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不把這三件東西拿走,恐怕都對不起自己,更不可能讓廖老爺子懷疑是木端家所為。レ♠思♥路♣客レ”
葉鈞凝視著眼前的八尺鏡、瓊勾玉以及草雉劍,這號稱三大兇器的玩意,曾染過多少血,葉鈞都懶得去計算。不過,葉鈞可不相信這世道上有什么邪物,只是有些人覺得運氣太背,所以就怪到某些死物上。..
一邊說著,葉鈞一邊將這三件東西收入囊中,考慮到這次不可能帶太多的東西,除了九龍玉璧跟這三件明武天皇留下的寶物,實際上葉鈞并不打算將其他的東西挪走。而擁有項羽刀的王三千,顯然對于廖博康的庫存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不過,看著這滿堂的寶物,不多拿一些,總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
所以,葉鈞笑瞇瞇道:“之前你不是說了嗎?懷疑廖老爺子還藏著某些東西。”
“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
王三千順手就將那塊玉佩從古銅鏡上摘下來,然后,就笑瞇瞇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幕簾,“就在那里。”
葉鈞若有所思走到幕簾旁,先是露出思考之色,然后,才直接掀開幕簾。
入眼,是一塊相當普通的墻壁,看不出有太多的可疑之處,甚至于那塊幕簾到底存在什么樣的作用,葉鈞也難以分辨。但是,葉鈞總覺得,這似乎有那么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依著廖老爺子的城府,不應該做這么顯眼還值得推敲的麻煩事,這好端端蓋上一塊幕簾,實在讓人覺得可疑。”
葉鈞捏著下顎,良久,才若有所思道:“奇怪,不應該呀,這種做法只會激起旁人的懷疑,而且這地方如此敏感。莫非,這墻壁背后還暗藏著玄機?”
葉鈞嘀咕一陣子,就探出手,開始摸索起這塊墻壁,看一看是不是當真有一些不凡之處。
可是,摸了好一陣子,都沒摸出個所以然,這讓葉鈞更加困惑了。因為不管是如何敲打,都沒有任何變化,甚至于傳來的脆脆的聲音,也讓葉鈞清楚,這里面斷然不是空心。
“這明明只是一塊很普通的墻壁呀。”
當王三千走到身邊時,葉鈞嘀咕道。
“我只是覺得廖老爺子看這面墻的目光相當詭異,似乎很擔心有人發現這塊墻壁。老實說,這塊墻壁到底正不正常我不敢保證,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那就是廖老爺子看到這面墻,就相當的不正常。”
王三千這種相對論,讓葉鈞心底的疑惑更甚,當下蹲在地上,開始揣踱著廖博康的心思。
忽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逝,這靈光一閃的思緒讓葉鈞頗有茅塞頓開般的感觸,當下,葉鈞抬起頭,若有所思望著天花板。
王三千流露出好奇之色,試探道:“怎么了?是不是有發現?”
“不是,我只是覺得,廖老爺子既然如此在乎這面墻壁,必然藏著玄機。可到底是怎么樣的玄機,我先前卻陷入到怪圈當中。”
葉鈞指著頭頂上的天花板,若有所思道:“你看看,這四周的墻壁,與遮著的這塊墻壁的色澤,明顯不一樣。起初,我以為這應該是常年蓋著塊布導致的,可實際上,我卻猛然想到,就算是如何的遮擋,都會留下污漬痕跡,不可能還跟剛粉刷過一樣嶄新潔白。而且,這地方,應該也有些年頭了,盡管天花板沒有蜘蛛網,四周的墻壁也沒有太多的污漬,但明眼人都清楚,這種沒太多的污漬,跟毫無污漬甚至嶄新得就仿佛是昨天才粉刷的墻壁,本質上是存在差別的。”
“你的意思,莫非是認為這墻壁里面埋著東西?”
“沒錯。”葉鈞點點頭,“如果想要搞明白這里面藏著什么,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通這塊墻壁。”
“我來吧。”王三千袖口一抖,項羽刀就顯露出來,依然是那股透著寒光的犀利。
“等等。”葉鈞伸出手,攔下了正玉動手的王三千,“我并不覺得撬開這堵墻對我們有太大的意義,這勢必就會被猜出并非木端家的人所為。從常理上來說,如果是木端家潛入,那么就是沖著明武天皇留下來的三件兇器。如果我們卻多此一舉把這墻壁給毀了,那么相信廖老爺子并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就會懷疑上咱們。除非他被氣得一命嗚呼,否則,這就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照你這么說,我們還應該將這塊幕簾再掛上?”
“對。”
葉鈞滿臉笑意的躬下身拾起那塊幕簾,緩緩道:“或許在廖老爺子生前,咱們很可能再也無法進入這地方。可是,他如果雙腿一蹬翹辮子,那么我們就有很多機會進來,甚至還是光明正大走進來。”
“那柄軒轅劍?”王三千指著不遠處正被擺在桌面上的軒轅劍。
“假貨,如果我們順手牽羊拿走,搞不好還真可能被懷疑上。索性,還不如放在這里,由著廖老爺子胡思亂想。”
“好吧,既然這樣,咱們先離開這里,然后從長計議。”
王三千將手中的那塊玉佩收入囊中,點頭道:“外面現在搞不好挺亂的,進進出出的肯定沒有一開始的輕松,所以,我覺得,寧可走遠路,繞上一圈,也別急著從原路返回。”
“我也是這個意思,回來之前,我發現有一處盲區,至少巡哨的人看不見,我們可以爬上大樹后,再找機會離開這里。”
“好。”
當下,葉鈞與王三千隨手在地上挑選了一些不錯的非瓷器古董放入挎包行囊里,然后就借助夜色,匆匆離去。
盡管很清楚只要廖博康沒死,他們這輩子就很難再來這地方,但是,對于此行的收獲,不管是葉鈞,還是王三千,都相當滿意。
“你打算如何處理那三樣東西?”
王三千指的自然是八尺鏡、瓊勾玉跟草雉劍,關于這點,葉鈞相當清楚,不過早前就有了主意,笑道:“自然要帶到島國去,有著這三樣木端家望眼玉穿的東西,搞不好還真能換取貨真價實的軒轅劍。”
“你真打算將這三樣東西作為交換的籌碼?”
“恩,人生地不熟是一方面原因,而且通過這次,我清楚木端家那些人,斷然不可能將真的軒轅劍隨隨便便取出來。所以,我要以物換物,跟他們做一筆大生意。”
葉鈞頓了頓,笑瞇瞇道:“當然,到了當面換貨的那一天,我會見機行事。反正,軒轅劍我想要,但這三樣東西,我卻不想給。”
“這還真是霸道的買賣。”王三千笑了笑,“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休息吧,明天,咱們還得趕回去。”
葉鈞點點頭,其實離開廖家大宅后,葉鈞跟王三千就隨隨便便在路邊的旅社租了一個標準間。聽著王三千在隔壁床傳來的勻稱鼾聲,毫無睡意的葉鈞開始琢磨著該怎樣用這三樣東西兌換到貨真價實的軒轅劍,同時,又該如何不留痕跡在交易完成后,再次將這三樣東西據為己有。”
一夜晃眼即過,當王三千睜開眼的時候,葉鈞依然沒睡下,只是站在陽臺抽著煙。
當下,王三千經過簡單的梳洗后,就開始揣著那塊玉佩,怔怔出神,沒有去催促葉鈞,只是靜靜想著自家的事情。
良久,葉鈞才返回房間,笑道:“看樣子,咱們得回去了。”
“恩。”
對于剛脫離危險期的廖博康來說,看著膝下兒女以及得意門生劉懿文正悉心照顧他,也是相當開心。這次倒沒有太多病,只能說偶爾遭到一些強烈的刺激,這才導致一些看似很荒唐的病狀。
“什么?”劉懿文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當下揮揮手,“知道了,你回去吧。”
“怎么了?看你的臉色,似乎出大事了?”
“沒有,老爺子,您就安心養病,爭取早rì出院。”
廖博康不傻,如果傻的話,就不可能擁有這么多家底供他采購古董,他一眼就看出劉懿文臉上的不自然,當下隨意道:“是不是里邊出了事?”
“不是。”
劉懿文搖搖頭,正打算解釋,忽然,房門被狠狠推開,只見一個戴著副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急匆匆走了進來,似乎沒看清楚劉懿文對著他連連擺手,開口就喊道:“爸,咱們家里面著火了,還被偷了。”
“偷了?”廖博康心一涼,緊張道:“什么被偷了?丟東西了?丟什么?還有,你說著火,是哪著火了,有沒有燒到什么?”
這男人怔了怔,他剛剛才看清楚劉懿文朝他使眼色,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最大的敗筆。看情形,不僅是劉懿文,相信很多人都已經聽說了廖家大宅被燒被偷,但唯獨躺在病床上的廖博康不清楚。
這男人琢磨著如果真解釋起來,搞不好還真可能將廖博康氣得七孔生煙,就此活活氣死在病床上。
見這男人吱吱唔唔不知道說什么好,廖博康臉一沉,“友樹,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廖博康發現,身邊的劉懿文正偷偷朝被喚作友樹的男人使眼色跟做手勢,這讓廖博康疑心病更甚,當下沉著臉道:“懿文,你先出去,剛才你不是說,還有急事要處理嗎?”
“對,老師,您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劉懿文有些尷尬的點點頭,他清楚,先前的小動作,恐怕都被眼前的廖博康看得一清二楚。
劉懿文臨走前,大有深意的朝那個后知后覺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等離開后,廖博康才死死盯著這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友樹,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爸,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家里面著火了,有一些文件被…”
“夠了!”
廖博康忽然捂著胸口咳嗽,這男人忙躬下身輕拍著廖博康的后背,“爸,您別激動,當心身體。”
“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我現在就下床,親自回家看一看。”
眼看著廖博康真打算下床,這男人忙拖著不放,同時緊張道:“爸,您身體不好,別亂動,我說,我說還不行?”
“好!你最好老實點,別漏掉任何一句話!”
廖博康心里很著急,而這個男人卻面露無奈,“家里面著火了,剛好是老二那棟樓,連您的張沖的狂草,也被這場火給燒得一干二凈。”
“什么!”廖博康雙目瞪得圓圓的,“你再說一次!”
“爸,那幅張沖的狂草,燒沒了。”這男人一時間玉哭無淚,也不知道是擔心廖博康的身體,還是心疼那幅價值數百萬的書法。
廖博康順了口氣,雙眼微瞇,“你先前說被偷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爸,既然您問了,我可就說了,不過您千萬別激動,jǐng方已經介入了。”
“好,你說!”
廖博康忽然吼了聲,將這男人嚇出一個哆嗦,“爸,儲藏室的鎖被砍斷了,您的好幾樣東西,都被偷走了,這里面包括九龍玉璧,還有…”
“還有什么!你倒是說啊!”廖博康瞪大雙眼,他最擔心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還有那三樣不吉利的東西,就是那個明武天皇留下來的八尺鏡、瓊勾玉…”
廖博康一口鮮血忽然從嘴中噴了出來,然后,就直勾勾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