面抽他的耳光,不管是哪一樣都足以讓他羞愧至死,哪怕他知道眼前這位是一尊三清級強者。

  “你個屁!”

  牛魔老祖哼了一聲,又是一巴掌招呼了過去。

  末了他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恩,那小子說的不錯,這樣抽人是挺爽。”

  這話一出,紫微教太上長老差點沒一翻眼怒暈過去,他的眼神直接從牛魔老祖身上移開,轉到了姜小凡身上。他此刻雖然無法動,但是目光還是可以轉移的,盯著姜小凡的眼神充滿了恨意,恨不得一口生吞了他。

  “哼!”

  姜小凡冷笑。

  他并沒有去看紫微教主和這一脈的太上長老,而是將目光放在了紫微教內的張痕身上。此刻,小張痕身上已經染滿了血液,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柄長刀。

  “噗!”

  “噗!”

  “噗!”

  銀輝覆蓋長刀,而他身邊更是懸浮起數十件普通的法寶。

  這是道經中所記載的控兵術。

  “啊!”

  “啊!”

  大吼回蕩。

  其中有紫微教弟子的恐懼和慘叫,也有張痕自己的憤恨和仇怨。

  這個時候,除卻姜小凡在盯著場中外,龍窮和其它幾十個老妖怪也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盡管無法收下這么一個空靈道體為弟子,盡管對姜小凡很是羨慕,但是他們卻都是愛才之人,看到小張痕如此摸樣,個個搖頭嘆息。

  他們能夠體會到小家伙體內的仇恨有多深。

  “哎,從古自今,天才妖孽們的路總是多磨多難……”

  連邪尸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紫微教主和這一脈的太上長老被渾天老祖等人鎮壓,此刻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痕如餓狼般殺入其中,眨眼間就有十數人被斬。

  “不……不要過來!”

  “不要慌,他就一個人而已,我們一起,一定不會敗!”

  “啊!”

  慘叫在紫微教內回蕩,分外刺耳。

  不少人在哀嚎,萬般祈求的望著紫微教主和太上長老那個方向,希望兩人可以大發神威來救他們。可惜,他們的救世主已然是自顧不暇,自己離死都不遠了。若非姜小凡另有它意,他們兩人早就見閻王去了。

  “該死啊!住手!快住手!“

  紫微教主目次欲裂。

  他和太上長老眼睜睜的看著張痕沖入其中大殺四方,毀掉一座又一座的宮殿,心中簡直在滴血。這是數萬年的傳承啊,如今竟然被人這般闖入進來,大規模的破壞,讓他們幾乎要急怒攻心了。

  “噗!”

  “噗!”

  “噗!”

  鮮血在橫流,一具又一具尸骸倒在張痕腳下。

  對于十六歲的張痕而言,上一次在蕭家堡的小林子中,那是他第一次殺人,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整個人在最后都昏厥了過去。有因為仇恨而導致心力憔悴,也有因為第一次殺人而感覺恐懼惡心。

  這一次依然不例外,他的身軀在發顫,顯然還沒有徹底克制殺人帶來的那種恐懼感和惡心感。然后縱然如此,他此刻下手卻毫不留情,心中的仇恨和對至親爺爺的無限思念支撐著他的意志。

  “啊!”

  十六歲的少年肆意的大吼,雙眼通紅,一路殺向深處。

  姜小凡等人立身虛空上,一瞬不瞬的望著前方。

  這個時候,紫微教內,沒有被血芒覆蓋著的人已經盡數離去,且沒有一個人敢停留在附近,生怕姜小凡改變主意,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如今還在紫微教內的都是有取死之道的人,姜小凡讓龍窮動手,將整個紫微教都給封閉了。

  “小子,你的這個弟子不會有問題吧,可千萬不要留下什么心理陰影啊!”

  渾天老祖忍不住開口了。

  空靈道體萬古罕見,就算是璀璨的上古時代也沒有這種體質出現,僅僅只是存在于理論之中。如今他們親眼見到了這么一塊璞玉,真的不希望他因為仇恨而留下道的陰影,那會影響空靈道體未來的成就。

  “不會,有仇自然要仇,如果有仇不報,那才會在他心里留下陰影……”姜小凡搖頭,道:“我比他殺的人多太多了,你們看我的道心有受到什么影響嗎?”

  “道在自己腳下……”

  姜小凡眸子略微顯得有些深邃。

  如此話語頓時讓幾十尊老妖怪皆詫異,目光在姜小凡身上看了挺久,似乎難以想象這么一個年輕人竟然能說出這樣具有深意的話。在他旁邊,龍窮眼中更是閃爍著奇光,他越來越覺得妖皇令的選擇果然沒錯。

  眼前這個男人,他將來絕對會是一個奇跡。

  不,現在的他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他們望著紫微教內,僅僅只是看著張痕廝殺,沒有一個人去幫忙。因為這個時候,紫微教內最強者也都才人皇五重天而已,這等程度的修士,一個人皇境界的空靈道體沒有理由需要別人的幫助。

  這只是其中一個方面,最主要的還是,這里是張痕的戰場,稱作是復仇之戰一點也不為過。姜小凡知道這一戰對他這個弟子很重要,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關頭他絕對不會出手,也不會讓其它人插手。

  “啊!”

  慘叫在回蕩,紫微教眾多弟子個個面色恐懼。

  張痕渾身沾染著血跡,如同地獄的惡魔。但是偏偏相反的是,他周身繚繞著純粹的銀芒,沒有半分陰邪之氣,反而是神圣和自然。

  “噗!”

  “噗!”

  “噗!”

  張痕右手揮長刀,左手捏化神符,一路從紫微教大門前殺向紫微教深處。

  這個時候,紫微教內已經是亂成一團,一些平日里僅有太上長老和門主才可以進入的地方,這一刻也都有人闖了進去。

  如今這個境況,誰還會在意這些?

  張痕雙眼通紅,他不知道紫微教哪里能進,哪里不能進,就算知道他也絕對不會在乎。這一刻,他心中只有四個字,殺人,破壞。他如一道閃電劃出,銀華閃過,追著覆蓋著血芒的紫微教弟子殺入了紫微教最深處。

  “該死啊!快停下!快住手!”

  “你們!你們這是在自取死亡!快停下!不能去那里!”

  眼睜睜看著張痕沖入了紫微教深處,距離這一脈的核心重地越來越近,這兩個玄仙境界的強者都急紅了眼。

  兩人皆是目眥欲裂,近乎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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