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足夠的材料后,蘇銘的法師塔建設進度飛快,每一天都有新的變化。
木門被換成了石門,石門又被蘇銘施展了‘化石成金’術,變得異常堅固,上面還紋刻著精美而又實用的防御法陣。
元素的力量一點一點地將整座法師塔籠罩了起來,塔身周圍的空氣被劇烈地扭曲了。
從近處看,整座塔就已經變得非常飄渺,而這個距離一旦超過百米,法師塔就會從觀察者的視線中憑空消失。
這是蘇銘施予全塔的一個隱匿法術‘光線之墻’,通過無比巧妙的折射手段,將法師塔包裹在一片未知當中。
當然,這法術只對普通人以及低階法師有效,強大的法師們則可以忽視肉眼的錯覺,憑借元素波動發現法師塔所在。
不過這就已經為蘇銘省去了很多麻煩。
這個法術是蘇銘根據水系法術‘水鏡術’的光線演繹原理改造出來的,其巧妙之處,讓緹雅也忍不住連聲贊嘆。
如今蘇銘已經開始嘗試煉制法術固化法器,比如法術戒指,又如羅茜裙上的碎鉆。
這些法器的使用壽命比卷軸長多了,可以避免許多重復勞動。當然,隨之而來就是高昂的代價。
一枚固化了中階法術的戒指,價格至少是同樣法術的卷軸二十倍以上。
而且還有法術穩定性的問題,從二維的卷軸平面轉為三維立體結構,同時紋刻的面積又大為減小,元素運行時相互干擾的幾率大大增加,一個弄不好,就會出現施法故障。
法術沒響應只是最好的結果,就怕只響應一半,造成災難性后果。
不過,蘇銘有阿甘時刻在腦海里進行模擬計算,同時,緹雅會幫他進行鑒定,所以這對蘇銘來說問題不大。
這天,蘇銘又在煉金室加班加點,正忘我地在一枚土元素寶石上刻制著精密的法陣。
阿甘忽然向他發來了報告:“蘇銘,你前段時間布置的任務有了結果。”
蘇銘小心翼翼地將寶石放在煉金臺上,這才開口道:“我布置的任務有很多,是哪個有了結論?”
“是關于如何打開瑟金手鐲的。”
“你有什么結論?”這是他感興趣的話題。
“首先你必須成為水系高階法師。”
“為什么是水系?”蘇銘皺眉,他更喜歡狂暴的火系法術。
但他剛說完就醒悟過來,德拉烏生前就是水系大法師,他的裝備,自然必須用與水元素相合的精神力頻率。
見蘇銘已經想通了,阿甘也不再解釋,繼續說道:“精神力的頻率是一件非常復雜的事,我無法靠純邏輯將之模擬出來,強行嘗試的結果是數據溢出。”
這在銀河系就發生過一次,事實證明,對于涉及精神力本源的事,阿甘無能無力。
“不過,我從資料中得到了大陸通用方法:當精神力達到高階法師臨界時,讓身體先出現元素極性,時刻領悟自身變化,進而領悟元素的靈性。”
阿甘繼續說道:“而讓身體出現元素極性,無論哪種方法都對身體有極大害處。若沒相應藥劑輔助,做這事就是自殺。”
一個正常人類的身體,元素必須是平衡的,即使出現極性,也非常小。
“修煉斗氣也不行嗎?”蘇銘問道。
洛肯大騎士,斗氣一起,身周盡成冰域,身體的元素極性那就不用說了。
阿甘毫不留情地將蘇銘的希望給打破:“依靠自身,斗氣最多修煉到初階的程度,這是人體承受的極限了,這點極性根本就沒用。再往上,必須藥劑輔助。”
“要什么藥劑,你說吧。”蘇銘皺眉,他沒想到會這么麻煩。
“自然是越高階的越好。蘇銘,我給你幾個水系的參考,最好的,自然是玫瑰大公的‘玫瑰水晶露’,一滴純的,傳說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它能讓身體出現強烈的水元素極性,保持一年之久,且毫無副作用。”
“還有呢。”蘇銘滿臉黑線。
這東西是玫瑰大公的鎮國之寶,據說晶紅玫瑰樹十年一開花,一次只得百滴,哪那么容易得到。
“還有就是肖家族的‘純水精華’,一滴,什么樣的重傷都能在一天內愈合。但是,使用純水精華會讓人更難地突破到更高階的層次,據資料記載,肖家族建立至今,就沒出現過真正的大法師,這已經不止是天賦的問題。”
“聽說蒙特洛爾是個天才。”
“是的,所有他的結局,有極大可能是個悲劇。”阿甘斷言。
“還有嗎?”肖家族也不是好惹的,蘇銘再問。
“還有幾個,但效果寥寥,副作用極大,基本用這些東西的人,都是聽天由命的,拿命拼的。”
蘇銘呼了口氣,揉了揉額頭,半晌才下定了決心,終究是要冒風險的,既然要冒,就冒個大的。
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蘇銘咬咬牙,決定去玫瑰公國。
正當這時,緹雅走進了煉金室,滿臉地古怪神色,見了蘇銘,臉色更加地怪異:“蘇,法師塔外有個女人找你。”
“是誰?”現在都快凌晨了,誰這么無聊跑來找他。
“你自己看了就知道,我就不去見她了。”緹雅又匆匆出了煉金室,留下蘇銘滿心地疑惑。
他出了煉金室,來到一層大廳,走到門邊,觸發了水鏡術。
水鏡里竟沒有人影。
不應該啊,緹雅不會跟他開這么無聊的玩笑。
蘇銘又找了半天,終于在門口臺階上發現了一個坐靠在墻上的女人。
這女人赤著腳,頭發散亂,看不清容貌,頭歪在一邊,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法師塔的門。
“她是羅茜。”阿甘掃描之后,迅速報出結果,然后又分析道:“這女人全身生機微弱,混亂的私生活和毫無希望的絕望心態毀了她,最多還能活上五年。”
“她怎么會如此狼狽地在這里。難道是遇敵了?”
羅茜能活多久與蘇銘無關,但以如此狀態出現在這里,就讓他驚訝萬分的同時,也非常頭痛。
“很明顯,在人類行為學上,她的舉動被定義為發酒瘋。”阿甘聲音冷冷地,卻讓蘇銘聽了直想笑。
蘇銘終于還是開了門,但就在開門的一瞬間,一個計劃電光火石般閃過他的腦海。
這是一個機會!
蘇銘將羅茜抱進了大廳,隨后就去愛爾雅的住的塔樓將她叫醒。
“梅林先生,有什么事嗎?”愛爾雅睡眼朦朧地問道,看起來還有些戒備的模樣。
她雖然對蘇銘很有好感,但更尊重他,也尊重緹雅,可不想縱容對方的沖動,破壞了梅林法師和緹雅的感情。
她是個自尊且智慧的女孩,清醒地知道如果那么做,同樣會毀了她自己的一切。
顯然,這種深夜,梅林先生來敲她的門,讓少女想歪了。
“穿好衣服,幫我個忙。”蘇銘有些尷尬地請求道。
他的話讓愛爾雅松了一口氣。
等愛爾雅收拾好自己,跟著蘇銘來到大廳時,羅茜已經蜷縮著身體,窩在椅子上睡著了。
蘇銘沖羅茜努了努嘴:“看見了吧,一個醉鬼。”
“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多謝了。”蘇銘走上前將羅茜抱起來,跟著愛爾雅到了二樓的客人休息室。
從頭到尾,他心中都無念無思,眼睛看著虛空,一點地不去想懷中的貴婦人。
面對這種狀態的蘇銘,阿甘有些畏懼地道:“蘇銘,我感到了你心中正在醞釀風暴。”
蘇銘沒有回答,只是跟著愛爾雅進了休息室。
愛爾雅手腳麻利地鋪好了床鋪,蘇銘將羅茜輕輕放上去,動作幾近溫柔,隨后他便走出了房間。
房間里,愛爾雅端來熱水,將羅茜滿是臟泥的腳仔細洗掉之后,又脫去羅茜的衣裙,給她換上了睡衣,蓋上被子后,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一到門外,就看見梅林先生無聲地站在那里,倒把她嚇了一大跳。
“她睡了?”蘇銘眼睛仍然沒有焦點,問這話時,就如自言自語般。
“嗯,我能問,她是誰嗎?”愛爾雅的黑眼睛忽閃忽閃著。
從對方嬌嫩的肌膚,華麗的衣飾,和滿身法術物品可以看出來,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這里面似乎藏著一個法師的秘辛,這讓少女非常好奇。
當然,讓她敢于將好奇心付諸行動地勇氣,卻來源于蘇銘一如既往地寬和態度。
“她是一個可恨又可憐的大法師。”
愛爾雅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用手掩住嘴,顯然被最后三個字給嚇壞了。
“去睡吧。別太靠近她,這女人喜怒無常。”蘇銘提醒道。
不用他說,愛爾雅早已經被嚇跑了。
大法師,這種站在云巔的人物,離她太遠了,也許只有梅林先生這么強大的人才能如此平靜地對待她吧。
蘇銘靜靜地站在暗影里,眸光幽暗如冰,隨后推開了房間門。
等他再次出來時,手上多了幾個戒指和一件藍色的法袍,甚至還有一顆墨藍色的氤氳寶石。
他的精神也終于從空虛飄渺中恢復了正常狀態。
面對一個大法師,即使是醉酒之后,蘇銘也非常謹慎,因為任何惡意都可能將一個大法師驚醒。
而如今,他已經將對方繳了械,并灌了一大瓶昏睡藥劑,已經無須掩藏念頭了。
緹雅已經等在了角落里,見到他后,問道:“你考慮清楚這么做的后果了嗎?”
這代表著蘇銘跟肖侯爵徹底翻臉了,后果如何,殊為難料。
緹雅相信蘇銘絕對是有了周密的計劃才這么做,但以她對蘇銘性格的了解,這個男人肯定是將所有風險都壓在了自己身上。
這風險之大,緹雅也有些膽顫心驚。
蘇銘咧嘴笑了笑:“自己送上門的獵物,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天要予之,不取則禍。
說著,蘇銘將藍色法袍上的碎鉆一個不拉的拆下來,極快地裝在自己法袍的兩邊袖口上。這些碎鉆都是各類中階,初階的戰斗和輔助法術,每一個都非常實用。
做完這事,蘇銘頭也不回的出了法師塔。----------------------------------簡介已經換了,大家口下留情啊,我對這個真心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