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銳的槍尖,在鐵甲戰馬速度晉到極致的情況下,沖擊力極為驚人。血狼兵本是輕甲騎兵,又是冒充馬賊而穿得破破爛爛,哪有什么防護力可言?
微bó的斗氣,又如何能形成護體罡氣?
噗噗噗~
一連串長槍刺穿身體的聲音,連綿不絕的響起。中槍的血狼兵紛紛落下馬,還沒來得及掙扎呢,重重的鐵蹄便踐踏而上,踩得人骨骼斷裂,五臟六臟破碎。
剛照面,便戰損了數十個血狼兵。鋒矢陣,本就是穿透力極強的一種陣法。程嘯武力不錯,憑著戰馬的速度,數息之間,便挑落了數個血狼兵。
馬不停蹄地,橫沖直撞的繼續向前突進。敵人的那些無人戰馬,在鐵甲騎兵的驅使之下,也開始玩命的向前撒腿奔馳,稍微跑慢一些,便會給長槍扎死。
在人群與馬群之中,足足向前沖殺了二三十丈,速度才慢了起來。
這一波沖刺,就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給混亂的血狼軍從背后腦勺處,來上了那么一下。被撞死,捅死,碾死的血狼兵,不下于百人。
最重要的是,打得沒了指揮的血狼兵,混亂一片,互相擁擠推搡。
“殺!”
但這顯然,才是剛剛開始。程嘯高高舉起長槍,驅著戰馬繼續向前行進,爆吼一聲:“殺!殺得敵人片甲不留。”
鐵甲戰馬一沖一撞,直接撞飛了一個落馬的血狼兵。長槍橫向一刺,又是捅落了一個血狼兵。
他的戰法和他性格一樣,簡單直接,兇猛而干練。
不過,缺乏了沖擊力下,鐵甲重騎殺起人來速度明顯慢了一籌。但即使如此,在敵軍士氣幾近崩潰下,一個個鐵甲重騎依舊像是一臺臺殺戮機器,簡單的向前驅馬而行,簡單的不斷用長槍向前捅去。
槍尖如林,鮮血橫飛,一片哀鴻遍野。
血狼軍中不乏高手,青銅級強者也有好幾個。但是兵敗如山倒,就算是青銅級強者,在面對鐵甲騎兵那層層疊疊的向前推進長槍陣法下在缺乏戰友們的支援下,也不敢冒險去沖撞槍陣。
當然,鐵甲重騎也絕對不是完全無損。戰斗才剛剛開始幾十個呼吸,在斬敵百多位后,也有三個鐵甲重騎兵,被高手用標槍投擲重創跌落馬下,慘死在馬蹄下。
待得前方都是空無一人的凌亂戰馬,缺乏了沖擊力的鐵騎團再也沖不動了。此時再騎在馬上,已經沒有沖撞的威勢和借力,反而不如步戰靈活而出招有力了。沒有空間和距離,戰馬只是累贅。
程嘯又是暴喝一聲:“下馬,列陣。”
才區區兩百人的隊伍,擁有不俗斗氣修為的將領完全可以用聲音來現場指揮。
雖然隊伍組建的時間不長,然而雷青格外注重軍令和組織訓練,個人戰力暫且不強,可以放在一邊,因為個人武勇在戰場上并非決定性的。但是服從和組織力,卻能讓一支軍隊威力倍增。而程嘯本身,在鐵騎團就是一名出色的鐵騎兵訓練教官。否則,也不會讓他過來幫助雷青組織騎兵軍隊。
黑旗團鐵甲騎兵,大多數都是程嘯在組織訓練的。
一次次嚴苛的訓練下讓這些騎兵都明白了軍令的重要性,每一次違背軍令都會付出慘重代價下。讓他們就算聽到很不合理的命令,下意識的也是執行。
這些東西在鐵騎團中也是常態。狂刀夏侯桓和他的鐵騎團能在短短二十年內迅速崛起,成為僅次于大型勢力的一方霸主級存在,自然有其獨到的一面。
鐵甲騎兵們,紛紛聽令下馬。臨陣列成了兩列,前列單手持盾持槍,后列則是雙手持槍。這一次列陣僅僅花費了數十息時間。
程嘯也加入到了長槍列陣之中,手持槍盾氣勢儼然。命令道:“前進,殺,殺,殺。”
數十息的緩沖時間,多多少少讓血狼兵捫從混亂之中擺脫了出來。但依舊是處在無人指揮下,被鐵甲騎兵們堵在了凹谷之內,集成一團。
但不俗的戰斗素養,讓他捫各自開始反擊。嗖嗖嗖,一支支的羽箭在黑暗中傾瀉而來。
咄咄咄~打在盾牌上的沉悶聲,和打在重鐵甲上的叮叮當當聲不絕于耳。又有數名鐵甲兵被重標槍或是強者打出的箭矢刺入要害,倒地呻吟而生死不知。
但是鐵甲兵捫,已經開始踩著沉重的腳步向前推進,越過散亂的戰馬群,直接推進到了前線。已經被擠壓的不得再退的血狼兵們,被迫要與厚重鐵甲兵們近距離交戰。
bsp;他捫身上的破破爛爛的皮甲,和鐵甲兵身上那精鐵打造的鐵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的彎刀和羽箭,只要不是發輝出很強的力量和穿透力,幾乎難以破防。
“刺!”
隨著程嘯一聲喝令,長槍如林般的向前突刺而去,密密麻麻的槍尖,形成了幕墻。讓人根本難以抵擋。
一個個血狼兵,鮮血橫飛,綻放出了鮮血。就算是青銅級強者,也只敢在后方投投標槍,射射箭。
沒有人能阻擋住重甲強兵的長槍突進,不斷留下尸體,不斷向后退去。
“嗷嗷~”
宇文虎在付出了一百幾十條屬下人命的慘痛代價下,終于一斧頭劈開子黃金獨角虎的脖子。還沒等他咆哮慶賀,便像是回魂一般的感受到了血狼兵們的慘叫聲從后方傳來。
剛才的他,沉浸在自己的殺戮世界中。如今回頭一看,卻見得密密麻麻,如同怪獸一般的重甲兵們,正徹底壓制住了自己的血狼兵,砍瓜切菜一般的殺戮挺進而來。
血狼兵,往往要付出十多人的重創或死亡代價,才能擊倒一個重甲兵。
接連的趕路,和極度亢奮后的衰弱,本就是讓血狼兵體力和精力都處在了精疲力竭,極差的狀態之中。
在這黎明之前,又被一群鐵甲重兵捫從后包抄,殺得是令人膽顫心寒。混亂之余,士氣早已經跌落到了極致,心中沒了斗志,只想著如何逃跑保命,又如何會有戰斗力?
反觀黑旗團的重甲兵,氣勢如虹,殺氣震天,動作整齊劃一,剛勁有力,層層疊疊的推進。將一個又一個的血狼兵刺死,收割著人命。
過來一千氣勢洶洶的血狼兵,原本是想踏平葉赫鎮的。可幾番周折之下,到目前為止僅僅剩下了不足五百人,而且還是缺乏了士氣斗志,亂作一團的五百人。
宇文虎震怒之極,剛想不顧自己的傷勢,往那群鐵甲兵沖殺而去時。身后亂石崗內,卻是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趁著黎明時分的夜色,密密麻麻的箭矢在亂石崗中各處傾瀉而下。盡管血狼兵們都不弱,揮舞著彎刀之類抵擋。
可終究是亂箭太多,加上夜色正濃,看不清箭矢飛行軌跡。
噗噗噗~一支又一支的箭矢插入到了防護bó弱的血狼兵身上,或是馬上,死傷慘重。
宇文虎咆哮連連,開始指揮血狼兵持弓反擊。可亂石嶺中一片森然,亂石林立,連敵人在哪里都看不真切,又如何射的準?
幾波箭雨下來,又讓血狼兵損失數十。
每一瞬間,都會有血狼兵死去,到處都是因為受傷而痛苦的血狼兵哀嚎不已。如此慘狀,讓血狼兵們原本就極為低迷的士氣,陷入到了崩潰之中。有些人發了瘋似地,沖入到了亂石嶺中,但發出了幾聲慘烈的哀嚎聲后,便沒了下文。
又有些想強沖鐵甲槍陣,但紛紛被長槍刺殺而亡。
血狼軍中,不斷有人受傷,死去。連宇文虎都因為受傷太重,箭矢以他為目標的亂射又多,長柄巨斧攻擊犀利,但掄起來撥開箭矢太過費勁。護體罡氣也處在孱弱之中,數息之間,已經連中數箭口箭矢有慣性和沖力,刺入到了他身體之中兩三寸。
牽扯到軍隊打仗就是如此,那不是打架那么簡單。就算是個絕世強者,一旦處在亂戰之中,陷入敵軍重重包圍下,也有可能被密密麻麻的亂箭射死。
“兄弟捫,跟著我一起沖鐵甲兵。”宇文虎瘋歸瘋,但野獸一般的求生本能還是極強的。本能的知道亂石嶺中森寒無比,地形復雜,沖進去情況不明,生死不知。
然而鐵甲兵強歸強,但僅排成兩列。以他的武勇,就算是受了重創,撕破一道口子不成問題。
宇文虎瘋狂的輪著長柄巨斧,率眾沖到了鐵甲兵前。掄起巨斧一掃,便斬斷了數根長槍,猛力向前一撞,肩膀發力,擋在前方的兩個重甲兵,連人帶甲的飛了出去。
又是橫掃一圈,逼退了十多個重甲兵,四處了條口子。
顧不得再殺人泄憤,率眾向前突出。程嘯見狀,則是不急不慢的讓鐵甲兵堵住口子,翻身帶著數十人,銜尾追殺而去。
懈暇懈~
正在如此慘烈的交戰之中,凹谷口又是傳來一連串的馬蹄聲口程嘯聽著心中暗自一驚,不好,難道是逃跑的赫連bó率眾殺了個回馬槍?
“宇文貓!我~x~你老母!”一個令黑旗團所屬熟悉而振奮之極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凹谷:“敢來打我葉赫鎮,打我黑旗團?還不快快給我滾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