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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的沈功海帶著三位兄弟踩著落日的鼓點大搖大擺的向燕來樓走去,剛才的這頓飯吃的痛快無比,醉仙樓的招牌菜手抓羊肉確實不錯,肥而不膩,瘦而不柴,且沒有一星半點的羊檀氣,聽說這家的廚子是從云家花了大價錢學的手藝。
“算不得好,有一回為兄我有幸與魏王殿下,希帕蒂亞先生還有云侯一起在圖書館讀書讀得晚了,云侯家人送來了一大鍋羊肉,為兄受邀一起進食,那一鍋羊肉的滋味實在是讓人難忘,只是云侯先從鍋里撈出一根松木棒,不知何意,剛才看店家起鍋撈肉的時候沒有這道工序,就知道,他們只學會了皮毛,沒有學到精髓,將來想吃好羊肉,還是去云府為好。”沈功海剔著牙得意的顯擺。
朱宗大笑著說:“云府的飯食為天下第一,小弟當年因為力救了兩個落水幼兒,書院給了小弟一貫錢,可以請元章先生題詞,也可以請玉山先生做跋,甚至可以請離石先生作畫,趙延陵先生烹茶,小弟難以決斷,見家父為了小弟這些年操勞不休,食不甘味,心中不忍,就拿這一貫錢請云侯做了四涼,四熱,一道湯品,請家父品嘗。
誰知道家父,家母兩個人居然把這些菜一掃而空,小弟坐在一旁就吃了兩碗白飯,吃完之后家父就說,這是人間絕品美味,就是現在立馬死了也不虧。
哈哈,你們誰有小弟的這份榮耀,要知道,當年魏王殿下拼死拼活的拿了書院的第一,得了錢,請皇后娘娘吃飯,也不過就比這多了四道菜而已。哈哈哈。“
“豬鬃,你當時應該請元章先生題詞,玉山先生做跋,或者請離石先生作一幅祖宗畫像才對,這才是榮耀的事,一頓吃完,就沒了,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我認為豬鬃做的對,光宗耀祖是我輩的事情,能請云侯下廚做菜,我看這的確是首選,要是我選,也選大吃一頓。“
聽了元嘉的話,沈功海揚天長笑一聲說:“這天,自然是要我們自冇由飛翔的,休要說往事,我們應當往前看才好,今日燕來樓狂歡,十年后我們兄弟再聚燕來樓,看看到底誰是英雄。“
四午穿著書院袍服的青年男子站在青樓門口說著自己的豪情壯志,引得路人側目,有好事者大怒曰:“青樓里論好漢只有一種,誰敢與老娘我大戰一場?”
沈功海瞅瞅那位肥碩的身材,長嘆一聲,率先邁步進樓,再也不提英雄二字,走進樓里卻沒有發現窈娘的蹤影,沒有炫耀的對象難免有些失落。
正要大喊一聲,卻見一個紅衣女子走了過來,未語先笑,手帕搖的花一樣亂抖。笑容比窈娘明艷了許多,卻遠遠不及窈娘讓人感覺舒坦,皺著眉頭問:“窈娘哪去了,難道說從良嫁人了?”
紅衣女子笑著說:“窈娘遭了難,冇被官家遣走了。那不是么,就在墻根底下蹲著吶,犯不著搭理她,如果不是官家看她可憐,說不定會被充軍。”
笑容從元嘉的臉上消失了,皺著眉頭問:“你知道她犯了什么案子嗎?”
“哎喲,公子爺,窈娘就是一個老婦,難道您還是她的恩客不成,您看看,院子里姑娘哪一個不是花枝招展的討人喜歡,為何要問一個罪婦?”
元嘉聽完這個婦人的話,知道問不出來,直接走出燕來樓,來到對面那個屋檐底下,只見窈娘渾身污穢,全身裹在一條破被子里抖抖索索的看著元嘉,眼中全是驚恐之色,不待元嘉問話,就不斷地磕頭,急聲說:“元公子,老婆子有眼無珠,逼著元寶兒接客,褻瀆了官家奶奶,您就饒了老婆子吧。”
沈功海厭惡的捂著鼻子說“元嘉,算了,嫂夫人當年落難,也是時事所迫,燕來樓是什么地方,嫂夫人賣身的時候就清楚,怨不得窈娘,我等再與這樣一個落魄老婆子計較,有失身冇份。”
元嘉搖著頭說:“怨已了,但是恩情沒還,大丈夫仰不愧天,恩怨分明,她得意地時候我自然不會理睬她,如今她落難了,不幫一把,有違師訓。”
豬鬃點點頭,從懷里掏出兩個銀鎳子丟在窈娘面前,然后就要元嘉早點進去,窈娘這種人的恩情很好報答,給銀子就成。
看到窈娘抱著銀子不撒手,元嘉也就放心了,二十貫錢怎么都夠窈娘做點小買賣養活自己了,燕來樓的小點心可都是出自窈娘之手,開一家小店鋪,還不成問題。
不想從街邊竄出兩個大漢,劈手奪過窈娘手里的銀子,還將大聲叫嚷的窈娘踹翻在地,準備離開,元嘉頓時大怒,一閃身攔住壯漢道:“做人怎可如此無恥,銀子是我朋友賞賜給窈娘的,你如此巧取豪奪是和道理?”
大漢并不害怕,其中一個拱手說:“這位公子,看您也是一位士子,此事您還是少管為妙,我們做事自然有我們的道理,這個婆娘為惡一生,理應由此報應,我等就是在替天行道。她注定了只能乞討食物,想要銀錢,斷無可能。”
沈功海瞟了一眼壯漢有意無意間露出來的腰牌,心頭寒意大作,一把摟過元嘉就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百騎司。”
元嘉奇怪的打量了一下壯漢,拱手說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小子敢問窈娘犯了《大唐疏律》中的那一條那一例,小子也曾熟讀律法,為何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懲罰?難道是你在執行私刑不成?”
壯漢嘿嘿笑道:“你之所以能在我面前大聲咆哮,就是因為你身上穿著玉山書院的袍服,如今你已著冠,那就是已經畢業,剛剛參加完大考,只等皇榜下,就會有綠袍加身,前程遠大,想去青樓,就去,想找樂子就去找,這個婆娘的事情少管為妙。”
沈功海想要去把元嘉拖走,豬鬃,姚四也有此意,百騎司在大唐人的心中,那就是惡鬼一般的存在,窈娘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一定是得罪了皇家,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額外開恩了,元嘉惹到他們沒有好果子吃。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書院沒教會我怎么當縮頭烏龜,窈娘如果犯法,自然有堂堂國法處置,殺剮存留按照律條治罪就是,如此藏頭露尾的將一個人至于如此境地,是何道理?
云先生嘗說,人生最大的懲罰莫過于剝奪一個謀生的手段,你們硬硬的將一個可以自食其力的人壓制成為一個乞丐,莫非視我大唐律法如無物嗎?
百騎司?就算是陛下面前,我元嘉也要問一問,大唐何時有了不許他人自食其力的律條了。
為首的壯漢被元嘉問得啞口無言,但是眼中卻閃露兇光,似乎只要元嘉依然不退,就會動手,元嘉又對大漢說:“我不管這條命令是誰給你的,你聽著,我決定聘請窈娘成為我家的廚娘,朗朗乾坤之下,我就不信你能奈我何。十日之后,陛下會親自為我等頒發畢業證書,到時候我會親自問陛下大唐律是否已經修改過。”
沈功海眼中忽然露出狂喜之色,往前一步說:“我剛才又把唐律思付了一遍,確實沒有這一條,元嘉兄倡義舉,明是非,小弟深為欽佩,如此盛事,怎可沒有我沈冇功海的身影。”他把話說的字字鏗鏘,清清楚楚的傳進所有看熱鬧的人群耳中。
窈娘感jī的嚶嚶哭泣,燕來樓里的姑娘們也珠淚漣漣,看著衣冠風流的沈功海全是極度渴慕的眼神,至于剛剛義正言辭的元嘉自動成為了路人甲。
壯漢指著沈功海說到:“但愿你在百騎司大牢里依然有這份骨氣,說完就要鎖拿沈功海,元嘉更為惱怒,大聲說:”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引起的,你要鎖拿,拿我就是,關我朋友何事。我倒要看看百騎司大牢到底還執不執行大唐律法了。“
沈功海連忙把壯漢手里的鎖鏈套在自己脖子上,指著元嘉說:“別妨礙我揚名立萬,雖然你是我的摯友,但是如果擋我晉身之途,一樣對你不客氣,當今陛下乃是萬世明君,豈會讓我冤死于百騎司大牢,我這是直言上諫,沒有錯,陛下知道以后之后夸贊我,收拾這兩個家奴,如此好事我不爭先,誰爭先?”
元嘉惱怒的甩袖子,豬鬃想要上前,卻猶豫再三,姚四已經竄到了人群里,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狀態伸著脖子往里看,臉上不關我事的表情是如此的明顯,自己朋友慷慨義烈的和強權作斗爭,自己吃喝的時候當朋友,出了事跑的比誰都快,好多圍觀的人都鄙視的看著這家伙,但是姚四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壯漢指著姚四對沈功海說:“你看看你的朋友,他多么的明智,如果你也學他,我一定會忘記剛才的事情,我們權當此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如何?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
“放屁,姚四不把自己摘出去,怎么幫我們脫罪,怎么把你們的齷齪事告知天下,老冇子只不過慢了一步,隨你們去大牢算個屁啊,書院的黑房子以為哥幾個沒住過?最幸苦的是在外面奔走呼救的人,別把書院的人想的和你們一樣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