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的幻境里,陳世濤咬緊牙關,帶著那份震撼一步步艱難的朝前走著,在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沒有任何的參照物,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四周全部都是平坦的雪地,他沒有任何的方向感,就這樣憑借著感覺,朝前一步步走著。
如果說之前他對王軻布置的什么風水幻陣還不屑一顧,此刻他卻再也沒有那種情緒,相反,他的心靈已經被深深的震撼,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畢竟,剛剛他還是在看守所的房間里,下一刻就出現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這種詭異的變化,讓他在以極快的速度轉變想法,之前他認為風水就是封建迷信,可現在,他信了,在親身嘗試之后,他已經是深信不疑,風水的確是一種玄奧無比的存在。
短短十分鐘后,被凍的嘴唇發紫,面色發青的陳世濤,終于控制不住內心中的恐懼,因為他發現,不管自己怎么走,都沒辦法走出這冰天雪地的世界,而且那刺骨的寒冷,讓他快要窒息。
“王軻……王軻你在哪?我知道自己錯了,你說的沒錯,以前是我坐井觀天,白白冤枉你了,你把我放出去,我相信風水的存在了。”
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的陳世濤,終于停住腳步,環顧四周幾圈后,大聲喊道。
看守所房間里的王軻,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在原地不斷打轉,渾身瑟瑟發抖的陳世濤,隨著雙手拍打出一道風水陣陣紋后,便后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床鋪上。
吳世道則帶著那份幸災樂禍的表情,哈哈笑道:“這個井底之蛙,現在別把他放出來,讓他深深的感受風水的玄奧,讓他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他才會打心眼里真正認同風水 的存在,明白他之前錯的是多么的離譜。”
王軻點頭笑道:“再過十分鐘,讓他出來。”
站在冰天雪地里的陳世濤,嘴唇哆嗦著,發現不管他怎么大喊,都沒有絲毫回應,頓時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帶著那份無奈舉步朝著前方走去。
突然,他感覺周圍的世界在變化,并且那寒冷的感覺在快速的消失。
什么?
這是?
陳世濤的雙眼,此刻瞪得比銅鈴還大,那張嘴巴張的也足夠塞進去一個大鴨蛋。
剛剛他還是深處在冰天雪地的世界,可是短短半秒鐘后,他周圍便變成了火焰世界。天空中一道道火焰砸落下來,面前百米之外,巖漿翻滾,熱浪滔天,而他發現自己就處在一處懸崖邊緣,如果朝前走幾步,就會掉入涌動著的巖漿湖里。
極寒和極熱的變化,差點讓他一口血噴了出來,就仿佛大白天見到鬼了一般,嘴角抽搐著,他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砰……
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上面還冒著火焰,擊中在他的后背處,撞擊力度不大,但已經讓他感到渾身血氣沸騰,有種想要吐血的滋味。
隨著身體晃動了一下,腳步朝前踏出一步,陳世濤發現周圍的世界,已經被火焰包圍,那灼燙感讓他想要把身上的所有衣服都給撕掉。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見鬼了?還是風水……”
陳世濤拼命的咽了口唾沫,身體卻不敢再動一下。
幾分鐘后,隨著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順著臉龐滑落,他發現只要自己的身體不動彈,就不會受到火焰的焚燒,就不會被那燃燒著的石塊擊中。不過,被包裹在熱浪滔天的高溫中,他依舊有種窒息的感覺。
以前他不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是現在,他卻嘗到了。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感覺自己的精神忍耐快要達到極限的時刻,突然間周圍那漫天的火焰消失綈失的無影無蹤,隨著環境在驟然間的變化,他看到了王軻,看到了吳世道,看到了房間里的一切。
“噗通……”
陳世濤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艱難的抬起胳膊,把臉上的汗珠給擦掉,整個人如同水里撈出來似的。
王軻淡笑道:“怎么樣?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不錯吧?這就是我布置的幻陣,僅僅只是困陣,而沒有攻擊力,如果我布置的是攻擊陣,恐怕你現在已經灰飛煙滅。”
陳世濤粗喘著氣息,足足過了半分鐘,才艱難的問道:“這就是風水陣?”
王軻點頭說道:“沒錯,這就是風水陣,風水的最基礎能力。”
陳世濤苦澀的說道:“我懂了,看來你們之前說的沒錯,是我坐進觀天,沒有見識了。信了,我真的相信了,剛剛那冰火世界,絕對不是假的,我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的存在。”
王軻淡笑著說道:“既然你了解了風水的真實存在,我想你應該清楚,你之前的暗訪,對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陳世濤嘴唇蠕動了幾下,苦澀說道:“對不起。”
王軻笑著搖頭說道:“你不用說對不起,我只想從你口中聽一句實話,你去潘家園古齋坊我那古玩店鋪中暗訪,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
陳世濤搖頭說道:“沒有人在背后指使我,我是和朋友一起喝酒的時候,從他口中聽說風水法器的事情,所以就準備去潘家園暗訪,結果我發現,你們古齋坊店鋪的生意是整個潘家園最火爆的,所以我就用包裝著攝像機,進入古齋坊暗訪。”
另外一張床鋪上的吳世道,搖了搖頭說道:“人算不如天算,雖然我能夠預測天機,但能力畢竟有限,沒辦法窺視太遠的未來,尤其是王軻你的命理,我最多也只能看透十五天之內即將發生的大事件,而且還要付出不小代價,否則的話,也能夠提前預測到這次的暗訪,防止這種壞事出現。”
王軻默默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微微一暖,從吳世道的話里,他聽出吳世道對自己的關心。
精神狀態漸漸好轉的陳世濤,轉頭瞟了眼吳世道,心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即便是剛剛吃了苦頭,但性格使然,還是忍不住譏諷道:“我說你就別吹牛了!難道你以為你真的是算命的啊?就算你是算命的,你還真的能夠預測未來?都是坑蒙拐騙的把戲罷了。”
吳世道眉頭一皺,怒喝道:“你小子懂個屁,老頭子我就是算命的,而且還是……算了,給你這井底之蛙說,你也不會明白的!”
王軻伸手間,一股真元從手心中釋放而出,仿佛化作是一條線,頃刻間把陳世濤纏住,輕輕用力一拉,真元線包裹著陳世濤,把他拉到身邊的床沿上坐下,這才淡淡說道:“陳世濤,你別不相信,你的不信,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懂,送給你一句話,別把自己的無知,當作是別人的虛假。吳前輩就算是勾勾手指頭,都能夠知道你的所有事情。”
陳世濤眼神中流露出呆滯之色,他呆呆看著王軻,又轉頭看了看吳世道,最終還是搖頭說道:“王軻,你剛剛布置的那個風水陣,我已經見識到了,所以我相信。但算命的先知,這種預測未來的本事,我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要是真的有人能夠未卜先知,那他想要成為全世界人類的神,都是有可能的!而且,算命就是靠著一張嘴,看不清摸不著,就算是說錯了,也會用‘失誤’或者‘意外’兩個詞來解釋。”
王軻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認真說到:“陳世濤,這個世界上看不清摸不著的東西多了去了,你能摸得到看得見經脈和穴位嗎?你能夠看得到空氣中的氣體元素嗎?你難道沒有使用wifi嗎?我看你,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典范,必須用事實擺在你眼前,你才能夠認清楚真相,才能夠相信那些你不了解的東西。”
他轉頭看了眼吳世道,開口說道:“吳前輩,既然他不相信,那您老人家就揭揭他的老底,讓他相信什么是無知吧!”
陳世濤豁然間站起,怒道:“我是不相信風水,因為我家親戚以前有人被那些裝神弄鬼的神棍神婆給欺騙過,現在我相信了,但不代表我對任何事情都是無知的!”
吳世道雙腳踩在地面,屁股坐在床沿上,眼神中帶著鄙夷之色,開口說道:“口說無憑,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把你的名字用手在地上寫一遍。”
陳世濤帶著怒容,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訴吳世道后,又蹲在地上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一遍,這才哼哼道:“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想怎么算命?”
吳世道緩緩閉上眼睛,半分鐘后,當他的雙眼睜開,兩道精光消失在他的眼底后,一抹笑意浮現在他的臉上,轉頭看了眼王軻,吳世道開口說道:“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這小子那么抵觸封建迷信思想了,的確是有親人深受其害。”
說完這句話,他的視線便看向陳世濤,開口說道:“半年前,你買了一輛電動車,結果去騎著電動車撞了人,兩年前,你的左腿摔斷,你的女朋友跟著別人跑了,照顧你的人是你的那個叫程浩的好朋友;兩年半前,你的至親去世;四年前,你大學畢業的時候,你的女朋友不愿意再坐你的自行車,毅然坐進一輛保時捷跑車;八年前,你高考前大病,卻沒有影響你的高考發揮,反而取得了比以前都要優異的成績。在你十四歲那年,在河里洗澡差點被淹死,是一個老農救了你,而那老農卻被淹死了;在你十二歲的時候,你用玻璃砸碎了你家鄰居的玻璃窗,結果……”
“停停停……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