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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對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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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顆冰螭珠就一顆冰螭珠,我賭了!”

  當所有人都以為燕飛飛會知難而退的時候,燕飛飛竟然狠狠地跺了跺腳,大聲說道:“我絕不信那個秦云能夠戰勝伊賀楓!”

  這小姑姑奶奶瘋了!大家全都目瞪口呆。

  燕芳菲卻是沒有絲毫的驚訝,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當中。

  她拍了拍手說道:“口說無憑立字為據,來人...”

  立刻有人送上了筆墨紙硯,燕芳菲的貼身侍女手寫了一份對賭的契約,燕芳菲過目署名之后遞給了燕飛飛。

  燕飛飛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白紙黑字上畫了押。

  在兩名公主完成一筆驚人賭注的同時,距離她們不遠處的石臺上,十幾位老者正對在山谷里熟悉地形環境的秦云和伊賀楓指指點點。

  他們都是燕氏皇族的耆老和地方旁支家族的家老,要么位高權重要么富甲一方,因此不會和年輕一輩的皇族子弟擠在一起,只是他們對于秦云和伊賀楓的這一戰有著濃厚的興趣。

  從表面上看,這是兩大宗門年輕子弟的對決比試,但是看他們各自背后所站著的人,這些老辣成精的老狐貍們怎么會嗅吸不到其中所代表的意味。

  歸根結底,這是皇儲之爭,也是大燕皇朝的未來之爭。

  燕朝宗和燕凌云都被視為儲位的有力競爭人選,他們各自的背后都有勢力,燕凌云早年拜入天城劍宗門下,毫無疑問必將得到來自宗門的支持,燕朝宗借助小瀛州水月宗的力量進行抗衡、遏制,沒有絲毫奇怪的地方。

  皇儲的競爭,只要不到骨肉相殘的境地、不危及帝國的安全,按照以往的慣例和傳統,隆武帝是不會進行直接的干涉,這也是燕朝宗敢于用伊賀楓屢屢挑釁、逼壓燕凌云的根本原因所在。

  秦云和伊賀楓之戰,無疑是雙方爭斗的高潮,結果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燕朝宗和燕凌云在燕京的地位和聲望。

  而對于這些皇族耆老和地方家老們來說,也是下注的良機。

一名錦袍老者笑著問對旁邊的紅臉老者:“老武,你怎么看兩個小子?你認  為這場比試誰會贏?”

紅臉老者撫了撫花白的長須,嘿嘿笑道:“兩個小子都不是一般人,不過我  更看好天城劍宗的秦云,他雖然年輕,境界也差了伊賀楓一籌,但是經過凌陽大戰的考驗,真正拼殺起來應該能夠勝過對手一籌。”

  他的話音剛落,另外一邊的一名枯瘦老者嗤笑道:“差了一籌?明明是差了三重天境界好不?戰場上拼殺出來又能如何,高手爭鋒拼的就是個人的實力,伊賀楓來到燕京之后先后戰勝了十七名先天對手,這場對決他贏定了!”

  “不錯,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還是伊賀楓的贏面大,我見過他和別人的兩場對決,贏得都是干凈利落!”

  “據說伊賀楓在劍道上的修為接近劍相大成,秦云還是太年輕了。”

  在場的不少人紛紛附和枯瘦老者的判斷,他們都不看好秦云。

  雖然說秦云在凌陽之戰立下了大功,但是戰陣廝殺和單挑獨斗完全不一樣,前者可以有戰友同伴的支援,他們也聽說秦云能夠有如此多的斬獲,最重要的是凌陽城里的十地神威大陣限制住了敵人高手的力量。

  有了大部分人的支持,枯瘦老者越發得意,說道:“老武,幸好你沒有在芳丫頭那下注,否則恐怕要輸個底掉,回去沒法和老嫂子交代可是要跪搓板的!”

  頓時有人竊竊笑了起來,紅臉老者家的夫人可是燕京有名的河東獅。

  聽到枯瘦老者的嘲笑,紅臉老者的臉龐頓時漲成了紫色,怒聲說道:“你說贏定了就贏定了啊?我還真不信了,芳丫頭那里我不去下注,但是我可以和你賭!”

  紅臉老者出身軍旅脾性暴烈,最是受不得別人的言語刺激,要不是在場的都是皇族里面的重要人物,他真會跳起來和對方單挑。

  “好!”枯瘦老者似乎就在等他這句話,立刻說道:“你如果輸了,我也不要錢,只要答應你家小七和我家老大的婚事就可以了!”

  “你不要做夢了!”

  紅臉老者雖然被惹怒了,但是他絕沒有傻到中對方如此拙劣的激將法,輕蔑地說道:“我家虎女是你家犬子能惦記的?早早死了這條心吧,要賭,拿真金白銀來賭,三十萬兩白銀我押秦云贏,愛賭不賭,不賭拉倒!”

  這下子輪到枯瘦老者被刺激得惱羞成怒了,立刻站起來吼道:“真當我怕了你不成,三十萬就三十萬,最近我手頭還真有點緊,送上門的錢能不要?”

  “那就定了,大家都在這里可以作個見證!”紅臉老者猛一巴掌拍在椅靠上,頓時將紅木椅拍成了齏粉:“誰要是反悔誰是賴皮狗,你們還有誰要賭?”

  他的目光從那些耆老們臉上掠過,后者紛紛堆起笑臉連連搖頭:“不了,不了,我們就看看熱鬧好了,你們賭吧!”

  這些老家伙全都是老狐貍,輸贏個幾十萬兩銀子根本無所謂,平白得罪了這位老元帥卻是毫無必要,所以個個都縮回了腦袋,氣得枯瘦老者連翻白眼。

  紅臉老者嘿嘿一笑,突然沖著谷地里大聲吼道:“秦云小子,我看好你贏!”

  他的吼聲像是雷霆一般在呼嘯谷上空炸開,滾滾雷音聲動四方,頓時驚動山林里無數禽鳥飛起,恍如猛虎出山咆哮顯威。

  這位老者絕對是性情中人,想說就說肆無忌憚,頓時引來了無數人的關注。

  如此嘹亮的吼聲,秦云和伊賀楓當然不可能聽不見,后者冷哼一聲,前行的速度突然加快,兔起鶻落之間消失在草木叢里,顯示出極為高明的身法。

  而秦云只是笑了笑,他不知道是誰在支持自己,更不會因此亂了心神。

  虎嘯谷很小,東西最寬也不過千多步的距離,山谷里亂石嶙峋草木疏朗,山谷最深處有瀑布和山澗溪流,地形比較復雜,無疑最有利于伊賀楓的實力發揮。

  所以在有限的時間內盡快地熟悉周圍的地形地貌,對于秦云來說非常重要。

  他施展輕功在草木和亂石間來回馳騁縱掠,速度不疾不徐,同時開啟了慧心通明小神通來仔細感知周圍的一切,哪怕是一點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秦云探查的不是山谷里面的動物或者妖獸,而是對手的蹤跡和氣息。

  小瀛州孤懸海外,經過千年的傳承和發展,形成了一套獨特的武者修煉體系,以水月宗為代表的瀛州修煉者可分為忍士和術師兩大類,分別等同于劍修武者和煉氣士。

  其中忍士可分為劍忍、影忍和秘忍三大類,相當于劍修、刺客和多修武者,以此衍生出不同的流派和支脈傳承,奇門百脈層出不窮。

  伊賀楓所屬的伊賀劍派以盛產劍忍聞名,他當然也是一名劍修,但是因此天賦出色兼修忍術,在戰斗中往往能夠出奇制勝,絕對是極難對付的敵人。

  在熟悉地形的過程之中,秦云幾次感覺到附近出現的異樣氣息,雖然若有若無讓人懷疑是錯覺,但是他心中認定那代表著伊賀楓的存在。

  可怕的是,他根本無法看到對方的身影,甚至難以準確地捕捉到對方的位置。

  在提升到十成警惕之心的同時,秦云裝著毫無所知地繼續在山谷里游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升到了高空之中。

  一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過對于在高處石臺上觀看的人們來說,等待的過程確實有些漫長,直到負責仲裁的魚玄機在燕芳菲身邊站起來。

  這位上師道姑凝視著山谷,緩緩說道:“時辰已到,兩位可以開始了!”

  她是聲音并不響亮,清冷而平津,可卻是清清楚楚地傳遞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哪怕是身在數百步之外山谷里的秦云和伊賀楓也不例外。

  終于要開始了!

  所有前來觀戰的人全都精神一振,尤其是那些在秦云和伊賀楓身上押注的人更是全神貫注,他們目不轉睛地看著谷地,深怕錯過了雙方交手的場面。

  山谷里,對決的雙方立刻進入了戰斗狀態,雖然兩人還沒有正面遭遇。

  秦云拔劍出鞘,怒滄劍橫在身前,一步一步地前行。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布靴落地悄無聲息,像是一頭正在覓食的貍貓。

  此時的山谷樹林里靜悄悄的,看不到任何的鳥獸動物,偶爾風從山谷上空掠過,帶起樹葉發出刷刷的聲響,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平靜。

  在前行的同時,秦云默運神功,雄渾的先天真氣在經脈中奔騰流轉,他原本漆黑的眼眸和手里的重劍全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赤芒。

  時間還在流逝,秦云向前走出了將近百步的距離,眼看著就要走出樹林,伊賀楓還是沒有出現,仿佛像是鬼魅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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