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瘋婆子,來人哪,把她給抓起來”那糧頭突然被田婆子一陣猛打,頭上腫了幾個青紫大包,好不容易反映過來,氣急跳腳,便招呼著巡倉老兵來抓人幾個老兵立時的撲了過來,李月姐急壞了,整個人擋在田阿婆的身前,一邊同來的各家家主婆也瘋了似的撲上前“老祖宗……”后面又響起一聲尖叫,正是那申晴容,可憐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何曾見過這等打架的緊形,早嚇的六神無主了“叫什么叫艾還不敢緊讓人去請你爹或者是于子期來”李月姐手里舉著田阿婆的拐杖,邊擋著人,邊回頭沖著那申晴容吼 申晴容這才回過神來,回頭送著跟來的馬夫道:“快,你駕車去把老爺和姑爺一起叫來”[長姐]
長姐180
“小姐,那您……”那馬夫有些遲疑“快去艾我這邊還有春草”申晴容一臉焦急的道,老祖宗若是有個意外,她怎么跟阿爺交待想到這里,她看著戰局里的李月姐,殺了她的心都有了,都是這女人,難怪阿爹說這女人頗有心計,也不知她給自家老祖宗灌了什么湯,讓自家老祖宗這般為這些人出頭而這邊戰局十分混亂了,那申晴容帶著丫頭春草本來是避在外邊,只是不知什么時候也被卷進了戰局里,好在被一干柳洼人護在里面柳洼這邊雖然都是老幼婦孺,但架不住人多艾再說了,女人,尤其是四十來歲左右的農婦,那打起架來一個個陰人的手段不少,幾個老兵和那倉頭,糧頭,倉子等也不但沒撈著好還很是被陰了幾下便是李月姐,緊攢著頭上扯下來的銀釵子,趁著混亂著實讓那般倉老鼠吃了不少的苦頭“快,小全,去衙門叫人,這些個柳洼人是要鬧倉啊這次我整不死他們”此時,那糧頭一手揉著額頭上的青紫,一邊惡狠狠的道,鬧倉,那是屬于聚眾造反這可是大罪名 李月姐聽到那糧頭這么說,心里一陣大急,可不能讓這些人把這個鬧倉的罪名栽在她們的頭上那樣事情就復雜了那眼角掃了申晴容一眼,最后一咬牙,指著申晴容著道:“胡說,我們鬧什么倉,御史夫人在此,分明是你們作賊心虛,想要下黑手”
一石激起千重浪眾人一聽御史夫人,都不由一愣那手上的動作都緩了一緩,開玩笑,御史夫人誰惹的起啊 “哈哈,笑死人了,御史夫人會跟你們這般子窮酸在一起,想要找借口也不找個可信一點的”好一會兒,那糧頭又哈哈大笑隨后又怪模怪樣的沖著申晴容施禮:“小的參見御史夫人哈哈”
那怪里怪氣的樣子,氣得申晴容要吐血,既恨這幫粗魯的蠻夫,又恨李月姐讓她丟了臉,那心里算是把李月姐給記恨死了而隨著衙差的到來,柳洼這邊的家主婆們再厲害,但民不敢于官頭,最終,連著田阿婆還有申晴容一起都被關進了一個閑置的大倉里一般子婦人團團坐在墻邊田阿婆至始至終,淡定無比,一坐下,還拉著幾個家主婆閑嘮嗑“阿婆,沒事吧?”李月姐仔細的檢查著田阿婆,生怕這老人家受到傷害,還好,柳洼的家主婆們把田阿婆護的很緊,田阿婆竟無傷分毫,只是邊上那申晴容,一路來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家伙兒雖然看在田阿婆的面子上也護著她,只是卻不那么盡力,這會兒,衣裳凌亂,頭上的金針和珠花不知什么時侯叫人順走了,披著一頭秀發,樣子十分的狼狽,再也不復千金大小姐和御史夫人的派頭了“小姐,你沒傷著吧?”一邊她那丫頭青草哭著部這,雖然青草是個丫頭,宰相府里丫頭七品官呢,那過的日子比起平民百姓家的姑娘要舒坦的多,這種情形也是從沒遇上過的,自然也嚇壞了“沒事,哭什么哭”申晴容瞪著青草“來,容兒,過來,嚇壞了吧”這時,田阿婆朝著申晴容招手,讓她坐在身邊“沒,這么點小事哪能嚇著我”申晴容繃著一張臉道,頭抬的高高的,卻是冷冷的掃了邊上李月姐一眼,今天,不但老祖宗,便是自個兒都叫這姓李的女人給算計了 “于夫人,剛才情形緊急,萬般無奈之下才借用了夫人的名頭,還請夫人大人大量莫怪罪小女子”李月姐這會和起身沖著那申晴容桿一禮道[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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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無所謂,只消李姑娘以后記賺別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拖著我家老祖宗,這樣作不厚道吧”申晴容正一肚子氣,這會兒便冷冷的刺道“小女子受教”李月姐淡然的道,雖然今天一切都是田阿婆心中的打算,但田阿婆的心意她懂,阿婆就是要利用她的身份讓申家為柳洼人出頭,田阿婆的情她記著,這會兒自不會同申晴容計較,至于,利用御史夫人名頭的事情,其實李月姐雖有些抱歉,但卻也很坦然,于子期這個御史管的不就是這些個不平事的嗎,抬出個御史夫人的名頭來,也不算太過“哼”申晴容冷哼著“唉,你們兩個丫頭,都給我少說幾句”田阿婆嘆氣,這兩個一個是她的曾孫女兒,一個是她最看重的晚輩,本來她倒是消這兩丫頭常來躇的,可兩丫頭中間夾著一個于子期,想來兩方心里都有些疙瘩的,也只能順其自然了“容兒,今兒個這事,可不關月姐兒的事情,一切是老祖宗我故意為之,老祖宗受了柳洼人的收留之恩,自該報答”這時田阿婆又道申晴容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說什么在她想來,老祖宗只不過是為李月姐推托罷了之后倉里頭靜悄悄的,只有眾人粗重的呼吸聲,都是女人,之前打的時候還不知道害怕這會兒被關在這里,那心里便忐忑了起來,不知接下來要怎么處置大家 “月姐兒,逃走的人此刻定然已經把消息帶回家里了,你說,衛所的大人們會出面嗎?”這邊姚家主婆在李月姐耳邊低問昨晚商量時便是打算請衛所管事一起來的,只是后來花媒婆說衛所的人不頂用,所來就沒去請,但早上出門時,李月姐和她商量了一下為了預防萬一,就叮囑過那樹根嬸子說過,若是她們這邊真出了意外就讓她抬著李樹根去衛所找人,請衛所出面,
“這不好說,不過,我們這么多人被關,他們總要有個表示的,要不然,等跑船的人回來了衛所的人也不好交待啊”李月姐道:“再說了,漕運總兵是新到任的,他帶了好幾個千戶過來倒不象是那種走過場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總得燒燒吧”
“另外那邊還有一位御史夫人呢,咱們應該不會有事”李月姐安慰著姚家主婆道“也是”姚家主婆點點頭,倒是放心了不少說曹操,曹操到,就在這時,倉外響起一陣零亂的腳步隨著那倉門打開了,領頭的正是申學正和于子期 “爹,子期”申晴容一臉高興的叫了起來正要上前,就見邊上沖過一個人影卟嗵的一聲跪在她面前,正是那糧頭,此時那糧頭自個兒噼里啪啦的掌著嘴巴:“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行了,滾一邊去,遲些再跟你算賬”一邊倉使重重的一腳將他踢開隨后又朝著大家做了一個羅圈揖:“下面的人胡作非為,讓大家受委屈了,大家都出去,外面的糧已經給大家備好了,全是上等的湖州白米,一會兒,我倉場的大車給大家運到家里……”
只是他話還沒說話,又聽外面一陣混亂,不一會兒,一隊隊的衛所兵衛就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通州衛所的渠千戶這廝一進來就沖著那倉使咧著嘴陰森森的笑:“曹倉使好大的能奈,居然隨隨便便的把就衛所冶下的百姓給關了起來,還打傷我衛所的人,貪我衛所的糧,我家總兵大人說了,這筆賬咱們得好好跟你算算”
渠千戶說著,背后幾個兵衛便抬著被打傷的李樹根放在眾人面前同時又將那一袋發了霉的糧食丟在那倉使面前而此時,外面,一隊隊的衛所大兵將整這一塊圍的嚴嚴實實的 兵哄!
倉使此時滿臉大汗,背上的褂子沒一會兒就全都濕透,要出大事了,這會兒他恨不得把那糧頭給撕了 只是還沒有完,就在這時,曹英曹管家的又帶著一隊家衛來了,一見到李月姐,夸張似的松了口氣:“李姑娘,你沒事就好,你若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么對得住六郎,又怎么跟二爺,三爺和七爺交待?”
這會兒,李月姐也傻眼了,這曹大管家唱的是哪出戲艾還三長兩短呢,這是咒她呢,再說了,就算她有個好歹,還用得著他曹管家跟什么這爺那爺的交待嗎,人家才不把她當哪顆蔥那根蒜呢[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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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倉使聽到曹管家的話,整個人直接就暈倒在了地上也不掙扎了,躺著等死算了接下來,州正堂,縣正堂,坐糧廳長官一個個的大人物就齊了而這些跟柳洼的人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大家領著糧,正宗湖州白米,由衛所兵衛護送著回到柳洼,家里人見到糧都領回來了,自是歡喜非常唯一讓李家人失落的是,田阿婆則跟著申家人回去了當然,這本在李月姐的預料之中,以申晴容對她的態度,自然巴不得田阿婆離自家越遠越好當晚,聽到消息的李婆子李老漢和李二急匆匆的趕到了屯子里,見到李月姐沒事,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