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墨眉的哥哥,“追風俠少”禽天河亦是松了口氣。
雖然是二分之一的機會,機率不小,但如果雪劍不能打開地宮,在這種處境下要想搶到雷劍,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實在他將雪劍插入崖中時,他便已知道對頭。
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整個正易崖與雪劍產生共鳴,雪劍不停地顫動,崖內的水氣被不斷吸入雪劍,又化作寒冰釋放而出,在這水與冰的轉化之中,崖壁變得極是寒冷,而內頭傳來神秘的轟鳴聲,然后,整個山崖便分離開來。
呂山、鹿祈天等暗墨亦是大喜過望。
禽天河低聲道:“下去。”手持雪劍,帶頭跳入顯露出來的地宮。
一眾暗墨紛紛跳下。
朱老夫人臉色微變。
翼鬼嬌笑道:“我們也下去。”雙翼一振,帶頭飛下。
霸王鬼、白發鬼、蜘鬼、蛛鬼緊隨其后。
怨鬼卻沖著朱老夫人等咧嘴一笑:“你們可知道,他們為什么非要進入地宮不可?”
朱老夫人冷冷地道:“難道不是為了那些寶藏?”
怨鬼怪笑道:“呂山那些人雖然假仁假義,卻也未必將什么榮華富貴看在眼中,再說了,若只是想要花不完的錢財,我們幾個到處搶掠,也不知搶了多少金銀珠寶,雖然不及這地宮里的萬分之一,但也同樣是花不完,你說我們何苦為了這些身外物拼死拼活?”
金天樓冷然道:“你們到底是因何而來?”
怨鬼低聲道:“自然是為了地宮里的……不死藥!”
朱老夫人、金天樓、將岸、二豹三虎及所有正易門高手盡皆動容。
始皇帝的不死藥?
當年,始皇帝之所以能夠一統天下三百多年,便是因為他服食不死藥后,有了不死不滅之金身,當年他以殘忍及暴虐手段征服九州四海,不知多少高手為了殺他傾盡全力,連龍族也一次次的派出殺手,然而,擁有不死之身的始皇帝卻連皮毛也不曾掉落。
返老還童的不死藥!
肉身成圣的不死藥!
怨鬼低笑道:“當年始皇帝其實是煉成了兩顆不死丹藥,他自己服下一顆,卻將另一顆深藏起來,皆因他不希望再有第二個人像他一樣長生不老,不死不壞。始皇帝一統六國時還只是普通人,征服四海時便已成了天下第一高手,擁有那樣子的不壞之身,又有數不盡的時間修煉,換作是誰都能變成第一高手。呂山、鹿祈天都已上了歲數,將聲名看得比什么都重,哪里會為了什么寶藏做這種下三濫的事?能讓他們動心的,自然只有這不死仙藥。”
將岸冷冷地道:“為什么要將它告訴我們?”
怨鬼怪笑道:“他們是偽君子,我卻是真小人,這種東西自然是誰有本事誰拿,不管是寶藏也好,不死藥也好,你們要是想要,那就憑著本事來搶,我在底下等你們。”身子一翻,縱入地宮。
金天樓低聲道:“娘?!”
朱老夫人冷然道:“此處乃我后山禁地,絕不能讓始皇地宮落在外人手中。”又看向將岸:“總捕頭……”
天捕將岸淡淡地道:“既已至此,自然要為正易門助一臂之力。”
朱老夫人口中應道:“多謝,多謝。”心中卻已暗自后悔,早知道自家后山藏著始皇地宮,實不該將玄捕門的人召來,于是暗暗動念,想著事后無論如何都要將天捕和二豹三虎除去,此處本就是自家禁地,只要除掉所有外人,自然可以慢慢發掘。
她低喝一聲:“走。”與將岸一同,領著眾人紛紛縱下,每個人都爭先恐后,生怕慢別人一步。
唯有夏縈塵輕嘆一聲,直等所有人都進去后,才緩步上前,沉默良久,像是惋惜,像是哀絕,然后才慢慢飄了下去。
劉桑與墨眉伏在峰頭,墨眉驚道:“他們全進去了?”
劉桑道:“看來是這樣。”
墨眉道:“始皇地宮里機關重重,若不是懂木甲機關之術,在里面很難活著出來。”
劉桑一驚,趕緊摟著墨眉掠下石峰。來到地宮入口,往下看去,深達二十多丈,天殘七鬼、朱老夫人、將岸、二豹三虎等全是高手,自然是有把握才敢往下跳,劉桑卻是心底發虛,知道這實在太高,自己要是跳下去,非摔死不可。
墨眉道:“我們下去。”
劉桑道:“太高了。”他的青煙縱還沒修到這種程度。
墨眉道:“我有辦法。”立在他的面前,無由的又紅了一下臉,扭過頭去:“你、你抱緊我。”
劉桑道:“這樣嗎?”將她整個人像小鳥一般抱在懷中,其實這樣抱著能有什么用,他也搞不明白,不過她都讓我抱了我還不抱?
墨眉道:“你、你把我的手放開啊。”
劉桑將她雙手放開,從她脅下穿過,摟住她的腰來。那柔軟纖細的腰身,緊貼胸膛的微乳,讓劉桑有著奇妙的感覺。
墨眉的臉蛋也是一陣陣的發燙:“我、我們跳下去。”
“哦。”劉桑抱著她往下跳,跳下去后才想著該死,我怎么真就跳了?
兩人往下直摔,風呼呼地在他們耳邊刮過。劉桑直想著要完蛋了,墨眉卻高舉天機棒,只聽“嘩”的一聲,有什么東西從棒中竄出,在空中打了開來。
劉桑抱緊墨眉,抬頭看去,發現打開的竟然是一個小小的降落傘,降落傘被風兜著,讓他們在空中飄蕩。
下方卻傳來沉喝聲:“你們是什么人?”
劉桑趕緊往底下看去,見地面竟竄出四個人來,這四人顯然都是正易門高手,劉桑在青鸞山上曾見過他們。當然現在他戴著薄薄的面具,這些人沒有將岸“鷹目”過眼不忘的本事,一時認不出他來。
他與墨眉在這里飄蕩,這四人在底下守株待兔,劉桑暗叫糟糕糟糕。
墨眉卻將天機棒一轉,有什么東西從天機棒的中間處快速擊出,“叮”的一聲,釘在了遠處的壁頂。緊接著降落傘一收,兩個人不是往下掉,卻是吊鋼絲一般,拽著他們往另一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