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章 “正好問你件事，我想著，要不要把賈玨接出來？”艾若想起了今天來的第二件事了。
“什么意思？”金鈴怔了一下，一時間還沒想起賈玨是誰，馬上，警覺起來。
“我本來想著把他關到林妹妹出嫁，但是這小子念書太好了，我們老爺真是歡喜得不知道怎么好，說他讀書的聰明勁都快趕上我們珠兒當年了，結果珠兒沒事當上法醫了，我們老爺已經快崩潰了。瑚兒讀書沒什么指望。林荷和薛蟠雖然都是至誠君子，老爺常說他們靈性不足，只是性子誠懇方正。我覺得最主要的是，那兩小子不姓賈。賈玨再怎么著，也姓賈不是。”
“可是，他讀書好，是因為他在和尚堆里。回了這花花世界，又成賈寶玉怎么辦？”
“那我不介意，又不是我兒子，我介意的是，我要把林妹妹全須全尾的交給林海。我又不想要林家的家產，你說對吧！”
“那你想怎么樣？”
“老爺的是意思是，想把賈玨接回來，放到族學里，他歲數和小皇子差不多大，路家可沒有年紀相近的孩子，賈玨多少會點武藝，一般二般的孩子是打他不過的。比小皇子身邊的暗衛靠譜，也正好一塊讀書……”
“我謝謝你，我兒子長得可比秦鐘漂亮多了。”金鈴幾乎尖叫了。
艾若馬上敲頭，對了，差點把那小子的怪毛病給忘記了，秦鐘可以當小受，小皇子可不成，一家子跟著玩完。
“對對對，還是讓他在山上好好待著吧！讓萁兒去跟路先生讀書好了，讓小皇子照顧弟弟，培養一下耐心也不錯。”艾若換了一個思路。
金鈴瞪著艾若。反正她總要塞個人給自己兒子，這都是些什么腦子啊。
不過想想林萁肉肉的樣子，也是挺可愛的，也就算了。
但是賈玨還是艾若的心病，總覺得那是天上花板上的另一支靴子，總有掉下來的一天。
回家總要跟賈政交待，但又不能說，皇后怕賈玨跟小皇子產生基情。于是只能說，賈玨和小皇子不熟，真的冒然的把賈玨帶到小皇子面前，讓圣人多想，畢竟，賈玨的身份圣人是很清楚的。賈政拍拍腦袋，也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了。艾若馬上給了他一個新的建議。
“說話，萁兒也要五歲（虛歲），要不，你把萁兒也給路先生帶去。讓小皇子帶著萁兒玩，正好磨磨小皇子的性子。順便也讓萁兒和琋兒分開，這兩小的，從來就沒分開過，再這么下去怕萁兒的性子被帶歪了。”
賈政馬上認真的點頭，再一次森森的覺得妻子真是太好了，把每一個孩子都認真的對待。
“哦，說到琋兒。倒是有件事，珍哥兒要回京了。”
“啊！”艾若張嘴，這個。這個……她能說，她不想見寧府的主人嗎？那十三不靠的主再回來，日子還怎么過？
“上回江南事，圣人對珍哥兒印象不錯。當然了，穆哥兒在圣上那兒說了不少好話。看敬大哥這些年在江南專心致學，江南賈家族學辦得也有聲有色，于是特別開恩，讓珍哥兒回來。”
“敬大嫂子的孝期也過了吧？”艾若想想，也是，賈琋都過三足歲了，自然是過了孝期，“珍哥兒有沒說續弦的事？”
“他前岳母也在京，這些年，你也照應著，人家也跟珍哥兒有聯系的，我覺著，這事兒還是別插手了，由他們自己看著辦吧！”賈政沒想那么多，雖說是侄子，可是這些年，也沒真的相處過，感情淡得很，所以這種事，賈珍也三十了，自然不用自己來操心的。
艾若松了一口氣，當年賈珍把岳母他們送回京城，艾若實踐自己的承諾，非常照應，而隨著賈珍的官越做越順，沒事差人送錢送物，胡家現在小舅子也讀書進了學，中了舉，家里眼見的就興旺起來，小姨子也風光的嫁了。
胡老太太是舊世家出身，人家在京里還有其它的族人的，倒是牽扯著，讓艾若和舊世家關系都良好起來。別看這些人現在失了勢，但是人家底韻在那兒，只要緩過氣來，真比四王八公有看頭。如果由著胡老太太在舊世家里給賈珍挑個妥當的做續弦，倒是比自己挑的強多了。更比那什么守城門小官的尤氏強得多吧。只要是妥當的人，賈珍又有正職在那兒操著心，總好過書里無所事事的那位強得多吧。
“會帶走琋兒嗎？”艾若其實挺喜歡賈琋的，自己親手帶大的，雖說對著林萁兇一點，不過自己抱她時，她挺可愛的，也愛笑，很沒有書中那孤拐的性子。
“敬大哥來信沒提過，只說珍哥兒會把蓉兒、薔兒帶回來，讓我照應兩個孩子讀書，他們已經中了秀才，想進東門書院，好好磨一下，三年后好下場一試。”
艾若點頭，想到賈蓉，就又想到了賈瑞了。就是六太爺代儒的孫子。之前艾若讓代儒的兒子管訓練堂，結果被六太太罵了回來，換上了賈敖之子，就是賈薔的親爹。結果沒兩天，那位病死了。又換上代修之子。當時還被代儒冷笑了好久。現在，除了寧榮二府，就數代修家興旺。代儒之子沒考上舉人，被氣死了，只留下一個孫子。代儒若不是為了孫子，只怕也跟著去了。
好在賈瑞要進學堂之前，學堂一下子就興旺了，代儒再憤恨，卻也不敢耽誤了自己孫子的前程，賈瑞讀書上其天賦受限，但是族里有錢，賈家學堂氣氛也好，總算比他爹強，混了個秀才，然后娶了妻，在族里弄了一份差事，日子倒也安穩平順。想來也不會再讓代儒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吧！
想想艾若又覺得皇后說得對，自己想多了，政治環境相對寬松時，賈家有了靠譜的當家人，就算真有一兩枯枝敗葉，卻也不會影響大局。自己只要嚴防死守賈玨，好好的教導林妹妹，就完全不用擔心會有什么神啊，仙之類的讓自己家落敗。
而賈珍的回歸，雖說可能會引來波瀾，畢竟他們已經搬離了寧榮街，賈家人有什么事，過來一趟也挺麻煩的，于是他們有事都直接經過族里的長老會，最多派人請賈政過去當裁判。賈珍回來，自然要回寧府的，而寧府卻是正經的族長，想想還是又讓艾若多少有點提心吊膽起來。聽聞賈敬并沒有讓賈琋回到寧府去，倒也放下心來。
賈珍倒是很快就上京了，輕車簡從的，帶著兒子和侄子給艾若見了禮，艾若倒是第一次見到了成年的賈珍了，上次見還是送他與賈瑚一塊去邊關，那會的賈珍還是少年，此時卻已經是真的軍人氣質了，他是真的武將，氣質跟賈赦的陰狠是不同的。看著就有些英武之氣。
而賈蓉、賈薔倒真沒電視劇里的那么脂粉了，就是賈敬養出來的，衣著樸素，一臉書卷之氣。
他們之前已經在外頭先見了賈政，由賈政引著進來給艾若請安，順便見見賈琋。當然，賈瑩、林華，史湘云自不會出來的。
“真好，聽說你們小小年紀便中了秀才，在江南靈秀之地，能有此成就，真不容易。”艾若主要是看到他們沒脂粉之氣，馬上印象就大好起來，于是很開心的說道。
“是，他們讀書很是用功，剛剛考了一下，書本扎實。回頭我讓人引你們去路先生那兒，東門書院，全是世家子弟，而且學問都是極好的，你們若是去了，只怕還要打磨一下的。”賈政撫須點頭，眼里也有些笑意的。
艾若明白賈政的意思，賈政愛談學里的事，常會拿東門書院與國子監相比，從某種程度來說，學生的整體素質上，東門書院要強得多，一是要考，二是要錢。差一點都是不成的，所以那里的學生是又有背景，又聰明，成功率極高。國子監對賈政來說，便是挑戰了，因為有教無類，別看都是官二，官三，但素質上就沒法說了。此時賈政這么說了，就表明，雖然對這倆侄孫的用功還是滿意的，但是程度上，應該是達不到東門書院的要求的。
“老爺，咱們家不是還有一個監生的名額嗎？蓉兒本身也有，正好讓他們倆先去國子監讀兩年，回頭再去東門書院借讀一年，您看如何，這樣，比較有把握。”艾向了賈政，賈政一怔，他五品了，又是國子監大祭酒，他當然有一個可以監生的名額，可是這是給他兒子的，雖然他兒子用不上，但是……不過也是，賈珠的孩子就更用不上了,他毫不懷疑自己長子的能力，連路寬現在都五品了，更別說自己長子了。
而小黑炭，想到小兒子那猴樣，賈政也打了一個機靈，還是別糟蹋名額了，主要是想到小黑炭若是進了國子監，老賈家幾輩子的臉，可能就得被他一次丟光，還是算了吧。
現在他對艾若的善良，很是感動了一把，點點頭，“若不是夫人提醒，我倒是忘了，正是這話。珍兒，你明兒帶他們去國子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