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流螢飛起,月色朦朧,人心如縷,好不溫柔浪漫?
這樣的夜晚,正適合男女歡愛、勾搭成奸,是個窮屌絲努把力就能拿下女神的好時段;而且人家楊記者粉白的一張俏臉,還有著名震北六省食界的一條玲瓏香舌,往大月亮地兒里一站,甭說普通的爺們兒了,就是柳下惠重生,也得想著懷抱這暖玉溫香、享受溫柔滋味。更何況人家女孩子都主動說了:“你當我老公吧!”只要不是李蓮英安德海,那還有什么好琢磨的?上吧!
可周易卻是沒動,這倒不是說他勝過柳下惠,也能夠坐懷不舉,而是太了解楊彩的個性了。這妞兒可不是個善茬兒,更別說自己聽說她跟妙音走得挺近,更別說自己還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絲狡獪之色,不能不戒備啊。
“楊彩你看是這樣啊......我們還缺乏感情基礎,這個......我當你老公恐怕不太合適吧?”
周易苦著臉。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不是問題,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也不是問題,可面對楊彩,這兩樣兒手段似乎都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他也只能緊著商量、討價還價,探探這姐們兒究竟是怎么個意思。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啊,這是我媽說的......”
楊彩踏前一步,極為強勢地道:“誰讓你糟踐我的?我就認準你了。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在你的生日會上嚷嚷出去。你這家伙背后算計人,還把我的電話......”
“得得得,算我怕了你。”周易苦笑,誰讓自己做錯事在先呢?人家姑娘得理不饒人,那也是人家的權利,自己沒啥好說的。可結婚不是玩笑,這是堅決不能隨便的:“這樣吧楊大美女。咱不是哥們兒麼?有朋友之義。而且我確實有點兒對不住你,我怎么補償都行,可是當你老公不行。這個沒得商量......”
周易汗都下來了,見過大方的姑娘,可沒見過這麼大方的。難道是咱太有魅力了?
“周易,我就這么差啊?哼,我告訴你,追本姑娘的人都能從這里排到周南,美得你!”
“是啊?那敢情好啊。既然有這么多人追你,要不......您換個思路,考慮考慮他們?”
“不成!我就認定你了。周易,你不是有朋友之義麼,那就幫幫我吧......就算我求求你......”楊彩神色忽然一軟:“你不知道,我媽要把我嫁給it大王張化騰的兒子。整天要我跟那小子見面呢,我可不喜歡那小子......我媽總是不依不饒的,我都快愁死了。”
“是啊?”周易心說這關我什么事兒啊?我又不認識你媽,你找顧老爺子說情才是正理啊。可這些話藏在心里沒敢說,他也看出來了。楊彩就是個愣頭青,受不得刺激。
“誰讓你欠我的呢?為了讓李少芬死心,為了應付我媽,你跟我假結婚好吧?這樣事情就都解決了,我們還是好哥們兒,我也就原諒你了......”
楊彩‘楚楚可憐’地望著周易。這會兒是真心懇求了。
“假結婚?”周易松了口氣:“怎么個假法?”
“這你還不懂啊?就跟電視劇里演的一樣,我們來個假結婚,你先當我老公,本姑娘就吃點虧,做你的新娘子。過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我們再‘離婚’,就說感情不合啊、你不孕不育啊,什么的,這不就成了麼?”
楊彩早就算計好了,一聽周易要松口,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我不孕不育?憑什么啊!”周易一聽臉就黑了,這不是往哥們兒頭上扣屎盆子麼?
“總不能說我不孕不育吧?本姑娘將來還得嫁人呢!”楊彩嬌哼一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我將來也得娶媳婦呢?”
“我不管,誰讓你......”
“哥們兒,咱別說那詞成不?聽著我像是萬里獨行田伯光了。”周易雙眉緊皺:“就說感情不合吧,別整什么不孕不育,都知道我會治病,誰信啊?”
“那你是答應了?”
“不答應也得成啊,你這樣威脅我?”周易也想好了,不就是假鳳虛凰麼?找個機會跟柳絮說開了就好,反正時間應該不會太長:“對了哥們兒,這得多久啊?”
“半年吧,太短了顯得假。”
“那不成,時間太長了,一個月!”周易就地還錢。
“四個月!”
“兩個月!”
“三個月!”
“成交。”
這就算談好了。楊彩嘿嘿一笑,拍了拍周易的肩膀道:“哥們兒夠義氣,謝謝了。現在你可以安心過生日了,等你過了生日,我們找個機會處處,磨合磨合,我再帶你見見我爸媽,你再到周南買個房,就差不多了......”
“什么就差不多了?”周易眼前一黑:“怎么這么麻煩呢?還得買房子?不是還要領結婚證吧?”
“你又不差錢,買房子就當是投資了,我又不要你的。”楊彩嘿嘿笑道:“誰要跟你領證了?美得你!買張假的就行了,錢你出。”
“買假證?那可犯法啊。”
“你不用操心,天塌下來我頂著,砸不壞你。”
“哎......”
“那就說好了啊,等你生日會結束,咱就開始磨合。我先去找‘花朵’了,今天跟她住一屋。”
古人誠不欺我啊,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哎,不答應還不行,這妞兒好像少根筋。真被她把那事兒咋呼出去,臉面還是小事兒,老爸知道了還不得抽死自己啊?
也只能忍辱負重幫她演場戲了,好在柳絮也認識楊彩,應該不會誤會吧?老五啊,你可不知道,李少芬這個紅粉魔頭可把哥們兒給害慘了......
望著楊彩離去的身影。周易慨然長嘆。忽然感覺有些不對,今天楊彩要跟‘花朵’住一屋,那小花同志咋辦?怎么感覺這些女的是合在一塊兒算計爺們兒呢?愁哇......
房雅芝今天打扮的跟剛出水兒的小蔥一樣。杏黃色的風衣。薄薄的粉色毛衣露出雪白的頸子,腿上是50d的閃光肉色褲襪,剛及小腹的高跟小皮靴。臉上薄施脂粉,甭提有多性感多顯年輕了。跟楊天寒走在一起,楊天寒就是個五十多快奔六十的老頭兒,她就像個最多三十歲的年輕美婦,說是二十七八也有人信,要是再戴個茸茸帽兒,塞副耳機,跟剛畢業的大學女生也差不多,要是跟楊彩并肩走大街上,那就跟親姐倆一樣。
“楊書記。貴夫人真是美麗啊,羨慕羨慕。”
“天寒,還得說你艷福不淺啊。怎么,你也來參加生日會?這就對了,寶二爺的面子。我們還是要給的。”
今天就是周易的生日了,魯省這些官階較高的官員們都是今天趕來,除了周南市的一套班子,就連省里都來了人。這些人平時都人五人六的,其實也是男人,見到楊彩的漂亮老媽。個個都沒閑著,全都在賣力的表現自己。
房雅芝很滿足,知道自己還是有魅力的,腳步也更加輕快曼妙了;楊天寒卻是黑著一張臉,要不是為了周南的發展,準備搞搞‘夫人外交’,他才不帶老婆來呢,這叫什么事兒啊?這些家伙個個目光都不老實,總是在老婆的大腿和胸前打轉轉,就沒一個好人!
“將來絕對不能讓小彩嫁給官場中人,太花了!”楊天寒暗暗下了決定,看了顧良友一眼:“良友,還有多遠?”
“這得問我爸。我爸這段時間常來云水敬老院,‘望氣別院’興建的時候他老人家就來過......”顧良友看了眼躺在竹擔椅上的顧老爺子道:“爸,還有多遠啊?”
“甭著急啊?這不是進了谷麼,走過墜心道,就有船坐了,跟著李書記走就成了。”顧老頭兒打了個哈欠,瞇起了眼睛:“這一路上風景不錯,著什么急啊?你瞧,九瀑玄穹到了,看看人家的這份心思,你們搞得那些風景區真是弱爆了,不知道被負責工程的從中撈了多少好處啊......”
“喝,好漂亮!這個周易可不簡單啊,真會享受。”
“老楊,我看行,這個周易很羅曼蒂克啊,是個懂得浪漫的人。”
到了九瀑玄穹這里,一幫子官員嘖嘖稱嘆,因為周易沒來迎接的那絲不快也被沖淡了許多,房雅芝則碰了碰楊天寒,有些竊喜地嘀咕著。
“浪漫?那有什么用......”楊天寒皺眉道:“太奢侈了,這個周易不夠勵精圖治啊。”
“還臥薪嘗膽呢。人家又不是政府官員,花自己的錢有什么奢侈不奢侈的?”
自從聽說了周易和女兒是‘好朋友’,房雅芝可就留了心。一到云水村,她就放下身段兒明著暗著打聽有關周易的事情,村里的娘們兒見這位官家太太平易近人,人又干凈漂亮,也很喜歡她,就把周易的事跡全都說了出來,什么莊稼好把式啊、什么一代神醫啊......總之是把‘周先生’夸上了天去,簡直就是個完人。
聽了這些話,房雅芝心里都快樂開花了,心說這叫什么?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這樣的女婿可到哪里去找哦?
她這位嫁女心切的丈母娘,現在是看誰都像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