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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九章:三年后,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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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箍在。

  “在何處?”

  “在頭中。”

  “你敢煉它!”

  “有何不敢。”

  “煉成了?”

  “一小半。”

  “為何不繼續?”

  “條什不足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必須如此”…咳咳!”

  “想起一午人。”

  “一位姓古的前輩。”

  “古靈?”

  “古龍。”

  “古時候的龍?”

  “不是龍,是個人,大頭矮子。”

  “別這樣好嗎,怪怪的。”

  “這東西太顯眼,今后做事很不方便。好了不談這個,家成還沒回來?”

  “沒呢。”

  黃花姑娘的注意力終于轉移,憂心仲忡說道:“那小子傻兮兮的,我怕會露餡。”

  十三郎說道:“家成其實挺機靈,別總拿他當孩子。又不是讓他編瞎話,實話實說,不會有事。”

  “但愿吧。”嘴里咕噥著,兩人很快追上前方隊伍,原因是它們已經停下,且干了不少活計。

  那是一塊特別的地方,表面與周圍無甚差異,掀開地表三丈才能發現不同,色、質、狀,還有氣息均有很大差異。具體而言,下面的“石頭”色澤暗紅發亮,質地堅硬觸之微溫,且釋放出一股兇荒之氣,令人驚心動魄。

  嘲風與球球合力開掘的坑,此時,有爹爹叮囑的小不點沒有入內,站在坑邊好奇觀望;披甲球球早已入內四處嗅著跑著叫著,神色興冇奮,且有幾分貪婪。嘲風與其形影不離,但不知接下去該做些什么事,只管跟著打轉。

  “仙靈石呢?”黃花女四處張望。

  “沒見著。”小不點迎上來,攤開小手示意自己清白。

  “殿下,這是要干啥?”十三郎問道。

  “汪汪!”嘲風大叫回應,搖頭擺尾興冇奮異常。

  “MM讓我瞧瞧。”

  “吱!”

  尖銳嘶鳴,披甲球球忽然抬頭,火紅的小眼睛死死盯住十三郎,全身鱗甲片片倒豎,如臨大敵。

  不是頭一回了,無論旁人、獸如何努力,這東西始終對十三郎報有極深敵意:事實上現在情況已好的多,放在三年前,明知不敵的它也會撲上來,彷如有不共戴天之仇。

  “呵呵,白煉了,人家不買賬。”黃花女一下子想通了十三郎的用意,粉指點著腦袋,大肆嘲笑。

  “煉它,又不是為了它。”感覺丟臉,十三郎垂頭喪氣,試圖辯解。

  “交給我們吧,一邊去。”

  “等友老來了再說。”

  開掘挖寶,謹慎從事需要在周圍安置掩蓋氣息的陣法,十三郎隨口吩咐著,找個離球球遠遠的角落開始靜坐。

  小不點兩邊看了看,說道:“爹爹,小不點陪著你?”

  想陪爹爹哪里用得著申請,女兒是貼心小棉襖,明明好奇坑內到底有什么,仍以父親為重。

  “這兒離仙靈殿已經很近了,爹爹有事,得你照看他們。”十三郎故意沉下面孔,冇嚴肅叮囑。

  “爹爹放心,保證不出問題。”小不點用力揮舞拳頭,宛如某種宣誓。

  “去吧,先把周圍清理一下。”

  愛憐的目光望著小不點,十三郎輕輕嘆了口氣,靜下心,繼續研究那個險些要了他的命的箍。

  與之較勁整三年,受其折磨三年,造化無盡,后患亦無窮。

  非解決不可。

  三年前的那場短促交鋒,利弊各半,均讓十三郎刻骨銘心。

  直觀的收獲分三方面,桑南記憶,一堆用得著的物質,此外還有兩個活人;弊端主在三年煎熬,傷痛煎熬還在其次,幾乎把十三郎飛升前的所做的戰略儲備消耗殆盡。

  桑南就是那名黃衣青年,讓十三郎意外的是,他不屬于六大宗族,甚至不屬于火焱星域,其真正的身冇份為羅桑奸細,費盡苦心混入此間。

  這可真是太巧了。

  與人間一樣,四大星域并不安寧,彼此間和和爭爭不斷,十三郎由桑南的零星記憶獲知,自兩百年前起,羅桑與火焱之間不斷發生摩擦,百年前逐步加劇,如今已到戰爭邊緣,人人自危。

  其初始發生自外域征伐,加劇剛剛好是真靈戰后。

  純屬巧合?還是彼此有關聯?

  十三郎本能地想到這一點,但是很可惜,桑南級別太低,接觸不到那么深的機密。

  星域間的戰爭一旦爆發,影響的不是多少多少人,而是多少多少顆星!被卷入其中桑南只是一顆不起眼的棋子,其潛入的主要職責不是為戰爭服務,而是與這塊飛升之地有關。

  他好像在調查什么,應與狂靈有關的某種事物,可惜彼時十三郎將其神魂打散,得到的記憶也不全;可斷定的是,桑南調查的事,六大宗族、仙靈殿都在做,時間已持續很久。

  六大宗族對奸細的防范相當嚴密,羅桑修士混入門容易,想找機會降臨飛升之地,非得長期潛伏得到足夠信任不可。選派執行此事的羅桑修士不止一個,桑南性貪且不夠謹慎,原本羅桑不是第一選擇,奇妙的是,許多能力出眾的人沒能成功,他卻得以混入狂靈。

  究其原因,其擅長馭獸為一大優勢,在狂靈之地大有用武之地;更重要的是因為他遇到程睿,且被對方識破身冇份。

  程睿就是程血衣,出自六大宗族內的程家,曾有一代天驕之名,但其對程家的仇恨卻比任何人都深,原因不明。

  十三郎見過類似的例子,但把血舞與程血衣放在一起恐連其一根指頭都比不了。

  不是指實力,而是說行事之狠,做事之絕,性情之毒,手段之辣,樣樣有所不及。

  總結起來一句話形容:只要是程家的事,血衣殺者處心積慮也要破壞只要是程家的人,他一定會殺女修更被殘酷折磨,手段令人發指。

  一人對抗一宗,結果可想而知,讓人意外的是,程血衣屢歷險惡,屢屢九死一生,但他就是不死。反倒龐大的程家被他攪得雞犬不寧,不少成年丑事也被公之于眾,丟臉到極致。到后來程家傳諭其余五宗,聯手對程睿懸賞通緝,上天入地,務求將其捉拿、或者誅殺。

  結果讓所有人都想不通,通緝發布了兩三百年,血衣殺者輾轉不知多少個星球六大宗族得罪個遍,殺人盈野越戰越強,越來越難對付。

  非但如此他甚至還招攬到不少六宗叛徒,形成一股隱藏在暗中、專門與六宗作對的勢力。其行事風格詭異多變,東邊一槍西邊一斧,神出鬼沒每擊必中,令六宗頭大如斗。

  就這樣,在程睿的幫助、或者叫脅迫下,桑南這個奸細更名換姓混入程家,最終成功進入飛升之地,成為獵殺者的一員。區別在于,以前的他只為羅桑效力,現在卻有兩個主子,得程睿授意方可行事。

  可惜桑南的好運氣到此為止,工作才剛剛展開不久便遇到十三郎,楞是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斬于刀下。

  “絕對猛人!”

  知道這些的時候,十三郎驚出一身冷汗,當即吩咐左宮鳴布置傳送。

  十三郎自信甚至自負,但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他對程血衣的事情子解雖然不多,但能肯定闖了大禍,恐比得罪六大宗族還麻煩。易地相處,十三郎把自己帶入到程血不的角色里,不認為自己能做到更好。

  準備傳送是為了逃冇跑,十三郎又沒有馬上逃,他擔心程血衣追上來的時候情勢太急,恐連傳送都來不及展開。

  另外還有一點,十三郎有心等待血衣殺者,看看他究竟多強大。

  無論對手多么強悍,面對永遠比逃避好:無論真相多么殘酷,知道永遠比不知道強。

  這是十三爺的原則,奉行一生。

  事實證明這種認知是對的,策略也是對的,但對程血衣的估計仍嫌不足,其行事風格與十三郎有想象的地方,但是更狠辣。

  主要體現在一點:縱然獅子搏兔,也會全力以赴。

  假設下,十三郎遇到一名元嬰修士,要殺掉對方,會不會倒提天絕撲上去狂砍?

  肯定不會。

  程血衣會,千里之外釋放殺機,縱非全力以赴,也肯定出了七七八八。

  未與正經生境交過手,十三郎還不知道一半生修到底多大本事,但他了解自己。

  血鼎一擊,三百九十四名大修精魂,無卞如何能與生境相比。

  靈寶本為生上修士才能施展,掌天一射,有幾個化神接得下?

  風、雷、火三擊同殺,十三郎有足夠理由相信,自己應已達到、甚至超越化神巔峰。

  塑靈千變,經天絕施展出來的搏命手段,將十三郎的修為瞬間拔高三到五倍,加肉冇身全力。

  如此四重殺劫與一擊對抗,十三郎重傷濺血,血衣殺者全然無礙:這樣的差距,若他只出了三四分力,說什么也不能相信。

  四擊過后遭重挫,十三郎大為驚恐。

  闖蕩兩百年,能讓十三郎感覺敬畏的人很少,更別說驚恐。如今剛到飛升之地,血衣殺者便占據一席之地,且名列前茅。相比之下,十三郎寧愿遇到真靈,反會坦然得多。

  真靈如人,十三郎好似螻蟻,人、哪怕一個孩子的一根手指也能輕易碾死螞蟻,但,誰見過有人沒事做到處殺螞蟻?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血衣殺者不是真靈,但他毫無原則,不講風度,要殺必殺,殺則會力,不與對手交談,不給任何空間,不讓對方有一絲周旋的余地。

  這樣的人,焉能不可怕。

  正因為如此,十三郎憋了一口氣要反擊。

  越怕越要與之斗,越怕越要反擊,馬上!

  結果十三郎成功地讓對方負了傷,嘗到痛,自己卻迎來三年浩劫。

  苦熬三年,無數次險死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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