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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節老牛的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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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放假,是云燁和幾個老頭子商量好的,原來云燁打算硬忍許敬宗幾個月,他覺得無趣就會離開,誰知道話一出口就被李綱訓斥了一頓,說什么人在官場,把得寸進尺視為常事,你只要松一點口子,他們能給你豁成大洞,只要對他的仕途有利,不把書院榨出油來,是不會罷休的,他們不看重長遠,只在乎眼前利益,大,干,快,上這是升官的四字訣竅,忍一時風不平,浪也不會靜,只有不給他下嘴的地方,讓他驚天的才能無處施展才是上策。

  到底是混了兩朝的官油子,說的話有道理,既然有道理就要執行。

  許敬宗才到吏部備案,準備到書院上任,劉進寶就已經快馬回報,書院的無良家長,吏部有好幾位,知道點消息很簡單。

  所以等許敬宗從長安一出發,書院就馬上開始了每年一度的暑假。

  從明白人那里得知,原來這家伙是在工部混不下去了才要跑到書院里避難的,順便結交些權貴家長,以備將來風云再起,多好的一石二鳥的好辦法,只是他低估了書院對他的戒備,一個地方混不下去,換個地方就能好過了?

  他太驕傲了,自恃才高,狂妄無忌之下得罪了許多重臣,風聞有人要收拾他,恰逢他到書院辦公,發現書院實在是個以圖后勢的好地方,就請求李二讓他到書院教書居然獲得批準。

  也不知李二是怎么想的,或者出于摻沙子的目的吧。

  云燁不愿想,也不能想,如果失去了李二的支持書院只是一個沙灘上的城堡,頃刻間就會煙消云散。

  只能對付許敬宗,不能把矛頭對準李二,這就是書院為何采取軟措施,而不是硬頂的緣故。

  書院這個大蘋果上絕對不能爬上一只肥碩的蟲子,這是云燁暗中下的決心哪怕動用最惡毒的心思。

  一個月足夠云曄活動的了,一封奏折被放假的劉獻帶回宮中,等待李二裁決許敬宗的命運。

  許敬宗見不到云燁,也見不到李綱,只能無奈的住在書院提供的院子里等待新學期的到來,他相信憑自己的才能掌握書院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云燁等人還不是自己的對手。

  他完全不知道出于對他的恐懼,云曄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殺札…

  云燁不過是吃了一條肥碩的蟲子,惡心之后吐幾下也就完事。

  李恪卻覺得自己吃了一大堆蟲子,書院的建設還在繼續,開始還順利,他很有把握在冬天來臨之前做完全部的工程,誰料想,他的老子在得知書院建設擁有大批從未有過的新材料,新工具后,就給他派來了無數的工部小吏命令他必須教會這些低級官員學會使用新東西。

  “燁子,我不想用這些笨蛋,在工地上什么都不會不說,還不學,個個都說自己是有功之臣,只說用石頭蓋房子,會丟了祖宗的臉。”李恪畢竟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狠不下心,做不了決斷,看來這一腳只有自己幫他了。

  “哦?這事我不管我只要第一場雪下來之前,先生們要搬進去住,你蓋成什么樣子,先生們就住什么樣子的房子哪怕沒有房頂,也是你的事你的事你自己處理。”說完看都不看臉抽成包子的李恪,轉身離開。

  果不其然第二天,李恪發威了,遣返了十一個有各種門道的官吏,更待他們的只能是革職回家,板子高高舉起,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那些戰戰兢兢的小吏,李恪這才松了一口氣。

  近來萬事不順,整個生活都夾雜著郁悶,唯有看著云家莊子在逐漸變的繁華,變得富庶,云燁心里才能好過一點,原打算過一種富貴閑人的辛福生活,結果被自己的一點私欲攪得永無寧日。

  地里的糜子剛剛吐芽,遠遠望去一片嫩綠,莊戶們臉上的愁容逐漸退去,就連外面來的災民也沒有了凄惶的神色,孩子們健康的像一個個小牛犢子,婦人們躲在家里一枚一枚的數手里的銅錢,每多一枚,心里就高興一分。

  這是我幾個月努力的結果,云燁這樣對自己說。

  一種偉大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想想前幾天動的無名怒火就覺得好笑,只是一個員外郎,就逼得自己動了殺機,自己兩輩子都沒有沾過人血,現在動殺機,何其的愚蠢啊,盡管有無數種讓人死的悄無聲息的方法,也不能輕用,殺了第一個,就會殺第二個,假如手里只有錘子,那么解決事情的辦法就只有砸這一種手段了,這太可怕了,秦始皇就是這么干的,結果……,

  心走進了死角,被遮蓋了眼睛,看不清楚面前的自己,銅鏡里模糊不堪,隱隱只見輪廓,心底的惡魔釋放出來,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熙童這家伙也不回來,也不知他打聽清楚了沒有,不知道我對俠客有多嗎的好奇嗎?等你回來問呢。

  到底有沒有兩個拿自己大腿下酒的笨蛋?李白的詩里描寫的那么豪邁的俠客到底存不存在?現在最接近的就是熙童這個傻的可愛的家伙,看到過滿大街俠客打扮的家伙,

  腦子里胡亂的跑馬車,身體卻感到輕松,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錢通一直站在侯爺的背后,見侯爺笑咪咪的發癔癥,知道這是他每天的必修課,也是他每天最幸福的時光,不忍心打斷,就跟在后面的侯爺自己醒來。

  等到侯爺長長吐一口氣就知道可以說話了。

  “侯爺,牛老侯爺來了。”

  “什么?你說老爺子回京了?我怎么不知道?”云燁心里的喜悅無法形容,他對牛進達有一種從心底發出的敬愛,以至于他的行為也向老頭子看齊。

  匆匆趕回家,一進門就聽見老牛爽朗的笑聲,心里的烏云一瞬間就消散得無隱無蹤,老程,老牛不在,云曄總有一神孤軍奮戰的感覺,現在回來了,所有的困難仿佛都不存在了,老牛就是這樣一個定海神針般強大的存在。

  辛月正在給老牛見禮,嬌羞的模樣惹得老牛哈哈大笑,旁邊的牛夫人取出一個精致的簪子,斜斜的插在辛月頭上,然后拉著低頭不語的辛月去了后宅。

  “小子給牛伯伯見禮了。”話都沒說完,老牛一把拽起云燁上下打量幾眼。

  “不錯,身子又長高了,還訂了親事,好啊,老程知道了也一定很歡喜。”老牛眼中蘊滿溫情。

  “您不是出兵到了云中么?怎么現在就回來了?下個月就到了關鍵時刻,您此時回京有要務?”云燁想起正在進行的戰爭,急忙問老牛回京的意圖。

  “還是那么沒出息,大戰一時半會打不起來,那一次的大戰不是雙方準備好了才開始,這次也不例外,你當是戰國時期,一次突襲就會決定戰爭的勝負?突襲是在打垮敵方主要兵力之后才可以干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襲,只會白白消耗戰力,現在的仗只有真刀真槍的干,憑的是實力。”

  老牛腦子沒有轉過彎,李靖這次就是靠三千輕騎的偷襲奠定了戰場的勝局。

  “這次回來,就是來找你去前線的,突厥人又開始用卑劣的瘟疫戰術了,軍中衛生條例是你制定的,想必你很清楚怎么防治,李靖希望你能去軍中,看看有沒有好的辦法。”

  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參與漠北大戰,一想到漫山遍野的騎兵沖鋒,云曄就興奮的發抖。

  “抖什么,戰場又沒有你的份,你得躲在后面的城池里,想辦法解決瘟疫才是你干的事。”老牛很鄙視云燁的戰力。

  “突厥人不過是用了匈奴故伎,用死牛死馬,死羊污染水源,用害了病的牲畜來禍害我大唐軍馬罷了。”云也有些看不起這些土鱉的胡思亂想,左武衛的衛生條例只要得到嚴格執行,那些東西就沒有一點用處。

  “哼,別托大,霍去病就是栽在這上面,大草原上一望無垠,何處有水源,何處才能扎營,這是常識,小子,你如果抱著這樣的心思,前線不去也罷。”

  “小子當然想去看看我大唐的鐵騎是如何踏破突厥的,只是書院里有一個臭蟲,小侄必須把它弄死,才能放心的去大草原,要不然,小侄的一番心血就白費了。,、

  “你是說許敬宗吧,你上給陛下的奏折,陛下不同意,然后老夫就把許敬宗要到了前線,這家伙身在軍伍,老夫倒要看看他如何耍心眼,只要抓住把柄,就是一刀朵了他,陛下也不會有話說。”老牛話說的狠啊。

  云燁心里的喜悅都快要從心底里冒出來了,自己頭疼不已的人物,在老牛絕對的實力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是啊,只要在軍伍里,許敬宗的確只是一只隨手可以碾死的螞蟻。

  只希望他不要犯糊涂,老老實實和自己在軍營里救死扶傷也就罷了,如果再有其他心思,死了也是活該。

  一想到許敬宗避禍避到戰場上,云曄就為他老兄悲哀,這人得多么倒霉,才能有這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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