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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快去吧,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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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是一年一度,圣光之主誕生之日的歸寧節。

  這一夜,也是野火城二十年來所經歷的最恐怖的殺戮之夜。

  一開始是獸人的怒吼,人類的慘叫,但不知怎么回事,到了后半夜,竟然轉為了人類的怒吼,獸人的慘叫聲。

  城中的喧囂,一直持續到了凌晨三點才慢慢止歇,但偶爾扔會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輕微的馬蹄聲。

  在法師塔的光輝下,野火城依然通明如晝。有膽大者,悄悄趴在門縫里,窗角邊往外觀看。

  令所有人振奮的是,窗外除了偶爾路過的人類士兵外,竟然再無獸人蹤影。

  而家在城中主街上的人更是親眼目睹了獸人潰逃的整個過程,他們一個個從屋里走了出來,立刻被整條街上的情景所震撼。

  這條主街上,從頭到尾,到處都是獸人的尸體,一具具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死狀凄慘。

  滿大街都是血液,血腥氣沖天而起,卻都是獸人的血,不讓人感到畏懼,只讓人感到振奮莫名!

  “獸人被打敗了?”有人驚喜地問。

  “領主大人和他的騎士驅逐了這些野獸!”

  “我看到了一個強大的騎士,是他帶領著士兵。”

  “我認識他,他是騎士蘇大人,他拯救了野火城,是真正的英雄!”

  。。。。。。。。。。。。。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看著街上大量的獸人尸體,所有人都揚眉吐氣。

  二十多年了,野火城被這些野獸欺負慘了,終于狠狠地報了仇!

  城門口,蘇銘下了馬,走上城墻,看著城外仍在拼命逃竄的獸人,忍不住開懷大笑。

  唯一的遺憾就是流火不在,要是有那匹火焰戰馬,他現在就能將這不到一百的獸人給殺個精光,好教這些獸人知道他的厲害。

  他身后,所有士兵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就是這個人,帶領著他們完成了這次偉大的復仇!

  “士兵們!”蘇銘轉身,高喊。

  “誓死跟隨騎士大人!”士兵們同樣高喊回應。

  此刻,在他們心中,霍爾男爵是此地的領主,但蘇騎士,卻是一位值得以死追隨的英雄。

  就如史詩中,帶領著人類將獸人從富饒的東部平原,驅逐到貧瘠的紅云高原的古代英雄一樣。

  蘇銘指著長街上的獸人尸體,朗聲說道:“我們贏得了勝利,就該彰顯勝利的榮耀。榮耀是什么?就是那些獸人的腦袋!”

  “砍下它們的腦袋,一個個擺在城墻上,讓那些野獸知道野火城的力量!”

  “榮耀!榮耀!”士兵們熱血沸騰,紅著眼去割獸人頭。

  沒有人感到血腥,更沒人感到害怕,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種創造歷史的榮光中。

  城墻上,很快就只剩下了蘇銘和德科兩人。德科看著這位騎士,眼神復雜,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尊敬。

  蘇銘拍了拍德科的肩膀:“你也已經是野火城的騎士,好好干。”他已經聽說了,不經感嘆老男爵滑頭,關鍵時候,還不忘用虛名收買人心。

  他這舉動有些像上級對待下級,但德科沒有絲毫不忿,眼前這個少年,雖然與他一樣同為騎士,但其武力,屬于那種仰望都望不到頂的人。

  對這種人,德科興不起任何比較的心思,更何況他也知道自己這個騎士的份量,當時實是男爵的應急之策。

  不過現在大家都活了下來,這騎士的身份也就坐實了,這讓德科心中興奮,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成為貴族。

  “德科同樣愿跟隨大人。”說著,這騎士半跪在地,竟然對蘇銘宣誓效忠。

  德科是個思維慎密的人,從老男爵對蘇銘的態度,還有最近野火城發生的一切上,已經推斷出了某些東西。

  若無意外,蘇銘最終將繼承野火城的領主之位,成為他新的主君。

  此時對方又立下不世功勛,局勢已經變得非常明朗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蘇銘沒想到這人竟會對他宣誓效忠,怔了下,很快就笑了起來,這倒是個明白人,是個人才。

  他扶起德科,許下了承諾:“你很好。你既然是個騎士。等此次事了,我會讓男爵給你配備戰馬和盔甲。”

  這兩樣東西是騎士的象征。若沒有,德科的騎士身份,非但不會被人羨慕,還會被人暗地里恥笑,也是讓德科發愁的事情。

  現在蘇銘愿意為他解決這事,讓他十分感激,只不過他雖然腦袋好使,但嘴巴卻比較笨拙,臉色漲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句感激的話。

  “這里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蘇銘走下城墻,心思已經轉到霍伊酒館去了。

  城墻下的這匹馬已經有些不堪重負了,呼呼地喘著粗氣,蘇銘騎上去,它身子一歪,差點摔倒,穩了穩步伐,這才勉強向前小跑著。

  到了霍伊酒館,蘇銘直接跳下了馬,就這么輕微的力道,就讓這馬腳步一踉蹌,估計再多走幾步,這馬就廢了。

  蘇銘拍了拍馬背,再一次想起了流火。

  “霍伊,在嗎?”蘇銘喊著。

  沒有回應。

  蘇銘心一沉,抽出長劍,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酒館。

  酒館里的情景讓他眼睛一縮,地上到處是血,橫七豎八地倒著十幾具尸體,看衣飾,都是來這喝酒的傭兵。

  讓蘇銘慶幸的是,這里面并沒有霍伊和安娜。

  “霍伊!安娜!”蘇銘喊著,在整個酒館到處找著,心中忐忑,就怕某個角落里突然發現他們倆的尸體。

  一直到了屋后的酒窖里,蘇銘又喊了一聲,這一次有了回應。

  酒窖里竟然藏著一個密室,從一面木板后面,傳出聲來,是老霍伊那大嗓門:“蘇,是你嗎?”

  蘇銘猛地松了口氣,一把將劍插在地上,找了個酒桶坐了,一晚上大戰,可累壞他了。

  “快出來吧,外面安全了。”

  木板很快打開,霍伊那長著花白長發的頭探出了些許,看到酒窖里的蘇銘后,長出了口氣,從密室里爬了出來。

  “蘇,你回來了,真好。獸人打退了?”霍伊感到不可思議。

  “嗯,打退了。”蘇銘無意多說,他看著霍伊耷拉在身側的左臂,皺眉道:“這是怎么回事?”

  “沒事,被獸人的大棒擦了一下。沒想到就傷了骨頭,那些野獸力氣可真大。”霍伊也找了個酒桶坐了,語氣輕松地道,絲毫不把這傷放在心上。

  酒窖的密室里,安娜也爬出來,身后還跟著幾個酒館的熟客,酒館西德,傭兵馬格來都在這里。

  這些熟悉地臉讓蘇銘心情很不錯,他拔開一個酒桶的軟木塞,直接舉起來大喝了一口,他手里也出現了一把金幣。

  “盡情喝吧,慶祝我們還活著。我請,嘿嘿。”這話一出,幾個酒鬼歡呼一聲,立刻就去抱酒桶。

  這個時候,每個人都把蘇銘的騎士身份忘了,他們剛剛擔驚受怕,此刻急需麥酒的安慰。

  霍伊也要去喝,卻被蘇銘一把拉住:“霍伊,你不行。有傷在身,得好好治。你這是外傷,找牧師保羅最好,而且沒有后遺癥。”

  “保羅。。。。。。”霍伊瞪著眼:“那一次可就是十個金幣。就算你小子有一百金幣,我也治不起,錢不是這么花的。我這傷自己知道,沒大礙,養一個月就好了。”

  “不就是十個金幣么。錢能賺回來,手臂可只有一條,這傷必須得治。”蘇銘不容分說,將霍伊拉起來,就要去神殿。

  獸人的攻擊,勁力凝聚,即使擦著了,也可能把霍伊這胳膊給廢了。

  看霍伊的傷臂上,每個手指都腫的和蘿卜一樣,就知道這傷有多嚴重。

  年輕人可能恢復過來,但霍伊老了。

  安娜也上前勸說著,她可不想父親成為獨臂俠。

  霍伊拗不過,只得任由蘇銘拉著,一直到酒館大廳。

  這里的慘狀讓霍伊嘆了口氣,這些傭兵都是熱血男兒啊,可惜了,要不是還有一個女兒牽掛著,他也會上來跟這些野獸拼命。

  當時安娜哭著求他,將老霍伊的心給哭軟了。

  到了酒館外,蘇銘俯下身,轉頭對安娜道:“把霍伊扶上來,我背他去神殿。”

  本來應該騎馬去,可惜那馬不堪使用,四肢抖地跟篩糠似的,再騎就真廢了。

  他了解霍伊性格,直接說背他,他必然不肯的,得安娜勸著。

  一聽蘇銘要背他,霍伊果然死活不肯,安娜要說話,卻被他狠狠瞪了回去。

  “蘇,你現在是騎士,是貴族,要講究體面,怎么能為我這糟老頭子折腰!你有這份心,我就知足了。再說,我的傷在手臂,腿可是好的。”

  “那算了,我正累著呢。”蘇銘撓了撓頭,嘿嘿笑了聲,知道霍伊下了決定后極難更改,兩人耗著也不是個事。

  霍伊這才滿意,當先向神殿走去。

  但這時,一個士兵卻向蘇銘飛奔過來,到了近前,立刻單膝跪地,將一封信呈給了蘇銘。

  “騎士大人,男爵大人的信。”

  蘇銘接過,撕開后看了一眼,眉頭立刻緊緊皺了起來。

  “怎么了?”霍伊看蘇銘臉色嚴肅,走近蘇銘,輕聲地問。

這里除了這個傳令士兵,沒有外人在場,蘇銘吸了口氣,以  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道:“茉莉失蹤了。管家希曼帶走了她,同時帶走的,還有岡森!”

  他有些為難:“我恐怕不能陪你去神殿了。”

  這事非常緊急,事關全城安危。不僅僅是茉莉,岡森要是跑了,他之前所有努力全部泡湯。

  蘇銘拿出一個鼓鼓地錢袋,遞給了站在一旁的安娜,囑咐著:“別省,盡管用。這次我在外面發了大財。”

  上次他走之前就給霍伊留下三十金幣。要不這么做,霍伊去神殿最多買些圣水,斷然不會去找保羅治療的。

  這一回,霍伊沒有拒絕蘇銘的好意,他拍了拍蘇銘的背,展顏笑著:“快去吧,小伙子,把你的女人搶回來!”

  果然,明眼人都知道老男爵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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