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蘇沐是想著和駱琳吃飯的,畢竟昨晚是在蘇沁那里,而駱琳也恰好現在就在盛京市,所以他想著在臨走之前,總要和駱琳也見個面的。只是就在蘇沐剛準備前去找駱琳的時候,突然間接到了梁美麗的電話,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要知道自己這個表妹,還真的是很長時間沒有打過電話。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美麗…”
想到這里,蘇沐便直接接通了電話,美麗兩字剛喊出口,那邊便傳來梁美麗有些焦急的聲音,“表哥,你現在在哪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蘇沐神情一沉。
“表哥,是我爸他來省城了,但他現在出了點事,對方如今正圍著他不肯放過他,我又不認識這邊的人,你能不能過來一趟那?”梁美麗聲音焦急著喊道。
“別著急,地址。”蘇沐趕緊道。
“老廟街。”梁美麗急聲道。
“等著我,很快就到!”蘇沐果斷道。
說到這老廟街,蘇沐還真的是很為熟悉,因為在盛京市閑暇沒事的時候,他就是前往老廟街轉悠的。老廟街是做什么的,是做古玩的。那里有點像是杏唐縣的古玩一條街,但卻又比杏唐縣要正規的多,因為在那里有著很多質檢機構,有著這樣的機構在,總歸會讓那里,顯得比其余地方要正規的多。
梁昌貴怎么會出現在老廟街?
梁美麗又怎么會說他現在惹上麻煩了?
老廟街。
正值中午的這里,可以說是人山人海著。非但沒有因為中午而有任何人少的意思,因為這里除卻是古玩之地外,在旁邊還有著很多吃喝玩樂的地方。像是老廟街這樣的地方,其實在盛京市還有著幾處,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不同,分別位于四個不同的方位。當初徐中原前來擺攤的那里,就是其中一處。
一家名為拾珠的質檢站內。
像是這樣的質檢站,其實都不能夠叫做質檢站,因為它們都沒有那種資歷,連掛靠的資格都沒有。能夠就這樣出現在老廟街之上,只是因為它們每家都坐著一個所謂的鑒定師。而這個鑒定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老板本人。試想下,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怎么可能能夠鑒定出真正的貨色出來?在這老廟街上,知道底細的人都明白,這些鑒定師無非就是靠著所謂的鑒定來兜售自己的東西而已。
十家之中八家都是假的!
你說這些人是假的,又怎么可能這么明目張膽的存在那?其實原因很簡單,除了早就都打好關系之外,更為重要的一點便是,他們并非是那種掛牌營業的,而是有點類似私人堅定姓質的。因為是私人的,所以便省去了那些不必要的手續。這么游走在法律的縫隙之中,讓這些人成為暫時姓的逃離者。
拾珠的老板就是這里的鑒定師,是一個經營古董買賣的,叫做焦廊,很有范兒的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其實也是他后來修改過的,原名倒是很為土氣,叫做焦石頭。
在這老廟街提起焦石頭,沒有誰不知道,擁有著一張憨厚的臉蛋,但卻有著一顆很黑的心。只要是他相中的東西,就沒有能夠逃掉的,都將會落入到他手心之中。只要是在老廟街混的人,都知道不能夠得罪焦石頭。然而你不可否認的是,焦石頭的眼力勁倒是不錯的,很多時候看東西都不會打眼。
“我說你這人怎么能夠這樣,明白著我拿過來的東西就不是這件,怎么會變成這件了那?我拿給你的絕對是真東西,你將我的東西還給我!”梁昌貴滿臉焦急的喊道。
焦廊則是穩坐釣魚臺般冷笑著,“我說這位大哥,你怎么說話那,什么叫做我拿給你的不是你原先的東西,你可看好了,和你之前拿給我的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焦廊指向眼前擺放在桌案之上的一個花瓶,這個花瓶的瓶口很窄,想要看到里面的東西基本上是奢望,雖然說這東西和之前梁昌貴拿過來的沒什么兩樣,但梁昌貴卻能夠敏銳的感覺到,這個的份量明顯重了,自己之前的沒有這么重,這個肯定是假的。
再說焦廊也說了,這個花瓶是贗品!
但梁昌貴知道,在杏唐縣的時候,自己找人看過,那是真品的!這個花瓶是梁昌貴無意中從古玩街淘到的,拿到省城,為的就是想要賣掉,然后將錢給梁美麗,讓她在這里能夠買一套房子用的。誰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眼前這個男人這里竟然真的有和自己花瓶一模一樣的一個,而且最離譜的是,他竟然真的敢掉包。
之前的花瓶怎么都會值二三十萬,現在這個充其量只是幾百塊錢,梁昌貴如何能夠忍受這事?
“爸,你放心吧,我已經給表哥說了,他很快就會過來的。”;梁美麗走過來說道。
“表哥?你就算是讓你表叔過來也沒有辦法的,我是清白無故的,你們找人,我還想著報警那,你們這是對我進行人身打擊,是對我的污蔑,我會告你們的!”焦廊現在有種他才是受害者的架勢,越喊越大的聲音,很快就將一些人給吸引過來。大家伙看到是在焦廊的店里發生了事情,都不由感到搖搖頭。
你說你們父女好好的不起別的店鋪,就非要來這家,沒有瞧見店名嗎?拾珠,那可不是一般的拾珠,是專門拾別人家珍珠的意思。不吭你們坑誰,至于說到你們的花瓶,那就只有自認倒霉了,因為這家拾珠之前就是專門做花瓶買賣的。焦廊的手中,像是這樣的贗品花瓶,真的是有著很多,只要他想,就能夠昧下來。
“你這人怎么能夠這樣?你這打開門做生意,還講不講究點信譽了?”梁美麗氣呼呼的喊道。
現在的梁美麗因為在春秋拍賣行工作的原因,整個人比以前要多出一種強勢的氣息,無形之中流露出來的那種氣勢,就會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只是這樣的壓力,在焦廊這里,還真的是不復存在的。焦廊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像是梁美麗這樣的,想要威脅到他,還真的是不夠分量,他嘴角斜揚著,臉上露出痞子般的笑容。
“怎么個意思?你們這是想要和我玩橫的嗎?”
“你這人怎么說話那?我們怎么想要和你玩橫的?我們這就是想要和你講道理的。我爸是看中你這里,所以才帶著東西想要過來讓你看看,賣給你的,你怎么能夠這樣?”梁美麗喝道。
“就是,這絕對不是我的東西,我的東西沒有這么沉的!”梁昌貴厲聲道。
“呦喝,老爺子你的底氣還是很足的嗎?你在我這里喊喊什么勁兒,我說這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你要是想著說這不是你的,你給我拿出證據啊!”焦廊一副吃定了梁昌貴的模樣。
“你?簡直是豈有此理!”梁昌貴身為一個常務副縣長,在杏唐縣那是位高權重的,什么時候經歷過這樣的羞辱,現在被這樣一個商人如此欺負,整個人早就處于憤怒的邊緣。如果不是多年為官養成的那種冷靜,讓他沒有發飆,他早就動手了。
“美麗,報警!”梁昌貴冷聲道。
“好!”梁美麗說著就撥打起來110.
而焦廊瞧著梁美麗竟然真的敢撥打電話報警,眼底不由閃過一抹不屑神情,“我說你們難道沒有瞧見嗎?我這里是受市文物局保護的商店,我還是市文物局聘任的名譽顧問,你們這樣做就是對市文物局的挑釁,行,你們要玩是吧?我就陪你們好好玩玩,我會讓你們知道,在這盛京市,不是你們想要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
說著焦廊就當著梁昌貴他們的面,直接撥打出去兩個電話,這兩個一個是打給市文物局,一個竟然打給的是市質監局。你們不是說我有問題嗎?我就讓你們瞧瞧我到底有沒有問題。
文物局和質監局都出面,誰還敢質疑?
老東西,我原本只是想要貪墨掉你的東西,現在我非要捎帶著收拾你不行!
拾珠店內的氣氛瞬間陷入到劍拔弩張之中!
一邊是作為地頭蛇的焦廊,是絕對不會低頭的。一邊是身為常務副縣長的梁昌貴,咽不下心中這口惡氣,兩人都不會就此罷休,那么接下來就要看誰找來的人更強硬些。
只不過在所有人的心中,想到的是焦廊肯定會最后勝利的一方,至于說梁昌貴,或許身份有些不同,但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小地方來的,在這里和焦廊為敵,真的是不夠分量的。
“這老爺子估計是要倒霉了!”
“我要是他們的話,趁現在趕緊走掉!”
“是啊,這個焦廊焦石頭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當這樣的竊竊私語響起之時,梁昌貴突然發現,像自己這樣的常務副縣長在這盛京市竟然真的不算什么。而這僅僅只是盛京市,那要是到京城的話,又該是什么樣的弱勢地位那?
表哥,你快點來啊!梁美麗心里焦急著。
就在這樣的等待之中,拾珠外面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