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上課,江源在東大醫學院是出了名的認真的,既然上了臺,這一節課必須講滿相應的內容,絕對不拖堂,但也絕對不會不將內容不講完。
所以,他這一堂課在臺上講得是酣暢淋漓,雖然沒帶水,但是他強悍的體質,讓他一連滔滔不絕地講了三小時,除了中場休息了一刻鐘之外,愣是沒有任何停頓。
臺下學生們也聽的極為認真,畢竟江源這幾年在國外的戰傷治療經驗,國內是絕對無人可比的,這將一些東西隨口道來,聽得周圍的那些學生們一個個是頻頻點頭;
而同樣已經坐到臺下的趙主任和朱建國朱副教授,這時看著臺上聲音清朗,似乎對于一切都隨手拈來的江副主任,這時臉上的臉色迥異。
趙主任臉上已經充滿了佩服的表情,現在他才明白,為什么這位江醫生年紀輕輕地便被委于如此重任,原來他竟然真的在這方面,有如此的造詣;他是戰傷急救系的主任,自然知道江源所講的這些,都是真正臨場時的精辟經驗,而且一些東西江源講出來,有時候連他都在突然感覺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對于一些以前沒有弄通的問題,驟然而通。
至于朱建國朱副教授,這時臉色很有些陰郁,雖然臉上還是掛著那固定的笑容,但誰都能夠看得出他笑得很勉強;這本也是...本來一節他的課,結果別人講得比他強無數倍,學生們一個個聽得聚精會神,津津有味。
如果是別人硬要講的這也就算了,但偏偏是他自己沒事找事,邀請別人上去講的;現在好了,人家一講,這高下立判;他這個任課的副教授,以后還怎么上課?
“好了,今天我就講到這里...我想大家應該對什么叫處理意識,已經很清楚了...”江源看了看時間,然后笑著道:“現在,我們還有一刻鐘時間...如果大家有什么問題,可以舉手提問...”
隨著江源的話語落下,很快地臺下便有一片的手臂舉了起來,畢竟剛才一堂課,江源雖然講得是深入淺出,但畢竟只是粗略地講了一講,很多學生們感興趣的東西,都不可能講全的。
看著下邊一片的手臂,江源也只好微笑著一個一個去點...
一刻鐘時間,江源盡量言簡意賅地去回答這些問題,但也只勉強回答了八個問題...
“好了,各位同學...現在已經下課了,有什么問題冇,可以下次再問...以后我會每周有三次大課,機會會很多...”看著那些滿臉失望的同學們,江源笑著點了點頭,然后道:“下課...”
“啪啪啪...”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看著江源走下臺來,邱陽元同志站起來很是感嘆地鼓著掌,眼中這回是真正地帶著滿臉的佩服,言語道。
“哈哈...邱主任過獎了...”許久沒有講課,這一堂課講下來,倒是讓江源很有些不錯的感覺,突然有些懷念在東大時的悠閑感覺了,至少那時候不需要這樣的勾心斗角。
旁邊的朱建國,這時也只能是擠出了一抹的笑容,干笑著跟江源握手道:“江主任你太厲害了,講得是栩栩如生啊...”
“次奧...栩栩如生...你以為我刻雕像呢...”敏銳的精神力能讓江源清晰地感覺到朱建國那滿臉笑容下的的惱火和郁悶,江源暗笑著念叨了兩句之后,也嘿嘿地笑道:“朱教授太過獎了,實在是太過獎了...”
看著江源這眼中的笑意似乎特別的濃郁,朱建國同志這時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都開始顫了...這小子是故意的咩?
告別了兩位同仁,江源駕著車剛出校門便打算回楊家大院去的時候,手機卻是又響了...
江源伸手拿過一看,便笑了,果然又是潘曉曉準時地打電話過來了。
“喂?怎么今兒是不是打算請回來啊?”江源微笑著道。
“好吧...沒問題,不過晚上你負責...”潘曉曉笑嘻嘻地應著道。
“晚上?”江源愣了愣,然后便笑了,點頭道:“好的沒有問題...”
“那我們慶云樓見...”潘曉曉笑著道:“我可是跟他們定了佛跳墻...”
“佛跳墻?大手筆啊...”聽得有好吃的,江源這時的口中也開始冒出了口水,笑道:“行嘞...對啦...在哪個位置?”
“你跟的士司機說,他就會帶你來的...”潘曉曉無語地道。
江源苦笑了一聲,道:“可是我開了車...”
“你開車了?你不是沒駕照么?哪里來的車?”潘曉曉愣了一下,連問了幾句之后,卻是又恍然笑了,道:“好吧...長安街那邊過來一點,在...”
問清楚了位置之后,江源這才掛斷了電話,然后笑著駕車過去了...
對于路線,江源倒不是特別熟,但這轉了幾次之后,最后在一個岔路口終于不知道往那邊走了,愣是來回轉了幾次,這時他終于注意到了在路口那邊兩位交冇警已經盯了自己許久了,而且旁邊還有一輛車已經被攔下來,似乎正在開罰單之類的。
看到交冇警,江源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貌似只怕是違規不少了,當下無奈只得停下,又看了看自己車前窗臺處擱著的幾個出入證的牌牌,然后伸手朝著那邊的交冇警駛了過去。
看著江源的車子在自己的旁邊停下,那輛正在無奈看著交冇警開罰單的那一車主,這時原本苦兮兮的臉上,這時終于多了笑意,看來總算是有人跟自己一切倒霉了。
江源這車子停下之后,將車窗搖下,旁邊的一位交冇警立馬跑了過來,敬禮,然后彎下腰,恭敬地道:“同志,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啊...那個您好,我想問一下,慶云樓走哪邊?”江源干笑了兩聲,無奈道。
“慶云樓?”這個交冇警冇微微地一愣之后,便笑了,然后指著右邊道:“您走這邊,往前大概四百米,再右轉兩百米就到了...”
“哦...好的,謝謝!”江源微笑著致謝之后,便又駕著車,朝著前邊走去。
見得江源這絕塵而去,旁邊的那司機這時卻是愣住了,好一陣才朝著兩位交冇警咋呼道:“哎哎...這怎么回事?我都看他違章好幾次了,你們怎么只罰我不罰他?”
看著這人咋呼的模樣,旁邊的那一個稍稍老一點的警冇察,卻是笑了,道:“你看看他的車牌...這輛車就算是這個時候逆行,也沒有人敢去攔他,而且我們還得給他開道...”
“呃...”這車主這時候聽得一愣,然后才伸長了脖子,朝著前邊江源的車尾看了過去,只是江源這時已經在前邊轉向了右行,他只是看出是一輛奧迪車...
看著這車主那一臉郁悶迷糊的模樣,兩個交冇警這時對視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在四九城里,這樣的車他們可見得不少,可不像眼前這位這般沒見識。
等得開完罰單,那車主這時卻是又咋咋呼呼地叫著道:“正好我也去慶云樓,嘿嘿...這非得去見識見識...到底什么車這么牛叉...”
當下腳下油門一轟,便轟轟地跟著后邊追過去了...
看著這不死心追過去的車子,兩位交冇警這時又在后邊是直搖頭,真是少見多怪...
那年輕的交冇警,這時卻是又笑著對一旁的老交冇警道:“老徐,你知道剛車里是誰嗎?”
看著這年輕交冇警,一臉神秘的模樣,老交冇警這時卻是好奇了起來,道:“誰啊?這都連燕京冇城里的路都搞不清楚,不至于是上頭那幾位吧?”
“切...當然不是...那幾位能一輛車出來?”年輕的交冇警,笑呵呵地道:“我剛看到里邊開車的是個中校...很年輕,最近很有名的...老徐你猜猜看!”
“中校?最近很年輕很有名?”這個老徐這摸著下巴想了好一陣,然后才看向年輕交冇警,苦笑道:“不知道...最近沒聽說什么軍隊中校很出名的啊...就算是魯山跳傘空降的那幾個比較有名,但似乎也沒有中校...也不可能開國字頭的車...”
“哈哈...老徐,你還是沾了些邊的,確實是魯山跳傘空降的...不過不是那十個人....”年輕的交冇警這時候得意地笑了起來。
看著年輕交冇警笑得這般模樣,老徐這猛地一愣,想起一人來,驚聲地道:“你說的是...江源?那個江醫生?”
“對...就他...我首先看到他的時候還不敢相信,但他穿著軍裝,而且模樣還有事說起話來,跟電視里一模一樣...親近的很...”年輕交冇警笑道:“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