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方總在,這就不是個難題,哈哈。”其中一位鑒定師笑著說道。方游笑了笑,“各位過贊了,我不過只是撿到了一些漏而已,當不得如此夸贊。”“方總太謙虛了。”幾位鑒定師連聲說道,幾位古玩界大師的xìng格,他們都是非常的了解,可是幾乎每一位大師,都能與方游成為朋友,這直接說明了方游在古玩上的造詣。那些古玩大師有一些是非常自恃身份的,沒有一定的能力,哪怕背景再大,也休想入他們的法眼之中。“聽聞劉經理說有一份魯迅先生的書信需要鑒定,我相信以各位的能力,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吧。”方游笑著說道,魯迅先生的筆跡,相信這些古玩鑒定師都十分的了解,鑒定起來,不會有什么困難才是。幾位鑒定師連忙搖頭擺了擺手,“方總,隨著近現代文學家的書畫價值rì益上漲,許多人便開始了仿造,甚至一些功力極高者,可以仿造的十分相似,我們幾人各有擅長,其中王老哥對于書畫一類最為擅長,他認真這是真的,而我們,無法準確的斷定,再加上魯迅先生的書信價值頗高,所以,便將這件事情告知了劉經理。”方游點頭一笑,確實,自從古玩的價值越來越高,專門進行古玩仿造的人也是越來越多,畢竟只需他們費些工夫,便可以得到一筆不小的財富。無論是瓷器亦或是書畫,仿造品都是數不勝數,而書畫仿造所需要的功底必須要十分的深厚,否則,只能形似,而神不似,一旁人或許看不出,但是在古玩上有著一定造詣的人,卻能夠一眼發現其中的不對。“幾位師傅,我家境雖然貧寒,但也是幾代文人世家,這是我祖父珍藏很久的信,如果不是出了急事,我絕不敢私自拿來出售,只求你們盡快鑒定,我急著要用這筆錢。”坐在沙發上的那名中年人,聽到眾人的對話之中有對自己拿來的東西懷疑的意思,他也沒有生氣,只是輕輕的說道,看著桌子上的信,極為的不舍。“這位先生,馬上就好,方總,您來看看這封信吧。”一位鑒定師笑著對中年人說道,然后讓出了自己的座位。實在是這位中年人的一些氣度,也是影響到了他們,那些拿著假古玩來騙錢的人,大多都是一身俗氣,如此有文氣的人,卻是在不知不覺中,讓他們產生了好感。方游笑著點了點頭,倒是看出了這名中年人眼中的不舍是真實流露,在他看到這名中年人的第一眼,便能夠知曉信的真假。一個有著如此文氣的人,是絕不可能甘于假古玩同流合污的,雖然現代社會利益至上,但其中同樣有著一些文人依然保留著以前的風骨。這名中年人看了看方游,搖了搖頭,明顯有些不相信,這幾位鑒定師不能做主的事情,這名年輕人便能看出真假來。方游坐在了桌子旁,并沒有拿起這封薄薄的信,只是俯下身子觀看著。這一封信上,不過廖廖二百余字,用得亦是毛筆書寫,字跡倒是十分的隨意,卻是流露著一種文人的傲骨,鐵骨錚錚,不為外物所動。從信上看,這是魯迅寫給亢德先生的一封信,主要是討論學習rì語的一些建議和看法,兩百余字,卻是包含著許多內容,遠非現代千字作文所能相提并論的。對于亢德先生,方游自然十分的熟悉,對于華夏近現代的一些歷史,他了解的十分的清楚,在了解之中,不免增加了他對于小島國的仇恨。亢德先生全名為陶亢德,是民國時期著名的出版人以及編輯家,先后任多家報刊雜志的主要編輯,正因為如此,使得他結識了許多文學作家,在這個時期,老舍,朱自清,郭沫若,以及魯迅的弟弟周作人,都與陶亢德有過親密的接觸。魯迅與陶亢德之間的書信,方游曾經在楚老自己整理的文學古籍中看過吧,在楚老整理的這本書中,圖文并茂,文字搭配著圖片,可謂是能讓人將知識與圖片融會貫通起來。只是這些書信只有十余份,大多保存在各大博物館以及國家機構之中,旁人甚難見到。從字跡,以及筆風來看,方游不用發動遁術,便已經確認了這封信的真實xìng,他的眼力與判斷力,已然不是之前剛得到遁術時所能相比的。雖然僅僅只是薄薄的一張紙,以及簡簡單單的二百余字,可是其中所流露而出的靈氣,卻是十分的濃郁,只有jīng品古玩之中的靈氣,才會越來越多,而一般xìng的古玩,雖然有著代表著顏sè的光芒,可是其中的靈氣,卻是非常的稀少。書畫,瓷器,以及青銅器,都融入了制作者的jīng氣神,正是這種虛無東西的融入,才會使得其中的靈氣越來越多。這封信上的筆風,非常合方游的胃口,可以說百看不膩,這正是書法作品的魅力所在,能夠讓人不知不覺中,融入字跡的jīng神世界之中。看完了信,確定了其真實xìng,方游并沒有說出結果,而是笑著向那位中年人說道:“這位老哥,請問你高姓大名。”“這位小友,客氣了,我姓李,單字一個文。”這名中年人見到方游如此客氣,頓時拱手說道,語氣之中,卻是帶著幾分焦急。“李大哥,這封信的真實xìng,我已經判斷出來,只是魯迅先生的親筆書信十分的珍貴,不知李大哥能否告訴我為何要將其出售。”方游笑著說道,李文,果然人如其名。李文面上有些為難,“李大哥,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請問你需要多少錢。”方游笑著說道,如此焦急的事情,恐怕除了家人病重,別無它因了。“唉,這位小友,不瞞你說,這是我祖父最為喜愛的珍藏,我祖父最愛,對于每一件,都是小心的呵護,在古玩的維護方面,他有著非常強的能力。”“不過維護的再好,也抵不過一場戰亂,他的大部分珍藏都隨著戰亂遺失,這是其中最為珍貴的,能夠將其保留下來,也是他最為自豪的事情,只是不幸的是,他老人家得了癌癥,家人包括他自己都不想醫治,以免為家庭增加負擔,我曾經說要變賣珍藏,卻是被祖父一頓臭罵,甚至說如果我賣了,他將不會再吃半粒藥,我卻不忍祖父被病痛折磨,于是,偷偷的將這封信從家中拿了出來。”“我之前,曾經去過一些古玩店,卻被他們說成假的,最高才出了兩萬余元,聽聞龍游拍賣行的大名,我便來到了這里,希望這里的人能夠慧眼識文。”李文嘆了口氣,向方游道出了其中的事情。方游點了點頭,從古至今,使人為難的無外乎就是病,無論現代還是古代,只要得了一些大病,那么足以讓一家人辛苦一輩子,一夜回到解放前。特別是癌癥這種不治之癥,可以說除了浪費錢,極少有治好的例子,新聞上曾經報道過,許多人將患有癌癥的家人,從醫院中接出來。這并不是孝與不孝的問題,而是整個家里,無法再負擔高額的醫藥費。就如同鐵大叔一般無二,耗費了許多錢財,都無法治好鐵大娘的病癥,可是鐵大叔并沒有放棄,只是鐵大娘無法再看著自己的病癥將陪伴一生的愛人折磨的死去活來,以死相逼,這才使得鐵大叔不得不放棄繼續治療,從而決定陪著鐵大娘去香港轉一圈,滿足她的愿望。幾位鑒定師不由嘆了口氣,他們在龍游拍賣行中做了幾年的鑒定師,其中有很多都是為了看病,而拿著傳家之寶來拍賣的,只是諸如癌癥這樣的不治之癥,哪怕再多的錢,也無法治好,只能延續一些時rì罷了。“李大哥,我知道了,你需要多少錢。”方游暗嘆了口氣,輕輕的說道。“這位小友,你真的能夠做主嗎。”看著方游年輕的面孔,李文有些不相信的說道。劉少明和幾位鑒定師頓時笑了起來,“李先生,方總是我們龍游拍賣行的創始人,他如果做不了主,我們恐怕連句話都不敢說了。”“創始人,你就是方游。”李文有些難以相信的說道,他了解龍游拍賣行,同樣知道這個在華夏名氣極大的方游,只是他聽過名字,卻是并沒有見過其真人照片。方游微微點了點頭,面上帶著笑容,“李大哥,我確實就是方游,只不過外界傳得太夸張了,把我神話了而已,其實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李文面上依然帶著驚異,這時,他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接過電話,他面上充滿了焦急,“方先生,剛才我家人打來電話,祖父病情加重,而他老人家堅持不再醫治,現在正在醫院中僵持著,我必須馬上趕過去。”方游點了點頭,“李大哥,這是五百萬人民幣的支票,恩,支票太過麻煩,李大哥,請把你的銀行帳號告訴我,我馬上將五百萬人民幣打入你的帳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