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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七章:怒擊,七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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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致的快就是極致恐怖,寒星印入眼簾的那一刻,黃衣青年及時轉過身軀,因而能夠感受那種眼眸被刺痛到幾乎流淚的大恐怖,當即一聲尖銳呼號。

  “尊上!”

  叫聲起,黃衣青年身體忽然開始發光,有點像螢火蟲夜間閃爍,瞬間百十次。

  是求援?還是召喚?

  或許是,或許不是,無論是與不是,眼前這一波攻擊都需要由他當面承擔。

  “該死!外圈怎么可能有這么強的修士!”

  殺意比掌天弓射冇出的箭還要快,臨頭時,周圍頃刻如深淵抬頭,神色劇變的黃衣青年狂吼三聲,全力試圖阻截。

  “山河圖!”

  “風云舞!”

  “嗬!乾坤盤”

  山河圖是一面屏風,寬約百丈,上以星云織出錦繡山河,可欣賞,同時蘊含有采摘而來的天地之力,堪稱防御之重器。展開后,一股震撼人心滄桑與hòu重撲面而來,就好像回到遠古時期,親眼目睹當年混沌初分,生靈衍變的歷史。

  這件寶物來歷非凡、但只是個殘次品,上繪山河破敗蒼涼,感受不到絲毫生趣。

  山河之后有風云,相比寶物,風云舞是黃衣青年自己的本事,施展后八方風云齊聚,化作一條咆哮風龍。

  風龍騰云舞動于山河之上,兩相配合終于體現出幾許生之意味,威力隨之暴漲。這是黃衣青年通過無數次嘗試才鉆研出來的法子,神通傷敵是假,輔助那件殘次靈寶為其真意。

  當然,山河圖如果自身有“活”意,靈寶之中至少能列為上品。黃衣青年別說染指,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雙重手段瞬間完成,黃衣青年心神稍安,待想開口詢問、或斥責兩聲,隨即又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所震撼,瞳孔收縮成線。

  當面戰場。“活”過來的山河巍峨沉重,對面一點寒星破空而來,感覺就像一只蚊子撞向大象,愚不可及。耳邊傳來嗤的一聲響,同時聽到的還有一聲“風散”怒喝,視線沖的景物隨之定格,彷如時間停頓了一剎那。

  剎那過后轟鳴四起,明明空蕩蕩的天空地震雷鳴,重重山巒崩塌陷落。處處坑窟條條峽谷,轉眼間連綿成片。那條風龍更倒霉,不,應該說更丟人,搖頭擺尾正在不可一世的時候,其身軀突然從內部開始潰散,不明就里便斷成兩截,之后更有重重疊爆。重新歸化成虛。

  直到完全潰散的那一刻,風龍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頭與尾之間遙遙相望,似乎正在奇怪,為何自己的尾巴不聽使喚,且距離自己那么遠。

  下一刻,刺破山巒的好寒星銳光大放,像一顆明亮的太陽砸向對手。勢比剛才更猛。

  這是假象。

  山河圖不是廢紙,掌天箭矢很強,十三郎的修為依舊不足;百年前,他一箭險些要了冇天殘的命,如今實力提升多倍。但是還不夠。

  不破生境不使靈寶,這句話是由天地規則所決定,十三郎勉強撕開一條裂縫,休想完全打開。既然如此,掌天弓的威力就不能完全發揮,此刻所釋放的光華璀璨,實為強弩之末。

  黃衣青年不知道這些,他完全不能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不明白寶貝為何變了質,還有那條風龍,怎么就無緣無故失去感應,變成一股無主的風。

  這就是那一聲“嗬!”的由來。

  這就是他三次狂叫,也是祭出乾坤盤的原由。

  光耀百里,掌天弓化做銀色昊陽,以摧毀一切的氣勢一頭撞上了那面墻。

  黑白兩色,八卦勾連,十丈圓盾如實若虛,黑的透明純凈,白的慘淡凄涼,感覺就像一座倒置在空中的墳。

  沒有什么道理可講,明明形、色與之沾不上邊,但當人們看到那面圓盾、及躲避在圓盾后的人的時候,心里不由自主會升起這個念頭,那是一座墳,墳內有棺,倒棺緊閉,死后內里身軀。透過盾牌可以看到,黃衣青年原本豐潤的臉龐瞬間干癟,膚色慘慘與盾牌上的白毫無二致,其身軀也好像縮了水,頃刻間瘦如枯竹。

  昊陽與倒棺相撞,黃衣青年的神情大為緊張,不惜損耗狂送修為與生機,嘴里不忘再度大喊。

  “本座乃上界之修,爾等何人,竟敢嗯?”

  預料中的轟鳴聲沒有到來,昊陽像一根火把扔進池塘,冒出幾股輕煙,蕩漾幾波漣漪,發出一聲叮咚脆響,然后沒有了。

  沒有了?

  就這么沒有了!

  感覺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黃衣青年瞠目怒吼。

  “你找死啊!”

  箭沒了,還有別的。三門紅衣大炮同時開火,速度能比掌天弓慢多少。之所以不能同時抵達,原因在于魔靈炮射程不足,需要接近一點距離罷了。

  這很正常,反過來才不正常;掌天弓是靈寶,龍船與紅衣炮都是人間法器,雖集大成之力,仍無法與之相提并論。

  威力、射程均不能與之相比,但不代表效果。

  三炮齊鳴,三道死光當面臨頭,恰逢黃衣青年內心懊悔,急忙收攏修為生機的那一刻,正中靶心。

  期待已久的轟鳴聲終于響起,三聲不分先后,乾坤盤上朦混一片,巨大的力量推送著黃衣青年持續倒退,一路灑血。

  受傷是一方面,還有因憤怒而生出的狂躁,再加上反噬。

  “啊!”

  慘嚎?怒吼?狂嘯?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黃衣青年對天咆哮僅僅半聲后,目光又是一呆。

  攻擊沒有結束。

  三炮之后龍船掉頭,再發三道黑光,彼此相差不過兩三息。

  不管是當初的魔靈炮,還是現在的紅衣大炮。但凡這類巨型武器,發射一次都會耗盡陣法所聚集的力量,再次使用必須先“充能”。

威力這么大,二次使用肯定需要重新填補靈石,甚至需要調整某些陣器,黃衣青年心里很清楚這點。不能不認為自己得到片刻喘息,結果  “不要!”

  臉上第一次流露出驚恐的神情,黃衣青年倉惶大叫,同時不得不再鼓余勇,竭力維持乾坤盤不散。

  需要提到的是,魔靈炮在應用上有許多限制,最常用在固定目標、或不便移動的大型對手。也就是說,沒有掌天弓在先,對方完全有機會根據預判進行躲避。因它本質上是死物。不會根據使用者的意志拐彎攻擊,反之張天弓從來沒有拐彎,但不是不能,而是被它攻擊的對手知道那是法器,躲避只會讓自己更被動,不如當面一搏。

  正因為如此,連遭驟變的黃衣青年才會稍稍放松,因而錯過了那一絲毫發間的機會。

  三炮又來。屢立戰功的乾坤圖終告破裂,最后那道死光沖破關隘。直接攻擊在黃衣青年的身體;視線中,千萬到光線八方迸濺,感覺就像無數只暴漲重重連套,外圈爆炸還有內層,內層轟鳴還有核心,連環響動。持續了足足四息。

  那是感應之寶在發威,在主人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盡到最后一層防護的責任。

  四息過后,黃衣青年的身形重新顯露,已不成人形。

  缺目豁口。斷臂殘軀,渾身上下焦黑一片,但卻看不到一點血肉的痕跡。此時的他,儼然就是一副包裹著皮囊的骷髏,還是破的。

  但他沒有死,既然沒死,戰斗就還要繼續。

  “道兄停手,聽我說”

  接連承受一箭六炮,黃衣青年獨眼迷惘,至今還不是太明白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他知道必與那條狗有關,可它又沒怎么樣,再說自己的身冇份擺在這里,至于下這么狠的手?

  對面四條人影飛掠,當頭青年雙手環抱,蓬勃火海在狂風的推送下橫圈四方,瞬間將他、戰場,還有那座圍困嘲風的黃沙大陣通通包圍。

  “這是要斬盡殺絕!”

  內心閃過這個念頭,黃衣青年真正變了顏色。身懷無數寶物,險惡中行走多年,死亡的危機從未如現在這般真冇實,但也正因為如此,被逼上絕路的他放棄幻想,下決心與對手殊死一搏。

  “蝕靈!”

  凄厲長嘯伴血而出,黃沙大陣瞬間開裂,無數飛蟻從陣內、與黃衣青年的身內飛出,直撲十三郎。與此同時,黃衣青年飛身入陣,對那幾名剛剛醒悟過來修家下達指令。

  “捉住他們!本座保你改姓入宗!”

  他指的是左、黃二人。倉促之中不忘分辨,黃衣青年留意到那兩人的修為低到不可思議,雖不知他們為何出現在這里,但是毫無疑問,他們應該是對方軟肋。

  至于那名主將,那個目光從未離開過自己片刻的人,他的速度太快了,黃衣青年知道自己躲不開,也不想躲。

  一眼看去,他才中境!居然才只有化神中境!

  或許其實力與修為不相符,可畢竟才中境,中境!

  沒看到人就被打得這么慘,黃衣青年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碰到的是一個比自己更多寶、更多家底的土豪!

  何其憋屈,何其不甘,何其憤怒,何其讓人貪心!

  難道故意隱藏修為?

  平日隱藏境界的修家很常見,戰斗時還要裝模作樣,可能著實不大。話雖如此說,黃衣青年還是不放心,先是服藥,之后入陣放出全部飛蟻,內心稍稍安定后,神識橫掃。

  倒霉了。

  “本座看看你的本相啊!”

  來自下界的小小修家,看不得。

  慘嚎凄厲,腦海似被堅錐狠狠扎了一次,劇痛鉆心;黃衣青年抱頭狂叫,同時聽到一聲冷哼。

  “飛蟻,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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