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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家的作息時間倒是很穩定的,關家男人吃飽了飯便下地去忙活了,李欣收拾了灶間和堂屋,便帶著阿秀在屋子里做針線,阿妹悄無聲息地挨著她五姐,時不時地朝李欣投去一個偷窺的眼神,那種小鹿般怯怯的眼神讓李欣有些好笑,又格外憐惜。
想來孫氏在家里的時候沒少打罵過她啊……關家男人們都出去后,家里只剩三個女流之輩,孫氏不做活,家里的事情差不多都該是阿秀包了的吧。阿秀一忙起來,那孫氏可不就逮著阿妹,想打便打,想罵便罵了?反正阿妹也不愛說話,想來也沒人能知道。
孫氏還真是個火爆脾氣。看那她跟關武耍狠,潑皮賴著在關家門口丟人現眼的樣兒,想想李欣就替關武不值……
阿秀打了個絡子,樣子很簡單,但打得也不精致。遞給李欣讓她看,李欣給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該緊的地方給收緊了些,看上去就不再軟趴趴的了。阿秀拿著整理過的絡子,喜得不行。
“大嫂的手真巧。”
“你也不差,多學學,以后嫁人了也有用得著的地方。”
阿秀又是紅了臉,不過已經被李欣打趣過好幾回了,也稍微有些習慣了,問李欣道:“下晌大嫂打算做什么?”
李欣想了想道:“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大概就收拾收拾家里的屋子什么的吧。”說著笑道:“阿秀對村子里熟悉些,往后還要勞煩你帶我去認識一些鄉親。”
躲著在關家生活是不可能的,她一個外村來的媳婦兒,還是要想辦法融入荷花村里去。平時除了做家務,能有幾個說得上話的閨蜜伙伴也是好事。
阿秀趕緊答應著,牽了阿妹過來把她往李欣那邊推了推,“阿妹膽子小,平時也不怎么說話,大嫂以后還要多教教她。”
“好。”李欣柔柔地看了阿妹一眼,“女孩子文靜是好事,但太過文靜也不合適。阿妹啊,等你五姐姐嫁了人了,可就輪到你了。去了夫家要還是這么悶著不說話可不行。”
阿秀附和道:“沒錯,阿妹啊,那女人已經走了,家里沒人會打你了,不要再怕了,啊。”
李欣聞言笑了笑,結了個絡子擱在一邊,輕聲道:“我給你們都備了禮,公爹和爺爺的我已經給了,阿秀阿妹,你們等會兒。”說著李欣就去開了自己的嫁妝箱子,從里面拿出兩身嶄新的衣裳來。
這本來是李二郎扯了布,讓江氏做給李欣的。李欣本來也沒想過要給關文的弟弟妹妹準備禮物,實在是因為這時間太倉促了,她壓根就沒想到這茬。剛才阿秀說了那么一番話,似是在暗暗告訴李欣不能打罵阿妹,李欣這才想著,應該給婆家的弟弟妹妹備個禮。
衣裳拿出來,阿秀便先“呀”了聲,有些小心地問道:“大嫂,這是……給我們的?”
“嗯,還能騙你們不成?”江氏正好做了兩件衣裳,李欣原本還有些舍不得給出去,但一想劉氏給她置辦的衣裳也緊夠了,舍兩件新衣出去換個好感也值得。
“趕緊穿上試試,要是不合適還可以改改針腳。”江氏是比著李欣的體型做的,阿秀穿應該差不多,可阿妹瘦了些,估計得改小一點。
果然阿妹穿著顯大了,李欣卡了她的尺寸,等她脫了衣裳就改起來。下手很快,速度也很合適,若不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是改過針腳的,收腰改肩后顯得很自然。
“好了,等阿妹再長高些,穿著就好看多了。”
李欣笑瞇瞇地撣了撣阿妹穿在身上的衣裳,阿秀笑著道:“以后我和阿妹出門也有新衣裳穿了。”說著便對李欣道:“謝謝大嫂。”
“都叫我大嫂了,還跟我客氣那么多做什么。”李欣笑著嘆了一聲:“你也快十八了,大姑娘怎么能沒幾身好行頭?等我得空了再給你置辦些,總不能叫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太素凈。”說著對在一邊頗有些誠惶誠恐的阿妹道:“阿妹也是啊,等你五姐嫁出去了,大嫂再好好幫你拾掇拾掇。”
阿秀笑瞇瞇的,似是很滿意。阿妹怯怯地點頭,望著李欣的眼里也多了一層暖意。
中午阿秀給她大哥他們送飯,李欣帶著阿妹吃了飯,又參觀了下關家的大院。
四面閉合的關家院子看著大,其實挺窄巴。一面是大門,大門對著的是堂屋,左右兩邊便是住的地方。灶間和豬圈在堂屋偏左的后方,豬圈也很臟,靠近些就能聞到那股豬屎味。李欣本想也打掃一番豬圈,但實在沒那個勇氣,便也作罷了。
問了阿秀灶間那些滴凈了水的外借碗碟都是誰家的,便要一一送過去,也算是認識認識周圍的人。阿秀要幫她一起送,李欣自然沒有意見。
送了幾家,人家見李欣后態度都有些怪怪的,應付起來讓人覺得很是勉強。李欣自然不會在意,她知道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左不過是覺得她這么一個新媳婦,有些上不得臺面罷了。她能理解,只要別人不在嘴上說些什么陰陽怪氣的,她也能很好地與人交流。
還剩最后一些碗碟,拿一個小竹簍子裝了有一小半。李欣問道:“這是哪家的?”
“哦,是杏兒姐家的。”
阿秀領著李欣到了一家看上去頗為破舊的屋前,沖屋里喊了聲:“杏兒姐!”
“誒,來了!”
屋里應了一聲,李欣便看到從屋里走出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婦人。與她方才聽到她名字猜想的沒錯,正是那日她和她娘與嫂子訪荷花村時遇見的那個爽利婦人。她還記得這人是個不多事的,也不會亂跟人嚼舌。
李欣笑了笑,道:“你好。”
杏兒顯然也認出了李欣,先怔了怔,然后笑道:“你好,進屋坐吧。”
“杏兒姐,我和我大嫂來還你家借我們的碗碟。”阿秀說著,望了望屋里,“小康不在啊?”
“他阿嬤接她過去玩兩天,不在。”杏兒笑了笑,要給她們倒水喝,李欣趕緊道:“不麻煩了,我們把碗碟送過來就走。”
“不礙事兒的,喝點兒水,這天兒熱,看你們都起了汗了。”
杏兒笑著執意給她們倒了水,坐在一邊問李欣道:“你才嫁過來,還習慣嗎?”
“挺好的,也沒什么不習慣的。”李欣見杏兒家家徒四壁,可杏兒卻不顯得邋遢,把自己收拾得挺精神的,不由也很是喜歡這個女人,想著要是交這么一個朋友,對于自己在荷花村的人際交往應該也有利,便笑說道:“這次多謝你借碗碟了,以后有什么麻煩事兒免不得還要來麻煩你。”
“不麻煩,這都是小事。我一個人在家也悶得慌,你來找我說說話我求之不得。”杏兒笑笑,又問道:“我今年二十二,你該比我小吧?要不介意,也很阿秀一樣,叫我一聲杏兒姐就成。”
“噯,杏兒姐。”李欣從善如流地叫了,這么一叫自然就拉近兩人之間的感情。
阿秀笑瞇瞇地在一邊聽,適時插兩句話。三個人聊了會兒天,李欣便帶著阿秀起身告辭。
路上李欣斟酌了半晌,才問出自己的疑問。“那杏兒姐家這么如此窮困?她又說只她一個人……她家男人呢?”
阿秀嘆了口氣說道:“杏兒姐夫兩年前死了,留下個五歲大的孩子小康,現在家里只有杏兒姐和小康兩個人。小康身子病歪歪的,杏兒姐一個女人要照顧孩子,田顧不上,日子過得很窄巴。”
李欣一怔,沒想到這杏兒是個寡婦,不由皺了眉道:“那她還算年輕,人長得也周正,為何不再找個男人嫁了?”
“小康身子不好,杏兒姐擔心以后嫁了別人,那家人不會疼小康的。而且小康經常生病,以后夫家能愿意杏兒拿錢給孩子治病嗎?”阿秀搖了搖頭:“杏兒姐一直拖著,一年孝守完了,她婆家娘家都讓她再考慮下婚事,她都給推了。我們村里都說杏兒姐是個好的。”
這下李欣更是詫異了,娘家催她考慮婚事是正理,誰也不愿意自己女兒守寡一輩子的。可婆家人也催是何道理?
想著便問了出來,阿秀道:“杏兒姐夫和杏兒姐是表兄妹啊,杏兒姐的婆婆也是杏兒姐的舅娘。做舅娘的,總要看小姑子,也就是杏兒姐的娘那邊的意思,也不好阻止杏兒姐再嫁的。”
李欣微微張了嘴。
雖然姑表兄妹結婚在這個世代是很流行的事情,可李欣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不免有些驚訝。阿秀拉了拉她的袖子輕聲道:“大嫂,杏兒姐挺好的。”
李欣“啊”了聲,雖跟杏兒相處沒多久,但她也是很明白的,就看她舍不得兒子擔心他受苦不肯再嫁,就能看出她是個好的。
“這杏兒姐也算是很好的人了,上次我不是來過荷花村嗎?也遇見過她。我娘問她關家的事情,她都不肯多嘴。”李欣笑笑,“其實我跟杏兒早就見過了。”
阿秀倒是吃驚,想了想便又笑了,“那以后大嫂多跟杏兒姐處處,她人緣好,跟村里許多嫂子嬸子都認識的。”
“噯,好。”李欣笑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