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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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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登場  “嗖”,一支重箭從橋面電閃飛過,將一名出現在橋頭的亂軍射倒。.

  南橋頭百步外的耿仲明破口大罵,李九成臉色陰狠,他派出的家丁去了半個時辰,只招來三百名士兵,這些人懷中鼓鼓囊囊,滿臉的不情愿,不到片刻又散去數十,他不得不派出十多名家丁守在周圍路口,逼著這些人準備發動第二次攻擊。

  李九成已經知道對面情形不對,他最開始派人闖關的意圖是逼迫王秉忠現身,結果對面攔住不讓走,前隊被橋上亂箭射死七八個,其余人都亂哄哄的潰退下來。耿仲明隨后派人去交涉,橋上過來一個自稱是王秉忠家丁的人,同意馬上去找王秉忠,但絕不準許其他軍隊去北城。李九成惱怒之余派出家丁硬沖,結果對面直接就開炮,雖然只有二將軍和弗朗機,但橋上狹窄無處可避,馬上又被打了回來,從這次之后,對面只要看到人影就放箭。

  不過這次探明了對面的兵力,大概只有幾十人,李九成一邊派人繼續召集人馬,一邊讓后面的那一百余人準備再次進攻。

  家丁們手執刀槍逼迫下,百多名叛軍亂哄哄的來到街道上,耿仲明站在街旁大聲道:“把橋給老子打下來,走冰上過去也行,只要沖過去,北邊都讓你們搶,每人分一個大宅子,女人都是你們的。”

  叛軍立時躁動起來,他們都是些苦哈哈,一直羨慕那些住深宅大院的富豪人家,亂起之后只是一心想著搶銀子,此時聽到當官的說能分大宅和女人,士氣立即高漲起來。

  耿仲明接著道:“要銀子要女人都得拼命,誰剛往南邊退回來,一律射殺,你們只有往前,那邊只有幾十人,左右是個死,拼命還有個富貴,都給老子殺。”

  領頭的家丁一聲暴喝,被激起兇性的百余人蜂擁而上,李九成和耿仲明的家丁閃出街角對著草橋打槍放箭,橋上同時射來重箭,一眾叛軍在財寶女人的刺激下前仆后繼,嘶聲吶喊著沖向橋zhōngyāng,部分機靈的則繞過巷子,從河邊跳入結冰的河道中,往對岸沖去。

  叛軍很快沖到橋上,橋上的街壘離橋頭三十步,橋上的人用重箭不停射擊密集的人群,不斷有人翻滾倒地,興奮的人群毫不停留的踩過地上的戰友,接近到了二十步左右距離,只要進入近戰,后面的家丁便會投入戰斗。

  耿仲明揮手召指揮丁往橋兩側進攻,橋上一陣猛烈的爆響,亂兵前方升騰起一股股白煙,一枚二將軍的鐵彈將當先一名亂兵打得四分五裂,幾乎面對面的火炮射擊讓亂兵有種地動山搖的感覺,兩門大弗朗機以每分鐘五發的速度打出一斤的鐵子,鐵彈在近距離輕松的撕裂所有碰到的人體,橋頭位置殘肢肉塊紛飛,叛軍前排仿佛被絞肉機掃過,割裂的人體倒滿一地,彷如地獄般的景象讓亢奮的叛軍攻勢頓時土崩瓦解,叛軍士兵驚叫著往后面撤退,后方的家丁督戰隊揮舞著大刀狼牙棒將最先撤退的士兵殺死。

  耿仲明臉上占滿血跡,他面前洶涌的叛軍被地上的尸體擋得滾滿一地,旁邊的家丁用一丈的長槍使勁刺殺地上摔倒的人。

  “后退者死,打不下橋頭你們只有死路一條。”耿仲明大聲喊著,家丁們組成一條兩層的人墻,用大刀長槍驅趕著亂兵。

  生死邊緣的亂兵嘶聲力竭的嚎叫著,在中間擠成一團,有少量精神崩潰的在人群中揮刀亂砍,企圖尋找到一條出路。

  乘著橋上的亂兵吸引了火力,從兩側河岸下去的人開始踏上冰面往對岸跑去,草橋欄桿上出現了弓箭手,用重箭對著冰面上小心翼翼的叛軍射擊,河道中慘叫不絕于耳,叛軍士兵在冰面上跑不快,周圍有人被射中后其他人心中一慌,不斷有人在冰上摔倒。

  橋上的亂兵終于在家丁的驅趕下再次沖向街壘,發射完子銃的守軍火力減弱,他們再次沖入二十步。

  后面督戰的李九成心中認為此次必定會沖到對方面前,橋上卻突然一陣清脆的火銃爆響聲,李九成清楚的看到前排人頭迅速減少,緊接著又是一通射擊聲,橋上兩側也響起了火槍射擊聲,冰面又倒下不少叛軍。

  李九成側耳聽著聲響,對身旁的陳光福略帶疑惑的問道:“這是什么火銃?老子怎么沒聽過,登州鎮有這種火器?”

  陳光福也露出茫然之色,倒是他旁邊一名家丁顫抖著道:“小,小人聽過,似乎身彌島上文登營用的自生火鳥銃便是這個聲響。”

  “文登營?!”李九成和陳光福同時露出驚訝神色,李九成猛地抓住那家丁衣領,“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可去過身彌島?”

  那家丁嚇了一跳,趕緊回道:“小人原本是皮島的,我弟弟在陳都司營中,身彌島之時跟著張燾上島的,那些文登營戰兵用的槍就是這么個聲響。”

  李九成轉頭看著陳光福,陳光福證實道:“他確實是皮島來的,身彌島之后才來做的我家丁。”

  李九成臉上肌肉抖動著,文登營三個字如同刺中了他的痛處,孫元化說過的話又出現在他耳邊,他看著橋上人仰馬翻的亂兵,口中說道:“那就是說,橋上的是文登營的人。”

  陳光福猶豫片刻后點頭道:“看他們守得如此從容,不是一般人馬能做到,恐怕。。。真是那文登營,這,如何是好?”

  此時橋頭的叛軍終于徹底崩潰,耿仲明被潰兵倒卷回來,他氣喘吁吁的來到李九成身邊,李九成兇狠的對剛剛退回來的耿仲明和陳光福,咬牙切齒的從口中擠出話來,“陳光福安排你的屬下守穩迎恩門,通知李應元王子登來此處,讓孔有德守南門并派人增援,耿仲明你安排你屬下守chūn生門,誰丟了城門老子就砍誰的腦袋,你們自己都馬上帶家丁收攏所部人馬,耿仲明你從登州橋攻北門,王子登和陳光福都帶兵來此處,人數不能少于五百,帶上一些將軍炮和弗朗機。”

  耿仲明看看天色道:“李大人,天就快黑了,黑燈瞎火的恐會傷了自己人,那文登營遠在寧海州,兩百多里地,冰雪路上不走個三五rì到不了,咱們不必急于一時。”

  嗆一聲響,李九成的倭刀已經架到耿仲明頸子上,他對耿仲明大聲罵道:“老子早上就讓你哨探西南東三個方向,你說哨馬沒回來,現在文登營的人在草橋攔截我等,那陳新肯定離此不遠,而且多半是要從北門入城,陳新是個什么東西你們都清楚,他可是連孫巡撫都敢陷害的人,半個時辰內不帶足兵來此地,咱們都死無葬身之地,不管天黑不黑,今rì定要打下鎮海門,不然死都不知如何死的,誰還敢繼續搶掠,立即斬首!!”

  耿仲明嚇得臉色發白,忙不迭的連聲應命,他和陳光福都連滾帶爬的跑到自己的坐騎旁,跳上馬匆匆往東門而去。

  李九成死死盯著他們消失在路口,轉過頭來正要逼迫一批新到的叛軍從冰面攻擊,驀然發現對面的河岸邊上已經濃煙滾滾,紅色的火頭在岸邊吞吐,同時一枚煙花在鎮海門升起,在天空中爆出一團紅色。

  李九成抬頭望著那團煙花,他更加確定陳新在不遠處,心中漸漸浮現出一些可怕的念頭,他切齒自語道:“陳新,果然心狠手辣。”

  他對家丁頭子道:“馬上帶你的人攻橋面。”

  “大人,他們可有槍有炮,咱們這,這么沖過去,您的家丁可會損失不少。”

  “死完也得上,今rì打不下鎮海門,就不是損失不少的事了。”

  黑色的天幕下,草橋兩側烈火熊熊,李濤扛著一個受傷的隊友從草橋上退下,另外一名特勤隊員將一個火把扔在街壘上,沾滿桐油的街壘頓時冒出耀眼的火光,街壘旁層層疊疊的雙方尸體也被火焰吞噬,散發出人體燃燒后的焦臭。

  源源不斷的叛軍從城內各處匯聚往城北,草橋的街壘在戰兵堅守下擊退對方數次攻擊,三門火炮都打得發燙,無法在發揮作用,戰兵只能使用自己的燧發槍和冷兵器防守,火力減弱后不斷被叛軍攻到街壘前,血腥的肉搏讓守橋的文登營已經損失近半。

  叛軍的幾門大弗朗機出現在南邊街道,同時東面的登州橋也爆發了戰斗,叛軍開始從東城繞道攻向北門。

  李濤果斷放棄了草橋,點燃了街壘阻止敵人進攻,他們預先在各處情報站存儲了大量桐油,在午前已經在河岸一線到處潑灑,此時火勢蔓延開來,連河中的冰面也開始融化。

  李濤剛剛跑下草橋,街壘處就開始有叛軍在撲打火焰,一些叛軍則用長矛捅著街壘上的石塊,準備打開通道。李濤頭也不回的扛著受傷戰友順著鎮海門大街往北奔逃,其他的行動隊員則沿街點燃堆積的柴火,火勢迅速擴展到沿街木質廊房。

  草橋上轟一聲巨響,爆開一團巨大的火焰,火焰外擴散出一團濃重白色煙塵,橋上撲打火焰的叛軍被飛濺的石塊擊倒大片,未死的都在地上大聲慘叫,遠處的叛軍則捂著臉龐如無頭蒼蠅般亂撞。

  領兵的叛軍把總踉踉蹌蹌的逃下橋去,到了李九成面前站住,身體搖晃幾下道:“大人,那邊爆開了一團石灰,兄弟們眼睛都被熬瞎了。”他說完噗通一聲撲倒地上。

  “陳光福,你的人接著上。”李九成去看地上那把總,只是對陳光福淡淡吩咐了一句,陳光福被草橋上的慘烈場面震撼,呆了一下才道:“石灰煙還沒散,這。。。”

  “人一沖就散了,馬上給老子沖。”

  陳光福在李九成兇狠的注視下,只好叫過自己的家丁頭子,讓他領兵繼續攻擊。

  陳光福的家丁頭子望著北面火光沖天的鎮海門大街不由喉頭發干,但他沒有退路,李九成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后退就是死,而且李九成自己的家丁也是輪番上陣。

  “白色的那東西是石灰,到了那里把眼閉著沖過去。”家丁頭子把一群士兵和亂民趕到街上,大聲對他們吩咐完,然后發一聲領頭喊往橋上沖去,到了石灰彌漫的地方借著火光匆匆看一眼地上,記住幾個大石塊的位置,然后趕緊閉上眼發力沖過去。

  “啊呀!”

  家丁頭子腳下一陣劇痛,捂著腳滾倒在地上,后面潮水般沖來的亂民和叛軍同時慘叫著跌成一團。

  “是鬼箭,停下,停下。”

  家丁頭子被兩人壓在下面,他的手已經摸到了地上的東西,是連成串的四角鐵蒺藜,但地上倒著的叛軍都在大聲慘嚎,后面瞇眼沖過來的叛軍哪里聽得到,越來越多人摔在他身上,一些踩過地上人過去的叛軍又踩中前面的鬼箭,橋上頓時跌滿抱著腳的人,他們都丟下武器翻滾起來,然后被更多的鬼箭刺中身體其他部位。

  一片驚慌的慘叫中,鎮海門大街的巷道中沖出十多個人影,他們用手上的火銃對著橋上層層疊疊的人群發出猛烈的齊射,一股股血箭噴灑出來,混亂的叛軍立即崩潰,嚎叫著亂哄哄的轉身逃走,那些人影迅速沖過來,揮動兵刃將地上受傷的亂軍殺死。

  李九成此時已經臉色鐵青,眼前的這幫人不會超過百人,但他們戰術十分靈活,配合又很默契,陰謀詭計層出不窮,什么東西都能當做武器,藥鋪的砒霜等藥物也被他們扔在河道兩旁的火堆中制造毒煙,而他只能用人命去填,現在天色全黑才剛剛打下草橋。

  “王子登,你的人上。”

  王子登性情頗為兇悍,早看得窩火,一把扯了明盔,帶著自己的人馬沖過橋去,李九成看到他們這次順利過橋,送了一口氣,此時鎮海門城樓上又升起一顆紅色的煙花,李九成的眼光跟著那顆煙花的軌跡上升,直到它爆開為一團紅色的焰火。

  李九成臉上肌肉抽動一下,他到現在也不能確定陳新會從何處出現,但密神山大營是一個關鍵,他們曾在那里駐扎十多天,營盤堅固,只要能堅守那里,與登州互相呼應,就能給文登營增加極大的難度,但他不知道孔有德派出的援軍趕到大營沒有。

  此時他的家丁頭子驚慌的道:“大人,南邊也有朵煙花。”

  李九成猛地轉過頭,南邊天際上果然也爆開一朵紅色焰火,而且就在密神山的方向,他不及跟陳光福等將官說話,一夾馬腹往鐘樓趕去,他風馳電掣的到了鐘樓下,不待馬停穩就跳下馬背,一刻不停的順著樓梯爬上鐘樓頂層。

  在頂層臺墻邊停下的李九成迫不及待的看向南邊,頓時全身如墜冰窟,密神山上火光點點,被點燃的帳篷正燃起大火,火銃射擊的光點不停閃耀,密神山和奎山之間的平地上,一道火龍正往東面城墻蜿蜒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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