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幸存者們剛從城市里逃難似的跑到這里。在他們開來,這個檢查站的后面就是自由安全的世界。為了一個上千英里外的他們選出來的政客的命令而掉頭回城?他們的腦袋還沒有壞掉。至少他們自己是這么認為的。人群的情緒隨著不時傳來的槍聲越來越急躁。局勢一點一點兒的變得糟糕起來,而且即將變得更糟糕,直到,人們聽到這個。
:“市民們,政府和軍隊已經拋棄了你們,在這里等待救援是沒有希望的,軍隊是不會讓我們離開城市的……”沈超的聲音突然從人群的后面傳來。他穿著納米服,站在一亮皮卡上,他手上拿著一個擴音器對著人群喊道。完全不在乎對面幾十米處看到他后立即舉起槍瞄準他的士兵。
他當然不是來搞行為藝術的,只不過,根據他們得到的情報,兩人都認為他們很有希望勸說這里的幸存者跟他們到體育場。原因也很簡單,道路已經被封鎖。沒有人愿意坐以待斃。但是政府又不能照顧到他們離開的要求。
:“在人心不穩的時候指出一個方向……一個希望,人們會自然而然的跟著你走。”沈超想起好些年前他的政治課老師的這句話,據說是某個名人的名言。沈超早就忘記了他的老師引用的是誰的名言,但是,此刻他正在實踐這個理論。
:“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們是誰,沒錯,我們拍攝了公館事件的視頻,而現在,因為這次危機,我們清理了市體育場里的喪尸,我們準備在那里建立一個安全區,我們歡迎任何幸存者跟我們去那里避難……”沈超看著眼前的一大片人群,不禁想到了自己學生時代的辯論會。
在他那個曾經的青澀年代,十幾歲的他面對幾十個同學發言還時常會覺得緊張,但是現在,眼前有2、3千人的幸存者,對面幾十米外就有幾十支步槍指著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卻依舊能夠從容的講話。
他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發揮著自己全部的口才煽動著人群,而對面的軍隊看到這個情況也不敢開槍。一方面是害怕誤傷平民,另一方面是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作為外圍的防御力量,他們當然和特工們一樣接到了抓捕兩人的命令,但是看看眼前這么一大片平民,再看看自己的人數,現場指揮官悲哀的發現,除非他命令無差別射擊,否則想要攔下對方純屬做夢。
他知道的這些沈超自然也知道,所以正肆無忌憚的對著對面的美軍開起了群嘲。說他們多么多么的沒有責任心。竟然斷絕眼前同胞的生路,又說政府是多么多么的沒有道德感,居然試圖抓捕幫助他們揭秘真相的兩人。并將不愿配合的馬特軟禁在警局里。
雖然他的言辭不算犀利,他的動作也不夠夸張。遠趕不上那些職業政客。甚至他都沒有露出過臉,但是他知道對面的美軍會幫助他勸服眼前的平民跟自己走。
:“我們什么時候能離開城市?”人群中一個健壯的男人喊道。
:“看看你們的身后,市民們。最近的快反部隊就在你們眼前,他們就在那里堵著門,不讓你們離開。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封鎖所有出口,防止病毒擴散出市區。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內,他們都不會入城幫助我們。”沈超指著對面的軍人們說到,人群向后看去,發現剛才還在勸說他們離開的軍隊全都舉起了槍。當然他們的槍口對準的是沈超,但是人們不知道這一點。
看到密集的槍口后,人群中發出一陣嗡嗡聲,他們中有些人已經在這里等了超過1個小時,這些人最是氣憤,也最容易認同沈超的話。
:“他在撒謊,我們不會放棄大家的,我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之前勸說人群的那個少校拿起擴音器反駁道。他的語氣和表情都很真誠,但是他身后的一排槍口讓他的話變得很沒有說服力。
:“不要相信政府的謊言,市民們,我這里有一段兒錄音,可以說明我們現在的處境。”沈超拿出一個隨身聽,并將它接上了擴音器。之前他們截獲的一段兒視頻命令派上了用場。當然,畫面他們沒辦法直接播放出來,但是聲音卻沒有問題。
:“總統先生,人群中有感染者,在不使用武力的情況下,我們現有的兵力不足以完全封鎖浣熊市……”一個聽起來就像是高級軍官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了出來。
:“將軍,你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感染擴散,如果……有人試圖沖擊關卡,我以美利堅共和國總統的名義,允許你使用致命武力……”總統熟悉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到人群中,不過內容就不怎么熟悉了。
:“sht,他們怎么能這樣對待我們。”人群里發出不滿的聲音。
:“該死的政客,我還給他投過票。”人群中一個中年白人大叔大罵道,聽起來他還是個選民。人群中不乏跟他一樣激動的人存在。
:“市民們,我們現在必須為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做出選擇,是留在這里,在這里空曠的地帶抵擋喪尸群,還是和我們一起去高大堅固的體育場避難。”
:“如果我們跟你們一起走,我們能有什么安全保障?”人群中一個拿著散彈槍,穿著帶血的白襯衣的中年黑人男子大聲問道,他的身邊還有十幾個跟他緊靠在一起的人,手上也多少有些武器。看起來都是會和他一起行動的人。人群中還有其他一些明顯是一家子或者一個團隊的幸存者。
:“沒有絕對的安全保障,我們只能保證盡最大努力保護你們的安全,指導你們進行自衛。但是最終,你的生命安全始終是在你們自己的手上。”沈超拿著擴音器實話實說到。
:“操,那我們還不如留在這里,找個附近的房子,加固大門,等待救援。”旁邊一個拿著根撬棍的年輕人不滿道。
:“沒人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有外界的援助進城,留在這里,不一定什么時候舔食者或者他們制造出來的喪尸群就會趕過來淹沒你們,讓你和你的家人也變成喪尸。軍隊有他們的命令,他們不會分出力量幫助你們。”沈超繼續扇風道。
:“但是如果我們去體育場,我們就能得到高大的外圍墻體的保護,體育場的空間也足夠我們安置很多人,儲備很多物資……”沈超描述著去體育場會有多么的安全,由于這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公館事件的參與者,所以聽到這里,人群都傾向于相信他。
人群的態度軟化了,但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話語,更重要的是,他們背后的美軍明顯正在調動重武器的火力指向他們,雖然幾乎沒有幸存者相信軍隊會朝他們開槍,但是不少人還是開始收拾行裝,調轉車頭,準備跟他們走。另一些人依舊留在原地,指望著軍隊能放他們出去。
值得注意的是,愿意跟著他們走的人里面有很多都是幾人甚至幾十人的小團體。這些人很多都是參照了他們之前的教學視頻臨時組成的求生小組,他們中有一些明顯和喪尸戰斗過,身上有不少血跡。相應的,這些實踐成功的人都很相信沈超兩人的能力,愿意跟著他們兩人求生存。
有了他們帶動,更多的幸存者動搖了,很多拖家帶口的幸存者看到這里都行動起來,發動汽車,掉頭跟著剛剛開始形成的車隊,在沈超的指揮下組成一長列,準備出發。
:“帶上你能帶上的所有武器、彈藥。如果你沒有槍就帶上一件棍子什么的,總之,不要空著手”沈超急切的對著人群喊著,因為這里有超過一半的人都正在收拾行裝準備跟他們走。
:“食品、飲水、藥品、汽油這些東西能帶多少帶多少。”他看著對面的炮口,語氣卻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因為他的面甲的HUD顯示這些戰車都沒有裝彈,這些家伙只是想嚇走自己。這是可以理解的,以為現場就有好幾個抱著攝影機的記者摸樣的人,其中一個明顯還在直播狀態,沒有那個指揮官敢在媒體直播的畫面里大開殺戒。
就這樣,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沈超和卡斯特貌似驚險的帶著500人左右的幸存者緩緩地離開了這個檢查站,這些幸存者里什么人都有,有平民、武裝平民、警察甚至還有之前那個在直播的女記者。
現在這個女記者和一個年輕的攝影記者就坐在兩人的后座上,當然,這是她強烈要求的結果。理由是她和攝影記者的車壞掉了。并不是所有跟他們一起走的幸存者都有車的,但是在兩人的調度下,沒有車的人坐在有空位的車上,幸存者們組成了一個車隊,浩浩蕩蕩的開向體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