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窺香 鐘正華的到來確實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這讓原本較為和氣融融的氣氛憑空多了一層肅穆。()(無閱讀)相比較葉鈞,像葉揚升、韓家父子、白華辰等人,卻顯得頗為拘謹。人的名,樹的影,鐘正華常年名聲在外,南北兩地只要在政壇上嶄露頭角的那些人,無不對其尊崇有加。一來是因為鐘正華貴為江寧省省委記,二來,就是鐘正華盡管是部級的職務,但卻擁有與副國級一般無二的職權。
聞訊而來的華玲茳在鐘正華眼中確實一改以往的病態,氣色越來越好,這讓鐘正華滿意的同時,也是暗暗放下心來。
“你怎么來了”
在董素寧的攙扶下,華玲茳剛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就疑惑的望向鐘正華,語氣透著些責備,畢竟現在又沒有節假日,華玲茳確實不希望鐘正華放下工作,專程跑來看她。
“放心,我是請了公休假的,不過,只有一個星期。”
鐘正華呵呵直笑,看著健康康的華玲茳坐在自己面前,他就有著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觸。來之前,他不僅擔心華玲茳毫無起色,更擔心病情會不會惡化。不過現在看來,他是能夠放下心了。
“鐘爺爺,您還沒吃晚飯吧”
葉揚升朝葉鈞使了個眼色,葉鈞會意,笑瞇瞇望著鐘正華。
“還沒有。”鐘正華示意葉鈞坐在自己身邊,然后語重心長道:“酗子,這次多謝你了。還有,也要祝賀你,你的事,徹底震了震在京里面的那些家伙,上次我去的時候,他們有些人還覺得我看走了眼,說你能有我形容的那么好這次可是痛快啊,也不用我辯解,就給他們狠狠上了一課。”
“鐘爺爺,待會咱們就開飯,先去包廂吧。”
“怎么你們還沒吃飯嗎”
鐘正華四下看了看,見葉揚升等人都露出尷尬之色,頓時擺擺手,笑道:“人多的地方確實熱鬧,可我一大把年紀了,可不敢摻合進去。”
鐘正華笑瞇瞇望著華玲茳,一副我很合作的模樣。
葉鈞看出些貓膩,當下將注意力放到華玲茳身上,“華奶奶,您看大家好不容易聚一塊,高興,對不對”
“好了,好了,你們一老一小明擺著唱雙簧,我說不過你們。{手}{打}{吧}{{}{}”華玲茳笑瞇瞇點頭,望著鐘正華,“那先說好,待會只能喝一杯酒,如果多喝一小口,老規矩,禁一個月。”
“放心,都快二十年了,你還不相信我”
鐘正華輕輕拍了拍沙發,站起身笑道:“那咱們就去吃飯吧,還別說,肚子也有些餓了。”
“鐘記,請,請,這邊請。”
葉揚升與白華辰相視而笑,當下也是暗暗松口氣,如果說這次鐘正華不入席,這頓飯就是他們吃著,恐怕也渾身不自在。(。)
席間,除了鐘正華、華玲茳、葉鈞以及郭曉雨,其他人都是細嚼慢咽,除了偶爾說上一兩句話,更多的卻是在傾聽。這種古怪的氣氛讓華玲茳很不滿意,但卻不點破,而是笑道:“正華,其實這頓飯可是這兩位的踐行酒,你好歹也說幾句,是不是”
“踐行酒”
鐘正華有些疑惑的望向白華辰跟李懷昌,對于這兩人,鐘正華印象并不多,僅僅是知道其中一個是葉鈞的準岳父,另一個,卻是江陵市警局局長。
白華辰忙開口跟鐘正華解釋,這讓鐘正華露出恍然之色,“國家現在正打算大力扶持你們這個年紀的公職人員,畢竟我們這些人基本都要退居二線,而近年來,國際上都倡導發展經濟,咱們國家也不希望落后,勢必要與國際接軌。而你們,將要肩負這份重擔,還會是國家當前時期的中流砥柱,以后要好好干,切不可辜負國家對你們的期望。”
“謝謝鐘記。”
白華辰與李懷昌都是笑著點頭,他們清楚這次可是沾了葉鈞全家的光,盡管鐘正華這邪并沒有太多的深意,但起碼能給鐘正華留下個印象,這就足夠了。
“是呀,再過一兩年,我也得退休了。鐘記,還是你好,身子骨健朗,絲毫沒有我們這種歲數大了就一大堆壞毛病的慣性。”
韓謙生笑了笑,若是說到年紀,鐘正華也要比他小兩三歲。所以,韓謙生說起話來,倒是沒有太多的拘束感。
“可不是嗎還是你好,都快退休了,我還得在崗位上多熬幾年,國家目前盡管倡導下屆交由二職接替,但短期內我們這些老家伙還是得站在第一線。”
“是啊。”
對于鐘正華的話,韓謙生頗為贊同,當下鐘正華望向一旁的葉揚升,笑道:“揚升,關于江陵河壩的施工,目前進展怎么樣在廄的時候,我可是當面跟那些糊涂家伙嘮叨著這次江陵的洪澇肯定能夠受到遏制。畢竟好歹也是小鈞設計的河壩工程,再說那陣子我也親自去過河壩現場勘探,確實很堅固。當然,關于世紀大道的項目,我也跟那些老家伙了,結合目前不少外商都打算投資江陵,你們運營的這個項目,極有可行性,會做得很大的成功。”
“這還要多謝小鈞。”
葉揚升直接將這份榮譽丟給葉鈞,也不知道是說葉鈞名氣所產生的蝴蝶效應,還是當初寫的《論城市建設與工業化污染》。
葉鈞裝出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只顧著扒飯,根本不去搭話。反觀郭曉雨,經常蹦出幾句天真浪漫的話,就逗得華玲茳與董素寧咯直笑,連帶著鐘正華也是如此,這也讓原本有辛悶的氣氛改變不少。
“今天聽素寧到過,似乎揚升待在這個崗位已經很久了,你如果有機會,就幫忙說說。”
散席后,華玲茳與鐘正華就返回房間,坐在沙發上閑聊。
“是嗎”鐘正華微微皺眉,“我記得揚升是剛剛升任江陵市市長一職,坦白說,他這個年紀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比他年紀大的現在都還可能坐在科級干部的崗位上,這并不奇怪。”
“我不是跟你討論這個漸進有序的問題,你是故意跟我裝糊涂,還是真歲數大了,腦子也開始不靈光了”華玲茳笑了笑,“小鈞對咱們很好,你幫說說,又不違背你的職業操守。現在小鈞可是世界富豪,沒人會說揚升是否存在作風問題,再說了,我又不是讓你去給揚升開后門,只是讓你過問一下,看是不是上面有什么人卡著。這陣子我也了解到,揚升在廣南市困了整整十年,從目前江陵井井有條的氣象,加上研究所里面的幾位本地醫生都說揚升是一位好市長,剛來不久,就徹底整頓了原本江陵市的歪風邪氣,我很奇怪為什么這么敬業的好官,卻稀里糊涂在廣南市待了十年。”
“好吧,我回去后會問問情況。”
鐘正華笑著應了聲,可嘴上一回事,肚子里卻是另一回事。他并非不想幫,而是無能無力。因為在廄里,他從國務院某位大佬手中接過一份令他至今都心有余悸的檔案,上面密密麻麻記錄了葉鈞的所有信息當然,起始點是江陵市,關于在廣南市的信息,他跟京里面所有大佬一樣,都極為困惑。
試問,一個如此難以掩蓋光環的少年,為什么在過去的十六年里平淡無奇,偏偏入了江陵,就跟遇上風云的金鱗一般化龍 當看了這份醒目甚至令人心驚的檔案,鐘正華很明確,目前但凡與葉鈞沾邊的事情,還是少碰,因為他清楚,京里面的大佬不會視而不見。尤其現在,葉鈞還一躍成為世界級富豪,亞洲頂級富豪,這種身份,別說他,就是京里面的大佬們都大跌眼鏡。
“臭小子,醒醒,有人來看你了。”
一個大漢用碗盛了一碗涼水,直接澆到眼前的青年臉上,只見這青年滿臉淤痕,青一塊,紫一塊,兩條胳膊更一條鐵鏈掉了起來,嘴角有泄未清洗的血漬,整個人顯得很虛弱。
“放開我,求你了。”
青年醒來后,不斷朝大漢求饒。
“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次誰也救不了你,小子,你等著下去跟閻羅王報道吧。”
大漢冷笑一聲,就滿臉陰陽怪氣站到一旁。
一聽要去見閻羅王,青年似乎清楚大漢不似說笑,頓時瘋狂的掙扎起來,同時喊道:“放開我你們這是草菅人命你們這是犯罪快放開我,我不想死,救命啊”
“好一句草菅人命”
葉鈞緩緩走了進來,望著眼前正歇斯底里的青年,冷笑道:“牛強,還認識我嗎”
“是你”
牛強目光迸射出一股怨毒,但很快就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那股對生命無限珍惜的哀嘆,“饒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牛強眼中一閃而逝的怨毒沒有逃過葉鈞的目光,當下接過大漢端到手上的凳子,坐下后,冷笑道:“說,為什么要指使人傷害黃博釗”
“他該死如果不是他,我爸就不會進去坐牢如果不是他,我現在依然是一班的學生,大人眼中的驕子”
“就為這”
葉鈞臉上的冷笑更甚,而牛強卻點頭道:“沒錯,快放開我”
“哈哈”
“哈哈”
“笑死我了”
跟來的一群大喊都抱著肚子咯直笑,似乎牛強說了一句讓他們肚子犯痛的冷笑話。
“笑什么快放開我”
牛強窩著火,似乎忘記現在他的小命握在別人手里面,更忘記了先前那大漢的言辭。或許是葉鈞的出現,讓他覺得最慘的結果就是被狠狠毒打一頓,畢竟他跟葉鈞年紀相仿,總覺得學生是不敢做出殺人這種事的,最多被砍上幾刀,“信不信我出去后告訴大家,說你指使人私設刑堂,性質跟黑社會一樣惡劣”
“你覺得你出得去嗎”
葉鈞冷笑一聲,當下晃了晃脖子,一旁的大漢會意,頓時掏出一把三葉刀,在牛強眼前晃呀晃。
“你們想干什么”
眼見這大漢滿臉不懷好意,牛強心里也沒底,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了,這種人多看一眼,就堵得慌。”
葉鈞說走就走,留給牛強一道瀟灑的背影。可就是這漸漸離去的背影,讓牛強原本稍稍有底氣的心情瞬間降至谷底。
“可惜輝哥跟牛哥不在,否則,肯定愿意用他們那兩桿鳥槍給這細皮嫩肉的小子開發開發。”
眼見四周的大漢都晃著手中的三葉刀,或者牛角刀,牛強被嚇得是臉無人色,“你們到底要干什么快放開我”
“小子,你剛才說錯了一句話,就是咱們這些人性質并非跟黑社會一樣,而且咱們本身就是黑社會聽說你這小子原本是外地人,也難怪不清楚到底惹到誰頭上了,你真以為葉先生好說話實話告訴你,死在他手上的人,你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
尖銳的三葉刀直接捅入牛強腹中,這大漢滿臉冷色,“下輩子投胎記得千萬別犯傻,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