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圣騎士伯瓦爾來到玫瑰園后,玫瑰大公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權力,成為了徹頭徹尾的傀儡。
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他的老相好,圣女雅爾羅竟然公然給他戴綠帽,一天還要戴好幾頂。
最后的一點甜頭都沒了,在加冕禮的前夜,玫瑰大公終于下定了決心,他要潛逃!
臥房中,玫瑰大公從房中極其隱秘的暗格中,拿出了潛逃的最大依仗,一件輕便的夜行衣。
這衣服看起來很普通,灰撲撲的毫不起眼,但這卻是艾森特留給他的一件寶貝:幽藍法衣。
在法衣的旁邊,是一個小小的空間戒指,黑呼呼的,看起來就像是那種丟到大街上都沒人撿的小鐵圈。
但,這戒指里面的空間極其龐大,儲存著公國多年積累下來的巨量財富,這是他潛逃出去后重建家族的資本。
穿好衣服,拉上兜帽后,大公開始觸發了衣服上的隱藏紋路。
幽藍法衣極快的響應,發出一陣輕微的精神力波動,隨后玫瑰大公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在大公眼中,周圍的世界變得一片蔚藍色,這代表著法衣已經起效了。
他將暫時遁入水元素位面,從主物質位面隱身,時間將持續兩個小時!
這衣服的隱身效果非常強大,除非周圍有水元素師存在,不然沒人能發現他的蹤跡。
定了定神,玫瑰大公開沿著玫瑰園中熟悉的道路。開始在水元素位面穿行。
一路上,玫瑰大公能夠看見許多個人形的藍色身影。他知道,這些身影就代表著一個人,而藍色色調,則表示這是組成一個人的水元素。
幽藍法衣十分奇妙,穿著它,玫瑰大公即使穿過這些人影。對方也不會察覺到他的存在,最多只是感覺身周刮過去一陣冷風。
很快,大公就來到了玫瑰園的三層。這里是圣騎士伯瓦爾住的地方,在經過對方的房門口時,他停下了腳步。
出于某種隱秘的心理。玫瑰大公悄悄地走進了這個房間。
他并不擔心自己會被圣騎士發現,因為他對身上這件夜行衣有絕對的自信,這自信來源于冰霜賢者艾森特。
這位陪伴了斯洛沃斯家族一百八十多年的賢者,玫瑰大公對他的信任和崇拜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房中,同樣有藍色身影,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個強壯,一個纖細,交疊纏綿在一起。
即使是從這水元素藍影中。玫瑰大公依然能從那熟悉的曼妙曲線中分辨出對方的身份,那纖細的人影,就是圣女雅爾羅。
這個美麗的女人,曾經屬于他,曾帶給了他無比的快樂。現在卻在別人胯下婉轉承歡。
看到這幅情景,玫瑰大公咬緊了牙,心中怒火噴涌,卻又無可奈何。
他急轉出去,一陣狂奔,一直跑出了玫瑰園。才狠狠地罵道:“一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到了玫瑰園外的空曠地,這幽藍法衣的真正作用就體現了出來,玫瑰大公開始快速奔跑,速度越來越快。
身旁的建筑如幻影般地越過,不過半個小時,他就已經到了玫瑰園的郊外。
這里已經是荒郊野外,玫瑰大公取消了身上的隱遁效果,從水元素位面脫離了出來。
這件衣服一次只能潛行兩個小時,用光了,得好長時間才能恢復,他可不能一次性就把它全用光,那以后連應變的機會都沒了。
玫瑰大公雖然養尊處優,但他到底是高階斗氣武士,放在大陸上,也算是一個強者了,此時在這荒野上奔跑,雖然狼狽了些,但卻沒有危險。
他此次潛逃并不是一時沖動的結果,而是有人接應的。
事實上,從一開始,玫瑰大公就布置了如今的計劃。
本來,他并不想實施這計劃,想著在玫瑰園湊合著過就得了。
但教會的人得寸進尺,竟然一點余地都不留,完全將他架空,還搶了他女人,這吃相太難看,他必須得反擊。
又跑了幾公里路,玫瑰大公就找到了接應點。
這是一個隱蔽的山洞,洞里面有著微弱的火光,里面就是此次出逃計劃的接應者。
玫瑰大公十分謹慎,他再次觸發了法衣,遁入了水元素位面,將山洞周圍幾千米的范圍都搜查了一遍,確認安全后,這才小心翼翼地進了山洞。
山洞里有一個藍影,藍影前面則是一個白色的火焰狀光團,這應該是個火堆。
這里只有一個人,正符合玫瑰大公的預期。
他在山洞里找了個可攻可守,可進可退的角落,從空間墜子里抽出武器,這才現出身形。
在他的視野中,對方的身影也從藍色虛影轉化成了實體,這是一個年輕人,紅發紅眸。
在大陸上,有這種特征的人,就代表著有紅龍血脈,只有極少數例外。
這人也同樣,他正是亞述皇室成員,費南多.烈晟,在玫瑰之都的時候,若不是菲安娜相救,他就被蘇銘拍死了。
見到突然冒出身影的玫瑰大公,費南多臉上毫無意外之色,他笑著道:“大公,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準備一輩子做傀儡呢。”
費南多身前點著一個火堆,火堆上烤這一只滋滋作響的肥兔子,他扯了只后腿,遞給大公:“來,嘗嘗我的手藝。”
玫瑰大公非常謹慎,可不會隨意吃對方的東西,他接過兔腿,只拿在手上,然后就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我去亞述,能得到領地嗎?”
沒有領地,就沒有權力,他還不如呆在玫瑰公國里,做他傀儡國王呢。
費南多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道:“這就看你對帝國的貢獻了,只要你肯站出來對抗教會,帝國會加封你為玫瑰公爵,還有和你爵位相配的領地。”
對抗教會是應有之義,玫瑰大公點了點頭:“我會的,他們奪了我的一切,我自然不會讓他們好過。對了,大地賢者身體還好吧?”
無論如何,大地賢者是這一切的基礎,沒有這位傳奇強者支撐局面,一切都是扯淡。
一說起大地賢者,費南多臉上多了絲敬意,還有絲欣慰:“賢者身體不錯,而且已經擺脫了紅龍的控制。只要有他在,教會就不能插手帝國的事務。”
玫瑰大公心中松了下來,長呼一口氣,他有些羨慕亞述帝國,要是艾森特還在,現在該有多好啊。
那他依然是玫瑰公國的王,擁有無上的權力,執掌千萬人的命運。
費南多開始吃起了烤熟的野兔,吃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喝一口酒。
玫瑰大公見了,才發覺自己已經是饑腸轆轆,他見對方毫不猶豫地吃著食物,心中放松,也來了胃口,開始大嚼起來。
一時間,這位大公只覺得從前吃的所有美味佳肴,都沒有眼前的食物美味。
“給你,酒。”費南多拋過來一瓶酒。
玫瑰大公伸手接過,拔掉木塞,放到嘴邊的時候,有些猶豫該不該喝,停了一會兒,他還是將酒瓶放了下來。
“怎么,當心有毒?”費南多嗤笑道,他一把搶過酒瓶,直接就灌了幾大口進去,隨后拿出一張白絹,擦了擦瓶嘴,遞還給了玫瑰大公。
“怎么樣?放心了吧?這種寒夜,有肉沒酒怎么行?等吃完了,暖暖身體,我們就上路去亞述,我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玫瑰大公松了一口氣,學著費南多,也灌了幾大口進去。
這酒極烈,喝下去后猶如一道火線穿越喉嚨,到了肚子里,化作熱騰騰的暖意,讓人醺然欲醉。
玫瑰大公只覺地這些天心中的抑郁和愁悶一掃而空,頓時哈哈笑道:“真是好酒。”
說著,他有連喝了幾大口,狀極豪爽,跡近瘋狂。
費南多啃著手邊的兔肉,依舊喝著手里的美酒,他的眼睛直盯著火堆,英俊的臉龐被被搖曳不定的火光照射的陰晴不定。
身邊,玫瑰大公已經喝得涓滴不剩,完了,他長長嘆了口氣。
他是斗氣武士,這酒再烈,也無法讓他醉倒,頭腦依然無比清醒,想借酒消愁都不行。
忽然,他感到自己肚子有些不適,慢慢地,這不適變為了疼痛,疼痛快速地加劇,變得如刀絞一般。
他瞪大眼睛,盯著前方的費南多,嘴里嗬嗬出聲,卻已經無法說出話來。
堅持了一會,玫瑰大公就重重地仆倒在地,腦袋撲在火堆上,頭發立刻被點著了,頭皮被燒的滋滋作響,卻是毫無反應。
費南多看著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大公,等他的面容完全被燒毀之后,這才將他的尸體拉開。
隨后,他快速地將玫瑰大公身上的幽藍法衣脫下來,披在自己身上。
接著,費南多又在尸體上摸索了一番,找到了那枚空間戒指。
這幽藍法衣和空間戒指是為了方便玫瑰大公這個斗氣武士也用的,根本沒什么使用難度。
費南多摸索了會,就掌握了這兩件法器的使用方法,他打開戒指瞧了瞧,眼睛暮然睜到極限,眼中滿是狂喜之色。
這么巨大的財富,足夠將他這位親王推上皇帝寶座,甚至可以讓整個亞述的力量提升好幾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