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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家事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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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兒能有多大力氣,更何況云燁本來就穿的厚實,她最多只能咬到云燁厚厚的棉褲上,看著抱著自己的大腿撕咬的小女孩,云燁的心里泛起陣陣的酸楚,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小小的女子也是這樣咬自己,只不過,她咬的是鎧甲罷了。

  往事不能回憶,云燁只要想起往事就會不斷地回憶下去,總會觸碰到他心底里最柔軟的那部分。澀聲對曲卓說:“好生對待她吧,如果將來你不喜歡她了,也不要傷害她,隨她去吧,人一輩子能有幾次得脫大難的機會,活下來的都不容易。“

  曲卓把小女孩從云燁身邊帶走,笑著對云燁說:“侯爺,這是我妹子,您也知道,學生的差事就是一個顛沛流離的差事,一年中難得相聚一次,把小妹放在老母身邊盡孝,我也就了無牽掛的為大唐效力,說不定會有穿朱帶紫的一天,那時候,我再回來孝敬母親就是。“

  云燁朝他擺擺手,準備回到后堂,剛才小女孩上演的那一出,已經讓他完全沒了談話的興致,走了兩步又回頭對曲卓說:“此去高麗,萬事小心。“

  曲卓看著云燁走進了月亮門,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牽著那個不停的轉著眼珠子的小姑娘向云家大門走去,今晚,要和母親好好地說說話。

  那日暮才放下孩子,掩好衣襟,正要去看看夫君回來沒有,身后卻有一雙臂膀緊緊地抱住了她,才吃了一驚,準備掙開,卻又軟軟的靠在那個人的懷里,那股子熟悉的肥皂味道。自己就是到了黃泉都不會忘記。

  云燁不說話,那日暮也就不問,女子的溫柔本來就是用來安慰男人用的,宦娘早就給那日暮上過這一課,更何況自己的夫君還是一個大大的英雄,能被夫君這樣的大英雄喜歡,那日暮想想就高興,在自己最無助,最倒霉的時候。夫君總會出現,比草原上的神靈還要靈驗,或許啊,夫君就是自己的神靈,

  她最喜歡靠在夫君懷里的感覺。每到這種時候,那日暮的腦子里就會涌現無數的怪念頭,總是把自己想成一朵嬌柔的小花,在風雨里搖曳,或者一只可憐的離群的小羊羔,咩咩叫著四處尋找羊群,她喜歡這樣想。因為只要自己變得弱了,夫君的身體就變得高大強壯無比……

  嗅著那日暮身上甜美的,云燁滿腦子里都是熊熊的火焰,自己到高麗就是專門去放火的。燒城池,燒草原,燒樹林,說不定連大河都要燃燒。

  只有把自己的懦弱和溫柔放在家里。自己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統帥,一萬三千將士如果因為自己的懦弱而喪生在高麗。這才是云燁所不能原諒自己的。

  都在逼自己,幾乎是全大唐的人都在逼自己,文官,武將,還有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沒有皇帝的首肯,誰敢這樣大鳴大放的逼迫一位帶兵的將領?大唐出動千名府兵就需要皇帝的首肯,很明顯,李二默許,或許縱容了那些老帥們的野心。

  高麗總是要打的,找個人來探一下虛實也是好的,數遍朝中將領,云燁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出動陸軍精銳,一來需要大規模的準備,二來,沒有后勤支援的陸軍走不遠,試探不出效果,只有云燁的部下夠精銳,而且主帥是一個沒有戰爭經驗的紈绔,如果連這樣的將領都能打敗高麗,順利的取回那些骸骨,自己再振臂一呼,天下間的將士絕對會風從云集,不用像楊廣那樣大規模的征發兵役,只需那些自愿去平高麗的將士就足以打贏這一仗,楊廣的慘痛教訓,李二沒有忘記。

  辛月得意洋洋的回來了,今天杜家的夫人宴請賓客,她是主賓,多喝了兩口葡萄釀,如今頭有點暈,自己原來就沒準備喝酒,實在是礙不過情面這才喝了點,誰知道,只要有了開始,想要結束,就絕對不是她說了能算的。

  都想著占自家的便宜,辛月搖著手帕,自言自語,說到底被人家奉承的感覺很不錯,有三分惱火,又帶著七分得意。

  路過那日暮的房間的時候,見里面點著蠟燭靜悄悄的,好像沒人,這個死婆娘,沒人還點著蠟燭,就不知道省省,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才跨進門就看見那日暮閉著眼睛靠在夫君懷里一副意亂神迷的樣子,夫君的臉上也是一副肅穆的樣子,似乎兩個人都沒有發覺自己的到來。

  辛月心里不停地泛酸水,這種水乳交融的場面自己和夫君好像從來就沒有過,但是場面的確很溫馨,辛月也不忍打斷他們兩人間的這種交流,只是慢慢地往近靠,才靠過去,就被丈夫一把拽進懷里。

  辛月還沒有從竊喜里反應過來,丈夫的手就伸進了自己的胸圍子里,這不一樣,那日暮的衣服都穿的好好地,夫君卻要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下流!

  見情形不是自己要的那種,辛月把丈夫的手從胸圍子里掏出來,氣鼓鼓的坐在床頭,輪到自己就成了裸的肉欲,這讓她很不滿意。

  那日暮也不滿意,自己才想到小羊羔在前面奔跑,大餓狼在后面追趕的緊張時刻,美夢就被辛月破壞了,所以就惡狠狠地盯著辛月看。

  小妾也敢這樣看大房夫人?氣急敗壞的辛月當然不會放過施暴的機會,拎起牛尾巴拂塵就狠狠地抽了那日暮兩下。

  云燁今天的心情一點都不好,汽油里面加了一點石油,一下子就把燃燒彈的威力加大了好多,更要說自己準備再往里面加點白磷,遼東之行,注定了是一場大屠殺,沒有心情管妻妾之間的戰斗,自己仰面躺在床上,看著帳子的頂部繼續發呆。

  辛月這才發現丈夫似乎很消沉,不由得擔心起來,放過那日暮,坐到床頭抱著丈夫的頭小聲的問:“夫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您這兩天心情不好,整日里不停地接見將士,快馬文書也送走了好多,是要打仗了?“

  “是啊,是要打仗了,所以從現在起,家里的所有事情都不必告訴我,等到二月二龍抬頭的那天,你把寶寶和丫頭送到孫先生那里去,請孫先生為兩個孩子種上牛痘,另外,小丫,狄仁杰他們也必須去,那日暮和你,也不能缺少,去了聽孫先生的,不許追問緣由,也不許問為什么,種完牛痘,會發兩天低燒,不要緊,這是副作用,你記住了,以后云家的孩子必須接種牛痘。“

  辛月一下子緊張起來,聽丈夫的話音,似乎在二月二之前他就會離開,去邊關打仗,沒聽說那里有戰事,而且話里話外還有交代后事的意思,不用說,這回出戰一定會危險萬分。

  想到這些,辛月嚇得魂飛天外,哆哆嗦嗦的拉著丈夫的手塞進自己的胸圍子里,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將門,知道將門的規矩,一旦發生大戰,惡戰的時候,家里的男主人就會對家里下達這樣的命令,拋開全部家事,一心一意的為戰爭做準備。

  “夫君,您就不是一個能上戰場拼命的人,為什么朝廷非要您去,戰場上槍來劍往的不長眼,要是有個閃失,妾身怎么活啊,咱不要軍功,不要榮耀了,妾身只要您好好地待在家里,我和那日暮兩個伺候了享福,哪怕被人家罵成窩囊廢妾身也不管,咱家有侯爵就夠了,實在不行侯爵咱也不要了。“

  云燁不停地給辛月擦眼淚,越擦越多,把她垂下來的頭發掛到耳后笑著說:“你夫君什么時候被人小看過?說我是敗家子的有之,說我是滑頭的有之,說我是佞臣的有之,說我是惡毒小人的有之,但是,誰敢說你夫君我是膽小鬼,窩囊廢,皇帝都沒資格說,我這個與國同休的侯爵,不是靠拍馬屁得來的,是你夫君用祥瑞土豆,用軍功換來的,我云家享用萬年血食享用的理直氣壯,憑什么不要?

  這一次的戰陣雖然與往次不同,那又如何?只要我達成最初的戰爭目的,云家的爵位就是鐵打的,你夫君我怕過誰來,更不要說我麾下還有一萬多的悍卒,到時候我會把天捅個大洞,讓那些看云家眼饞的人睜大了狗眼瞧瞧,你夫君殺起人來,一樣不含糊。

  你留在家里,孝敬奶奶,照顧好小的,只要沒見到我的尸體,就不要說我已經戰死了,又不是什么刀山火海,你夫君我這就去會會天下的英雄,看看鹿死誰手。

  那日暮二月底就立刻趕回草原,云七會帶著一些家將去幫你,草原的根基不能丟,我云家要壯大,不是要頹廢,這條坎越過去,云家就正式進入了勛貴的行列,到時候只會讓人仰望,到時候你夫君我就是卸甲歸田,也沒人敢說半步不字。“

  云燁的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辛月,那日暮盈盈下拜,自己的丈夫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失望,這一次也一樣。

第一節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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