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零點上第四更!_)
祝羽道:“原來如此,你要的只是‘媧皇’,而不是‘夏縈塵’,對你來說,夏縈塵只是一個用來容納‘媧皇’的軀殼,但是她的心扉既然已經被人打開,那她自然也就不再是軀殼,難怪在有翼城的時候,你想要利用那個叫楚堅的倒霉蛋去殺洪蒙,對你來說,洪蒙確實礙眼了點。”
瑤姬冷笑道:“你真以為他是洪蒙?”
祝羽淡淡地道:“我也有些懷疑,他可能不是洪蒙,但不管他是洪蒙還是不是洪蒙,他至少比你可靠得多。”
瑤姬冷哼一聲。
祝羽笑道:“顯然你的‘媧皇’也是這么想的。”
瑤姬未能趁媧皇的金身與夏縈塵的血肉完全融合前,奪取到媧皇的金身,已是怒火中燒,聽到祝羽語帶諷刺,更是怒極,卻又陰險地道:“是……么?”
天空中,劉桑方自與月夫人對望一眼。
白發蛇尾的絕色女子驀的一冷:“夫君,我在與你說話,你為什么卻在看她?”
劉桑道:“我……”
媧皇陰陰冷冷地道:“難道夫君也跟爹和娘一樣?口口聲聲說愛我,其實卻要害我殺我?”
劉桑一眼看去,那深不見底的淵底,有更多的金色氣流溢出,流向上方的徐州之精,周圍山川崩裂得更加厲害。他道:“娘子,其它事等下再說……”御著腳下的怨氣。飛向徐州之精。
媧皇“嗖”的一下強擋在他的面前。
劉桑道:“娘子,這樣下去,和洲會垮,岳父、小美、小天、夏夏他們也都會死,數百萬人都會完蛋……”
“和洲?”媧皇低著頭,仿佛在想著這個詞到底是什么意思,忽的一陣尖笑,“原來是這個樣子?呵呵,原來是這個樣子?和洲會完蛋?錯了,神州崩裂成了八洲。也就是說。這是最后一根還沒有拔出的‘天柱’?夫君你錯了,不是和洲會完蛋,是全天下都會完蛋,這最后一根天柱一拔掉。神州就會徹底崩裂成‘洪荒’。然后歸墟就會出現。它會把所有東西都吞掉,死掉數百萬人?哈哈,有多少人。死多少人,大家都要死光光……”
劉桑色變!什么天柱?什么洪荒?
她到底在說什么?她又是怎么知道這些?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但他卻知道,她沒有騙他。
羽山一旦崩潰,毀掉的并不僅僅只是和洲。
全天下的人都會死……
他身子一晃,想要將娘子繞開。
媧皇卻再次擋在他面前。
劉桑道:“你讓開。”
“夫君你放心,”媧皇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我也不會讓夫君死的,我們可以造出新的陸地,我再幫夫君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所有的人都是我們的后代……”
劉桑吼道:“讓開,不然我……”
媧皇冷笑道:“你怎么樣?”
劉桑冷然道:“不要逼我動手。”
媧皇尖尖厲厲地叫道:“動手?你為了救別人,就要殺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驀的指向月夫人:“是她勾引你的,是不是?你已經不愛我了,你要跟她走,你要跟她一起殺我,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抱著五色之劍,她失魂落魄:“我就知道,這世上沒有人是信得過的,連爹和娘都信不過,為什么丈夫就能相信?你難道還會比爹娘更愛我?”
劉桑道:“娘子……”
媧皇凄厲道:“我先殺了她!”
蛇尾一拍,剎那間移到月夫人頭頂,五色之劍轟然壓下。
看著滿是怨毒的娘子,劉桑心驚,只因他知道,如果她真想殺掉月姐姐,就算是修至大宗師之境的月姐姐也不是她的對手。畢竟,她可是殺掉了白起,那個連“火皇”姜狂南都不是他對手的白起。
他想要去助月夫人。
月夫人大聲道:“先搶徐州之精。”嬌軀一晃,閃電般往遠處飛掠。
她的意思很是明顯,既然夏縈塵要殺她,那她就設法將其引向遠處,讓劉桑有機會去搶徐州之精,阻止這場天地浩劫。
劉桑一咬牙……娘子已經瘋了!
若不能奪得徐州之精,全天下不知要死多少人。
就算是現在的娘子,一下子應該也殺不了月姐姐。
月姐姐多少能夠撐一會兒。
我先搶了徐州之精,再去幫月姐姐。
召集更多的怨氣,他快速向徐州之精飛去,一下子抓住徐州之精。
月夫人往遠處疾飛,離媧皇越來越遠,又見到桑弟已然得手,立時松一口氣。
媧皇卻是一聲厲叱:“你們想得美!”蛇尾盤在虛空,五色之劍一旋,將周圍的空間斬出一個圓形的缺口。
圓形的缺口一閃而逝,緊接著,她頭上出現太極圖案,腳下踩著五行陣法。
天昏地暗,虛空破碎,強大的吸力無由而現。
劉桑突然發現,他并沒有抓住徐州之精,此時此刻,他身處在娘子造出的太極圖案與五行陣法之間,而徐州之精依然掛在高處,就仿佛他剛才將徐州之精搶入懷中的整個過程,都只 是一個短暫的夢。
月夫人亦是發現,她并沒有遠離夏縈塵,她竟然就在夏縈塵身邊半丈左右,頭上是陰陽流轉的太極圖案,腳下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陣法,難道自己剛才遠離夏縈塵的過程,只是一個錯覺?
還是說……
兩人同時色變。
“去死吧!!!”媧皇一聲怒吼,長長的五色之劍。斬向月夫人。
“出了什么事?”祝羽亦是動容。
剛才那一瞬間,劉桑明明搶到了徐州之精,月夫人明明遠離了媧皇的攻擊。
但是突然間,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這種怪異的感覺,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種讓人想要吐血,完全與現實乖離的異樣感,到底因何而起?
“出來了,出來了,”玄瑤所有的枝條都在興奮的搖動,“‘忘情天’終于出來了。”
祝羽色變:“剛才那個。難道是……時光逆流?”
“不錯。”玄瑤道,“能夠讓一瞬間的‘現實’變成夢境的忘情天,曾經幫助女媧娘娘女尊天下的忘情天,媧皇的忘情天……”
祝羽心中一震……竟然真有這般不可思議的招數?
在他們身后。轟聲連響。一座山峰突然陷了下去。陷口往這邊擴散而來。
祝羽終是忍不住,牽強地笑道:“有一件事我要問你……”
玄瑤大笑道:“你想問我怎樣逃離這里?你出現在這里,守著我來。你以為我既然安排好了這一切,總會給自己留條后路,你以為只要跟定我就會安全?”
祝羽再次色變……她確實是這么想的。
她以為玄瑤不可能真的毀了和洲,就算毀了和洲,這一向擅于計算的女人也必定會留下后路。
她道:“難道不是這個樣子?”
玄瑤怪笑道:“媧皇的金身是我的,媧皇劍也應該是我的,如果我能夠得到媧皇,我就會阻止天柱被拔出。”
祝羽道:“但你顯然失敗了。”
“沒有關系,哈哈,沒有關系,”枝條亂舞,“如果我沒有辦法得到她,那就讓媧皇出世,把所有一切全都毀了算了。她可是伏羲卦象中注定要毀掉整個天地的人,那就讓她把一切全都毀掉去……”
祝羽又驚又怒,她現在終于明白,這家伙已經瘋了,她根本就不想活下去,她想讓所有人陪著她一起死。
要么得到媧皇的金身和媧皇劍,要么死,這死女人從一開始就是這么打算了。
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退路。
陷口往這邊擴來,山頭一塌,他們同時墜了下去。
祝羽滿是絕望……被封印了上千年之久,好不容易逃出禹鼎,想不到竟然要死在這里?
玄瑤在下墜中,瘋癲地向天空伸出枝條:“媧皇……媧皇……”
頭頂太極圖案,腳踩五色陣法。
媧皇一劍斬向月夫人。
五色之劍很亮,很長,比天上的金烏還要耀目。
女媧的忘情天,媧皇的忘情天。
月夫人已是無法避,無法躲。
當“忘情天”出現的時候,現實會變成夢境,噩夢卻會變成現實。
“嗖”的一聲,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前方。
月夫人失聲道:“桑弟?!”
劉桑竟然擋在了她的前方。
死亡,當然是一種噩夢,但是對她來說,更大的噩夢卻是桑弟死在自己面前。
劉桑并不知道這個就是“忘情天”。
但他知道,不管是他還是月夫人,都不可能擋得住娘子的這一劍。
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娘子殺了月姐姐?
媧皇五色之劍一劍斬去……他竟然要救這個女人?
他竟然要救這個婊子?
他想要為這個婊子而死,那就死在這里吧。
“爹爹!”一聲驚叫響起。
一個小小身影撲了進來,撲中劉桑。
劉桑失聲道:“憂憂……”
緊接著便是“轟、轟”兩道震響。
憂憂撲中了爹爹,五色之劍緊隨其后,要將他們一同斬斷,但是在那之前,憂憂甩出了湛藍與殷紅兩面靈旗。
兩面靈旗,一面以幻為真,一面創小天地。
那一瞬間,一柄五色之劍朝媧皇斬出的劍光迎去,一道黑色的光球撞向媧皇,要將她罩在里頭。
但是沒有用,湛藍靈旗以幻為真,但是變不出真正的媧皇劍,殷紅靈旗創小天地,但是媧皇才是天地間真真正正的神靈。
兩只五色之劍撞在一起,其中一只轟然碎裂。
黑色光球撞向媧皇,媧皇靈眼一瞪,精光乍現,靈旗創出的“千世界”消失不見。
媧皇劍擊中了兩支夢幻靈旗,夢幻靈旗發出“轟、轟”兩聲,這陰陽家的一對至寶,竟然全都變成粉末。
但是憂憂救出了他的爹爹。
她將劉桑撲出了“忘情天”的范圍。
媧皇劍擊中了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