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商隊,秦云牽著馬進入了響水集。
他在草原里得到的這匹汗血寶馬還是套上了馬具,否則別人看著會份外扎眼,可即便是如此,一路走來,神駿的黑珍珠還是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響水集的熱鬧超乎想象,并不寬敞的道路上擠滿了來往的商隊,彪悍兇惡的護衛武士、趕著牛羊的草原牧民、衣衫襤樓的雇工苦力、粗豪的江湖客還有攜劍帶伴的門派子弟,形形色色各種人等數不勝數,秦云還看到不少金發碧眼、騎著高頭駱駝的西域來客。
響水集的外圍混亂無序,集市民居牛欄羊圈混雜在一起顯得凌亂骯臟,但是越是往里面情況越好,坎坷不平的土泥路變成石板路,土坯房和帳篷被高大堅固的木石建筑所替代,更是看不到滿地的牛羊糞便。
最有意思的是,在道路的旁邊還有流水明渠,清冽的泉水從布滿苔蘚的石板上歡快流淌著,發出嘩嘩的聲響,聽著都感覺悅耳舒服。
眼看著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沿街的店鋪都掛出了照明的燈籠,秦云挑了一家看著不錯的客棧進去,要了間上房安頓了下來。
在客房里洗了個澡,洗去一身的風塵和些微的疲憊,秦云換上一套新的衣衫,精神煥發地來到了大街上。
華燈初上,這座草原邊緣城市的夜景頗為美麗,沿街的店鋪不斷有顧客進進出出,許多蒙著面紗的女子手提燈籠結伴而行,她們婀娜曼妙的身姿讓人迷醉。
空氣里飄蕩著淡淡的花香味道,不知道是誰在明渠里放流蓮燈,小小的橘紅色燭光照亮了石板,影影綽綽別有一番動人的景致。
遠處,高聳入云的白塔被淡淡的光芒所籠罩,神秘之中透出幾分肅穆威嚴。
秦云邁步走進了一家酒館里。
在茫茫無邊的大草原上流浪了近半個月,一路風餐露宿絕對不是什么舒服的日子雖然說秦云并不在意旅途的艱苦,因為那也是對自己的磨礪,但是他絕不會介意在適當的時候放松自己。
他來到響水集是想看看神秘的沙城魔域,但是也沒有必得之心,正如那位商隊首領所說的那樣,既然來了那么一定要見識見識響水集的風土人情。
不過所剛進去,秦云就有些后悔了,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走錯了地方。
這家酒館從表面上看和普通的酒家沒有多大區別,上下兩層懸燈掛牌一層是帶有長柜臺的大廳,里面擺放著幾十張酒桌,算是非常寬敞了。
酒館的生意極好,幾乎看不到空的酒桌,而坐在這里的顧客絕大部分都是江湖客和商人護衛之類的角色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吆喝吵鬧顯得亂哄哄。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倒還罷了大廳的中央竟然還擺放著半人高的木臺,數名美艷的西域胡姬正在上面跳舞她們披著單薄的輕紗露出雪白豐腴的手臂大腿,高聳的雙峰和挺翹的臀部隨著舞蹈顛簸起伏,給人強烈無比的誘惑意味。
不少酒客懷里都摟著一名陪酒的胡姬,上下其手放浪形骸,有些人甚至將腦袋埋入胡姬敞開的懷里,淫靡墮落的氣氛讓人瞠目結舌。
秦云在外歷練的時間不短對于酒館當然并不陌生,事實上他來這里除了想嘗嘗響水集名聞遐邇的響水魚米之外,還想著探聽一些關于沙城魔域的消息。
可是秦云萬萬沒有想到,這家酒館居然比青樓還要不堪這使得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異類,和周圍的環境還有客人格格不入。
他在門口猶豫了一下立刻有許多道目光掃了過來,有的驚訝,有的是嘲弄,也有輕蔑不屑和好笑的,毫無疑問絕對沒有歡迎的。
本來秦云還打算換一家,但是被這么多人看著轉身走人,那只會被人更加看不起,所以他略一思索,徑直走到了柜臺的前面。
這家酒館的柜臺很長,前面還擺放了十幾張高凳供客人們使用,已經有七八名酒客坐在那里吃吃喝喝,見到秦云過來,他們也都好奇地看了幾眼。
幾名酒館伙計正在柜臺里面忙碌著,其中一人放下手里的活,走到秦云的前面微笑道:“這位客人,請問您需要什么?我們這里有整個響水集最好的米酒,還有烤魚飯團和紅燜羊肉都很不錯!”
秦云點點頭說道:“那就來壺米酒,再來一份飯團和羊肉吧。”
“好咧!”伙計笑著說道:“一壺響水米酒,一份烤魚飯團,一份紅燜羊肉,承惠一兩三錢銀子,謝謝!”
居然是要先付錢的!秦云倒也沒有介意,探手入懷去取銀子。
不過他一摸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在客棧甲換了衣服,沒有帶銀兩。
酒館伙計似乎看懂了他的神色,立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客官,小店本小利薄概不賒欠,先付錢是規矩,還請您見諒。”
旁邊的兩名酒客頓時嗤笑出聲。
秦云搖搖頭,也沒有和狗眼看人低的酒館伙計計較,伸手來將一片金葉子丟在了柜臺上,淡淡地說道:“忘了帶碎銀子,麻煩你兌換找一下吧。”
他身上沒有帶銀兩,可是乾坤空間里值錢的東西很多,隨便拿出幾塊靈玉,買下這件酒館都沒有問題,僅僅是這一片金葉子也能值五十兩銀子。
兩寸見方的金葉子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誘人的光芒,酒館伙計愣了愣,隨即堆起笑臉說道:“客人請稍等1”
芳邊兩名竹才嘲笑秦云的酒客也吃了一驚,看著金葉子的目光里全都透出貪婪之色,他們兩個相互看了看,顯得頗為鬼祟。
米酒還有飯團羊肉很快端了上來,另外還有幾十兩找回的碎銀子,酒館伙計的態度又恭敬了許多,能夠隨手拿出一片金葉子的客人還是很少的。
米酒香醇爽口,飯團柔韌有嚼勁,烤魚噴香羊肉勁道,酒館伙計倒也沒有夸口,尤其是響水米非常的好吃,滿口余香別有風味,讓秦云吃完一份又叫了一份。
“這位公子,要不要奴家陪您一起喝酒啊?”
正在他大快朵頤的時候,突然之間飄來一陣香風,一名嬌嬈美艷的胡姬坐到了秦云的旁邊,媚笑著說道:“良宵夜長,怎么能無人陪伴?”
她的姿色還算可以,衣衫單薄酥胸半露極為誘人,尤其是任君采摘的模樣很能勾起男子心里的欲望。
只是秦云見慣了絕色,更不是那種貪花好色的江湖草莽人物,怎么可能會被對方的誘惑所打動,皺了皺眉頭淡淡地說道:“不需要,謝謝。”
雖然被秦云明白無誤的拒絕,但是這名胡姬還不死,心,挺著豐盈的酥胸往秦云身上湊:“公子,不要這么無情嘛啊!”
在堪堪將要碰到秦云的時候,秦云右臂動了一動,胡姬頓時如遭雷擊,嬌軀巨震差點先后摔倒在地上,涂抹了胭脂的俏臉變得蒼白。
“哼!”
吃了虧的胡姬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指著秦云惱羞成怒地大聲叱道:“老娘是看得起你,竟然敢打我,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嗎?”
“干他娘的,誰敢欺負我們紗麗姐?”
伴隨著粗野的斥罵聲,幾名彪形大漢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其中一人還拔出了牛角匕首,對著秦云吼道:“小子,你想死嗎?”
這里鬧出的動靜吸引了無數的目光注意,不過那些酒客們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個個幸災樂禍地看好戲,而柜臺后面的伙計們則很有默契地退到一邊,甚至還將擺放在臺面上的碗盞迅速移走,沒有人出面進行干涉。
胡姬冷笑著退到后面,嬌聲說道:“兩位大哥,還請給奴家作主!”
秦云哪里還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無非是自己面孔生出手又闊綽,招惹來地頭蛇的垂涎,這名胡姬不過是引子,不管他上不上套都躲不開麻煩。
只是秦云不喜歡惹事,但也絕不怕事。
他看著對方淡淡地說道:“我不想死你們要多少錢?”
兩名彪形大漢頓時面面相覷,他們敲詐外來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選目標也是很有講究的,通常來說像秦云這樣明顯走出身不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門派弟子,面對勒索威脅的時候絕不會輕易低頭。
兩人敢于出手,自然有穩吃秦云的底氣和把握,可是秦云的反應卻是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一名大漢獰笑道:“算你識栩,拿個五片,不,十片金葉子出來就算了!”
他倒是敢獅子大開口,不過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被他們盯上的人,除非有超強的實力或者雄厚的背景,否則不死也得剝幾層皮下來。
“你們倒真是敢開口,不怕吃撐了嗎?”秦云呵呵一笑:“我給你……”
啪!啪!
彪形大漢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臉上吃了兩個重重的耳光,頓時被扇得頭昏眼花天旋地轉,蹌蹌踉哴地后退差點撞倒了后面的酒桌。
他的一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眼睛都瞇成縫,張口吐出了幾顆帶血的槽牙,那模樣要有多凄慘就有多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