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維述說完自己碰上的困難之后,卡特琳娜露出了露骨的為難表情。
“夢境之主?能夠操縱現實和虛幻的那個魔王的確是個十分棘手的敵人……可以從現實進入夢境的方法,主物質位面并不多。”
她抬頭盯著西維:“雖然我確實能夠做到這一點,不過老實說你還是放棄比較好。”
“你覺得你能說服我放棄嗎?”
西維挑了挑眉毛,并沒有正面回答少女的問題,而是這樣反問道。
“當然不可能。”
卡特琳娜嘆了口氣:“否則你也不會是傳奇大`法師了。”
傳奇大`法師是人類的巔峰,每個魔法師的夢想。從普通人一路走向傳奇的道路遍布荊棘與坎坷,沒有足夠的意志與堅定的信念是無法在這條路上走到終點的。
所以無論性格如何,每位傳奇都有一定程度的偏執癥狀,很難被他人說服。
卡特琳娜自己也是傳奇,對此深有感觸。
“既然如此的話,還請你快一點幫忙讓我進入夢境吧。”
西維看到對方默許了他的行動,便也露出了成竹在胸的微笑:“沒關系,就算我在夢境之中不是那個魔王的對手,但至少逃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請不要說出這種自信心過剩的話……”
卡特琳娜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將手指伸到口中,做出了吹口哨的動作。
奇妙的是,明明她并沒有吹出哨聲,可西維卻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那調子有些怪異的悠揚口哨聲。
緊接著,少女頭頂上的空間出現了扭曲。作為空間方面的大師,西維一下子就感知到了那種扭曲并非是空間本身的問題。而是有另外一個時空和她頭頂的空間銜接之后所出現的情況。
綠色的光芒相互交織,猶如極光般絢爛,最終形成了一個圓環。只不過圓環里面的景色和外面截然不同。
這就是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門’了。
“雖然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不過夢境實際上有一個名為‘夢境樹理論’的說法。”卡特琳娜看著門內那五光十色變化多端的景色。對西維說道:“這個理論認為人類的潛意識都是連接在一起的,作為表現的夢境其實在深處也是相互串聯的。正是因為如此,精靈龍和夢魘才能往來穿梭在各個夢境之中。”
西維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正在認真聽,讓卡特琳娜繼續講下去。
這倒不是他在敷衍少女,雖然西維并沒有聽過什么夢境樹理論,但卻也聽說過類似于這種人類潛意識相連的說法,傳說中的‘阿賴耶’就是人類意志的集合。
當然在這個世界即便獲得了接觸法則的力量。西維依舊沒有發現這個傳說中的意志的存在就對了。
“我曾經救過一頭精靈龍,所以也得到過對方的一些饋贈,這個能夠聯通夢境的夢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我只能控制其開啟與關閉,對于如何進入夢境,在夢境中如何保持清醒,或是要怎么從夢境中逃出來之類的完全一無所知。”
卡特琳娜的目光變得饒有深意起來,灼灼地盯著西維:“即便如此,你也要為了區區一個煉金生物,冒著賠上自己性命的危險進入其中嗎?”
“你占卜到的未來里我不是沒死么。”
西維并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目光變化,只是在觀察著那道門。
“未來并不是一成不變的。雖然荷莉安一族相信宿命,但在我們一族漫長的傳承中,也曾經親眼見證過逆天改命的情況。”
“那位逆天改命的前輩是叫龍傲天嗎?”
“不是啊。為什么你會這么問?”
“沒事,只是好奇而已。”
滿足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和吐槽欲后,西維繼續盯著光芒組成的圓環,試圖解析其構成。
“我并不能維持這道門長時間的開啟,在這里我還是覺得你應該量力而行,雖然能夠做夢的煉金生物非常稀有,但你既然能夠做出第一個,就肯定能夠做出第二個,請不要為了區區一個煉金生物而搭上您自己的性……”
卡特琳娜試著做出最后的努力。
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西維打斷了。
“不。你有一點搞錯了。”
西維伸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曙光不止是我的煉金生物,也是我的女兒。”
而且還是平息這場戰爭隱患的關鍵。他在心里接著想道。
前線最終戰爭爆發的消息并沒有傳到斯坦因。西維因為身體狀況不妙的關系,對于前線投入的精力也遠遠小于以前。以至于發生了那種事還毫不知情。
“我明白了。”看到自己沒辦法阻止西維的決意,少女也只能按照預言上所說的,相信西維的行為了,她放棄了勸說,開始說起了夢境方面的問題:“雖然夢境都是相連的這一點似乎沒錯,但想要從無數的夢境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夢境是非常困難的。如果是在夢境主人的身邊,闖入對方夢境的困難就要小上許多,改變夢境也會更加容易……你帶我去那個煉金生物的身邊吧。”
“不用那么麻煩了。”
西維打了個響指,一座房屋就像是潛水艇從海中上浮到水面一樣,從卡特琳娜和西維面前的空地中緩緩浮到了他們面前:“我早就把屋子帶上了。讓我們快點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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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開始了?”圣喬治隨手砍翻一頭嚎叫著朝他沖來的魔化獸人,皺起眉頭向他們在不遠處的濕地上遇到的那個逃兵問道。
“怪物……漫山遍野的怪物向我們沖過來!戰線一觸即潰,我們根本沒辦法阻擋他們!那些所謂的英雄根本就沒用,一下子就被那些怪物給淹沒了!整個戰場只有慘叫和哀嚎!救世軍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我們最后都會被那些東西吃掉!”
那個逃兵看來已經被嚇破了膽,無論怎么詢問都只會哀嚎著說出這種悲觀到極點的話。
“看起來,前線的情況真的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