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冷月舞的眼神,卻是冷漠依舊之中,帶著一絲疲憊,只是盯著雷青說:“你就是雷青?你可認得虞姍姍?”
雷青心中一愕,她這話是什么意思?是想為她徒弟拿贏?不對,應該是想解釋一下昨晚為何如此絕情?
她已經知道了虞姍姍和自己的糾葛?亦或是,最近一些時日見過虞姍姍?她們兩個見過,也不稀奇,畢竟一個月前虞姍姍也在自由聯盟。
腦子之中有些紛亂,雷青嘆了一口氣說:“回冷前輩的話,我與令徒前些時候有些糾葛,不過現在誤會已經解開,她也表示不追究了。”
“哦,為何前些日子,我見她時。她不是這么說的?”冷月舞眼神淡漠,清淡閑云的說著。
雷青倒是猜對了,前些日子兩人相遇。冷月舞有意無意問過徒兒關于雷青方面的事情,虞姍姍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的,卻處處表示著恐怕她對雷青十分的在意。
“前輩若是不信,那晚輩也無話可說。如果前輩想為令徒出頭,雷某接著便是。”雷青的聲音也是又冷又硬。
雷青那副強勢的態度,看得夏侯桓是汗流浹背,暗罵你接著,你拿什么接人家圣階啊?急忙低斥了一聲:“雷青,冷仙子是前輩,和前輩說話要謙遜些。”
轉頭又對冷月舞拱手諂笑說:“冷仙子別介懷,我這個侄子。年少而輕狂,脾性耿直。上次遭人捉弄,和貴徒有些誤會沖突,得罪了她。這不。他已經付出了代價。被人追殺了數千里,冒險橫穿了天脊山脈,幾次險死還生。還請冷仙子大人有大量,不計小人過。”
夏侯桓雖然好心,但哪里知道雷青和冷月舞之間真正的關系,兩人之間的對話,也都是話中有話,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才能互相聽得明白。
左芊芊卻是眨巴著她那雙靈慧的眼睛。若有所思著。她人小鬼大,雖然不明白雷哥哥為何要和冷月舞互相裝作不認識,明明上次在天脊山脈里是互相有些糾葛的。但是,她知道兩人這般默契。肯定是有問題的。
難道。上次自己昏迷后,兩人真的發生了些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天吶,如果是那樣的話……
左芊芊小心肝撲騰撲騰的亂跳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還是個圣階的……不過她還真是挺機靈的。看得出來,兩人之間似乎有些沖突和誤會。
如果真有誤會,左芊芊倒是寧愿他們兩個一輩子誤會下去。
“夏侯總團多慮了,以本宮的身份。又怎么能和一個晚輩去計較些許小事?”冷月舞仿佛是已經對雷青解釋過了,有些心安理得。這才對夏侯桓說。不過她心中似乎也有怨氣,否則。何必把那晚輩兩字,說的那么重。
雷青聽得心情一滯,暗罵你要真能放得下,何必昨晚把劍架在老子脖子上?喊打喊殺了大半個晚上?
夏侯桓松了一口氣,回頭對雷青厲聲說:“雷青,沒聽到冷仙子的話?她不和你計較你做錯的事情了。還不快快向冷仙子道謝?”他這口氣,倒也是為了雷青好。深怕雷青剛出道,就得罪了冷月舞。那以后他的路就難走了。
“晚輩多謝冷前輩。”雷青也是敬重夏侯桓,老老實實的拱手說。但是心中終歸有些不爽,冷漠的補充了一句說:“希望以后能真不計較,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不要再來糾纏就好。”
“放肆。”
小槍圣秦威實在聽不下去了,冷月舞在他心目中地位極高,就好像是一個供奉在他內心最深處的女神,是那樣的神圣而不可侵犯。
雷青對冷月舞那種陰陽怪氣的腔調,觸怒了他的底線。一拍椅背,怒不可揭的說:“雷青,你怎么說話的?冷仙子是何等身份地位?說出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說不和你計較,自然就不會和你晚輩再計較,更不可能為了那事再來糾纏你。你還不快快跪下和冷仙子道歉。”
跪你媽啊?叫老子跪她?
雷青也是愈發看秦威不爽,很明顯,兩人相性極度不和。看秦威那副氣勢洶洶維護冷月舞的樣子,倒是像極了冷月舞的腦殘粉。心中直暗罵,你丫的把人家當女神,女神多看你一眼就感激涕零的恨不能跪舔腳趾頭。
我靠,昨晚你家女神還在老子胯下跪舔了。
雷青表面看著有些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然而骨子里,卻還是個傲氣凌然之輩。昨晚原本對冷月舞好感激增,但她玩了那么一出后,卻把雷青的怒氣和傲骨都激發了出來。何況。秦威的話也把他給激怒了。
沒有理睬暴怒的秦威,轉而一臉嚴肅,傲骨錚錚的看著冷月舞說:“冷仙子,你要正如秦副總團說的話,以后不可能再糾纏我?大家各走各的道,就當不認識。私下也不找我……麻煩。那就勞煩您痛痛快快的說一句,我以后絕對不會來糾纏你就行。我雷青,就立馬向你道歉。保證以后見了冷仙子,就當不認識。”
冷月舞的嬌軀不可抑制的顫抖了,旁人聽不懂雷青的話,但她,又怎么可能不懂?表面看著像是在說雷青和她徒弟虞姍姍的仇恨糾葛。但實際上,繞來繞去,還是在說他們兩個的事情。
雷青的話她聽得很明白,只要她肯說出那句話,那以后兩人就真的是一筆勾銷,永遠不會再有任何事情發生。
她很想說出那句話,但是,話到嘴邊,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如果她不是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也沒辦法自我控制?如果她真的能放得下,又何必昨晚會去找到雷青?
“雷青,你不要逼我。”傳音入密的聲音,又是在雷青的耳畔響起。
“侄兒。”夏侯桓看得冷月舞的眼神似乎有些陰晴不定,有些要發飆的跡象。怕是自家侄兒真的惹怒了她。急忙拉了拉雷青低聲說:“別激動,別沖動。我知道你為了這件事情,也很委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人家師尊都不和你計較了,你還犟著個什么勁啊?人家冷仙子,可是圣階……”
“伯伯,不是侄兒要犟。”雷青也是滿臉不服氣的說:“可侄兒也是一個人。圣階,圣階的確很了不起。但也不能不講道理吧?是,她徒弟是受了些委屈。可我呢?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的被人追殺了幾千里,要冒著九死一生之險穿過天脊山脈,在妖獸嘴里逃生。好心救個人吧,還要被人恩將仇報,當個仇人一樣對待。伯伯,我這滿肚子的苦水像誰倒去?”
“我知道你委屈,那你就當幫伯伯一把吧。咱們真心得罪不起月寒宮。”夏侯桓也是苦笑了起來:“誰叫咱們實力不如人?”
“好,我承認圣階很厲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管自己心中痛快。哪管其他人死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雷青也是臉色鐵青,聲音有些發冷著說:“冷前輩,昨晚我只是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心情郁悶,不是故意要針對您老人家。在這里,我誠懇的向您道個歉。如果您覺得看我不爽,想要教訓,盡管沖著我一個人來。這件事情,不關鐵騎團的事情,希望您能明白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
“雷青,你瘋了,你怎么能這么和冷仙子說話?你……”秦威見得雷青如此沖撞冷月舞,被氣得渾身發抖,若非有冷月舞在場,恐怕會立即出手教訓他。
不過他話未說完,冷月舞便抬起了一只素手阻止了他。轉而一對眼睛,深深地凝望著雷青,鄭重地說:“你和珊兒的一些誤會也好,沖突也好,兩個人都已經付出了代價,你也遭受到了一些懲罰,再加上珊兒幫你說了些好話。我在這里向你鄭重聲明,不會再為了這件事情和你計較,更加不會遷怒于鐵騎團。以后你們之間再有些沖突矛盾,就由得你們自己去處理,我不會再多管。”
“多謝冷仙子。”夏侯桓送了一口氣,拱手感謝著說。
“等等,我話未說完。”冷月舞死死盯著雷青,仿佛要將他看個通透,冷聲說:“但是,你今天如此咄咄逼人的針對本宮。這筆賬,本宮暫且記下。以后保不得哪天,就會找你來算,你給我好好候著吧。”
說罷,冷月舞便轉身飄然而去。
雷青有些傻眼了,她這話是什么意思?這不是說,以后還會來找自己?和昨晚一樣,開,開玩笑的吧?
雷青倒是有些沖動的想追上去問問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把自己當什么人了?泄欲工具嗎?吃干抹凈了不認賬后,下次還來?
這把自己當什么了?雷青有些出奇的憤怒,人家就算去逛個青樓,都得給錢吧?她姑奶奶倒好,吃完了,用完了,就翻臉不認人。下次還來?當自己是免費牛郎啊?
圣階,圣階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