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真的是黑羊角信徒的據點嗎?”
西維環視著陰影祭壇的大廳,看著被他綁成一團,正在努力蠕動著的黑袍人。
在四個小家伙吸引了外面大部分的注意力,安珂吸引了內部大部分的注意力后,西維在通過祭壇的魔法陣遺跡,判斷出魔法陣中心后,輕而易舉地通過化石為泥這個法術,從天花板上入侵了陰影祭壇的中心大廳,把正在里面準備偷襲安珂的黑羊角信徒首腦給抓了起來。
因為一切都太過順利,西維甚至還產生了‘這其實是一個陷阱,黑羊角信徒故意將他引進來好偷襲他’的錯覺。
不過在仔細搜索了一遍之后,他才發現,原來那還真只是個錯覺……
守備人數只有不到兩百人,其中半數還連初階魔法師都不是,充其量算個學徒。因為祭壇遺跡的關系,只要對古代符文學有點研究的人都能大體上猜出被山巖遮掩住的那部分的房間構造,里面的設施更是直來直去,連迷惑敵人的迷宮和一些防御性的措施都沒有。通信基本靠吼,移動基本靠走……
從穿越開始,一直身不由己被卷入各種事態之中,導致見慣了各種強大敵人,各種難以言喻的超級勢力,以及副本中那些本身劇情就復雜到一塌糊涂,任務難度更是操蛋到極點的西維乍一碰到這么輕松解決的事,還真有點不習慣。
你們特么好歹是能止小兒夜啼的邪教組織,給我專業一點好不好!
不過在通過使用幻術魔法對那個黑袍首腦進行審問之后,西維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理解錯誤了。
陰影祭壇確實能算是黑羊角信徒的據點。
不過黑羊角信徒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本身勢力有多強大――事實上。在已知的歷史中,純白教會和七曜法師協會就對其進行過多次的圍剿,而且幾乎每次都成果斐然。
一直到最后,黑羊角教徒干脆改變了原本的構成方式。將據點打造成一個暫時的落腳點。而真正的勢力則潛伏在人類的社會之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直到發揮自己作用的那一刻到來。
黑羊角信徒上層也是采取了類似法師協會的那種議會制度,一共設立了十二個席位,每一個都在信徒中有著巨大的號召力。只有舊的席位者退位或是被殺,才會有新的席位者頂替上去。
而席位者中有超過六成。都是在人類社會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比方說之前西維在安奇都抓到的那個法師協會分會長,在黑羊角信徒中雖然并不是席位者,但也已經是候選人級別的存在了。
“主要的成員全部潛伏在人類社會,而且其下屬也一樣么……”西維微微皺起了眉頭。
可惜的是,他眼前的這個黑袍首腦并沒有見到過其他席位者的真實容貌,所以并不能指正出其他內奸。
除開這三分之二的內奸外,剩余三分之一,也就是四個席位者,則分別是負責管理的他,以及負責研究的另外三人。
從這家伙的記憶中可以得知。另外三個研究者的思維方式與常人迥異,但都是聰明絕頂,而且在煉金學和魔法學造詣頗深的類型。
黑羊角信徒中的所有原創魔法(聽到這里西維的眉毛抖了一下)都是那三人商量完善后得出的,雖然施法時需要不少材料添補尚且不完善的魔法結構,不過至少能夠證明那三人都是天才級別的了。
此外他們還有著令人驚異的膽子和瘋狂的想法――比如之前莎翁米尼克學院的悲慘下場……
就是因為這件事,導致不久前那七成的內奸都和三成的研究者徹底倒翻。兩邊都帶走了大量的人才,所以現在留守的人才只有那么一丁點,而且實力參差不齊。
至此,西維才對黑羊角信徒產生了一個直觀的認識。
就在他正準備讓對方帶他前去尋找那三個研究向的席位者時,黑袍首腦的身體就像是充氣氣球一樣飛快地膨脹了起來,隨后嘭地一聲炸開,血肉四濺。
“居然是詛咒。”西維皺起眉頭,雖然身上并沒有占到污穢,但還是揮了揮手指清理了一下周圍,同時暗自咋舌:“而且血肉中還含有腐尸毒。如果爆炸的時候被沾到身上的話,說不定整塊皮膚都會爛掉。”
這種詛咒肯定不是黑袍首腦自愿植入的。恐怕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經被其他人種下了那么可怕的詛咒吧。
唯一的線索也已經死掉了,西維繼續留在這里似乎也沒什么用,差不多該打道回艾德里克學院了――如果不是剛才那個家伙提到了陰影祭壇下方的無冰暗河的話。
“存放著傳說中怪物部分尸體的暗河……”
在中央大廳敲敲打打了一會兒后,西維才找到了通往地下的道路。
“下面非常冷。你最好還是做好心理準備。”
菲特從地板里探出腦袋,她剛剛已經下去率先偵查過了。
“幽靈能夠感受到冷暖的嗎?”西維聞言楞了一下,隨后一邊從儲物箱里拽出各種魔法袍披在身上,同時好奇地問道。
“一般的溫度變化當然感受不到,不過這下面的溫度太詭異了,我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是我進入那條地下暗河的話,恐怕靈魂立刻就會被河水凍結,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菲特嚴肅地說道。
“這么厲害?”西維咂舌。
他把自己穿成了一個球之后,才緩緩走下了地道,來到了無冰暗河的邊緣。
一到這里,他就立刻感覺到了不對。
起初他還以為這種地方再這么冷,最多也就像一個名為‘冰川迷宮’的副本而已。
結果在真正來到這里之后,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該死……血液開始結冰了……眼睛也是……”
發現了不對的他馬上轉身,但他的腳早已被凍在了地上,轉身這個動作做完,他早已變得硬邦邦的腳踝也像是脆玻璃一樣被擰斷,變成了兩截,不過斷口上沒有一丁點血跡,血液和組織液早就被凍結了。
拖著殘破的身軀走了兩步,西維就徹底變成了冰雕,失去了生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