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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小了,寒谷中一時變得非常安靜,小銀將金洋洋放入寒潭后,也游了回來,懶洋洋地盤在周易腳下,時不時昂首望著眾人,似乎很是好奇。它和魚龍小黃都有靈感,卻不像金洋洋一樣擁有人類的智慧,只是覺得和靠近主人和這幾名奇怪的客人,讓它感覺非常舒服。
連最反感嚴老貨的古老道也閉上了嘴,對于道家傳說中的外之大藥,哪個不會垂涎?以他們百年修堊煉之體,即使不能斬除三尸、孕育黃芽,也能禁受外來大藥的沖擊,成仙成神自然是笑話,多活個兩三百年、做個陸地神仙不是夢,沒人會與這偌大的好處過不去,修士也是一樣。
嚴老貨見到連周易都是一臉傾聽的表情,心中實在得意,輕輕咳嗽一聲,接過陳英寧雙手奉上的六國封相一口喝了,繼續演說他的外藥大道:“小子,你老哥我翻遍古籍、多年實踐,經歷無數失敗,才被我摸索出了這先天外藥大道,你們幾個就想白白聽了去麼?這個是要條件交換的。”
就知道會這樣!當代嚴監生要是肯白白說出這外藥的秘密,那才是奇怪了,周易微微一笑:“不知老哥要什么條件?”
“老夫我吃著你家的果子不錯,就這雪梨和火棗,今后每月供奉我十個八個你看如何?放心,我看你這里果樹也不多,估計此類靈果成長起來也需時間,這個數量還不掏空了你?陳英寧,你小子別裝傻,道門各宗不是都種了這些果子麼?你也表個態罷!”
陳英寧一哆嗦,就知道這老貨放不過他,果然來了,見到周易也在望著他,也只好表態:“前輩所命,不敢有辭。”他與周易不同,在幾個老家伙面前,還是執晚輩禮,不敢稍有僭越。
“也罷,沖在周小友面上,老夫也不藏私了,大家群策群力,彼此都有好處。”
嚴老貨笑著望了周易一眼:“小子,你能將精神力融入芝草,那是已經尋找到精神本源了;精神本源剝離之后,確實可以點化草木、誘發精神,可你畢竟是智慧高明的人類,又是人類中的絕頂修士,你可知道草木被你點化之后,久而久之必然與你息息相印,漸漸演化成你的身外化身?時間一長,就算你的精神本源也要被草木精神影響,心若枯草死木,你還要不要家人,要不要親情?如果可以前不要,我老人家絕不攔你!”
“我已經剝離精神本源,還會如此?”周易微微一呆,有些不太相信嚴老貨所說。
“呵呵,華夏實修,以道門為多,雖然宗派不同,卻泰半皆尊老莊,你可知道太上道祖與南華真人的最大區別是什么?”
周易一愣,他就是個開了外掛的,雖然聰穎達悟,修為高深,可要說對道家理論的理解,別說跟古老道唐伯光比了,估計連陳英寧也不如,老莊還有區別麼?世人不都是放在一處說的?
“老君只崇尚自然,眼里只有道之本源,所以無情,五千言道德經讀下來,只覺一片冷冰冰;南華真人生性浪漫,更注重研究社會與自然、人與自然的關系,想象力姿肆汪洋,卻是一團火熱。所以說太上忘情、莊子逍遙,道家兩位祖師,卻是南轅北轍、一冰一火。”
陳英寧不愧是華夏道家協會會長,說起這些理論來一套一套的,他可是經常被大學請去講座的,肚子里有的是現成腹稿。
“說得不錯。周易,你可知道要是我老人家不插手,你遲早也就是個太上忘情?不用感謝我,我老人家只是不想你步我后塵罷了......”
嚴老貨慨嘆一聲:“想當年,老夫也是個熱情如火的少年,只是想不到中舉不久,大清國就亡了,心灰意冷之下,這才棄文求道。我是半路出家,也沒心思去采黃芽、取大藥,外藥之道就成了我唯一的追求......”
你熱情如火?周易和古老道等對望一眼,都有些想吐。嚴老貨也不管諸人的異樣表情,自顧自地道:“五十年前,老夫才勉強摸索到外藥奧秘,更于三十年前成功尋找到精神本源,成功剝離,也如你今日這般,用多林寺珈藍池中的靈芝草,凝聚出了植物之精神,可時日一久,老夫就漸漸發現不對,自己的心態越來越是冷酷、漸漸忘情忘物,卻又無太上修為,這樣下去,恐怕大道難成,反要成個魔頭!”
“還好我臨時警醒,拼著損耗精神本源,忍痛消滅了我凝練出的植物精神,放棄了即將成功的外藥,這才勉強保住人性!不過經此一來,我老人家變成了一個錙銖必較、守財吝嗇之人,當年慷慨悲歌、豪氣萬丈的嚴舉人卻再也追不回了......”
原來嚴監生還有這個由來,照此說來,嚴老貨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倒是救了自己,否則自己也可能變成忘情忘性的冷酷之人,將來拋棄妻子家人,就算能夠成就太上忘情之道,又有什么意思呢?要做就做南華真人,太上老子是萬萬學不得的。
站起身恭恭敬敬對嚴老貨施了一禮:“周易多謝老哥哥,請教老哥,如今您讓金洋洋拋棄軀體,融入草木精神,不知又會對它有什么影響?”
“草木有形有生命而無精神智慧,你做大堊事,草木精神是一定要凝練的,這就必須有一個引子,用你的不成,金洋洋的則正好合適。”
“老哥哥這樣說我又不懂了,這樣一來洋洋不是也會變得忘情忘義,就算它是一頭小豬,似乎也有些殘酷吧?”
“小子有所不知,金洋洋固然是有了人類智慧,卻不過相當于六七歲的孩童,本來情感未立,何來忘情之說?更何況它本來就是一只小豬,如果任憑它成長起來,和人類一樣多情多感,難道是好處麼?”
嚴老貨搖頭笑道:“更何況能夠融入草木精神的,始終是你給予的那部分精神智慧,這小豬先天帶來的本體精神,目前只是在沉睡中,最多兩三日就能醒來,變回當初那個金洋洋罷了;所以它丟失的本來就是身外之物,并非先天所得,又有什么可惜的?我老人家認為,經此一來,它反倒會更加快樂,沒有額外的煩惱。”
“而且還有一個好處,金洋洋近乎人類的智慧精神融入草木之精后,漸漸會被草木精神同化,那個女孩兒也會漸漸歸于正常,等那女孩兒痊愈后,你就可以抽離出這一草木精神,作為你我今后培植外藥的引子,如此一舉三得,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麼?
“留做今后培植外藥的引子?”
周易心中一動,攻克癌癥的最大難關就在解決精神癌變,這次為裴璨禁忌治療,其實也是存了這個念頭;如今嚴老貨等于是為自己指出了一條明路,有了這個引子在手,以后賠置出大量道家外藥,植物精神,除了醫用,也有助自己更進一步了解精神力的奧秘。
還有那劍俠小說中的芝仙芝馬、人參娃娃,周易可走向往已久了,‘望氣別院’中可不就缺少這么一個靈物麼?
古老道等人也是兩眼放光......
項目組的專家學者瘋了,裴璨的癌變精神被解決后,結合苗家蠱樣、現代基因技術和中醫養元手法的治療方案立即得到了有效證明,一種可以面對諸多癌癥的特效藥已經呼之欲出。這個結果同樣在白老鼠覃同學身上得到了再次證明。
方程式還沒有最后完善,這完全是因為周易治療裴璨的精神癌變是一過性的,目前只能通過裴璨穩定后的精神力,得出變量,作為一個常數來推論完善方程式,其實就實驗室而言,這已經算是取得了最終的成果。
最近周易很煩,這群激動不已的專家總是會找出各種各樣的借口,跑到他這里尋求答案;其實沒人想搶奪他的頭功,癌癥如果被攻克,周醫生是第一功臣已經成為眾人的共識,僅僅走出于醫學專家的求知心態和人類與生俱來的好奇心,雖然人人態度嬌好、進門未語先笑,還是讓周易很頭疼,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他和柳絮的性生活了,結婚也有段日子了,媳婦的肚子還沒動靜呢,身堊子法國的老爺子一天三個電話,說來說去不離未來孫子,小兩口快瘋了。
知識分子還算有禮貌,都是來求學的麼,個個心懷謙恭之意,裴玉就不同了,這妞兒最近情緒起伏太大,見到妹妹康復,沖上來擁抱周易的心都有,走得時候那可是千恩萬謝。
結果不到半天,就提著六堊四找上門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沖天打了一槍,瞪眼望著周易,一副要拼命的架勢,惱得柳絮差點放出飛劍去,還是周易緊攔慢攔,才避免了一場冷兵器巔峰之作與當代熱武堊器的激烈碰撞。
這事兒直接驚動了胡將軍和成大嘴,兩位少將沖到妙宅元限,才截下了準備殺人放火的裴玉,仔細一問究竟為何?這么一位翻臉無情殺伐果斷的冰山美人兒硬是掉下淚來,哽咽著一通講述加數落,弄得周易成了大紅臉。
妹妹是好了,而且活蹦亂跳,過往的記憶無意缺失,可總會莫名其妙發出某種動物的叫聲,這也就罷了;吃飯時喜歡‘嗚嗚’的叫、忽然對如今已經為數不多的旱廁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最讓裴玉無法接受的是,如今妹妹想一出就是一出,明明走在河邊好好的,突然看到河面躍起一條魚,直接就一頭鉆進水中......你要游泳也先脫了衣服好不好?抓條魚回來就走了,還含在嘴里像什么樣子?
周易無言以對,按嚴老貨的說法,金洋洋與植物精神相融的部分精神智慧,是帶有人類屬性的那些,原本不應該有這類‘豬頭化’表現,估計這是習堊慣使然,哪怕是有了人類的智慧,金洋洋還未遺忘做豬時的一些習堊慣,并且留在了記憶中,如今統統融于裴璨體內,難免就會驚世駭俗地不干人事兒了。
“周易,我要跟你拼命!”
見到胡將軍就跟見到娘家人一眼,裴玉放聲大哭,哭得胡將軍眼圈兒都紅了,也狠狠地瞪著周易。他也是個男人,別看平日里一副包公臉、嚴肅的不行,裴家姐妹花在眼前晃悠的時候,他也感覺工作起來特有干勁兒,一趟島國行傷了裴璨,將軍就心疼的不行了,如今見到一向英武多姿的冰山美女屬下哭得如此凄慘,還能不生氣?手壓著槍囊,勉強按捺怒火問周易:“周醫生,你應該有個合理的解釋吧?”
總參的人不是隨便讓人侮辱的,他是個外行,可也知道有些醫生會借職務之便,在病人身上亂搞實驗,天知道這個周易做了什么?如果真有損害裴璨的舉動,管你是不是跟唐公有關系,先斃了再說!
成大嘴還是有經驗的,一般能八卦的男人都擅于勸架,穩住了這對總參男女后,周易一通讓成大嘴都暈的專業理論忽悠過來,比癌因子方程式還復雜,最后憤憤然瞪了一眼裴玉:“裴中校,我辛苦為你妹妹治病,難道還要因此得罪了你不成?后期治療還將繼續,你妹妹還需要去合適的地方療養一段時間,保證她這‘因為腦電波突然歸正而導致的精神負向錯位之獸向病態’會慢慢消除的。你擔心什么?不放心我的話,就把你妹妹交給別的醫生好了。”
“因為腦電波突然歸正而導致的精神負向錯位之獸向病態......”
裴玉張口結舌,當外行就這點不好,容易被人忽悠,更何況就連精神研究方面的專家成大嘴都聽傻眼了,學界有這種病例麼?新概念?我怎么沒聽說過?
不好當面詢問周易,面對胡將軍和裴玉疑問的目光,成大嘴只能連連點頭,嘴里哼哼哈哈,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原來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裴玉忽然感覺很不好意思,人家周醫生是裴家的大恩人,自己怎么可以這樣呢,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