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工作詢問之后,陳來山終于把話題引到了此行目的上,問道:“楊村長,最近聽說你們上河村發生了黑熊襲人事件?”
“沒有啊,上河村沒有人被熊襲擊。”楊峰矢口否認,不等陳來說說話,就又說道:“不過前兩天是有次黑熊襲擊人的事件,而且我們村的村支書,在回家的路上,也因為看到了黑熊,摩托車失控摔傷了,聽說還挺嚴重的。”
陳來山愣了下,他是聽出來了,楊峰這等于是說,黑熊襲擊人的事兒,和他上河村沒有關系,的確,發生事件的地點,已經在上河村之外了,“如果我沒記錯,事件發生的地點,是在你們上河村的地盤兒吧?”
“是是!”楊峰急忙點頭,看楊峰上道,陳來山還沒有高興起來,就聽楊峰說道:“大家聽到了吧,那片地陳縣長說是我們上河村的,以后誰再敢說是他們的,咱和他拼命。”
“聽到了。”旁邊十幾個村民一起高喊,陳來山剛要說的話被堵了回去,他弄不明白,怎么自己挖的坑兒,就把自己給陷進去了,急忙說道:“這個情況,我還真不了解,這事兒你們鄉里應該會有決斷的。”
“哦!那黑熊傷人的地方,就不在我們上河村。”楊峰理直氣壯的一句話,差點把陳來山氣吐血,弄了半天,這又繞回來了,倆選擇,要么那片地歸他們所有,要么這黑熊傷人和他們無關,這關系撇的太好了,這會兒陳來山總不能再說那片地就是上河村固有的,翻來覆去的,那像什么樣子。
“不管地是誰的,出了事兒總得處理吧,萬一有一天跑進村子來咬傷村民怎么辦?”陳來上這興師問罪一下子也問不起來了,只好另找路子。
“陳縣長請放心,如果熊瞎子敢跑村里來,我們絕對讓他有來無回。”楊峰大聲回答道。
“那是國家保護動物,殺不得。”陳來山急忙說道。
“那陳縣長讓我們怎么辦?”楊峰很配合,為難的問道。
陳來山又郁悶了,自己怎么就說不能殺呢,讓他們殺去,殺了自己正好收拾他們,這下好了,自己怎么知道怎么辦,他又沒見過熊,只好說道:“這個還是抓活的吧,抓到了送到動物園去。”
“動物園給錢嗎?”楊峰今天是想徹底把陳來山惡心死,趕走了兒子,來了老子,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還想要錢?”陳來山眼睛一瞪,說道。
“不給錢,誰給他捕熊啊,萬一把我們抓傷了,醫藥費誰管啊!”楊峰小聲嘟囔道。
陳來山說不出話來了,這事兒你怎么說,人家村民的確沒有替你動物園捕熊的那個義務,看陳來山半天不說話,楊峰直白的問道:“陳縣長你還有事兒嗎,沒事兒俺們要吃飯了,這都中午了。”
“沒了。”陳來上條件發射的回答一句。
“好了,陳縣長視察結束,大家各回各家,開飯嘍。”楊峰吆喝一聲,人們散伙,各自走了,陳來山和秘書、司機傻眼了,竟然沒人邀請他們吃飯,這可是第一次,縣長來了,竟然不管飯。
“走!”陳來山黑著臉,帶頭走了,本來是來興師問罪的,可最終卻弄的自己灰頭土臉,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自己還有何臉面見人。
越是擔心的事情,越會發生,過了一個周末,周一一上班,陳來山發現人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而且在背后小聲議論著什么,把秘書叫來一問,那個怒啊,外面流傳著,“他去上河村給兒子找場子,場子沒找回來,直接被人家轟出來了。”
“胖嬸兒,這消息不會是你傳出去的吧?”楊峰這邊,也聽到而來消息,這流言真是害死人啊,他不就沒請陳縣長吃飯嗎,怎么成了他把人家趕出去了,他有那個膽兒嗎?
胖嬸兒嘿嘿一笑,說道:“這事兒和俺沒有一點關系。”
陳來山名義掃地,楊峰和上河村的聲譽卻是空前高漲,丁大力聽到秘書的小道消息,那個笑啊,激動的說道:“咱明天上河村去。”
副縣長剛走沒幾天,這正的就來了,人家丁大力可與陳來山不一樣,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來送福利來的,每家一袋米,一袋面,一桶油,別看上河村現在不差錢,這點東西也值不了幾個錢,可村民們臉上全都洋溢著一股喜悅之色,中午殺機宰兔,美美的招待了丁縣長一頓,下午又陪著丁縣長看了看上河村的美景,丁縣長這才不舍的離開了上河村。
同樣是人,區別天地之別,這讓陳來山更是名譽掃地,甚至讓他背后的靠山縣委書記都把他批了一頓,這是陳來山人生最憋屈的日子,竟然被一個小村長給整了,這個仇,他一定要報,只是要想報這個仇,一定得找個合適的機會,不然就成了自己堂堂一副縣長,欺負人家村長了。
事情的演變,讓楊峰大感驚訝,他隱隱覺得,這背后有雙手,在推動這事情的變化,不過他沒有多想,那個層次的爭斗,距離自己還很遙遠,只要別來惹自己,愛誰咋地就咋地,和自己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年越來越近,上河村的人全都聚集到楊峰家,各自搬著小板凳,等待著村長開大會,一個個臉上笑的都快開花兒了,因為他們早知道了,今天是分錢的日子。
“今年一年,我們上河村賺了多少錢,恐怕大家都沒數,說實話我也沒數,昨天晚上看到嚇了一跳,不過賺的不少,花掉的也不少,下面由小陶向大家詳細說一下具體收入和花費。”楊峰笑道。
“不用那么麻煩,就說個大概的就行了,小峰你我們都信得過。”李長慶老爺子一出聲,大伙兒立馬響應,甚至有人說,直接說還剩下多少,他們能分多少就行了。
陶健看了看楊峰,他剛來上河村,就被這里的一切所震驚了,他無法想象,一個小山村,竟然可以創造如此大的財富,而他更是清楚,這一切都源于這個年齡比他還小一歲的年輕人。
見楊峰點頭,陶健說道:“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的收入共計5237萬,支出金額為2269萬,剩余2968。”
所有人都被驚住了,大家都知道村里賺了錢,但卻不知道,有這么多,等了會兒,給了人們一個消化的時間,楊峰說道:“按著我們的合約,三成歸大家所有,本該把這些錢全都分給大家所有,但因為明年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花錢,所以我想,把50的資金留作集體資金,保證明年一些事情的運作,其他的我們分掉,不知道大家有意見沒有?”
“沒有,這事兒小村長你說了算。”人們激動的笑聲中,響應著楊峰的提議。
“好,那按著比例,大家應該拿到的錢是445萬,這個錢該怎么分,我不能來做決定,兩個辦法,一個是按人頭分,把錢均分到所有戶口在上河村的人頭上,還有一個是按護分,把這錢分到我們現有的三十二戶人家頭上,至于自己家怎么分,那就是自家的事兒了,各家派個代表來決定分配方法吧。”在這一點上,楊峰也是沒有什么好辦法,覺得還是交給大伙兒決定為好,利益面前,容易滋生問題。
三十二戶人家的代表聚在一起商量著,有人想按人頭分,有人想按戶分,再淳樸的人,也懂得為自己爭取利益,李長慶看著一個個的嘴臉,不高興了,氣的罵道:“一伙狗日的,以前沒這么多錢,也沒見你們餓死,現在有錢了,是不是就忘了自己是誰了,多點少點能死啊,按人頭分,而且規矩就今兒定下了,誰家娶了媳婦兒生了娃,都算一份,但娃不能超過兩個,人家國家在計劃生育,咱不能給小村長添亂。”
在李長慶老爺子的威嚴之下,這個調調就算是定了下來,上河村戶口所登記的一共263人,這樣每個人都能分到一萬七千塊,像胖嬸兒他們這一家三口,就等于是平白多了五萬塊,一個個直樂的合不攏嘴。
分紅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可影響,遠遠沒有過去,周圍村兒的人,聽說上河村如此美好,那個羨慕啊,誰家有小姑娘的,都直奔上河村而來,想把姑娘嫁過來,幾家有小伙子的,天天那是媒婆不斷,李義濤每天早上一起來就躲楊峰這邊了,看楊峰干啥,絕對屁股后面跟著,反正是家不能回,不然大家都像看大猩猩似的看著他。
“都是錢鬧的啊!”李義濤感慨道。
“你把小女朋友帶回來不就行了。”楊峰笑道。
“我想等咱新房子蓋好了,然后再帶她回來,讓她看看咱上河村的風貌。”李義濤撓了撓頭,說道。
“怎么,現在不覺得咱村里差了?”楊峰打趣著問道。
“有峰哥你在,差不了。”李義濤對楊峰,現在那是一百個信服,楊峰就是說明兒的太陽從西升起,他也會相信,因為他覺得,就沒有楊峰辦不到的事兒。
“少拍馬屁,哥和你說啊,咱不能因為有錢就嫌貧愛富,以前怎么樣,以后還怎么樣,懂嗎?”楊峰看到,最近村里有幾個小家伙,沒事兒就往外跑,李義濤那句話也沒錯,“這都是錢鬧的。”
“峰哥你就放心吧,我保證老老實實的,那就話叫怎么說的來著。”李義濤說道。
“財不露白,富不顯擺。”楊峰笑道。
“不是,對,是裝逼,咱要把裝逼進行到底,就像峰哥你一樣。”李義濤搖了搖頭,想起來激動的說道。
楊峰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敢情自己在這貨心里,就一裝逼貨啊,不過話說自己也確實有點像,坐擁上億資產,身家千萬,卻窩在這小山村,每天玉米餅稀飯吃的,這不是裝是什么?
李義濤也意識到說錯話了,沖楊峰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楊峰反倒得意了起來,教育道:“裝,也是一門學問,你小子慢慢學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