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營長,現在進山,要想找到他們恐怕不容易。”黃東山對梁少峰道。
“我們找老鄉借了三條獵犬,只要循著他們的氣味,找到他們應該不難!”梁少峰微微一笑道。
“果然,如果不是聽到狗叫聲,我們也不會提前發起攻擊,也就不會被你們給算計了!”黃東山懊悔的說道。
“黃營長,這只能說明你們運氣不好!”
“可能吧,獵犬在哪里,我帶你們進山找他們!”黃東山點了點頭道。
“好!”
“好香呀,老陸,你是不是又一個人吃獨食了?”秦時雨推門走了進來,聞到一個香味,不由自主的調侃了一句。
“去,去,什么吃獨食,和尚給我下了一碗面條,你要吃,自己找他做去!”
“和尚,楊尚武做的面條,我瞧瞧?”秦時雨把頭探了過去,陸山卻“跐溜”一聲,將碗里最后一口面條吞進肚子里。
“不對,和尚做的面條我也吃過不少回了,絕對不是這個味兒!”秦時雨狐疑的鼻子嗅了嗅,而且陸山急不可耐的那個動作更是讓他產生了一絲懷疑。
這碗如此香的面條絕不是楊尚武這個五大三粗的大和尚整出來的。
可一碗面條需要掩飾什么呢?這沒道理呀,有古怪!
雖然秦時雨無意打聽陸山的,可在一起合作的搭檔,那除了在男女方面的破事兒,還真沒什么好隱瞞的。
太熟悉了。想要瞞過身邊人。那實在是太難了。
“他就不能有點兒進步。好歹也跟了我快一年了!”陸山鎮定自若的說道。
“說的也是,他跟著老郭師傅后面也學了不少日子了,有進步也是應該的!”秦時雨不打算在這種細枝末節上糾纏下去,“聽說你下令終結藍軍第一階段的演習了?”
“恩,不是我下令,是我建議演習導演組下令,我可不能隨便越俎代庖。”陸山道。
“四十一軍那邊同意了?”
“能不同意嗎,演習導演組判定他們贏了演習。他們有什么不樂意的?”馮云道。
“老刀被殺的案子,你調查清楚了?”
“案情基本上清楚了,老刀率人殿后,還炸了藍軍的村廟制高點,那里有藍軍一個排,傷亡不小,這梁小杰就是這個排的排長,氣憤不過,情緒激動之下就拔刀捅了老刀,至始至終。老刀都沒有還手!”馮云嘆息一聲。
“這只是被俘的老刀手下的證詞,還沒有藍軍當時目睹事情發生經過士兵的證詞。嚴格來說,案情還不算完全清楚!”陸山插進來一句道。
“梁小杰招供了嗎?”
“沒有,他一直保持沉默,我們也不能對他用刑,想要讓他開口,恐怕還得需要時間!”馮云道。
“馮云吶,對于這件案子,一定要把全部實情弄清楚,事關兩軍未來的關系,咱們不能理虧,但也不能吃虧,該怎么處置,按照規矩來!”陸山鄭重的囑咐道。
“我明白了,陸總!”馮云點了點頭。
“是不是考慮一下我方士兵的情緒?”秦時雨提醒一聲。
“這個應該的,給藍軍指揮部提個醒,有關老刀的事情,有我們自己來說,黃東山問起什么,就說為了怕誤傷俘虜,演習導演組已經派人將他們接回營地了!”陸山點了點頭道。
“是!”
“黃東山是那個團的,他的直接領導是誰,小分隊找到后,讓他親自帶人去把人帶回來!”陸山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好的,這樣最好了!”
“現在就剩下紅軍方面了,還有一天的時間,不知道他們如何攻占茅荊壩?”陸山悠悠的說道。
“這個咱們操心也沒多少用,還是等他們的消息吧!”秦時雨道。
“嗯,等消息,老秦,你也回去休息吧,這都快凌晨一點了!”陸山指著手腕上的手表的時針說道。
“好的,我回去睡覺了,你也早點兒休息!”秦時雨點了點頭,臨走之前還不忘囑咐陸山一聲。
“秦副總!”
“和尚,問你一個事兒?”楊尚武吃完面條,回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回去休息的秦時雨。
“啥事兒,您問?”楊尚武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有些驚疑的望著秦時雨。
“老陸的夜宵都是你經手的嗎?”秦時雨問道。
“陸總的夜宵都是我經手的呀,怎么,有問題嗎?”楊尚武給嚇了一跳。
“從沒讓別人觸碰過?”
“除了炊事班的老郭之外,就只有我了,沒第三個人!”楊尚武心虛的說道,反正陸山已經知道今晚這是個特例,他沒必要說出來。
領導的還是需要保護的,哪怕是最親密的戰友之間,也是有個人的。
誰都不喜歡大嘴巴的手下。
“你確定嗎?”
“秦副總,莫非今晚的夜宵有問題?”楊尚武惴惴不安的問了一句。
“沒,沒問題,和尚,你記住了,陸總的飲食安全是我們東抗的重之重,日本人對他是恨之入骨,不能又任何麻痹大意!”秦時雨嚴肅的交代道。
“放心吧,陸總吃的東西,我都會在事先嘗一口的!”楊尚武道。
“也不需要這樣,但總之小心謹慎為好,不能讓敵人鉆了空子!”秦時雨道。
“是,秦副總!”
“怪事兒,難道真的是我想錯了?”秦時雨搖著頭,與楊尚武分道而行。
“陸總,剛才我在回來的路上碰到秦副總了,他有些神神叨叨的?”
“瞎說什么,和尚。沒大沒小的。這么美規矩!”陸山冷斥一聲。語氣有些不悅。
“不是,陸總,秦副總他問我夜宵的事情。”
“夜宵,這個老秦,他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放過,他還問你什么了?”陸山微微一搖頭,問道。
“沒了,就問這個。陸總,我可什么都沒說。”楊尚武嘻嘻一笑,邀功道。
“你想說什么?”
“陸總,面條好吃嗎?”楊尚武笑嘻嘻的問道。
“不怎么樣,味道不地道,不過倉促之間,尚能入口!”陸山平淡的說道。
“您要是喜歡吃的話,回頭我讓……”
“老秦沒囑咐你什么話嗎?”陸山聲音略微嚴厲起來問道。
“是,秦副總是說過您的飲食安全需要重視,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經手。只是……”
“只是什么,和尚。你能耐呀,想給我換換口味,是不是?”
“陸總,我錯了!”
“還知道自己錯了,起碼還有救,今天晚上的事情,回頭寫一份檢討,交到我這里來!”陸山道。
“是!”楊尚武頓時腦袋耷拉下來。
“還有,今天晚上的事情休要對任何人提起,就當沒發生過,明白嗎?”陸山加了一句。
“明白!”
“去吧,明天把檢討交上來!”陸山一揮手。
回到宿舍,杜心雨肚子是不餓了,可是卻睡不著了,今天晚上的行為很怪異,她居然主動提出來給他做了一碗云吞面。
就是在家里,老頭子想要吃她一碗親手做的云吞面,那還得看她的心情。
而且事情的起因本來就因為他,要不是他逼著她寫那篇文章,能有下面的事情嗎?
自己居然還要感謝他,還親手做了一碗云吞面還人情,這豈不是怪事一樁?
自己這是怎么了,腦子糊涂了,還是哪兒不夠清醒了,還是今晚酒喝多了?
也沒喝多少了,就兩杯而已!
難道是三十年的汾酒后勁強的原因?不對,自己的腦子可是一直清醒著呢!
這是什么原因?杜心雨翻來覆去,一整宿都沒找到原因,第二天頂著一對烏黑的熊貓眼,嚇得新娘子沈曼云都沒能認出來。
這些只是小插曲,好戲才剛剛開始!
睡了一夜,許忠義身體和精神都恢復了不少,起碼身上的傷口都不再流血了,當然,如果動作稍微過猛的話,那就難說了。
“你小子,醒了,來,喝點兒肉湯,這可是團座特意命炊事班給你熬的!”班長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走了進來。
“是嗎,團座對我太好了!”許忠義訕訕一笑,在特務團誰不知道他跟趙斌的關系,這趙斌能下命令給他熬肉湯,這太陽都能從西邊兒出來了。
“那可不,你這一次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班長放下肉湯碗,走過去,將許忠義扶了起來。
“謝謝班長的吉言!”
“來,趁熱把肉湯喝了,然后我帶你去軍醫哪兒,再給你把藥換上,也就一兩天的功夫,你又生龍活虎了!”班長敞亮的說道。
“謝謝班長,忠義讓你費心了!”許忠義真情流露,感激的眼睛濕潤道。
“謝啥,我還得感謝你了,團座讓我照顧你,我就不用去站崗放哨了,這不是挺好的嗎?”班長笑呵呵道。
“嘿嘿……”
“把肉湯喝了,小心燙著,這可是剛出鍋的羊肉湯,那可是大補呀!”班長咽了一大口口水道。
“班長,你看這么大一碗,我也喝不下,要不,你幫我喝一點兒?”許忠義笑笑。
“這怎么行呢,團座交代了,這肉湯是給你熬的,我怎么能喝呢?”班長盯著香氣撲鼻的肉湯道。
“沒事,班長,你就幫我喝點兒吧,再說,這里就咱們兩人,團座他也不知道,回頭我說都是我喝的不就完了?”許忠義忙道。
“這……”
“班長,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是!”
“是兄弟的話,那就是有福同享,你就喝吧,留一小半給我就可以了!”許忠義道,“我這身體虛著呢,喝不了那么多。”
“那好,我就不矯情了,我喝!”班長嘿嘿一笑,端起肉湯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好喝,好喝……”(。。)