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另一個例子在18世紀。就是號稱近代“化工先祖”的呂布蘭制堿法的發明。
最早的堿是所謂的植物堿,由草木灰制成,產量少,價格高。由于……年英法的七年戰爭,當時依賴于西班牙植物堿的來源斷絕。法國十分缺純堿﹐因此18世紀的世界最高科學研究機構,法國皇家科學院開始對新的制堿法進行研究。他們采取了當時最先進的研究方式:懸賞。
法國皇家科學院于1775年開始懸賞征求制堿的方法﹐他們拿出1200法郎的“巨金”懸賞,征求可供實用的制堿方法。呂奧爾良公爵的私人外科醫生呂布蘭發明了以食鹽和硫酸為原料的制堿方法,并在1791年獲得專利。因他是奧爾良公爵的醫生﹐公爵撥款20萬利弗﹐在巴黎附近圣但尼建廠。1793年公爵被法國革命黨人送上斷頭臺﹐工廠被沒收﹐制堿方法也被公開。但法國革命政府因急需堿﹐仍將工廠撥歸呂布蘭經營﹐由于缺乏資金等困難﹐工廠未繼續生產。他晚年窮困潦倒﹐以致淪入救濟院中﹐終于在1806年1月16日于救濟院自殺身亡。
也就是說,19世紀,甚至可以說20世紀以前,“發明”是一種私人行為。即使是當時科學理念最先進歐洲政府,乃至于科學組織如法國皇家科學院,他們對技術研發的最佳方法就是懸賞。各個科學家則靠著自己的積蓄苦苦打拼研究。
而到了19世紀中末,開始有成功的發明家。以幾項發明累積的財力,建立起自己的研發小隊,并進行后續的研發。如諾貝爾,愛迪生等,都是這樣的人。但這說到底依然屬于“私人發明”,他們必須依靠自己的財力進行,而且必須要獲利。才能進行新的研究發明。直到20世紀以后,政府組織才采用另一種方式:建立一個項目,將幾個或者十幾個相關的科學家或者工匠集中起來。給予一個額度的資金,指定研究目標,要他們拿出成果來。而這種方法顯然更有效率。
所以說。在20世紀中期以前,世界各國都有偉大的大發明家,20世紀中期以后就沒有了,只有各大實驗室、各研發小組團隊。發明研究變成一種團隊工作,新技術發明速度提升了成百上千倍。
使用這種方式。組織起一個幾人至十幾人小組,撥給資金人員,指定一個項目進行研究。不管是紡織機、蒸汽機、火槍、大炮等,都可以用這種方法加速,而且保證可以在很短時間,基本上是兩三年以內——將成果拿出來。
這原因很簡單。紡織機、蒸汽機、火槍乃至于大炮,都是很簡單的東西。所謂“技術瓶頸”、完全不存在。
這一辦法被丁云毅完全的套用了,而他也堅定的相信,很快一項項足以改變人類命運的發明就快要在自己的福建誕生了……福建科學院”是專門用來科學研究的地方,而“福建礦業公司”的成立則讓丁云毅把目光盯在在福建礦藏的開發之上。
設立在明溪的礦業公司。被丁云毅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在明溪有著大量豐富礦藏,有煤、鐵、鋁、錫、石灰石、大理石、藍寶石等等。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境內主要河流沙溪、金溪、尤溪,均系閩江水系,年徑流量極大了,為利用水力資源支持礦藏的開發提供了極好的幫助。
礦藏,意味著什么丁云毅再清楚不過了。當然。僅僅依靠福建的礦藏是不夠的,這個時候的丁云毅,開始把目光盯在了之前在臺灣便有過的設想上:
進軍海南!
但是這個想法暫時被丁云毅壓制在了心中......現在還不到時候,還需要再耐心的等待上一段時間才可以真正實行這一計劃......
如果說工廠、科學院、礦業公司等等這些新鮮事物的誕生,是讓丁云毅建設一個全新福建的夢想邁出了重要的一步,那么“大明軍官學院”的落成,則是讓丁云毅建設一支新式軍隊的構思得到了真正的落實。
不可否認,虎賁衛擁有著極強的戰斗力,將其稱為大明第一精銳也沒有什么不妥的,但和丁云毅構思里的軍隊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在丁云毅的構思里,他需要的是一支真正意義上的近代軍隊。
而真正的近代軍隊,其核心在于普及教育與士官團隊。近代軍隊不是以什么思想為核心,而是大量受過教育的士兵與士官團為核心,如此才能有足夠的組織力。
這個組織代表了部隊的堅韌性。
以目前大明或者滿清的軍隊來說,主將死亡即崩潰,傷亡達到很小比例即崩潰。而在泰西諸國中的宗教軍隊,同樣是狂熱的,也可以達到即便主將死亡,即便有巨大傷亡之后仍然堅持繼續進攻。
但是真正的近代軍隊,則是即使主將死亡,或者一定傷亡后,仍然能有效進攻。是有效進攻,不是堅持進攻,兩者有巨大差別。
在大明的軍隊里,真正的軍人只有職業化的軍人,在泰西就是騎士、貴族,在中國就是世襲軍戶將門,在日本就是武士之類的。
而主要構成軍隊主體的則是農奴、佃農、農民等。
這樣的完全依賴主將,頂多依賴各級軍官。如果主將或中低級軍官傷亡,則部隊很容易崩潰。所謂傷亡很小比例即崩潰,其實真正的是軍官傷亡到一定比例就會失去組織,進而崩潰。
但是近代軍隊,則是經由普及教育,乃至于后續的士官教育帶來的軍士兵來組成。
軍士官教育也就罷了,實際上普及義務教育本身。也可以視為一種預備士官教育。紀律與隊列這些基本組織觀念,不是在軍官學校或者士官學校才養成,
在學校里,受過這些教育出來的學生,進入工廠就是標準工人,進入軍隊就是預備士官。進入士官學校,則僅須受相關的教育即可。組織紀律的觀念早已深植于心。
這樣的部隊如果在戰爭中,軍士官等傷亡,則立刻就可以依照計劃由副手依序遞補。同時遞補者的素質不會相差太多,因此不會太過影響部隊的作戰。
表現在整體上,就是部隊的韌性。至于恐懼與士氣這些。則是人類的共性,這無關教育。但是受過教育者,通常也就代表受過洗腦。
受過洗腦的士兵也就比較容易無畏死亡。不是只有學校教育才會洗腦,文盲、農民也會因為宗教洗腦而不畏死。
在丁云毅的記憶里,另一個時代的義和團就是最好的例子。
然而義和團的方法錯誤了,他們以容易被揭穿的謊言為主,所謂“刀槍不入”的謊言很容易被揭穿,一旦被揭穿,則部隊往往會失去信心與士氣。
真正正確的應該不是“刀槍不入”,而應該是“死后上天堂”、“來生轉世”、“義士在天堂有七十二個處女”之類的。
因為這些是不會也不可能被揭穿的!
但丁云毅需要的不是這樣的隊伍。他需要的隊伍。是忠貞,是對自己的無限信仰,而不是會去相信什么天堂轉世之類的話。
然后,就是各級軍官的教育問題。
必須要讓他們有知識,也就是說。未來的虎賁衛軍官團體將是軍隊的核心部分,而士兵則是堅固的基石。
“大明軍官學院”正是在這樣的構思下出現的......
這里的軍官,絕大部分都是從虎賁衛里挑選出的青年軍官,他們對丁云毅有著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
丁云毅在戰場上的每一次表現造成了這種狂熱的基礎......
進入軍官學院的他們,分別就讀于陸軍、水軍和特殊軍種系。在特殊軍種系里,包括炮兵、特別攻擊兵、后勤等等兵種。
在這所軍官學院里。他們所學習的并不是什么“龍翔陣、虎翼陣”,而是諸如火槍的使用、火槍軍團在戰爭中的陣型配置等等。他們學習的,是逐漸脫離冷兵器時代更加先進的東西。
在軍官學院里,還有一些很特別,但卻非常嚴厲的規定:
不許赤腳接觸地面、不許喝生水,飯前飯后洗手,不可隨地大小便、大小便后洗手、睡覺掛蚊帳,排空死水等等。
這是為了最大限度減少疾病的發生。
在軍隊上,丁云毅準備先期編練十萬精銳火器兵,并逐步減少冷兵器兵種的存在。以火器局的生產能力,和新式槍械的問世,逐步以火器兵取代冷兵器已經成為了可能。而為了達到這一目標,丁云毅準備用三年的時間來初步完成,使全火器部隊初具雛形。
爾后,將用十到十五年的時間,來徹底完成這一目標。
同時,對水軍的重視也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崇禎十三年初,丁云毅為虎賁衛水軍本年度制定的軍費開支達到了駭人的九百萬兩。
這是一個天文數字,也是讓大明朝廷就算知道也難以相信的。
丁云毅富甲天下。盡管在全福建還沒有完全推行開他的新政,但僅僅臺灣地區的種植園、農產加工經營收入,農稅、商稅等等加在一起,已經是一筆龐大的收入了,一旦丁云毅的新政在福建全面推行,這一數字勢必還將再度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而這一切,還并不包括丁云毅一項整個大明都沒有任何力量能比得上的貿易收入:
海商!
在鄭芝龍勢力被殲滅后,大海便只有了一個主人——丁云毅!他接手過了鄭芝龍的一切勢力,包括對日本等地的獨家貿易權,包括對那些泰西船只收取的保護費。
當然,還有丁云毅集團越來越龐大的海上貿易船隊。
龐大的海上貿易支撐起了一個讓人震驚的金錢帝國。
丁云毅的歲入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謎,有人說丁云毅歲入幾千萬,有人說他歲入億萬。
但丁云毅卻從來沒有正式公布過這個數字......他只知道,便是幾個大明朝廷加在一起的三年歲入也沒有自己一年賺取到了銀子多......
誰擁有了大海誰便擁有了無盡的財富......
而很快的,丁云毅還是把目光放到了自己一直在那朝思暮想的海南......
雖然擁有了整個福建,但丁云毅卻還是把臺灣當成自己的主基地,而現在這個基地里也應該加上海南這個名字了。
這么做,靠距離優勢吃下整個南洋毫無問題。
而且,在丁云毅的記憶中,海南島的石祿、田獨等大鐵礦,都是有名的。只要開發出百分之一就足夠自己的鐵礦使用了。至于煤礦,海南與臺灣都有煤礦。但是海南的煤礦較小質量也較差。
反過來臺灣基隆的煤礦數量大質量又好。因此海南與臺灣其實是互補的,缺一不可。
但是如何用不引起朝廷震怒的方式取得海南?
這是需要丁云毅去仔細思考的問題。但是,在他沒有最終做出決定以前,這件事情始終都將是他心里最大的秘密。
等到他認為條件真正成熟的時候,他會把自己心里的所有想法全盤都托出來,然后毫不遲疑的去實行它。
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是丁云毅也沒有想到的。
從澎湖到臺灣,從臺灣到福建,他完成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夢想。
新的臺灣、新的福建,一切新式的東西,都將在自己的眼前一一誕生。而自己要做的,僅僅是去注視著它的成長。
還有什么力量能夠阻擋自己的前進?
這時候,李國來到了他的身邊:“總鎮,我海盜同盟海泥熊,俘獲了一艘從干臘絲行駛往呂宋的商船。”
丁云毅“哦”了一聲,這似乎并沒有什么值得特別注意的地方,幾乎每天海盜同盟的人都在大海上尋找著目標,然后將劫掠到的物資按照比例送到臺灣這個大本營去。
但是李國隨后的話立刻引起了丁云毅的注意:
“那艘船叫‘天使’號,而且我們在船上還發現了一封干臘絲國王寫給干臘絲駐呂宋總督的信件以及和一個非常非常特殊的小女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