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若想到這兒,能不憤怒嗎?所以對應著紅樓的那些事,什么主子奴才,有體面的奴才比沒體面的主子還有權威,說白了就是跟紅頂白。寶釵的丫頭鶯兒,還能罵賈環沒主子樣呢。其實她又何嘗有奴才的樣子?你還是親戚家的丫頭,竟然欺侮主人家的小少爺,有沒天理啊?紅樓的三觀正不?
所以此時,從他們對賈珠和元春的態度就知道,若自己真的不在了,只怕賈珠和元春回來,混得還如賈環、迎春。此時艾若就沒多想自己要怎么死,而是想著怎么活了,為了她的珠兒,她的元兒,她也得好好的活著,不能讓他們這一家子作賤了。
有了這愿望,她對賈母的挑釁,那是應付得輕松自如。賈政又不在家,您能把我怎么著?其實即使賈政那二貨在家,賈母又能把她怎么著?不過是摔個杯子,打個碗。摔的又不是艾若的財產,艾若才不心疼呢。
可能是摔了幾次,賈母的體己也就那么多,真的讓公中出錢換新的,府里剛剛才交了功臣田,老爺子一定會罵她浪費,她也就不摔了。改叫大媳婦回家歇著,這里有老二家的呢。
這話很明白,這是讓艾若立規矩呢。之前王氏進門起就在婆婆前頭立規矩,照著三餐做。后來艾若來了之后,就一次也沒做過了,現在她都分出去了,再拿規矩說事,你老糊涂了吧?艾若就差沒冷笑了。
張氏也抿著嘴,等著看艾若怎么做。誰家沒大嫂?她也是從當小姑過來的,就算是立規矩,誰家跟賈母的譜擺得這么大,不過是送個菜,一周過來立次把規矩,當成孝順就是了。
就算是立規矩,也是替婆婆端個碗,挾筷子菜,意思到了也就成了。誰家也不會讓媳婦空著肚子,親手伺候婆婆吃了飯,漱了口,才能回自己屋里吃飯。
你想,古時夫妻在一起的時間本就不多,一天大塊的時間還讓婆婆占了去,累得要死要活的回去了,丈夫早跟小妾跑了,還談什么夫妻感情啊。可誰也不敢說不做,不然,公公,丈夫都容不下了。只怕娘家都容不下。所以張氏很期待的看著艾若,看看她如何做。
“兒媳婦立規矩,當然是理所當然的。不過不好意思,我家里有孩子呢。元兒可以喂些輔食了,沒有我喂,她就不吃。您這么慈祥,總不會讓孩子們餓肚子吧?若您實在讓我立規矩,我也真不會不立。您容我個空,我先把孩子們送回娘家,有人給我看孩子了,我再來伺候您。您看成不?”艾若連媳婦都不自稱了,直接就我了,笑得那叫一個艷啊。賈母又摔了一個杯子。
艾若呵呵一笑,看也不看,但凡賈母敢惹她,她就抱著孩子回娘家。賈母也知道,她這么一做,代善也饒不了自己。于是最終忍氣吞聲了。
賈母在賈家的權威,其實說白了,就是代善死,她是家里最高壽的人,于是一個孝字壓下來,兒子們都不敢動彈。這也其實說明,賈赦和賈政在孝順上,還真不差什么。
特別是賈赦同學,快趕上二十五孝了。你看,他都被趕到西院小花院子,自己開門過日子了,還不敢把屬于自己的一切要回來,得多孝順啊。(當然,其實是傻!消極怠工是不可取的。)
而賈政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娘偏心得來的,他當然要越發的孝順了,于是老太太有權威了。一直到元春封了妃,王夫人架空了她,才慢慢的退了下來。
現在代善還沒死,而兩兒子一個真離心了,另一個怎么說呢,沒之前那么傻了。兩媳婦怕她才怪。所以此時的賈母,真拿艾若一點辦法也沒有。
當然,也不是真的沒辦法,讓人出去傳老二媳婦不孝順,不敬婆母。不過她腦子剛轉,就被賴嬤嬤給止住了。老爺子是誰,他能查不出來?到時沒臉的是太太。休妻的事可還沒掉下地呢!
賈母一聽也是,就算老爺子不查,王老太能是好惹的。況且老二在考試,真的傳他媳婦不賢惠,他內諱不肅,他的前程就完了。
賈母再恨艾若,也不至于拿親兒子的前途開玩笑。好吧,主要是,代善不會饒了她。真的把她休了,她連娘家都沒得靠了。娘家現在也是鍋粥。長侄讓弟弟們退當時分他們的家產,重新分配。而弟弟們能干才怪,鬧得史老爺都病了。結果還沒人搭理,只顧自己鬧騰,聽得史氏心里拔涼拔涼的,有對比才有美,這會她就覺得自己兩兒子都不錯了。當然,媳婦也就更看不順眼了。
欺侮不了艾若,只能再想別的輒。不過想也白想,艾若的院子跟鐵桶一樣,她真的插不進半支手去。
正在賈母萬般糾結時,賈赦升官了。于是愛折騰的賈母找到了新目標。艾若她沒法子,不過也無所謂,她已經分出去了,將來自己養老送終的畢竟還是老大一家子,于是她把目標轉回了老大屋里。
老爺子交了功臣田,于是賈家大面上,‘知進退’、‘守禮法’的風評終于出來了。圣人連夸了他好幾天。代善已經不能賞了,于是,施恩的對象轉到了賈赦的身上。賈赦之前補了一個從五品副千總的實缺,圣人一高興,問了賈赦的表現,于是調到驍騎營任千總去了,一下子成了正五品。
別看才五品,驍騎營可是圣人的近衛軍,天子近階的五品,跟外任的五品能一樣嗎?當然也得怎么看,基本上對老實人賈赦來說,就是天上掉餡餅。老實的聽老婆和岳父的話,誰說的也不聽,老實的對圣人盡忠就是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一升官,又提醒了老娘,自己的存在。于是回家,老娘就說要大宴賓客,好好熱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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