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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伴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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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號139570]卷一后宮重生未雨綢繆  第三十四章伴駕(一)

  昨夜下過一場暴雨,今早起來雨后初妍,天光云影里萬象格外賞心悅目。去紫宸殿請過安,回來之后看一會兒書,習一會兒字,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待吃過午飯,因改了夏令時,便睡了午覺。

  醒來,已是未時三刻,沒多久,小富貴就回來稟道:“皇上今夜留宿正殿,不往后宮來了。”

  我點點頭,心想皇上一驚連續三天沒有招幸嬪妃了,難道外朝事情很多嗎?

  正想著,內侍省的人就過來傳道:“皇上請婕妤娘娘延英殿伴駕!”

  我微微一愣,延英殿是皇上的內書房,他在那里批改奏折,有時會接見心腹大臣議事。前世的時候,我倒是常常被招過去,今次,倒是頭一回呢!可是前些時候他才惱了我,怎么我病一好,又招了我呢?

  那內侍見我一動不動,忙堆滿笑臉道:“娘娘,請快些準備吧,皇上且等著呢!”

  谷雨忙道:“公公稍等,奴婢們這就伺候娘娘更衣,即刻前往。”

  我這才回過神來,匆匆換了一身夏裝,上身是粉色繡夾竹桃紋樣的抹胸,外披薄紗明衣,下身穿淺蓮色織錦束胸長裙。單螺髻,簪了一朵梔子花,就這樣素面朝天的去了。

  一路上明晃晃的太陽有些刺眼,心思卻如一團亂麻,那日他雖未曾怪罪,到底傷了我的顏面,而如今我只得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好生的伺候他!

  “娘娘來了。”江守全一臉笑意的迎在門口,他是內侍省長官,又是紫宸殿的大總管,比我們這些妃嬪更親近皇上的人,哪怕是鄭貴妃和皇后都不敢得罪。

  我抿了一絲笑意在唇畔,上前道:“江公公有禮了,皇上一個人在里面嗎?”

  江守全躬身笑道:“右相大人剛走,此時皇上正是一個人。”

  右相就是鄭貴妃之父中書令,我朝以右為尊,他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我道聲謝,由他引著進入延英殿。雖然前世我已來過無數回,但我仍要裝作第一次到這里的樣子,亦步亦趨,循規蹈矩。

  “皇上,婕妤娘娘來了。”

  “你先下去。”他的聲音沉穩,聽不出喜怒哀樂。

  “是。”

  我一直低著頭,只看到江守全快速的退了出去,半晌都聽不到上面那人的聲音。

  “還站著做什么?這里這么多椅子,你自己不會坐?”良久,他才說道。

  我抬眸瞥了他一眼,他正伏案寫些什么,眉頭微蹙,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又瞥了一下兩邊,都有桌椅茶幾,正是那些大臣議事是坐的。

  我挑了一張最末端的椅子坐下,依舊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

  又過了半晌。

  “茶呢?”他的語氣很不耐。

  我看了一下四周,這里除了他和我,沒旁人了。

  暗嘆一聲,只得過去幫他斟茶,眼神無意落在他面前的奏折上,竟瞥到了爹爹的名字!

  但我卻不敢多看,很快退到一邊去了。

  他卻放下朱筆,拿起那本奏折,仔細的看了起來。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那上面到底寫了什么?是不是有人彈劾爹爹了?他要怎樣對付爹爹?

  御案上白釉香爐里青煙裊裊,暈染的整個殿中都是馥郁香風,而我鼻中已無任何氣味,鼻尖滲出微汗,手心已是一片黏膩。

  “你很熱嗎?”他忽然問。

  我嚇了一跳,抬起頭看他,他正偏著頭望著我。我一時語塞,磕磕巴巴的說:“臣妾……臣妾……”

  “朕聽說你伶牙俐齒,怎么在朕面前反而說不出話來了,難道,朕真的讓你那么害怕嗎?”

  伶牙俐齒?這話似乎鄭貴妃說我多次了,他現在提起,是鄭貴妃在他面前說了什么嗎?

  我垂下眼眸,低聲道:“皇上天威所在,由不得臣妾不生出敬畏之心。”

  他頓了頓,放下那本折子,道:“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你不用這么害怕,那時候,你不是一點也不害怕嗎?”

  我不解的望著他,見他嘴角一絲玩味的笑,本能的臉就紅了。

  他笑出聲音來,低低的,醇厚的,像上好的陳年佳釀,引人沉醉其中。

  見我愈發不自在,他干脆靠在椅背上,招手讓我過去。我才走到他身旁,就被他大力帶進懷中,容不得我驚愣,就聽他笑道:“幾日未見,朕著實想念的緊。”說時,唇已落下,一手箍著我的腰,一手大力揉搓著我胸前的柔軟。

  我驚慌失措下,幾欲窒息,卻又不敢掙扎,只得任他予取予求。好在他的心思還沒動到那方面去,離了我的唇,我癱軟在他懷里喘息。

  他將我抱起坐在他腿上,我摟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懷里。

  “聽皇后說,前些時候你又病了,自打你進宮,怎么時常生病?身子這樣不好,可要找個太醫開個藥方,好好調理一番?”

  我忙道:“多謝皇上垂憐,只是臣妾的病已經好了,以后臣妾會多多注意,不會再染病了。”

  “你能這樣想最好,朕可不想在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因病不宜面君。”他含著我的耳垂,曖昧的低聲說道。

  呵,和從前一樣,他依舊喜歡我的身子啊!

  不過,能有他喜歡的地方就好,若是他什么都不喜歡,我不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又怎能存活在這個后宮呢?

  我稍稍別過頭,道:“臣妾還是坐過去吧,免得在這里,打擾皇上處理政事。”

  他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上那本奏折,道:“只有這一樁事了,關于你父親的,想知道嗎?”

  我搖頭:“圣祖有諭:后宮不得干政。”

  他輕輕捏了一下我的鼻尖,笑道:“你這是答非所問!”

  是,我想知道,但我總不能明說出來吧!

  “告訴你也無妨,”他揚了揚那本奏折,自信的笑道,“朕想擢升你父親為尚書右仆射薦吏部尚書,位列宰相,不過右相那幫人并不樂意,而讓朕奇怪的是,一向與你父親交好的左相等人,竟保持了中立。”

  左相便是和妃的父親了,難道他也怕父親權力過大嗎?

  前世倒是未曾聽到過這些話,不過后來父親的確升官了不假,但就算位極人臣又如何,最后還不是一道圣旨就被流放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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