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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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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變化很突然,因為所有人都以為首先發難的會是小刀。‘你看著吧’如果那小子還敢算計黑風,馬會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害我輸了這么多,就等著看戲呢,

  崇拜是一種很可怕的力量,馬迷們對‘三家集團’的崇拜、對周易的崇拜、甚至是對黑風對張華的崇拜,可以讓他們不分是非黑白,更何況道理分明是在周易這邊,馬會根本就是眼睛瞎了!面對這種恐怖的崇拜力量,賭神高晉也一樣抵擋不住。

  所有人都在等待,就連會長大人都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海平面身上,等著抓馬腳呢,誰能想到黑風居然又瘋了一次,甚至連張華都吃了一驚。

  小刀還在琢磨該如何出手最好,略偏于外道的黑風忽然仰頭一聲狂嘶,明明已經是賽馬能夠達到的最高速度了,卻又再一次加速!

  這是活活要跑死的節奏了,可黑風不但沒有因此抽堊搐倒地,反倒硬超了海平面小半個馬位,狠狠搶向內道,前半身已經搶了過去,后半身還憑借突然加速帶來的慣性,猛地一記擺臀,好像太極拳中的靠打,拍向海平面的馬頭!

  周易這會兒在喝咖啡,而且喝得很認真,既沒有看電視屏幕、也沒有望向賽場,似乎這杯咖啡極其美味,是天下第一的咖啡一樣。

  他這副做態讓很多大富豪都感到奇怪,貴賓廳內的咖啡自然不會是速溶的,那都是上好的咖啡豆研磨而成,再經過美女帥哥妙手烹煮,味道自然是不錯的,可是也算不上頂尖,如此激烈的比賽,參賽的還是自己的馬,這今年輕人好耐性、好修養啊?

  低下頭,雙眼卻是分外明亮,這會兒斗線金紅飛得更低更快了吧?就這樣繞著黑風的腦袋飛行,攝像機都捕捉不到了,澎湃的精神力通過斗線金紅這個‘無線ap’的中轉聚合,不僅能夠減少精神力的消耗,也不會產生過于強烈的精神力波動,周易也不想搞到很多人手機沒信號......

  龐大的精神力量沖擊著黑風的精神識海,催發著它的無窮潛力,黑風宛如新生、更像是得到引來自希瑞的力量。孱弱的婦女在大火之中精神高度集中都可以爆發潛力、掀翻一兩噸的汽車,換了黑風這匹駿馬難道不會更可怕?

  真的很可怕,耳邊風聲剛起,小刀就看到黑風那肥大的屁堊股迎面而來,雖然看距離夠不上他,最多也就是海平面難過,可這一屁堊股分明有講究啊?玩賭的人哪個沒有武術傍身,他師傅還會玩槍呢,小刀一眼就看明白了,這他娘的不是武術中的‘跨打’麼?

  好啊張華,你小子藏得夠深,第一次比賽寧愿吃個悶虧也不露真堊相,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呢!來得好,這次是黑風先瘋了,剛好掩飾我的動作,萬無一失!

  小刀微微側臉,輕拉韁繩。

  這個動作在內行看來,就是一個出自本能的反應,完全為了避開黑風的沖撞,典型的自我保護,沒毛病。

  老千施展手段的時候,能讓你看出毛病?笑話了。小刀微微冷笑,這一下輕挽馬韁,根本就是個假動作,根本就沒用上力道,反倒借著這一下的掩飾,右手藏在海平面長長的馬鬃下,立掌如刀,狠狠拍向了黑風的屁堊股。因為出手的時機和角度掌握得好,這一掌沒有攝像機拍攝到,無數盯著屏幕和賽場的馬迷也被騙了過去。

  “啪!”

  一掌拍在馬屁堊股上,借上海平面的沖力和自己這雙千錘百煉的鐵掌威力,小刀身堊體一晃,不過還是穩住了。他這一掌打的巧,是連消帶打,把黑風的力量引到一邊,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黑風無法保持平衡摔到在地,會不會被后面的賽馬踐踏,那都要看運氣如何。

  小刀就像年輕時的高晉,有一種發自骨自里的狠勁兒。

  沒想到黑風不但沒摔倒,反倒有一股強大的反震力量,沿他手掌而入,直入大腦深處,讓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

  精神沖擊!玩賭的人什么沒見過?遇到有催眠高手如果都抵擋不住,那還能在賭壇混麼?只是小刀實在奇怪黑風的屁堊股上怎么會發出精神沖擊的,難道是張華?這人的精神力強大到這種程度,可以借物傳功了?

  心中驚懼萬分,卻沒時間多想,賽場上都亂堊了,裁判已經將哨子噙在口堊中,馬會的通知一到,他就會中止比賽,保安已經圍在賽道兩邊,拉起了鋼柵,防備有驚馬沖上觀眾席,醫生和護士也已經就位了,時刻準備搶救傷員。

  亂堊了,亂得好,剛好亂中取勝!

  黑風沒倒,反倒將距離拉到了大半個馬位,彎道快過一半了,再遲疑機會就會失去,小刀右手如鬼魅般揮出,乾坤一指狠狠點在了海平面的某處穴道;周易當初用靈犀一指當面換牌,手法快到連高倍攝像機也拍攝不到,他的手法雖然比周易還差了些,卻是不怕被人看到,除非是師傅。

  “唏溜溜!”

  海平面就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刀,也變得瘋狂起來,馬頭向前一擠,正是黑風大半個身堊子剛剛搶入內道,還沒完成卡位的時候;四蹄凌空而起,在空中昂首怒嘶,兩只前蹄好像交錯的剪刀,狠狠‘剪’向了黑風后胯,這一下要是被它踢上,黑風是肯定要倒地的。

  小刀選擇的時機太好了,首先發瘋的是黑風,是臨危不亂的他緊急避險,這才避免了一場災難,可海平面畢竟是畜生,因此被黑風驚到而做出沖撞動作,這真是太合理了,沒人可以指責他什么。而起在海平面雙蹄剪出,他才‘臨時驚覺”做出一個挽韁收馬的大動作,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讓馬會的高層可以放心,就算黑風被踢中,他小刀也有控場的能力,這場比賽不用中斷。

  很精妙,利用黑風的突然發瘋,他就像是一位高明的導演,即將完成一場華麗的演出。

  高晉看得笑了笑,他認為小刀做的很好,這就是一場抓住機會利用機會的上佳表演,完美的出千,不愧是他唯一的弟子。周易也笑了,輕輕放下了咖啡杯,這杯咖啡他已經喝得太久了,如果此時還不放下,只怕會被烹制咖啡的美女馬事顧問誤會了,已婚的男人被老婆之外的美女誤會,多半是個麻煩。

  張華一直很不出彩,兩次黑風發瘋,他似乎都沒有什么有效的措施,尤其是這一次,海平面前快要踢中黑風了,他的反應似乎還是遲鈍的,這讓賽場上起了一陣噓聲,很多周易的支持者都對他開始失望了。會長大人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沒有發出終止比賽的命令,按照馬會規定,如果比賽終止,要賠馬迷們很多錢的,當然是能拖就拖。

  皺起的眉毛很快就舒展開來,因為就在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內,場上情況出現了突變。海平面的剪刀腳落空了,黑風就像是奧運賽場上玩轉托馬斯回旋的體操選手,兩只前蹄仍然在地上,后蹄卻突然騰空而起,與地面呈六十五度夾角,一個漂亮的后揚蹄,成功躲過了后方‘黑蹄”而后沿著慣性馬臀前甩,竟然玩了個突然轉身,馬腦袋對準了后面奔跑來的海平面和諸賽馬。

  我靠!

  一向自認風范過人,繼承了師傅優良傳統的小刀被驚住了,臟話脫口而出,下意識地控制海平面減速,他的手再黑,也知道這樣沖撞上去是什么后果,其余騎師也是習堊慣反應,九匹馬同時減慢了速度。

  此時黑風又是一個回旋,動作連貫仿佛水到渠成,腦袋又回準了方向,繼續向終點奔跑起來。

  騎在黑風背上的張華暈乎乎的,好像在做夢,就在剛才,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在指引他一樣,讓他向黑風傳達了這個高難度的動作,黑風就像是他的知己,瞬間和他想到了一起?是我在指揮黑風,還是黑風自發完成了剛才的動作?我是怎么做到的,黑風又是怎么做到的?

  瘋子一思考,世界就要側目,至少在跑馬地賽場上是人人側目了。

  張華贏了,贏得不明不白,小刀輸了,輸得莫名其妙。高晉手一滑,有些駭然地抬頭望向貴賓室,那里坐著周易,坐著一個讓他看不透的對手。

  賭神也不是沒輸過,可輸得如此莫名其妙,卻還是第一次。

  決賽日結束了,結果不出意料,周易從馬會狠狠賺了一票后也成功擊敗了代堊表X先生的高晉,無論是黑風和海平面的最終對決,還是總體積分、六連彩的賭中賭、甚至是在地堊下賭馬網絡,覃念生都輸了,輸得十分凄慘。

  覃念生是個痛快人,比賽一結束,周易就收到了他的約見電話:“周董,一切按照賭約,今晚吃火鍋,交接我的地堊下公司,你有時間麼?”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他的病,周易也不挑明,只是回了句:“覃先生放心,我是不會白占你便宜的,對了,今晚還是朱三家吧。”

  上次就是在朱三家訂立了賭約,如今故地重游,卻是覃念生來兌現賭債了,看得出他情緒有些低沉,和笑嘻嘻風輪云淡的高晉完全不同;高晉輸掉比賽的時候也心情低沉過,不過賭神就是賭神,這點心胸氣度還是有的。

  小刀沒來,本來是想纏著師傅無論如何也要見一見這位擅長‘靈犀一指’的周董的,在賭之一道,他比高晉甚至還要瘋狂,不過今天的場合確實不適合他出現,因為除了周易和覃念生外,還有一位不速之客,據高晉介紹,這是他的老朋友,汪偉,尖東的明月。

瘦小枯干,看著像是個小老頭  “汪偉?”

  就算是周易,也不得不動容。哪怕是只做了幾天見習堊大狀,這個名字也灌滿了他的耳朵。

  尖東的明月,汪偉。

  汪偉看上去像個小老頭,其實他今年也才47歲,而且是香江僅有的幾位從底層警員一步一步拼殺出來的,不是那種學院派,大學畢業后直接就做督察的樣子貨可比。

  發跡于尖東,曾經做了八年臥底,搗破了當時油尖旺最大的社團‘龍盛”結束了臥底生涯后,他被調入o記任督察,在三年時間內,徹底掃清油尖旺所有的黑道勢力,讓他們不得不轉入正行,使這個香江最為混亂和黑暗的地區,在長達五年的時間內,連矮騾子都少見。

  這人的手段狠辣,警方視他為尖東的明月;道上的城狐社鼠卻把他看成毒蛇、閻王爺,多少次要暗堊殺他,甚至請出了世界排名前二十的職業殺堊手,結果卻是被他將殺堊手的尸體倒掛在中銀大廈上,當時可是轟動了香江黑白兩道,人人為之側目。據一些和他交過手的雙花紅棍說,此人拳法、槍法雙絕,觀察和判斷力猶如詹姆斯邦德一般,等閑五六個特種兵,都休想近他的身!

  有意思啊。這位香江警界第一牛人,照耀了整個尖東乃至香江黑白道的明月,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周易很奇怪,覃念生今天要來交接地堊下賭馬網絡,特別要求他只一個人出席,怎么卻帶來個警司,難道要讓汪偉做見證不成?

  “汪警司,久仰大名了,呵呵......”

  一時找不到話題,周易打個哈哈,卻轉頭望向覃念生,似乎在問他這是什么情況?

  覃念生還沒答話,汪偉先笑了:“聽說周董不但做著大生意,是個賭馬的行家,還是個武術高手,我想請教幾招,周董不會拒絕吧?”

  你給人機會拒絕了嗎?

  周易剛一愣,汪偉雙眼猛然一睜,就仿佛有人在黑夜中突然打開了強光手電,瘦小的身堊子如同靈猴一般晃到他面前,右手狀如鷹爪,對準他的喉堊嚨狠狠抓來……

  汪偉這一出手,哪里還像個老頭兒,簡直就是個少年精壯。一爪發出,全身都跟著發勁,警堊服獵獵作響,朱三家的小院里頓時刮起了十級大風。

  “居然是傷人傷己的外家硬功,怪不得四十多歲了還能如此兇猛。只可惜這種功夫傷人傷己,要是自身醫術跟不上,不懂得調理身堊體,就會未老先衰,四十七歲看著像七十四歲!”

  周易坐在那里動都不動,嘴里輕松評價著,右拳隨意地劈出,看似緩慢,卻往往能夠后發先至,擊在汪偉的手上,發出‘砰砰’的悶響,就好像打中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爛木頭一樣。到了他這種境界,雖然走得不是尋常武術家路子,眼力卻非常厲害,還是一口說出了汪偉最大的問題。

  古語就說‘窮文富武”練武強身?那是內外兼修的上等人才和上等法門才行。一般的練武人多是走外家路子,傷人傷己,功夫越高,身堊體的虧損就越大。李龍厲害不厲害?據說也是因為練功暴斃。雖然各門各派都有養身的法子,但也是杯水車薪,除非練家子本身就是大國手,能拿的珍貴藥材當飯吃,否則最后就會落得像汪偉這樣,未老先衰,活得過六十歲都算高壽了。像蘇定方和王棟那樣,能夠窺見混元武道的,又有幾人?

  “果然厲害,你的功夫難道是從娘胎里練出來的?”

  汪偉一來好奇、二來是那件事關系太大,所以才想出手試試周易,又不是生死相拼?如今一連十幾記能夠碎石成粉的鐵鷹爪都被人家輕輕松松擋了回來,心里也是很服氣。他剛才雖然沒出全力,但是也看得出周易是在玩兒,要是真的打起來,輸的肯定是自己,拳怕少壯嘛。

  “呵呵,不能說。”周易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反正他就是說了實話,也沒人會相信,還不如裝‘神秘’到底呢。

  “理解。周董肯定是得了內外兼修的秘傳,那當然不能說了。”汪偉擦了把汗水,老實不客氣地取了桌上流茶喝下去,喘口氣道:“周董有這樣的身手,我也就放心了。”

  “怎么說?”

  覃念生半天都沒說話,高晉坐在一旁打哈哈,周易就知道有問題了,這個汪偉來者不善啊?有事兒。

  “周董,周大狀?我該如何稱呼您才更合適呢?”

  汪偉笑道:“秦水妹開庭那天我也去了,很精彩,想不到周董做著這么大的生意,打起官司來也是一流水準,讓人驚佩啊?”

  “汪警司還是開門見山吧,我不喜歡兜圈子。”

  周易搖搖頭:“你是為了秦水妹的案子?”

  “那倒不是,準確的說,我是為了案中的死者,黃光明。”

  汪偉微微一笑道:“還是叫您周董吧。周董,黃光明的真堊實身份并不是‘馬夫”他是CIB的成員,而且還是一位見習堊督察!”

  “什么,黃光明居然是刑事情報科的人?”周易還真是很意外。

  CIB,刑事情報科,與o記、毒品調堊查科合稱香江警察三大王牌。能進入CIB的人,無一不是警隊精英。周易萬萬沒有想到,從麗友賓館801號房間的窗戶跌落摔死的‘馬夫”居然會是CIB的人?

  再聯想起那個職業殺堊手的出現,周易若有所悟:“他是在調堊查什么組堊織?”

  “你終于開始感興趣了?”

  汪偉得意地笑了起來:“莊大狀,周董也是身家過百億的富豪了,可就算是你,也還沒有資格加入這個組堊織。這個組堊織叫做‘希望之光俱堊樂堊部”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希望之光俱堊樂堊部?”周易微微一愣,世上還有這個俱堊樂堊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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