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起來。
晨梅看了看墻上的電子鐘,時針正好指在了十的位置。
趙陽接起電話,就聽杜寶強一邊下樓一邊道:怎么了,趙陽剛才我們開會,手機都要求關機tmd,我以為多重要的事呢,就是唧唧歪歪了一堆廢話 剛才給他們打電話,趙陽只是想讓他們保護晨梅母女,現在已經用不著了。但是,他還是將事情地經過簡單地告訴了他:剛才有人要劫持我老婆和女兒,現在人被我抓住了。
杜寶強勃然大怒道:是誰膽子這么大自從聽到了商年濤的聲音,趙陽就已經知道了幕后指使是誰,也就明白,杜寶強,包括縣里都不一定有什么作用,于是就平靜地道:三個外地人,一會兒我把他們交給宋局老杜,這幾天你注意著咱們鎮上的治安吧杜寶強心中一沉,不再多問,沉聲答道:好 又說了幾句話,剛把電話掛掉,宋彬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沒什么好說的,趙陽告訴了經過,讓他來把人帶走。
雖然知道給鶴飛三個人安一個劫持人質的罪名,一般也起不到作用,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走一遍,反正,罪名成立與否,對他來說意義也不大三人已經受到了對他們本人來說相對嚴厲的懲罰,卻是比一個注定沒有多少威懾力的罪名要有作用。
通過官方渠道知道消息,必須得等到鶴飛三人到了官方手里才行,于是,商年濤也就最先給冷勛匯報了事情的經過:
綜合了他們對面商店的孫老板和理發店的三個理發師的見聞,事情經過大體如下:今天上午八點五十多,晨梅開車來到了店里,隨后一輛別克商務車到了她家的店門前,三個男人進了店,大概五六分鐘的樣子,晨梅被帶上了車。然后。又過了兩分鐘左右吧,晨梅抱著她女兒跑下車,沒關店門,就開了出去。又過了二十多分鐘的樣子,趙陽坐著一輛摩托車趕到,晨梅開車也回來了。隨后,趙陽將鶴飛三個人拎進了店里,關上了門冷總。我收集到的信息就是這樣的。
聽完消息,過了好一會兒,冷勛才嗯了一聲,緩緩地問道:你剛才說,晨梅都被帶上車了,沒過兩分鐘就下了車,鶴飛他們沒下來追嗎就算沒追,他們就沒離開嗎商年濤聽到冷勛一問,身體突然打了一個寒戰。艱澀地道:冷總,我聽理發店里的人說,趙陽回來把他們弄進屋里的時候。他們好像都不能動的冷勛呼吸一亂,又問道:你覺得可能是什么原因商年濤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中毒 這時,兩個人忽然都想到趙陽說過的那句話:醫能救人,醫也能殺人于是,就都感到心中有些發寒了。
冷勛不再多問,讓他繼續打探消息,隨后掛了電話,對虛海說道:目前看來。鶴飛三個人的確落到了趙陽的手里。
虛海皺了一下眉頭,有些難堪地道:這個冷勛又道:有人看到趙陽將三個拖到了店里,那里他們好像都不能行動了。請問,你知道有什么藥能讓三個人瞬間失去行動能力嗎而且,藥效還要持續二十分鐘以上虛海感到牙疼了起來。問道:你是說,鶴飛他們三個人是被藥放倒的不可能吧,他們三人在我門里學習這么長時間,對這類藥還能不知道不防備冷勛現在心情糟糕透了,但也知道現在發火也已經于事無補。就強壓怒火道:事實就是他們把晨梅帶到了車里,沒過兩分鐘她就跑了下來,而鶴飛三個人直到趙陽趕來還不能動彈虛海臉上表情不好看了,這事說起來是冷勛找的他,并沒有什么直接的好處,但事情沒辦好,卻要受埋怨 冷勛也覺得自己語氣過重,這時正好商年濤又打來電話,他接起,然后對虛海道:剛才縣公安局里的人把鶴飛三個人帶走了。
虛海心中松了一口氣,看趙陽那邊的表現,想來沒有做太出格的事,不然,他在官面上也難辦。而只要離了趙陽那邊,剩下的事就好辦了,不管怎么說,冷勛總要把人給撈出來而且,想必很快他們三人就會給他打電話,說明事情的經過了。
冷勛自然知道他得把人給弄出來,這不是多難的事,他現在感到難辦的是接下來要怎樣做:出了劫持人質這件事,再想和趙陽直接打交道,困難會更大,如果說原來只是拒絕的話,現在估計就是仇人了 想到這里,冷勛對虛海派的人不僅沒能完成任務,而且還落在趙陽手里的事更加不滿起來。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卻是沒有說幾句話。
又過了幾分鐘,虛海的電話響了起來。
剛才冷勛當著他的面接的電話,現在他也就沒有動,接起電話,然后就聽到鶴飛悲憤地叫道:師父,我們三人被趙陽給廢了 要將三人送到公安局里,自然不能讓他們身上還帶著冰神丹的毒,再說他們就算解了毒,攻擊力和危險xg比常人都不如,趙陽也就每人喂了一小塊解毒的藥。
趙陽也不怕三人告他故意傷人,如果去醫院里檢查,三個人身上連輕傷可是都沒有聽到鶴飛的話,虛海一驚,但又沉著臉道:不要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跟為師講鶴飛聲音顫抖地道:趙陽把我們三人的膻中和氣海給破了虛海瞬間須發皆張此時,從電話里他就能聽出鶴飛的聲音的有氣無力,這是練武之人絕不應該出現的事情啊他一掌拍在茶幾上,怒吼道:賊子敢爾冷勛被他的聲音和動作嚇了一跳,再看黑玉紅檀木的茶幾已經裂開了數道裂縫 但他很快又鎮定下來。對他來說,這件事的壞處和后果已經是清清楚楚的,不能再有什么壞消息,而再有壞消息的,也只能是虛海這邊的。
當然,這種幸災樂禍是不能表現出來的。他表情一肅,道:道長,出了什么事這件事因我而起,有什么需要只管說,我們絕對不會有二話虛海又聽鶴飛說了幾句,掛掉電話,看了冷勛一眼,卻是有怒無處發這件事,實際上就是冷勛引起的,但是,以兩家的地位差別和關系,他能對冷勛說什么小飛三人的武功被廢了想到花了二十多年培養的弟子,在一天之內被人毀了練武的根基,他撫著胸,只覺得心痛難忍,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忽然就像老了十歲一樣對冷勛他無可奈何,就只能將怒火轉移到直接的罪魁禍首,趙陽身上了就算是想要劫持他的家人,但并沒有直接傷害到她們啊另外,不是沒有劫持成嗎毀人二十多年練出來的武學根基,不嫌太過狠毒了嗎 人就是這樣,從來都覺得別人得寬容。
虛海現在當然只會覺得他的做法是可以原諒的,而且實在的說,他們也是受人之托,不是嗎想到這些,虛海咬著牙道:既然趙陽如此不講江湖道義,廢了小徒的武功,說不得,我這當師父的要去討回公道了 冷勛一伸手,道:等等。
虛海難掩憤怒地一笑,道:你們是要阻止我們復仇嗎 冷勛真誠地看著虛海,道:道長,論遠近親疏,趙陽都不能和咱們兩家比。但是,現在他關系著我爺爺的病,話再說遠一點,也關系到九轉派的發展所以,現在還不是復仇的時候我當然不會阻止你為小飛報仇,小飛也是我的朋友只是,我希望道長把報仇的事往后放一放,先給我爺爺治好病再說。
虛海閉上眼睛,按九轉派特有的九轉經的內家吐納方法呼吸了幾次,再睜開眼,雖然眼睛通紅,但情緒已經勉強壓住了,他點了點頭,道:好。
他只說了這一個字,后面的話卻也是不想說了。
冷勛為難地道:只是出了現在這件事,恐怕也加重了和趙陽談的難度啊虛海冷著臉道:談什么,把他的家人掠走,他還敢不聽我們的話冷勛心中一喜,臉上卻是皺眉道:經過這一次,想必他會做好防范工作,再動手,難度也會增大虛海呼出一口氣,道:只有千ri做賊的道理,哪里有千ri賊的防范工作做得再好,也總會有疏漏的地方冷勛忙擺手道:道長,我爺爺的身體你也知道,咱們的時間也很緊啊虛海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道:這次我會帶上我的六個師兄弟,如果不行,直接搶也不是難事,只是官面上得冷少冷勛搖頭道:他身后的關系也不可小覷,要興師動眾的話也不太方便虛海心中鄙夷,光想著好事,又不想出力,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但他也知道,如果破綻太多的話,也會影響到他的復仇,于是,他點了點頭,道:我們會見機行事的。諒他一個毛頭小子,不可能抵得過我們這幫老江湖不過,有些事還是需要冷少出面的冷勛點頭,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