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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55: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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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氏聽了,非常高興,笑道:“朝陽打小身子骨就比其他孩子好,現在有姑爺照應著,想來不會吃苦頭才是。”

  趙牧笑道:“那你還急成這樣?”

  林氏道:“我是高興,想去看看不成嗎?”

  趙牧的幾句調侃,當然無法阻止林氏想要往城里去的心,幾乎是收到消息的當天下午,她就已經收拾妥當了,要往城里去。現在這個時候出發,不在城里過夜是不能的。

  倒是陸玉梅也已經做了母親,自然能體恤她的心情,笑道:“娘,你去城里多住幾天好了,也替我看看妹妹。”

  林氏怎么可能會真的在城里呆著不回來,面對大腹便便的兒媳婦,她有些愧疚,道:“娘明兒一早就回來。你身子重了,好好安置著。寶兒也別顧著忙,好好看著你媳婦,身邊決不能離了人。”

  趙寶兒夫婦都笑著答應了。

  回去報信的小廝說林氏聽了這個消息,高高興興的就要進城來了,料想母親應該是想要在城里過夜,也非常高興。

  黃婆婆知道她雖非親生,可是和母親的關系卻是非常好的,便也不拘著她,由著她在廚房里亂轉。

  “來的時候,正好吃晚飯呢。這些年了我娘都吃得清淡,咱們做幾個清淡的菜就好。嗯,還有小書耀,是愛吃土豆的,黃婆婆,咱們做一個土豆燜肉吧。”

  黃婆婆好歹也在趙家呆過,自然林氏的喜好,便笑著答應了。主仆二人在廚房里忙活著。也說起從前趙家的事。黃婆婆就是一陣感慨。

  趙家起家著實很快,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奇跡。當時她還在府城的時候,偶然也聽人提起過趙家大姑娘的大名。這位趙家大姑娘,今兒倒是已經嫁做人婦。大著肚子,馬上要做母親了。

  這么想著,黃婆婆心中又生出些憐愛之意來。

  兩人在廚房里高高興興的忙活著。陸展也在外頭叫人在院子里擺了桌子,打算就自己一家人,帶著黃知秋聚一聚。今天晚上他就去和黃知秋擠擠,讓陸朝陽和她母親說說私話。

  可是直等到天黑,也沒看見趙家的馬車來。

  陸朝陽起初還以為是路遠,林氏出門的時候又要收拾這個,收拾那個。所以耽誤了,想著反正要留下來吃晚飯,就是晚一些也沒什么。可是等到飯菜直熱了五六次,陸朝陽終于有些驚住了,按捺不住地站了起來。

  陸展瑜安慰她道:“放心。有岳父送……”

  話沒說完,他自己又覺得不對勁。如果是趙牧送她來,趙牧的個性,應該不會在陸家過夜。可是這個點兒竟然還沒來……

  陸朝陽忍不住就走到了門口,提著燈籠往空蕩蕩的大路上瞧。

  陸展瑜知道她擔心,披了一件外套,和黃知秋,并兩個小廝,一起走了出來。道:“我們出去找找,你和黃婆婆安心在家呆著。”

  正說著話,就看見不遠處好像有個人影,因為今天晚上幾乎沒有星星,所以路上黑漆漆的也看不清,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所以直到那兩個人走得極近。眼尖的陸朝陽才發現。

  “展,展瑜哥,你瞧瞧,你瞧瞧那是不是一個人?”

  怎么會是一個人?

  但是陸朝陽已經急忙提了燈籠上前去,陸展瑜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她一陣風似的沖了上去。

  “爹?!娘!”

  陸展瑜大驚,連忙也上了前去,這才發現,剛才看似一個人,其實是趙牧打橫抱著林氏。燈籠一照,兩個人都滿身是血,林氏簡直就已經失去了意識,昏在趙牧懷里!

  陸朝陽是個大孕婦,今天興奮過度,又嚇得半死,刺激過度,頓時就兩眼一翻昏了過去。頓時場面就更混亂了。陸展瑜連忙抱住她,把她往家里帶,并讓人把趙牧和林氏也帶進門去。

  趙牧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甚至還抱了林氏走了那么長一段路,可是雙眼卻通紅,頗有些目眥欲裂的味道……

  進了門,就讓陸展瑜和黃知秋,先去看他的妻女。自己坐在椅子上,說什么也不動。好在他的都是皮肉傷,陸蘭英帶了兩個丫頭來給他瞧了瞧,并打水讓他清洗傷口,也就是了。

  陸朝陽也就是嚇暈了一眨眼的功夫,片刻后便屁滾尿流的又爬了起來,撲到林氏身上去嚎啕大哭。還是陸展瑜把她強行架開的,把她抱到一邊。

  陸朝陽也知道自己添亂,只好站在一邊看著,平時挺利索的一個姑娘,竟然就傻了眼,站在一邊,泫然欲泣。

  陸展瑜回頭看了一眼,知道她心里難受得要命。

  林氏身上有很多傷口,昏倒的原因是失血過多,趙牧身上也多是她的血,背上更是有一處大刀傷,幾乎是致命的。陸展瑜也沒有猶豫,直接拿出自己珍藏的續命丹先給她吃了,然后施了針給她止血。

  陸蘭英先把藥端了上來,抵著牙關喂她喝了進去。一抹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趙牧啞聲道:“怎么樣?”

  陸展瑜看了陸朝陽一眼,猶豫再三,還是道:“先吊著命,明兒能退燒就是好的。”

  一顆續命丹,足可以抵了十顆百年人參,可惜只有吊命的作用,沒有辦法把她這一身的傷口全都愈合。

  陸朝陽問他,道:“我娘能不能活?”

  陸展瑜道:“能,就是需要調養好些日子。”

  聞言,陸朝陽和趙牧都大松了一口氣。

  陸朝陽就去問趙牧,道:“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你們怎么……”

  趙牧聞言,竟然是一下子癱軟在椅子里,平時鐵打的漢子。此時竟然掩面嗚嗚的哭了起來,也顧不得這是在女兒,女婿的跟前了。

  陸朝陽看了,也怔住了。若不是陸展瑜扶著她,恐怕又要昏倒了。

  趙牧為什么哭?當然不是因為傷成這樣。而是因為,林氏被傷成這樣。都是為了他。

  當時他們從家里出發,起初他是打算讓個小廝帶著林氏去的。可是后來看林氏好像不大高興,想到雖說是這么多年的夫妻了,可最近她好像經常都這副樣子,便想著自己送她去,并把小廝,和趙書耀也留下了。心想著,夫妻倆一路上還能說說話啥的。

  可是沒想到的是,車子剛走進落潭鎮鎮郊,突然就驚了馬。趙牧當時一下反應過來,把林氏護在懷里摔下了馬車。可是卻因為腦袋被磕了一下,昏迷不醒。短暫的昏眩,醒來就看見林氏撲在他身上,就生生替他挨下了好幾刀!

  趙牧當時真是肝膽俱裂,推她到一邊爬了起來。

  “強人一共就兩個,我看你娘那樣,也發了瘋,拼了命,后來倒是被我趕跑了。可是馬車摔壞了。馬也驚跑了,當時天都已經灰了,我索性就抱著你娘,一路趕了過來。”

  趙牧的聲音有些嘶啞,想到那樣混亂的場景,劫后余生是面對林氏那張蒼白如紙的面龐。頓時又愧又恨。

  陸朝陽抓著陸展瑜道:“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這一代會鬧強人?”

  陸展瑜卻覺得并不是強人那么簡單:“早些年倒也聽過山里有胡子。可不能是在鎮郊行兇。何況,他們只有兩人……”

  他看了趙牧一眼,道:“他們求財了嗎?”

  趙牧一怔,然后腦子才清醒一些,目中的痛苦之色漸漸變成狠戾,道:“直接痛下殺手。”

  陸展瑜扶著陸朝陽,道:“岳父先不必擔心,您今晚好好歇息,也仔細想想近來可曾得罪什么人。我明兒一早就帶人報官。”

  陸十三的夫婿是這一代的捕頭,這些日子也和陸展瑜漸漸開始有些交往,見說報官趙牧既然沒有反對,陸展瑜是打定主意這件事情要好查下去了。

  當下,也不是坐著閑說話的好時候。陸展先退了出去,陸朝陽親自帶著幾個婢女和陸蘭英,把林氏渾身的衣服都換了一身,并讓趙牧先好好歇著。

  陸展瑜扶著她在院子里坐了,讓她透透氣,也收收驚。

  陸朝陽始終覺得她今晚該去守著她娘,而不是在這里閑坐著。

  陸展瑜道:“趁早別胡鬧。岳母剛吃了藥,今天一晚上也不會醒,只等她休息好了到明日,或許能恢復些力氣。況且岳父執意呆在那兒,你若是插一腳,你讓岳父今晚還要不要休息了?”

  林氏是為了救趙牧才被傷成這樣,趙牧怎么可能能撇下林氏自己去其他房間休息。若是今晚陸朝陽過去了,趙牧恐怕一晚上都得輾轉反側。

  陸朝陽只得按捺住了,然后便咬牙切齒地道:“我咋覺得這事兒就不大對頭呢?”

  陸展瑜道:“你先別瞎想,咱們明兒一早先派人去通知你哥,到時候大伙兒在一塊兒合計合計。”

  陸朝陽點點頭。

  哪知第二天不用等到陸展瑜送信的小廝出發,趙寶兒就騎馬匆匆趕了過來。他起初是面色凝重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聽說趙牧夫妻在這里的時候,就神色一僵,然后轉身快步往里屋走去。果然見到陸展瑜在給林氏看診。

  陸朝陽在一邊道:“怎么樣了?”

  趙牧抬頭看見趙寶兒,向他擺擺手。

  陸展瑜道:“還沒有完全退燒。不過也在好轉,。先讓人備下著豬血粥熬著,待會兒岳母醒了她吃。”

  聞言,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包括剛進門的趙寶兒。

  陸朝陽也是這才有功夫回頭看了自己的兄長一眼,道:“哥,你咋來得這么早?”

  趙寶兒的臉色卻又一下子凝重起來,看了一眼還吊著一條手臂的趙牧,又看看床上躺著的林氏,道:“咱們出去說。”

  為了避免打擾到林氏休息,一屋子的人就全都出了門去。趙寶兒從懷里摸出一個字條,先遞給趙牧。趙牧看了,整張臉都要擰巴在一起了。

  陸朝陽伸長脖子一看。發現上面寫著一行字:欲救汝母,奉銀十萬兩。

  沒有落款,也沒有說去哪里交款。看來這是一起明顯的綁架案。

  趙牧道:“這字條是從哪兒來的?”

  趙寶兒道:“今兒一早起來,門外的小廝拿進來的。說是釘在門上。”

  “那小廝呢?”趙牧問。

  “在家里。”趙寶兒突然神色大變,簡直驚慌失措如個孩子一般。

  趙牧道:“你先回去好生呆著,瞧緊了你媳婦和書耀玉兒。咱們家這是有內賊。短工統統不看,你把長工都留在露面邊兒。不管發生啥事兒,你媳婦和書耀玉兒身邊,都不能再離了人。”

  趙寶兒連招呼也來不及和陸展瑜夫婦打一個,急急忙忙,掉頭就走了。

  陸展瑜道:“我先去報官。”

  陸朝陽點點頭,道:“帶著銀子去。”

  胡縣令愛貪小便宜。是個人都知道。她親自拿著鑰匙回了房間,拿出一袋銀子放在陸展瑜手里。陸展瑜接過來就走了。

  陸朝陽看著臉色陰沉的趙牧,還是有些擔心,道:“爹……”

  趙牧深吸了一口氣,道:“朝陽。別怕。”

  陸朝陽抿了抿唇。林氏是一個婦道人家,不可能得罪什么人,除非……

  趙牧道:“昨個兒我想了一晚上。展瑜問我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這是真沒有的。可是我想的卻都是好的,卻忘了有些人,就是咱們不招惹他們,他們也是要上門的。”

  自從上次和村西頭趙家把事情鬧開以后,兩家就不大來往了。原因是后來趙寶兒做主吧那幾個丫鬟都打了一頓,賣了出去。那些丫鬟自然招供了事情的內幕。還傳揚了出去。那邊的趙家人肯定不承認啊,還做腔做調的上了門來,說趙牧你可別信那些流言蜚語啊。

  趙牧起初還應付兩句,但漸漸也不和這人來往了。可是誰知道那家人的花樣越來越多,竟然說要把家里庶出的,最小的一個才一歲的女兒。抱來給趙書耀做童養媳!

  林氏當然不肯了。就算趙牧拒絕了,林氏還是憋了一肚子氣,這個脾氣,就是在那家人說笑要送幾個漂亮丫鬟給趙牧的時候也沒有過。當時趙牧既然拒絕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沒想到這次林氏沒完沒了了,說是趙牧你再和這家人來往我和你沒完!

  趙牧從來沒有和林氏吵過架,林氏一直也是以柔克剛的,可是從來沒有這樣歇斯底里過。趙牧嘴上沒和她頂,心里難免有些不舒坦。不過和那家人的來往到底是越來越少了就是。

  不過越來越少了,不代表就沒有來往了。趙牧的想法很簡單,實在是沒有必要弄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好在后來林氏也沒有在提這件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趙牧也都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今年蓮藕豐收的季節,那個趙家人終于又上門了,說是想買蓮子,很多很多的蓮子,說他們想種蓮花。

  趙牧笑說,想種就種。

  可是其實他們去年就開始種了,那一池子的蓮花因為密度太大,而張蔫了大半。這東西看著是天生天養的,可是底下也得侍弄。后來挖出來的藕果然就都是壞的。

  今年他們想買蓮子,其實還不是想讓趙家幫他們種。這可真是新鮮,趙牧也不覺得他們的交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打了個太極,就推掉了。

  那個趙家人,全家都是奇葩中的奇葩。確實有可能氣不過,收買了人來對趙牧夫婦動手腳。

  趙牧的顧慮是對的,恐怕家里還有內鬼。

  陸朝陽顰眉道:“可是怎么就弄了兩個人來呢?”

  趙牧是個打獵的好手,身手是不用說的,如果不是從馬車上摔下來,那兩個人,恐怕也不夠看的。

  除非……

  “我是半道上追上你娘的馬車,才想到要親自送她過來的。”

  這句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趙牧牙縫里憋出來的,說完這句話,他眼中滿是駭人的驚怒之意,很明顯,那些人原本的目標。應該是林氏。

  陸朝陽仔細回憶剛才那張字條,果然是:欲救汝母!

  十萬兩!那就是要把趙家所有的田地,所有的房產,所有的鋪子生意等等全部賣掉轉讓。恐怕也湊不齊。林氏一個改嫁的婦人,在夫家哪里會得到這樣的重視?只除了那人對趙家的情況非常了解。甚至比一般的趙家下人,還要了解。

  陸朝陽越想越覺得可能是那個趙家。頓時恨得牙癢癢,心想,若真是他們,這次絕對要送他們去吃幾年牢飯。

  陸展瑜很快就去了衙門,遞上了狀紙,說是家里的岳父岳母進城探望時,被強人給打了。按照程序。管刑訟的師爺就指了一個捕快,讓他帶了人來陸家,和陸家人商量這件事。

  因陸展瑜使了銀子,所以指給他家的捕快是一個能干的,名叫周銘。是個性情豪爽的漢子。他帶了手下的兩個小捕快。就上陸展瑜他家去了。

  陸朝陽昨晚一場驚嚇,也沒有睡好覺,可也只能撐著一雙熊貓眼,先置辦了一桌酒菜,請這幾位捕快家里坐。

  趙牧雖然受了傷,可是精神狀態還很不錯,請衙門的大夫在陸展瑜的陪同下去給林氏驗傷。因為是女眷,只把了把脈,陸展瑜作為大夫。大致說了一下傷情。

  那大夫覺得他可能有些小題大做,昨晚才受的傷,真有他說的那么重,就算不死,怎么可能現在就已經開始恢復了,肯定該是吊著命的。

  可是雖說有些身上的傷口不方便看。林氏的胳膊上那一道駭人的刀傷卻還是讓他看見了的。直到請了一個穩婆來,檢查了傷口,他才相信陸展瑜說的是真話。只是沒想到這樣一位年輕大夫的醫術竟然已經這么高明……難怪聽說這條巷子里的仁心堂,最近生意是越來越好了。

  而在院子里,趙牧則陪著周捕快一起吃點酒菜,一邊給他說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并說起自己家里的事情來。

  “……今兒一早這張字條是定在我家門上的。我已經讓孩子回去先守著家門,免得出什么意外。”

  周捕快拿了那字條來看,并問起那兩個人:“身手怎么樣?”

  “身手算不得好,可能就是兩個粗壯些的漢子。”

  周捕快聞言陷入了深思。要知道,要做土匪,并不是誰拿著兩把菜刀都成的。看來并不是附近有強人集結,這倒是個好消息。

  他又問起趙牧:“可有什么仇家?”

  趙牧說,沒有。

  直到周捕快再三問起來,趙牧才猶豫地說了一下陸家村西頭趙家的事兒。不過他是把那家人從背地里說他兒媳婦的壞話,又找人上門來和自家鬧,這些瑣碎的小事兒,全都說了,重點說了今年種藕的事情。

  周捕快聽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這時候,那衙門大夫出了門來,道:“你們說的是陸家村,村西頭的趙家,那個叫趙達的?”

  原來這位大夫也姓陸,也是從陸家村出來的。

  “……那是為富不仁的”,坐下了,趙牧給他倒了一杯酒,他才道,“平時看著你有點錢,有點兒本事,就湊上來和你做親戚,不過轉身就能賣了你。誰家被他們家沾上,總得倒霉。不讓他們拿點東西走,他是不肯的。”

  趙牧默默地,道:“我如今也后悔當時讓他們進了門。”

  那大夫道:“你就趕出去,也沒用。都說了,讓他們沾上了,怎么能輕易甩的脫。”

  周捕快就道:“行了,你們也別說了,這事兒也還沒定呢,誰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們再說,我就該帶著人去趙家抓人了。”

  趙牧和那大夫兩人笑了笑,說笑著把這個話題繞了過去。不過到底是先入為主,周銘卻也盯上了那家人。

  所以,在離開陸家以后,周捕快就先帶人到趙牧說的案發現場去瞧了瞧,然后就直接去了陸家村。

  而這時候,林氏正好醒了過來,陸朝陽連忙上前輕聲道:“娘,您覺得怎么樣?”

  許是記憶還停留在昏迷前的時候,林氏剛睜開眼,看見陸朝陽,便是滿臉的驚恐,連忙想道:“朝陽你怎么在這兒?朝陽快跑!“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覺得身上疼得厲害。。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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