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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八百零三章誅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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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機關任何部門都要講究一個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實踐出真知。而你們作為省發改委的副主任們,在這里做出的決定,竟然只是靠著地方上提供上來的資料就做出決定,卻是絲毫不顧及這些決定的真實性,你們讓我如何說你們為好?你們真的是想要為民辦事的嗎?你們真的是一直就這樣辦事的嗎?

  簡直就是笑話。

  就因為這種現狀,所以說蘇沐的話語越來越激烈,他的態度也變的非常嚴肅起來,鎖定住崔景程的眼神如刀鋒般鋒銳,狠狠的刺向崔景程。這時候的崔景程真的是感覺到很為后悔,你說我有事沒事非要跳出來當這個先鋒做什么?就算是被顧憲章指名道姓的站出來說話,都比現在主動站出來要有優勢。

  蘇沐是真的盯住自己了。

  隨著蘇沐將文件分發下去后,所有拿到這些資料的人看過之后,神情都變的古怪起來。尤其是顧憲章心底竟然升起一種想要罵人的沖動,為什么蘇沐有這樣的資料。自己卻是沒有。要是說自己當初有這些資料的話,你以為我還能夠如此草率的做出決定嗎?

  圖片是清楚的。

  有著以前少陽湖的圖片,在圖片中能夠看到碧波蕩漾的少陽湖是如何的遼闊不說,還有這種美麗的景色帶來的是動物的繁衍,像是魚蝦像是鳥兒,都在少陽湖中生存著。還有就是你能夠看到在湖面上劃船游玩的游客,那種最為直接的沖擊,帶給你的感覺就是最為真實的,是不可能有任何值得懷疑的。

  而除卻以前的這些圖片外,最為重要的就是現在的圖片。這些圖片和前面的相比。是會讓你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覺。已經是被圍起來的少陽湖。竟然是能夠一眼就看到頭不說,之前的那種美麗景象全都消失不見。在這里就是變成了一處人跡罕至的死亡之地般,那種苦澀那種荒涼,都在挑戰著你的承受底線。

  “以前的少陽湖碧波蕩漾萬里天。現在的少陽湖只是一個偏安一隅的湖泊。我想都不用我都說什么。你們都能夠看到這前后的差別。我前去少陽市的時候。正好是碰到少陽市的曲能耐在進行填充少陽湖的舉動,你們說就算是沒有這種填充,少陽湖都是很快就要瀕臨滅絕。更別說現在還有這種喪心病狂的舉動。”

  “如今咱們國家是以什么樣的態度針對著湖泊,我想你們在座的都是比我清楚的很。不但是湖泊,還有森林,這樣的地方是已經嚴令禁制再進行面積縮小的。不但是不能夠這樣做,而且還是要以一種大魄力的姿態,還原它們之前的面目。而少陽市這邊是怎么做的?當然曲能耐的行為不是咱們今天所要討論的,我也不會說出來曲能耐是曲和寡的兒子,曲和寡是怎么教育他這個兒子的失職。”

  “曲和寡身為少陽市市委書記,卻縱容他兒子做出這種事情來,這不是咱們發改委能管的,不過據我所知就在這兩天,省里面會派遣調查組下去,就這個問題進行調查。要是說真的證明曲和寡有問題的話,有包庇的嫌疑,我想這個少陽市市委所給出的報告書,咱們這邊就真的要好好的掂量掂量其中的真實性。”

  這話從蘇沐嘴中云淡風輕的說出來后,全場的氣氛變的更加凝重起來,就算是崔景程也都是果斷閉嘴。因為誰都知道因為蘇沐這趟下去,璨皇市那邊的人事任命是進行的如何嚴厲,壓根就是沒有什么口頭批評之類,只要是發現有問題的,全都是直接罷免。而現在聽著蘇沐的意思,好像就是這個曲和寡都不能避免。

  這話說出來就是一種裸的震懾。

  顧憲章臉色變了好幾變,卻最終是沒有敢就這個問題多說什么。

  安夢茹眼神越來越閃亮。

  靳舒干脆就是直接的表達出自己的好奇。

  在這樣的狀態中,蘇沐點到為止般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闡述,在座的全都是人精,他們是必然會猜到自己說出來這話是意味著什么的。要是說他們連這件事情背后的含義都不知道,蘇沐就真的是要懷疑他們的智商,是不是能夠繼續留任副主任。

  “咱們就事論事,少陽湖瀕臨滅絕是真實的事情,要是說不進行改造的話,少陽湖不是因為什么地質原因而被毀滅,竟然是因為人為原因就這樣消失掉,我敢問在座的諸位,日后我們的子孫后代要是詢問起來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們該怎么回答?你們說這個議題當時就是被你們給否決的,你們敢這樣說出來嗎?你們敢不敢前去少陽市,去正面面對少陽市的老少爺們們?崔副主任,你要是說你現在敢前去少陽市的話,我蘇沐第一個對你佩服,你敢嗎?”。

  你敢嗎?

  這話問出來后崔景程的臉色已經是變的難堪的很,他怎么敢?你讓他怎么敢做出這種承諾來。蘇沐剛才都已經講話說到那種地步,少陽湖真的要是因為否決掉這個決議而消失的話,崔景程前去少陽市,恐怕瞬間就會被唾沫給淹沒掉。

  欺負人,你怎么能夠這么欺負人。

  崔景程心底悲怨的想著。

  你蘇沐這是擺明要針對我是吧?這里這么多人你怎么不說別人,非要將矛頭狠狠的扎向我那?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你能不能稍微將火力給轉移點那?

  但被蘇沐這樣質問著,要是說不開口說點什么的話,等到這次會議結束后,崔景程恐怕在省發改委這條線上,就是再沒有能夠站住腳跟的。想到那種可怕后果,想到那種被人蔑視的場景,崔景程心中的火氣就蹭的燃燒起來。

  崔景程狠狠的拍著桌子盯著蘇沐就開始喝叫起來,

  “蘇沐,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敢不敢前去少陽市?我為什么不敢去?要知道當初這個否決的決定是咱們發改委集體做出來的決定,你現在說出來這個理由,就是想要質疑我們所有人的決定嗎?你是不是認為你一個人就能夠頂替我們所有人?你一個人就能夠代表整個省發改委?你的意志是比顧主任的意志都要英明正確的?你又將集體榮譽將顧主任的領導地位置于何地?”

  蘇沐保持沉默。

  但其余人卻是不會這樣沉默著,每個人瞧著崔景程的眼神都開始變的冷漠起來。你崔景程這是什么意思?剛才你是為了在顧憲章面前表現你的忠誠,你將所有事情全都說成是你做的,好像是生怕誰搶走你的功勞似的。而現在面對著蘇沐如此鋒銳的進攻質問,你是招架不住,這時候就開始將所謂的集體榮譽給搬出來,你這是想要讓我們分擔你的火力嗎?

  你想得美。

  顧憲章的臉色也是不悅的很,崔景程剛才的話是想要表達什么,顧憲章是清楚的很。這么拙劣的離間戲,也就是你崔景程才能夠做出來。你這是想要讓我為你出頭嗎?笑話?在這種場面中,我是如何敢為你出頭,就算是為你出頭的話,也不能夠在你說完后我就站出來不是,你崔景程真的是愚蠢到家。

  袁嘯謳在這時候是眼珠微轉。

  換做以前的話,袁嘯謳也是會就這事針對蘇沐的。但在蘇沐的這種將矛頭只是鎖定住崔景程,只是將戰火燒到顧憲章身上的舉動做出來后,他敏銳的捕捉到這是個機會。要是說能夠借助蘇沐的力量,壓制住顧憲章的話,這不是比謀求蘇沐的位置要來的更加一步到位嗎?以前是沒有想到這個,現在蘇沐做出來的姿態,簡直就是在給我提供最佳機會。

  我又怎么能夠錯過?

  所以袁嘯謳沒有如何猶豫,看似是前來拉架,但說出來的話聽著卻是那樣的讓人感覺到玩味無窮,

  “崔景程同志,話不能這樣說。當初少陽湖改造項目的事情是什么樣的,我想在座的都清楚。整件事情盡管說是楊彥勛主抓,但最后的決議卻是由你提出來的。所以說這事你還真的是不要往什么集體決議上撤,咱們省發改委從來都是執行的誰負責誰承擔的原則,你不是不知道吧?蘇副主任,這事就像是你之前聽到的那樣,就是崔景程負責的。

  還有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少陽湖的現狀是這樣的,早知道的話,我們是必然不會跟隨做出那種決議的。現在想想,我這個副主任真的是當的失職的很,應該前去調查下的,我就是過分盲目的相信了崔景程和某些同志,才會造成這種后果。”

  誅心之言。

  崔景程是沒有想到袁嘯謳竟然會在這時候發難,而且說出來的是這樣的鋒銳,讓人難以抵抗。最重要的是袁嘯謳的態度是如此直白,直呼崔景程的名字就能夠看出來,他是真的沒有準備就這事有任何掩飾想法的意思。

  袁嘯謳這話說完后,就在崔景程的心情緊繃中,又有人開始發言,說出來的話不但更加誅心,就連顧憲章都是感覺到今天這個會議已經是開始偏離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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